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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看着颜兮忧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颜兮忧看着她,心里又苦又涩,她到底是哪点和孟夏像了。
“果然在你心里还是孟夏最重要。她只是看看你,你就同意留下来,任我门怎么说你都不会看我们一眼。孟潇——”颜兮忧多年的怨恨盈满的整个心头,又疼又屈又不甘,揪的她难受的快要窒息了。
她转身,看着罗川,又看看徐易风,然后轻笑一声,笑的妩媚,然后念着徐易风的名字。徐易风眉心一皱。
“徐易风,你说我和小夏哪里像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
孟夏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不能动。“小兮,你在说什么?”她颤声问道。
颜兮忧咯咯一笑,拉过她的手,用尽力气来到一边的镜子前,她的手指泛了白,“你看看我们哪点像?”
孟潇一把扯过她,脸色铁青,双眼嗜血,“你够了!”
罗川上前半拥住颜兮忧,直视孟潇的双眼,压抑着怒气,“孟潇,你冷静些。”
颜兮忧哈哈一笑,“孟潇,怎么了?这么多年,你还没有说?我以为你会守在云南那鬼地方一辈子不回来?”
孟夏惨白着脸,呆立半晌,她已然有些明白了。
颜兮忧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既然你不能给我爱,当初你为什么要招惹我?为什么?”她殷红着眼,蓦地转头死死地看向孟夏。
徐易风默默地走到孟夏的身旁,看着她双肩瑟瑟颤抖,有些不忍。
“你竟然爱着自己的亲妹妹!”颜兮忧一声嘶喊。
“住口!”孟潇一声厉和。
几人的表情都怔住了。
孟夏傻呆呆地,脑子一片空白,半晌转过弯来,眼睛的茫茫的,颜兮忧刚刚说了什么她好像没有听清,“小兮,你在说什么?”
“孟潇,你不敢说我帮你。”颜兮忧突然扑过来,对着她的右耳的方向喊道,“孟夏,孟潇你哥哥他爱的人一直是你,是你!”
她悲怆的笑了笑,空洞又悲凉,“你怎么会知道呢?你的眼里一直只有徐易风,怎么会知道呢?”
孟夏双腿一阵虚软,踉跄了一步,徐易风和孟潇同时伸过手,她一并挡开,心中一阵刺痛,默默地抬头,静静地看着孟潇,轻声喊了声,“哥——”
孟潇看着她失神,目光有些不自然,“回去再说,小夏。”他沉稳如常,没有丝毫的混乱。
罗川扶着颜兮忧,“小兮,何必呢?”
颜兮忧满脸的泪痕,孟潇低下头看着孟夏,眼里竟是温柔,她的双眼酸涩难耐,突然冰冷的说道,“小夏,你应该感谢我,不是我徐易风不会碰你的,你们现在会有这么活泼可爱的孩子?”颜兮忧的话就像一个雷炸破阴沉的天空。
徐易风和孟夏瞬间僵直在原地。
“你说什么?”徐易风咬着一字一字地问道,眼里含着的光似剑一般的冷,恨不得将颜兮忧撕裂了。
她的话字字敲击着徐易风的心。
颜兮忧疯狂地笑了笑,却没有看他,“孟潇,你看她的眼里不会有你的,一辈子都不会的。”
徐易风上前一把扯过她,毫不留言,“你给我说清楚!”
罗川想制止住他,可是徐易风像发了疯一般,大力的摁住她的手,罗川大喝道,“易风,你松手,你要把小兮的手弄断了。”
颜兮忧却不为所动,她痛的深吸一口气,“那药是我下的。”
☆、痛爱
“是我下的药!”她又重复了一遍。
孟夏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逆流;口干舌燥地,甚至找不回自己的身影,她无力地看着孟潇,孟潇眼里深沉如水;眼角的那长疤有些暴起。
她张了张嘴角;“你怎么能这么狠!我从来都是把你当做——”当做嫂子看的。
“狠?论狠我比不上你的好哥哥!”颜兮忧嗤笑;空洞地看着孟夏;“我为他放弃了一切;千辛万苦追着他去了云南;孩子在我的肚子里一点一点的长大;可他从没有看过我和孩子一眼。你出车祸了;他为了回去看你;硬是干了一票,人差点都没了。”
孟夏胸口一怔。
“你现在有家,有孩子,可我呢?我有什么?”颜兮忧嘶哑地问道,“我的孩子她刚出生,我连一眼都没有看到,就被抱走了,我求了孟潇多少回?你问问他!”
