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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花如何还不知道,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谷紫色的藤蔓,像是一道道瀑布,悬挂而下,溅出点点带着淡紫的香气,如梦似幻。那紫色像是会流动一般,泛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云天青还在说个不停:“就连师兄有时也会到这里来,停在凤凰花树下面,待上他那么一个时辰,可见这凤凰花有多吸引人。”
石临风忍不住问道:“你师兄他是?”
云天青转过头,笑道:“哦,二位师兄方入敝派时所见的那个,眉间一抹朱砂的便是。玄霄师兄平日只爱练剑,如今有了羲和更是见不到人影,我要找他,有时还得到这醉花阴来。”
眉间一点朱砂的那个,石临风略一回想便恍然大悟。那个男子面色冷酷如霜,偏偏体内阳炎之气甚重,石临风和厉初篁还笑了一阵,直说怎么天生纯阳体质,却个性如此冷淡,最后厉初篁下了断语,道:“我观此人,外冷内热,性格坚毅不拔,若是遭遇变故,恐怕会走火入魔。”
如今云天青说起这个玄霄,石临风好奇,问道:“那位玄霄师兄,难道平日对你们也如此冷淡?”
云天青挠了挠头,道:“师兄就是这个性子,其实人还是很好的,平时,嗯,也挺照顾我的。”
云天青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将他师兄平日为人说了一遍,石临风对着厉初篁一笑,想不到他看人看得如此之准。厉初篁回之以一笑,握住了石临风的手。
他二人本就走在一起,道袍一遮,谁也看不出来他们原来是握着手的。
“嗯,到了,那就是凤凰花树,有人说,树上还有凤凰花的花仙呢。”
那凤凰花确实开得极好,热烈、鲜艳,像是一树云锦,流光溢彩,华美无比。
看到石临风和厉初篁都面露赞叹之色,云天青语调更是上扬,道:“这凤凰花时时盛开,所以才说是我琼华的一大胜景。”
他伸了个懒腰,道:“二位师兄,方才天青已经带着二位师兄走过了敝派大部分地方,师兄们若是有兴致,可在此多游玩一会儿,天青还要去接待其他门派的师兄师姊们,只能暂且少陪了,明日比试时再会。”
两人点头,道:“明日再会。”
云天青拱手为礼,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了。
石临风同厉初篁走近凤凰花树,离近了更觉芬芳袭人,石临风笑道:“青玉坛到处是珍贵的药材,倒是少见这种观赏的花草。”
厉初篁道:“你若是喜欢,我们折一枝凤凰花带回去,要不几年,便能长成花树,你就可以天天看到了。”
石临风想了想,摇首道:“算了,只有在这醉花阴里这凤凰花才显得最美,到了青玉坛,只他一个孤零零的,却是不好。”
说话之间,一阵微风拂过,枝头的凤凰花似不堪重负一般纷纷飘落,几点花瓣落到了厉初篁的发上,石临风道:“别动,我来替你拂下来。”
厉初篁果真不动,石临风微微倾身,伸手拂下了那几瓣凤凰花,他神情专注,看得厉初篁心中一动。
“连这花也青睐于你……唔。”石临风一句打趣的话还未说完,厉初篁伸手一揽,略略低头吻住了他。
这个吻绵长又温柔,夹杂着簌簌落下的花瓣,简直让人有种微醺的感觉。石临风回抱住厉初篁,一吻过后,两人额头相抵,双目相对,眼中俱都是笑意。
“二位师姊,这醉花阴不仅是我琼花胜景,更是幽会的好去处哇……”远远飘来了云天青的大嗓门,两人一笑,石临风低声道:“可不是么,幽会的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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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剑舞坪。
各大门派的弟子俱都在剑舞坪上,几轮选拔之后,门派之间的高下立见。琼华派不愧是修仙门派之首,玄、夙两辈的弟子大都胜多败少,其中尤以玄震、玄霄、云天青和夙玉最为突出。不过令众人诧异的是,一向是末尾的青玉坛也有两个人表现十分出色。
