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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点点头,表情淡淡地。
“小夏,易风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脾气坏了点,当年的事孰对孰错现在再深究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的。”孟夏
何嫂叹口气,若有所思,“易风到底是对你不一样的。”
孟夏眸光一怔,徐易风对他的确很不一样。
这时候,门铃响起来。
孟夏处在那儿一时进退维谷,定定的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准备回房间去。徐易风换上浅白色polo衫从楼上下来,真是谦谦君子,灼灼其华。孟夏一时定了脚步。
徐易风经过她身边,看着有些苍白的脸色,嘴角轻动,“只是罗川和他女朋友。”
罗川走进来,看到孟夏时,倒也没有多大的惊讶。
“易风,你好久没过来住了。”罗川自在的往沙发上一靠,孟夏的目光在他们进来时就怔住了,罗川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和她一般年纪,嘴角带着浅笑,双目清明地望着她。
孟夏怔怔的看着,紧扣的手压抑着自己。
“又走什么神?”徐易风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你女朋友真漂亮。” 颜兮忧弯弯嘴角说道。
“我不是她女朋友。”孟夏吐口而出,说完就后悔。
颜兮忧犹疑地看着徐易风和她。
罗川抿抿嘴角,“疯子老婆。”
孟夏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一时间的心口被提到嗓子间,徐易风坐在一旁,不置口否。
何嫂端来四杯冰镇凉茶,放好后,徐易风端过孟夏面前那杯,“何嫂,换一杯红糖水给她。”
何嫂一愣,随即了然,也难怪今早上就让她熬红枣粥,她的嘴角扬着暖暖的笑意。
罗川接过凉茶,一饮而尽,眼睛看着徐易风,传达着一个意思,我可不知道你这么会照顾人。
颜兮忧毫不避讳地看着孟夏,脑海里不断地闪着几个零星地面孔,“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孟夏手一抖,杯中的红糖水撒到手面上,一阵灼热。
徐易风连忙端过杯子,拿着纸巾替她擦拭干净,看她仍是一副傻傻的样子,眉心一蹙,“怎么这么不小心。”
孟夏的目光闪过讶然,但随即便被冷静取代。“大概我是大众脸吧。”她轻轻说道,心底却是无声苦笑。
罗川看着徐易风眉宇间的穷紧张闪过促狭的笑意。
颜兮忧一张脸皱巴巴的,脸上的笑意一时淡去又陷入沉思中。
两个男人相谈甚欢,只是陪着他们的两位女士却一直神游太虚。午餐时,孟夏又和徐易风起了冲突,孟夏一脸坚决,“我不想去。”
“孟夏,别忘了你的身份?”
“身份?我的身份,是你的情妇?小三?还是你的圈养的宠物?徐易风,我是人,有自己的思想。”
徐易风看着她拼命的压抑着自己,整个人似乎都要垮了下来,他有些不忍,转身离去。
罗川看着他阴郁的表情,“怎么小夏不肯去?”
徐易风没有回话。
罗川扫了一眼颜兮忧,表情微微一蹙,“是不是累了?”
颜兮忧点点头,“罗川,我怎么又什么都记不得了?”
罗川皱了皱眉心,“好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
夜晚,华奥某个包厢里。
罗川问道,“听说孟之行的事你在插手?”
徐易风抿了一口酒,淡漠不语。
一旁有个哥们符合道,“听我家老头说政法委书记和你老头说这事时,你老头的脸色可不好看。”
“老头秘书昨晚上和我联系了,被我打发了。”他可以想象他爸知道这事要气成什么样了。
“孟之行的事毕竟敏感。” 罗川说道,“不回放手吧。”
包厢里,此刻烟雾缭绕。徐易风话锋一转,“罗川,你有没有做过后悔的事?”
罗川微微一怔,随即轻笑道,“这事我想你该去问问浩泽?”