她深吸一口气,“孟夏,你说谁狠?”
“可你的孩子一直好好的生活着。”静谧的空间中扬起她轻轻柔柔的一句话,“乐乐就是你的孩子。我的孩子在那场车祸中就死了。”孟夏哽咽着,“乐乐已经5岁多了,可我的孩子呢,她只在我的肚子活了不到7个月。”
徐易风的手渐渐的松开,眼中布满了血丝,还有泪光。
颜兮忧仿佛被雷击了,整个人怔在那儿,她惊呼着捂住嘴角,“乐乐——她是我的孩子!”
孟夏没有再看她,她轻轻转身看着孟潇的眼睛,“哥,你知道吗我矛盾了多少年?可你一直知道真相你为什么不说,这么多年我一直错怪了爸爸——”孟夏已然泣不成声。
“小夏——”孟潇绷着脸,拳头紧握,沉声喊着她的名字,他可以不在乎所有人的看法,独独她,他不能。他的手伸过来,孟夏却蓦地移开,孟潇的手空落落地悬在半空中,他的眼里一闪而逝的失落。
孟夏决然地向门口走去,颜兮忧却慌乱地冲上来,“小夏,我要见乐乐——她是我的女儿,小夏——”她抓着她的手,尖细的指甲划着孟夏的胳膊,一阵刺痛。
孟夏没有说话,眉眼凝结成一层厚厚的冰霜。
“小夏,就当我求求你——”
孟夏抿抿嘴角,一片苦涩,“你给徐易风下药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小兮姐!你骗我这么多年,让我误会我的父亲,你想过我的心情没有?”她定定的拉下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我的一生都被你毁了——毁了——”
她压抑着喊道,然后拉开门,随着大门的关上的声音,房间里的三个男人表情肃穆。
颜兮忧倏地又上前拉住孟潇,“孟潇,我求求你了,把乐乐还给我!好不好?”
孟潇无情地推开她,颜兮忧连连退后了几步,他的手紧紧的掐住她的脖子,颜兮忧痛苦地抓着他的手,脸色越来越苍白苍白,孟潇眼底掠过一抹狠戾, “罗川,你和这个女人的事,我不管,但是,我警告你我孟家的事容不得你们插手。”
他眉峰拧气,透着杀气,“颜兮忧,你一而再的触犯我的底线,要不是因为乐乐,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儿?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让你见孩子一面。”
“当年要不是你在我的酒了下了药,你以为打扮成小夏的样子就能上了我的床?”