“厉师兄、石师兄,又见面了,恭喜恭喜,两位都进了决战。”远远地云天青就挥着手和石临风、厉初篁打招呼,笑容爽朗,让人心生好感。
“同喜同喜,下一战我对天青,天青可莫要留手。”石临风答道。
云天青道:“与石师兄对战,天青自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只盼不要输得太过丢脸,让师弟师妹们嘲笑。”
“天青太过谦虚了……”
三人正说着闲话,玄霄走过来,先对着石临风二人拱手为礼,然后对云天青道:“师父叫你。”
云天青挠了挠头道:“又要被训话了,真是……二位师兄,天青先告退了。”
和石临风二人告别后,玄霄领着云天青向琼华宫走去,神使鬼差一般,他又转头看向那青玉坛的二人。只见那两人言笑晏晏,显然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物,石临风转头向着厉初篁,眉眼中都是温柔情意,厉初篁一边点头,似是感觉到了玄霄的目光,抬头向玄霄看去,两人的目光对上了。
玄霄依然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对着厉初篁点点头,厉初篁回之以一笑,玄霄转过了头。
那两人……果然昨日所见是真的……
一路比过去,决战二人变成了石临风同厉初篁,青玉坛掌门这几天笑得脸上都多出了几条皱纹,不论此战谁胜谁负,第一都是青玉坛的弟子,这可是青玉坛几百年来的荣耀。
于此形成对比的,则是众人跌掉了一地的眼镜,谁也不知道,青玉坛这个主攻丹药的门派,何时竟出了两个修仙的天才。
于是这场决战备受瞩目,大家都想看看那师兄弟二人到底要怎么分出个胜负。
高台之上,石临风和厉初篁互相行礼,琼华派掌门太清真人宣布开始,众人眼光顿时集中在高台中的两人身上,唯恐一不小心便漏了什么精妙招式。
却见这两人一个席地坐下,一个不慌不忙摸索着衣袖,过了一会儿,厉初篁的面前多了一张琴案和一把瑶琴,石临风则捻着一根竹箫。
众人耸动,难道这两人都是音杀的高手?
只见那两人注目对方,一个悠悠然抚起了琴曲,另一个则用箫声相合,平静祥和,哪有一点肃杀之气?尤其两人眉来眼去,情意流转之间让一些女子都羞红了脸。
这哪是比试,分明是互诉衷肠!
作者有话要说:修仙众人的双眼被这两人亮瞎了……
存稿用尽……
想开新文了……
☆、魂魄炼药
“二位师兄也真是大胆;小弟常常以为自身便是世间数一数二行事不羁、不守规矩的人;没想到二位师兄教我自愧不如。/非常文学/”云天青同石临风和厉初篁漫步在醉花阴里;一边走一边说。
厉初篁神色不动,道:“我二人不愿刀剑相向;只好从琴上分个胜负。”
可是你二人抚琴时眉来眼去算什么?!在场的基本都是单身啊!云天青忍了忍;到底没有说出口;转而笑道:“不过二位师兄的感情也确实很好,让人羡慕啊。”
石临风不动声色的说:“我观云师弟和玄霄师弟的感情也是难得。”
云天青一不留神被噎住了;想不到这两人看上去温和,实则是绵里藏针;连打趣的话都能这样扔回来,倒是他没了话说。
凤凰花树上突然传出一声女子的轻笑;像是有人绷不住笑了出来,三人均是一惊,想不到还有人在此处。
厉初篁拱手行礼道:“不知是哪位师姊在此处游玩?我等三人失礼了。”
良久没有人应答,似乎那个女子已经不在此处,厉初篁看了一眼石临风,却见石临风轻轻摇了摇头,他并未感觉到有人离开。
以石临风的修为,若是有人想要不惊动他离开此处,除非是仙人,那女子必然仍在此处。
见女子迟迟不现身,纵然是因为羞惭笑出声也太过了些。三人一对视,认定此人是敌非友。云天青上前一步,朗声道:“不知是哪位师姊,还请现身一见,好向师姊见礼。”
与此同时,石临风轻舒袍袖,一道云气卷过去,树上跌落下一个女子。
女子堪堪止住下坠之势落到地面上,斜倚住凤凰花树,一脸惊惶道:“我,我不是故意要笑话你的,你别怨我。”
本来感受到女子身上的妖气,云天青已经准备好了招式,却没想到这妖怪长得漂亮,却说出让人哭笑不得的话来。
当下云天青放松下来,懒洋洋地道:“呔,你是何方妖怪,到我琼华来作甚?”