“今天是她生日。”沉默了一瞬,徐易风揉揉眉心说道。
“都已经孟夏了。”罗川回复道。
随即两个人陷入沉默中,他们都想起来五年前今天,时至今日,什么都回不去了。
徐易风笑笑,起身,“回去了。”
“呦,什么时候这么着家了?”罗川戏谑。
徐易风嘴角浅浅一扬。
傍晚时分,乐乐被老杨送过来,老杨递给她一个包裹。晚上,孟夏陪着乐乐吃完饭,好不容易把她哄好。乐乐到了这个新环境问题层出不穷。
夜色妖娆,五百多平的房子空荡荡的,静得可怕。
她坐在灯影下,翻着那个包裹,手上的动作有些缓慢。轻轻地抚了一遍,然后默声关了灯。乙乙,你错了,即使徐易风看到这些东西,他也不会心软的。
睡梦中,孟夏感觉到空气中突然弥散着淡淡的酒味,原本换了环境她睡得就不踏实,大床突然陷下去的时候,她立马睡意全无。
孟夏慌得一个翻身,就靠在一个温热的身体上,她瞬间僵住了。他闭着眼睛,平日里冷漠的嘴角这时候微微的上扬,没有冷硬,倒是看上去很好相处,可孟夏知道那也只是假象而已。
她秉着呼吸,一会儿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心也渐渐放下来。他们同床的次数不多,但是孟夏知道徐易风睡觉的习惯一直很好。
一夜之后。
清晨的曙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徐易风一夜未盖被子,手臂冰凉,鼻尖微微的有些瘙痒,抬手突然间就抓到一个细细的手臂。
伴着一阵“咯咯”地笑声,床上两个大人皆是惊坐起来。
徐易风扫了一眼,脸色黑黑的,“你怎么睡到我房里了?”
孟夏把乐乐拉过来,低着头,“你自己看看这是哪!”
昨晚上那些酒后劲大,现在他头痛欲裂,眯了眯黑眸,看清房间的摆设,起身下床,背对着孟夏,轻轻来了句,“这原来就是我的房间。”
“叔叔,你的嘴巴好臭啊。”乐乐突然捂着嘴角说道。
“乐乐——不许这么没礼貌。”孟夏吸了一口气,乐乐嘴角一嘟。
孟夏带着乐乐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徐易风已经不见踪影了。她微微一扫,看到化妆台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黑色盒子。
她静静的走过去,拿起来一看,盒子里放着一个漂亮的项链,眼神暗了暗,眼眶里顿时一片温热。
“易风,我生日就要到了,你给我准备什么礼物啊?”她从认识徐易风之后,每一年都会收到他的礼物。只有20岁的那个生日,她没有收到,或者是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这个礼物不会迟到了五年。可是如今他把它给她又有什么意义呢?告诉她他还记得她的生日?
昨日种种已死。
“妈妈,婆婆让我们下去吃早饭。”乐乐从房外探出头颅说道。
孟夏手一紧,不再看一眼,把盒子扔到抽屉里。
早餐桌上,似乎只有乐乐一个人比较开心。徐易风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叔叔,你们家真漂亮。”妈妈告诉她,叔叔请她来做客,乐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这么大的房子,一时间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徐易风撇撇嘴,“那乐乐以后都住在这里可好?”
