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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对方激烈的咒骂,吴邪心说我也不想啊,他本来就是临时被安排在前线的后勤工作者。原本作为“储备”的他,现在被作为“炸弹”使用,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们还想他变成程度精度方位都准确无误的爆破专家?会不会想得太美了。
与此同时,吴邪对于德国人的绝望也感同身受。
满血的NO。1真的太可怕了,他的反应速度,射击的精准度,几乎已经超越了人类极限,吴邪此刻才真正明白了“NO。1”的含义——独一无二,不可超越,神话一般的超能力者。成为这个人的敌人实在是太可怜了,协会最大的错误就是,居然妄想跟全盛时期的闷油瓶对抗。枪械完全成了废品,甚至成为吴邪金属爆破的媒介,德国人从刚才开始就连靠近他们一米都做不到。
但是对方显然还是没有放弃,似乎又想重复上次的人海战术。十分钟后,吴邪便发觉了异样。不对,对方的人数减少了。绝不是伤亡,难道是撤退了?吴邪立即意识到这个推测是不可能的,下一秒,他几乎是本能地抬起头——
他看见了。
在三十米高的山崖上,阳光下反射出金属的光泽,那不是雪地应有的颜色,而是……
狙击手!
“小哥,小心上面!”
闷油瓶几乎在同一时间转身,只是却并未看向上方,而是一把扳过吴邪,突兀地吻了过去。
79
开枪。
后脑被牢牢按住,唇瓣相贴的同时,比之前更清晰的感应传来。身体里仿佛有了另一个人,支配着他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瞄准向高处的狙击手。
不可能的,他手里握着的是一把格洛克18,最远射程是50米,这里到对面至少有200米的距离,就算枪法再精准,也不可能打中。
可是在他考虑之前,子弹已经早一步脱离了枪口,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划破气流。与此同时,吴邪感觉到闷油瓶搭在自己身后的手一震,他们竟然同时开枪。
在他的身后也有一个德国人,吴邪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已经发生了。又或者说是结束了。就在这万分之一秒的瞬间,世界静止,他的灵魂好像抽离出一般概念上的“时间”,全身心见证着名为奇迹的过程。
由于意识的完全共享,他亲眼目睹了他眼中无解的“天语”化为另一种不可说的信息,犹如魔法一般影响着自然的规律。子弹的走势改变了,在脱离了枪膛之后,在绝不可能的半空中,犹如被看不见的气流推动一般,再次飞射而出。
两名狙击手同时倒下。
一切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吴邪甚至来不及反应这一瞬间自己都想过什么,看了什么,又改变了什么。太多的事情同时发生,一念之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四唇相叠,彼此的温度还在缠绵,身体却保持着射击的姿势。这样的情景,在这样的战斗中,诡异又深情。
吴邪胸口突然涌出一种情感,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的,绝无仅有的情感,喜悦,感动,庆幸……独独没有恐惧。
再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到此为止了,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畏惧。
一时间,偌大的山谷中只有风声,竟无人敢再踏进一步,直到——
螺旋桨旋转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上空的气流翻飞带起周遭碎雪,痞里痞气的声音透过扩音器响起:“胖兄你还真说对了,看样子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胖爷说什么来着,来早了当电灯泡。天真,刚才这招忒漂亮了!胖爷帮你录下来,后半辈子你都可以拿出去显摆了。”
显摆你妹!吴邪咬牙,怪不得这俩货不爬山,敢情坐专线去了!
吴邪刚想回敬两句,周围却再起骚乱。吴邪望去,只见协会的人纷纷面露恐慌。在他们身后,大批手持武器的东方特种兵出现,将协会的人团团围住。而与此同时,从雪山的深处,张家人也纷纷出现,看起来竟是埋伏已久。
吴邪立刻意识到这又是张族长的安排。原来他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是因为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这个人居然把协会的人完全算计了一回。张起灵一言不发,只是牢牢地牵着他的手,默默传递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面对突如其来的剧变,德国人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中走出一个外国军官,看起来是这批部队的带头人。出乎意料地,这个人没有和张家交涉,却指向黑眼镜,大声地喊了些什么。
对此,黑眼睛只是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摊手。他向前走了两步,后方的军队里立刻跑出一个士官,来到黑眼镜面前,二话不说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详细报告了当前的情况。比起协会借调的德国人,眼前的这一批,无论怎么看,都是政府的正规军无误。
吴邪满头雾水,悄悄拽了拽闷油瓶的衣角,问道:“小哥,他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军队都能调动,太不可思议了!