女子睁大眼睛,道:“我,我就是这凤凰花树的花精啊,从有灵识起就在这里,还没去过别的地方……”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小了下去,讷讷道:“而且,我快成仙了,我,我不是妖怪……”
?!
云天青心中纠结,这个女妖长得如此漂亮,难得的是没有吃过人之后的血腥气,看来是个吃素的好妖怪,况且如她所说她是凤凰花精,那就是琼华的守护妖精?说不定这个女妖的年纪比琼华派还要大得多了……
不过自己虽然有心放她一马,旁边却还有两位别派的人,万一起了争执……
看出云天青心中所想,厉初篁一挥衣袖,笑道:“若是云师弟有心,便让这女妖回她本体便是,我与临风定然守口如瓶。。
石临风在一旁也轻轻点了点头。
云天青如蒙大赦,与凤凰花精一同谢过了两人,凤凰花精隐入树中,云天青吁了一口气,道:“二位师兄倒是与众人不同,若是换做玄霄师兄,定然要将这妖精毙于剑下。”
厉初篁笑而不答,转问道:“云师弟又是为何要放她走呢?”
云天青搔了搔头,苦恼道:“她既然是我琼华派的凤凰花树所化,当不是什么本性凶恶之辈。不瞒二位师兄,我还未上山时,也曾遇到过待人和善的妖怪,因此才放她一条生路。”
“呵,”厉初篁轻笑出声,道:“云师弟心存善念,将来定有福报。”
云天青摆摆手道:“什么福报不福报的我倒不放在心上,厉师兄为何赞同我的看法?我等修仙之人的信条不就是见妖即斩?”
厉初篁悠然道:“见妖即斩?呵,在我眼中,人与妖并没有什么分别。”转身对上云天青震惊的眼神,厉初篁道:“轮回之时,记忆被洗去,魂魄重新组成新的灵魂,投入新的躯体,今世为人,转世为妖,甚至猪狗、牛马,亦是可能,斩妖除魔,不过是个笑话。焉知你剑下亡魂,不是你前世爱人?”
云天青看着厉初篁深不见底的眼瞳,竟然难得结巴了:“可,可是,妖若是吃人为恶,我等难道要放任自流?!”
厉初篁将眼神投向远方,轻柔的说道:“人便不吃人么?饥荒之年,易子而食,史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还有那一等人,专爱吃人肉,与妖有分别吗?况且人作恶起来,可比妖作恶害的人多多了!”
云天青失魂落魄的向后退了两步,喃喃道:“这样……这样么?”
他勉力行了一个礼,道:“厉师兄所言,当真是震聋发聩,师弟我,我要去琢磨琢磨,先告退了。”
望着云天青的背影,石临风不安道:“方才,是不是说得重了些?”
“怎么?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临风莫不是心疼他了?”厉初篁笑道,一双眸子闪着恶意的光,显然还没从面对云天青的状态中抽出身来。
石临风携起厉初篁的手,叹道:“没有,不过想到你曾对我说的渡魂一事,有些心疼你罢了。”看到厉初篁一副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样子,石临风忍不住笑出声来:“被我反将了一军,不知所措了?”
“好呀。”厉初篁欺上身去要呵石临风的痒,从太古之时这就是石临风的弱点,两人笑闹一阵,石临风求饶般叫道:“好了好了,我认输便是。”
厉初篁眼中笑意不退,替石临风整理衣襟,只听石临风轻轻说道:“长琴,我知道你心中藏了极大的怨恨,你不必担忧。这天命,我同你一起反抗!”
整理衣襟的手停了下来,厉初篁忍不住想低头吻下去,却被石临风推开。
看到厉初篁眼中的问号,石临风眼中闪烁着笑意,道:“上一次就算了,这次已经知道凤凰花精就在此地,初篁你真的要在这里吗?”
厉初篁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放开了抱住石临风的手,微笑道:“自然不在此处,我观下榻的客房甚好,不如回房?”
“那便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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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这一次渡魂是从婴儿时期开始,也许是修仙让身体强健,总之这一世厉初篁活得很是长久,到现在为止已经整整四十年了。
但是长久的渡魂生活还是让他的魂魄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渡魂之术的坏处终于显现在厉初篁的身上,他的身体开始虚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