孟夏手里的调羹碰到碗边发出清脆的响声。
“叔叔,我很喜欢这里,不过我还是喜欢我自己的家,有妈妈,有乙乙阿姨。”
徐易风听了却不由得笑了笑,眸光在孟夏停住一瞬,随即转开。
早餐过后,孟夏坐在二楼的露台上摇椅上,眼光看着南方定定的出神,旁边放着一本台历,几个日期被黑笔圈去,笔迹重重的。
天边一排鸟儿归来,孟夏的思绪也随之飘得久远。
徐易风在楼下翻着文件,突然一个软软的身子靠在他的脚边。他和孟潇不对盘,没想到他女儿倒是和他亲的很。
“乐乐,玩什么呢?”乐乐举起手做个一个“嘘”的手势,“叔叔,这是乙乙阿姨给妈妈的宝贝。”
徐易风见她手里抱着的包裹,稍稍看了一眼,然后轻轻的靠在沙发上。
“叔叔,你看。”
徐易风睁开眼,伸手接过细看着。
“叔叔,这是妈妈的宝贝喔。你看——”她拿出那件小肚兜,“这是我小时候的衣服。”
徐易风眼睛微微一眯,包裹里还有一些陈旧的盒子,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那是以前他送给孟夏的生日礼物,基本上都是让父亲的秘书给买的,唯有孟夏20岁的生日礼物是他亲手挑的,却也是漫不经心,此刻他的心里凉丝丝的说不出什么感觉。
他看着肚兜微微出神,潜意识里,他有一种感觉。
轻轻的上楼,推门进去时,孟夏正在睡觉,一张脸的安静的有些不真实。
徐易风站在一旁,不知道多久,孟夏感觉到一股目光一直流连在她的脸上,她慌乱的睁开眼。
一时间两个人都无话。待他扫到那本台历看到上面圈圈点点的数字时,眸子变得更加幽深。
“小夏,能聊聊过去五年的生活吗?”他坐在一端的凳子上。
气氛微微地僵硬。
孟夏只是沉默了一瞬,随即身子放松下来,“我以为你会没有兴趣听的。”
“你说——”徐易风看了她一眼吐了两个字。
孟夏呼了一口气,耸耸肩,轻轻开口,“那时候爸爸被双规,什么消息也没有。平日里和我们家走得近的叔叔伯伯都躲得远远的,没人愿意帮我们。妈妈带着我私下里求了很多人,后来,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厚着脸皮去求你。”她看了他一眼,弯弯嘴角,“那段你是知道的。”
徐易风手指倏地一紧。
“爸爸的事再也没有转圜余地,妈妈就带着我去了梅花镇。我妈妈一辈子都没有吃过什么苦,没想到后半辈子却是糟了一生的罪。那时候我怀着孕,我以为他们会让我打掉孩子,可我妈说孩子是上天恩赐的福气,她还给孩子做了很多小衣服、鞋子。”
“那件肚兜是给那个孩子的?”徐易风脸色有几分苍白,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梧桐树上,眉心紧锁着,声音之中透着不易察觉的几丝失落。
孟夏轻笑了一句,“乐乐那丫头给你看的?我告诉她那是她小时候的衣服,那丫头一直很宝贝。”顿了顿,她偏了偏身子,“我和妈妈一直以为我们这样生活下去也挺好的。那时候我还挺感激上天竟然给了我一个孩子,虽然我很不安,很穷困,但是是那个孩子给了我生存的力量,不过,不幸的事又发生了——大抵是我们孟家厄运到了。”
徐易风心口一紧。
“我妈妈查出来宫颈癌,从那时候,我才彻彻底底地知道钱真的太重要了。我只有高中学历,好的单位根本就进不去,我陆陆续续找了很多兼职,在酒店里拉琴,还有在酒吧里卖酒,商场超市促销。可后来我肚子凸显的时候,人家一看到就不用我了。萧乙来找我时,我那时候正在夜市摆摊。我妈那个病需要放射治疗,买药手术,很快我们的钱都花光了,我身上仅剩下你给的那十万块。”说道这她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看着他时清亮的双眼让他止不住的心疼一疼,“就是靠着你给的十万块我们撑过来一段日子。其实我知道我妈妈已经放弃生命了,从我父亲进去的时候,她就放弃了。”
那段时光,孟夏现在说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真的是她经历过的吗?好像一场梦一般。
“怀孕6个月的时候,我当时还在一家西餐厅兼职,那天接到医院电话说我妈妈病危,我整个人都傻了。那种天都塌下来的感觉,黑压压的。过马路时,我也没注意,闯红灯……我以为我会死的。醒来的时候,看着空空的腹部,我整个人都发狂了,6个月了,我偶尔都能感受到她在我肚子的踢动。可一觉醒来,没了。”
徐易风的手紧紧的攥起,脸色煞白煞白的。
孟夏眯着眼,阳光正好打在她的脸色,投下了一片阴影。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我妈妈在我醒来的那天早上去世的。乙乙抱着我哭,我一滴泪都没有流,那时候我什么也听不见。站在医院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