他冷冷的说完,慢慢松开手。转身,凌厉地看着徐易风,说道,“我说过了,不要再来缠着小夏。”
“我缠着她你又能置我于何地?我喜欢她光明正大——”徐易风淡淡地说道,话锋一转,“可你呢?孟潇,你疯了不成,你是她哥——”
这一句到底激怒了孟潇,他一把扯住他的衣领,这几年他早已学会了隐忍,可是看到徐易风他还是忍不住暴戾,那种恨意毫不掩饰,孟潇眯着眼,透着冰冷,在他耳边轻说道,“让你费心了,可我们并不是亲兄妹。”
毫无意外,他的话让徐易风彻底僵住了。
“你从来不懂珍惜,又有什么资格去纠缠她。”
***
凉风微微袭来,可却吹不走满身的燥热。华灯初上,一片宁静。
孟夏行走在霓虹灯下,大脑已经混乱不堪,超出负荷了。她没有想过事情的经过竟是这样的。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漫无目的。
徒步走了一个多小时,抬头看了所处的地段,心底空落落的。
徐易风看着她进了旁边的肯德基,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这一个晚上,人们在C市的交通主干道看到这样一幕,一辆宾利,一辆大奔以龟速行驶着,而他们的前方不远处,是一个纤瘦的女子。
孟夏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表情怔忪。
肯德基这时候人不多,里面的冷气打得很足,她有些冷,就像五年前的那个夏天。颜兮忧这几年倒是轻松,忘得干干净净。
她和徐易风发生关系之后,颜兮忧哭着来找她,不停地和她说“对不起——”
“小夏,都是我不好?”颜兮忧是个典型的江南美人,哭起来更让人很心疼。“伯父不同意我和你哥在一起,可我已经有了你哥的孩子了,你爸让我去打掉。”
孟夏有些不可置信。
“伯父想让你和易风早点在一起,这次的参选他需要徐家的支持,所以逼着你哥哥给徐易风下药——”颜兮忧抽噎着,“孟潇要是不下药,我的孩子就没有了。”
那时候她缩在沙发上,浑身裹着被子,严严实实的。她的脑子里不断地想着那晚徐易风对她的恨意,在她身上的肆意的发泄,她浑身都是青紫,还有下面撕裂的疼痛。
孟夏没有说话,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只知道,徐易风恨极了她,那个时候,他没有一点温柔,冲插在她的身体里,她疼的已经喊不出声来了,可他却还一遍遍问着她“爽不爽?”那样的粗鄙不堪,俨然把她当做送上门恬不知耻的ji女。
“小夏,现在徐易风也同意和你订婚了,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孟潇他最疼爱的就是你——”
最疼爱的真的是我吗?孟夏低着头,脸埋在被子上。
颜兮忧咬着牙,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小夏,她已经两个月了,不久她就会有心跳,将来她会喊你“姑姑”的——”
孟夏的手一颤,慢慢的缩回来,眨了眨干涩眼睛,“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沙哑着声音说道。
颜兮忧微不可闻地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好,我去看看阿姨给你煲的汤好没好?”
颜兮忧一出房门,孟夏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争执声,听声音她知道是孟潇,可她却没有心思去管。
原来那时候……她摇摇头。
有人给她送来一杯温温的橙汁,她面无表情地抬头,徐易风落落坐下。
她看了他一眼,他的眼里有疼,有悔,孟夏默默地抱着手臂,趴在桌子上。
“对不起。”徐易风默声说道,默了,他扯扯嘴角,扬起一抹涩笑,“这段时间我好像对你说太多这三个字了。”
谁都没有想到会是颜兮忧下的药,那段错误,却独独地让她一个人来承受。
如果没有那断插曲,或许这时候他们已经结婚了,毕竟那时候他……徐易风快速收回思绪。
“我知道你没有睡着,刚刚要不是罗川拉着我,我真想把那疯女人给掐死。”徐易风的声音满是沧桑,可他知道就算掐死了她,也于事无补。
孟夏依旧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他烦躁的从口袋的掏出烟,刚刚点燃,店里的员工就走来了,“先生,对不起,这里不允许吸烟,请您——”
小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徐易风那张冷冰冰的面瘫脸,话也说不下去了。
“你烦不烦?”孟夏抬头冲着徐易风说了一句。
徐易风沉下脸,表情有些委屈,然后默默地把烟头掐了,心里腹诽,其实都是孟潇招惹的。
他以前就觉得孟潇看孟夏的眼神总是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情绪,现在看来,孟潇对孟夏的感情不是一朝一日的了。
徐易风想着就恶寒,孟潇也真够重口味的。他眯着眼看着埋着头的孟夏,小肩膀一颤一颤的。
五年前下药那件事她耿耿于怀了几年,怎么会不怨呢?她也恨?可是那是她亲爸和亲哥,还还牵扯到颜兮忧的孩子,后来家败了,一切她都只能咬牙吞到肚子里。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她掐着手,蓦地手面上一片温热,熟悉的触感,“别想太多了。”他压抑着说道。
孟夏吸了一口气,胃里绞着痛,站起来,一瞬的目眩,定了定抬手擦干了眼角的湿润,她看清他,“徐易风,我再说一遍,我以前是喜欢过你,可是那是五年前!在我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