闷油瓶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哑巴你可太谦虚了,你为了捉我痛脚,可是把我祖宗十八代的成分都拎清了。小三爷一问,你就装无辜,装善良,这可真不好。”黑瞎子那头已经听完了报告,得瑟着走过来。
No。1不理会,对吴邪说:“他是保密局的人,真正的身份是国家机密。”
保、密、局!
黑眼镜居然是国家保密系统的人!而且从他能调动军队的权力来看,级别恐怕还不低。吴邪咋舌,这么一个浑身匪气的人,居然出自官方?想来小花也是知道这件事,所以才对黑眼镜早有防备。解家门路那么广,跟政界也向来有接触,对这些肯定更为敏感。
看着吴邪几乎掉下来的下巴,黑眼镜笑道:“小三爷,别这么惊讶,军队可不是我说动就能动的,这些人不过中了你家哑巴的算计。别忘了,这里可是协会和政府的非协议区域。就算他们躲到无人区来,我也有理由上报。”
雪山一次,张家楼一次,加上这次,政府对协会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正准备借着这次好好敲一竹杠。黑眼镜这个时候给上面打小报告,简直就是事半功倍。只见他又跟那位军官交代了些什么,就听那位军官和协会的人说了几句,对方先是犹豫了一阵,最后竟“噼里啪啦”地放下武器,认命地被特种兵部队带走了。
吴邪看回头问:“这些人你们要怎么处理?”
不会全都杀了吧,吴邪想。
看出吴邪的心思,黑眼镜摇摇头:“小三爷,他们可不能有闪失,这是我们的一大笔筹码。大多数时候,活人比死人有用多了……不过这种事,小三爷你不用懂。”
吴邪还要追问, No。1却道:“吴邪,我们回去。”
吴邪“噢”了一声,又觉得不对:“回哪儿?”宾馆吗?协会的问题解决了,他们是不是可以……
“还没结束,”张特工面色并不轻松,“我们得去见一个人。”
“谁?”
“协会方真正的谈判者。”
吴邪没想到,他们的高原之旅比预想中更快的结束。原本他以为所谓的谈判也依然要在这里进行,但是这方面张家意外的退步了,据说是考虑了对方的情况。难道对方是一个高原反应非常严重的人吗?
不过吴邪很快就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两天后,他们便离开了高海拔地区之,辗转来到了谈判地点。当车子停在饭店门口的时候,吴邪第一反应就是钻回去。
“小哥,我们快走!”吴邪一把捉住张特工,准备跑路。
饭店门口的身影他太熟了,不是吴三省和陈文锦又是谁?
三叔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们的行踪走漏了风声?吴邪顿时紧张起来。他不想张家和吴家正面冲突,但是也不想跟三叔回去,为今之计只有走为上策,躲一时是一时。可是闷油瓶却非常淡定地按住他:“吴邪,他们不是来带你回去的。”
就算闷油瓶这么说,作为翘家逃走的人还是十分地心虚,“可是……”
对方早已经看到了他们,文锦首先迎了过来,笑盈盈地道:“小张,小邪,你们到了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过来?”
