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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连带作用一般，连绵不断的震动响起，整座庄园都处在轻微的晃动之中，地面之下仿佛传来了轰隆轰隆的闷钝响声。
卢修斯脸色一变，没有再与斯内普虚与委蛇，立刻起身就走了出去。
斯内普在心中暗骂了几句托尼他们的不小心，思索了几秒，不动声色地跟在卢修斯身后一起走向某个方向。
******
地下宫殿中，托尼一行人正在拔足狂奔，乒乒乓乓撞碎了一地东西，不是他们不小心，是根本没法在意，而且天地良心，刚才那个震动真不是他们能弄出来的。
震动了整个庄园的是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大家伙——四足大蛇，也就是传说中的巨龙，对方似乎还未彻底清醒，但丝毫没有放过扰了它清眠的人的意思，它喷着轰隆作响的鼻息，巨大的肉翼在逼仄的空间中不足以真正展开，它无法飞行，但还是以披荆斩棘之式扫开了一切障碍向他们爬来。
“这是什么玩意儿？”托尼边跑边问道。
“眠龙！我只在神奇动物保护学的课本上看到过而已！”哈利郁闷地喊道，托尼这是哪门子开箱子水平？一开门就是群攻大boss啊。
“明明叫这个名字它为什么不好好睡觉？！”
“不就是被你给吵醒了吗？”
“谁让它睡在哪里不好，非要睡在书架旁边！”托尼一副委屈的样子喊道，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硬皮日记本，系统中的任务物品标号从0变成了1，确认了这就是他们要找的魂器之一，里德的日记本。
“正常人都知道遇到一条龙至少应该绕过吧！谁他妈像你那样从它头上踩过去啊！不醒才有鬼啊！！”一向性格不错的救世主崩溃地骂道，甚至爆了粗口。
“谁知道它这么豌豆公主。”托尼一脸无辜。
“有你这么巨型的豌豆吗？！”
“好了安静点！”史蒂夫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一边逃命还一边互呛的二人。
托尼刚想转头嘲笑一下队长的婆婆妈妈，一回头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他愣了一下，不觉停下了脚步，他刚才还在走廊之中奔跑着，现在脚下踩着的却隐约可见是大理石地面——和发现龙的房间一模一样，而四周一片黑暗，像是没有开灯一般。
难道他一直没有跑出去？
托尼来不及多想，巨龙的尾巴已经甩到了他的跟前，托尼纵身一闪，掌心炮毫不犹豫地向巨龙的脖颈脆弱处攻去，却只是在那里绽开了一朵小火花，什么效果都没有。
“吼——”眠龙低啸着，又纵身躲进了黑暗中。
mk42自带有夜间摄像头，托尼的视觉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但却完全找不到对方的踪影，他有些奇怪，那么巨大的身躯，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地躲进黑暗中的？
耳边忽然呼啸而过一阵风，托尼抬手防御却已经来不及，头盔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眠龙的力量极大，一下子把托尼的整个人都掀甩了出去，头盔也被甩了出去。
托尼从地上勉强爬起，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耳朵瞬间失聪了几秒，视线也有些模糊，他站了起来，想要回头去捡起头盔，却感觉眼前一晃，而后胸口一空。
托尼条件反射地低下头，看见一柄银白的刀刃没入了自己的胸口，穿破他的核反应堆，直直切开了整个胸腔。
托尼想，龙他妈的什么时候这么高科技了还会用刀？但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却真正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龙，是个人，那人戴着他噩梦中无数次见过的金红色面具，但这一次那块面具却缺了一角，露出了些许软金色的发丝与纯蓝色的眼眸。
那是一张托尼无比熟悉的脸，那是托尼最喜欢的蓝眼睛。
伤口不在喉间，托尼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嘶哑的简直不能发声，只能发出了如同哀嚎的气音：“cap……？”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晚某云拖延症犯了……_（：3∠）_昨晚在收拾行李，一直想着收拾完就码字……结果居然就抱着这样的心态从九点硬收拾到了一点钟！！我这个作死的人qwq……所以会放双更补偿大家的。qwq
白天坐了一天车好困有点顶不住了qwq……双更要调后一下时间：下一更在明天（其实好像也是今天了？），明天放双更！
第32章 三十二是真是假
托尼觉得失血的原因和胸口上的那柄刀刃无关，那种血液从身体中逐渐抽空的感觉；从背脊尾椎开始蔓延的刺骨寒冷：“……cap？”
身穿制服的美国队长右下肋位置有一个几乎被弹药贯穿的伤口；那是让他死去的致命伤口；托尼晃神地抬起手时看见了自己的臂甲上的弹药口，是敞开的模式，那一枚带来死亡的子弹竟然就是他自己打出来的，托尼剧烈地颤了一下。
眼前的画面和当日见到的激烈地相互碰撞重叠；托尼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到底正不正确，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他究竟有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又究竟有没有听到对方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现在眼前；站着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他的幻想；还是真实。
眠龙造成的伤害依旧存在；托尼的视力与听力都没有完全恢复，他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在叫他，像是播放机发出的沙沙杂音一般十分模糊，托尼想尽力去听，却很快被一双手轻捂住了双耳，而那一瞬间，除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话，托尼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抬起手的是史蒂夫，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这样亲昵的如同恋人的动作，美国队长的手心很冰凉，掌心宽大而干燥，贴在托尼的脸颊上让他忍不住轻微战栗。
让他几乎想要捂住双耳，掩住双目，在这个世界上，只倾听对方一人言说的话语。
眼前的金发男人微微笑着，用他一贯温柔宽容的口吻说道：“托尼。”
托尼看着他，像是丧失了所有的能力，他说不出话，挪动不了脚步，甚至做不出表情，
对方继续低声说着：“……那一天，你看见我了对吗？”
托尼愣愣地看着史蒂夫，觉得对方的话像是带着可怕的魔力，一下子就抹去了他所一直确信见到的场景，他好像被撕裂成了两个部分，外表依旧呆滞而面无表情地站着，内里却开始动摇，怀疑，止不住惊恐，尖叫，过了像是一个世纪，托尼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嘶哑的，可怜的，几乎畏惧的要哭泣的：“……是……你吗？”
史蒂夫的手轻轻按在了托尼胸口的反应堆上，那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幽蓝黯淡，岌岌可危，他一寸一寸地抚摸过，那种仿佛穿过血骨直接触摸心脏的感觉，让托尼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亲近的错觉。
对方的动作未停，他的手指触摸到了各色相间的金属线，带出了一些金属液体，指尖搅动的水声可怖的托尼几乎想要呻/吟，托尼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像是本来该是的那样，但他却没有办法提起任何反抗的意图，脑海中昏昏沉沉，像是塞满了轻飘飘的棉花。
而刚才听到的杂音又开始出现，悉悉索索的，像是躲在丛间的幼虫低鸣，那感觉像是躺在深绿绵软的草坪上，柔软而有着一种熟悉的安全感。
噪音越来越大，随着他的金属线被牵出核反应堆外，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似乎逐渐成为了能够辨析的词句，不断重复着什么，那声音几乎有点熟悉。
“是我啊。”对方温柔的致命的指尖仍在继续，而在第一根金属线被挑断的时候，托尼接近木然的脑海中突然间跳进了一个人的声音。
记忆中的，满身是血的那个有着金发蓝眼的男人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在说，“……托尼·斯塔克，你一定要活下去。”
托尼望着眼前的男人，睫毛缓慢而迟钝地扇动了一下。
而在那一瞬间，噪音终于膨胀扩张成为了轰鸣，震耳欲聋的低鸣在托尼的耳边疯狂尖叫着，拉扯回了他远去的理智。