吴邪心说还打电话?早知道你们在这儿我都不来了……他哭笑不得,但还是礼貌地叫了一声“文锦姨”,又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看吴邪忧心忡忡的样子,陈文锦竟是了然,她安慰道:“小邪,你放心,我们不是来带你回去的。你和小张的事儿我也知道了,既然你们都想好了,我们做长辈的也没理由阻拦。你三叔对张家一直有很深的偏见,这次的确是他不对。这事也怪我,我不知道他说的办法竟然没经过你同意……”
吴邪心知以三叔的性格,这事多半是连文锦也被瞒在鼓里。他看了不远处的吴三省一眼,小声道:“文锦姨,我没怪任何人,我是担心……”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偷跑出来的,如今被家里撞见,怎么都会心虚。
陈文锦笑了笑:“你三叔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如果他不想放你,你那点儿把戏,能骗得过他吗?他要是还不妥协,就不会在这儿等你了。跟小张进去吧,没事。”
见吴邪还是有所犹豫,陈文锦在背后推了推他。张特工更干脆,一把抓住吴邪的手,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朝饭店门口那面色不善的人走去。吴邪甩了两下没甩开,再要抗议,闷油瓶却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的内容可真是丰富,让吴邪顿时就没了反抗的勇气。
转眼已经走到吴三省跟前,眼见两个人视线已经开始厮杀,吴邪顿时有种“完蛋了男朋友和老爸要打起来了”的惊惧感。他赶紧拦到张特工面前,硬着头皮喊:“三……三叔!”
吴三省瞄了他一眼,用力地咳了一声。
吴邪一愣,又叫了声:“三叔?”
吴三省面色一抽,骂道:“拉拉扯扯地成何体统!”
吴邪这才注意到自己本来被握着的手,由于精神过于紧张,已经反握了回去,这会儿和张起灵十指紧紧地交握在一起。吴邪一个尴尬,赶紧松手,张特工却没有动的意思。耐不住吴邪瞪了又瞪,No。1道:“里面还有他们的人,跟紧我。”
吴邪道好,身体果然没有挪开一步,没想到紧接着就听见吴三省一阵冷笑:“我的大侄子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这里里里外外都被吴家包围了,说这话是吓唬谁呢?”
张特工不为所动,冷冷地扫了吴三省一眼:“我不相信你。”
吴三省脸色一黑,偏偏对上张起灵,自己又实在不占理。他只好又瞪了吴邪一眼:“回去叫你爸跟你算账。”
“三叔,我和小哥……”
“不用说了,我不会再管你们的事!”吴三省打断他的话,“今天,在这里,和协会的问题必须解决。对方要谈判的人是你和他,我带的人只能作为保护,不能进去。里面那个人不好对付,你没有经验,容易被牵着鼻子走,谈判的时候少说话,多听……张起灵的。”
说完,吴三省长叹了一口气,语气中竟带着些无奈:“大侄子,能说的,能做的,三叔都说了,做了。不管你信不信,怨不怨,爱不爱听,三叔已经尽了全力,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路,真的要靠你自己。”
当初他一念之差,没有阻止吴邪参与实验,造成了今日的后果。如今尽管他百般挽回,但是命运已经演变出崭新的分支,那是这孩子自己选择的道路,也只有他自己能走下去。也许他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可以信赖的,这一刻,除了选择相信吴邪的眼光,他也无力再挣扎。
听完这番话,吴邪心中一热。一瞬间他脑海中涌现出很多的画面,小时候带他玩的三叔,打他屁股的三叔,嘴里骂着人又给他买糖的三叔……这些画面交叠在一起,和眼前的这个男人重合。吴邪一直以为三叔这个人是不同的。他一直以为,比起长辈,他们更像是朋友,可是这一刻他才明白,其实是一样的。再怎么笑闹无忌,在吴三省眼里,自己始终是那个奶声奶气喊着要跟三叔玩的孩子,是他疼爱的小辈,永远都是,就像这个人永远是自己的三叔。
80
他们一进大厅,就被服务员带着进入了二楼靠内的一间包房。包房内的布局是传统的中国风装潢,水晶帘,古董架,屏风,梨花木的桌椅……吴邪恍惚有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那点天灯的楼台上。
这引路的服务员来到屏风后,恭恭敬敬地说了声:“佛爷,您的客人已经带到了。”
吴邪先是略微惊讶,随即又觉得理所当然。
怪不得张家会给这个人面子。毕竟,虽然走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他们也算出自同源。
吴邪跟着张起灵走过去,坐在了桌子的对面,而另一边,老人仿佛对他们的到来浑然不觉,就像睡着了一样。等了一会儿,吴邪便有些坐不住了。他看了张起灵一眼,见对方没有阻止的意思,便低唤了一声:“佛爷?”
“再等等。”张启山突然开口,却只有这三个字。
不知道是不是心境不同了,吴邪对张启山的感觉和上次在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