托尼猛然抬起头，他剧烈挣扎着推开对方，然后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背脊狠狠撞到地面，但不是房间中的大理石地面，而是走廊上的柔软地毯。
托尼躺在地上，双目瞪圆，视线之内是地下宫殿天顶上低矮的吊灯，灯罩上的繁密金丝图案晃的他眼晕。
“托尼，托尼？”有人揽着他的肩膀在叫他的名字，语气十分焦急。
托尼迷迷糊糊地回过了神，感觉耳鸣和头晕都消失了大半，他咳着坐了起来，感觉背上火辣辣的疼痛。
“你还好吗？”有人问。
托尼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他猛地一下就推开了那个人，用力之大让对方都踉跄了几步。
史蒂夫骤然被推开，有些莫名其妙：“你搞什么？睡迷糊了？”他愣了一下，发现托尼在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古怪的警惕……与泫然欲泣的脆弱恐惧，好像他正在后悔不舍得推开他，又不得不这样做。
“托尼……？”史蒂夫试探地问。
托尼却避开了他的目光，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他随意一抹脸，朝美国队长摆了摆手，声音十分疲惫的样子，却已经隐藏了所有脆弱：“怎么回事？”
史蒂夫看着他重新戒备的模样，心中有几分低落，但也只能低声解释道，“那头眠龙，他的爪子扫到你之后你就晕了过去。”
托尼僵硬地转了一下眼球，才发现史蒂夫和哈利都是一副经历过了剧烈战斗的模样，而距离他们不远处，躺着一头巨龙，它喘着粗气，腹部被不知道是谁的攻击所捅穿了，看起来奄奄一息。
眠龙巨大的眼睛转向了托尼，神情奇异地像是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的样子，它的口吻傲慢自得，仿佛处于弱势的不是它：“当真有趣。”
史蒂夫皱了一下眉，不着痕迹地挡在了托尼面前，但托尼却一下子跳了起来，越过两人扑到了那头龙面前：“刚才……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眠龙沉沉开口，眼里有着无尽嘲讽：“汝理解为何意，既是何意，愚蠢的人类。”
“wtf，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托尼暴起，举起掌心炮，却被哈利一把拽住了，他回头怒视对方，哈利有些无奈地抓了抓头毛：“别杀了它，魔法世界应该也只剩下这一头了……”
托尼皱着眉没有理对方的话，甩开了哈利的手，盔甲中传来很轻的子弹填装上膛的声音。
但眠龙却趁着他们对话的瞬间展开巨翼，撞开天花板飞了出去，上古神兽却被区区贵族囚禁于庄园百年，它等待这个机会很久了，龙的飞行速度极快，一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wtf！”托尼气疯了，一连串子弹全都喂给了墙壁。
史蒂夫拉住了他的手臂，眉间微皱：“你怎么了？”
托尼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再挣开：“……没什么，你刚刚说中招，被它的攻击打中会怎么样？”
哈利接口道：“会一睡不醒，永远沉在噩梦中，眠龙便以他们的恐惧为食，并且除非眠龙被杀死或是重伤，否则陷入梦中的人永远不可能醒来。”
托尼舔了一下渗血的嘴唇：“噩梦……所以见到的东西都是假的？”
哈利想了一会儿，却只是摇了摇头：“不知道，毕竟魔法世界已经好几百年没有眠龙出现了……噩梦有可能源自人的真实记忆也可能源自心底幻想……说起来它刚才不是击中你了吗？你不是最清楚那是真的还是假的了吗？”
托尼沉默了几秒，随意嗯了一声，表情还是抵触而烦躁的。
史蒂夫在一旁看着他，他似乎又看见了托尼身上那些蔓延而出的灰色与绝望，仿佛荆棘藤蔓一般一圈一圈渐渐包围了托尼，将他们远远隔离，他握在托尼手臂上的手忍不住收紧了一些。
托尼好像这才意识到他的存在一样，一回头撞进史蒂夫纯粹无杂质的蔚蓝色双眸之中，他愣了一下，感觉对方看起来难得地有些慌张，而他按在自己肩头的手是温热的，真实的，与梦境中截然不同，托尼心中微微一动，说不清是怎样的情绪悄然蔓开，有些许酸涩的放心，但又无法克制地参杂了些许怀疑，他最终不动声色地应了声：“嗯？”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告诉我。”史蒂夫看着他，语气郑重的有些惹人发笑。
如果是平常托尼一定会嘲笑对方的一板一眼，但这回他却鬼使神差一般地没有回呛几句，只是垂下眼睛，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的脑中一片混乱以至于他无法回答。
史蒂夫在这时松开了手，没有再追问托尼的回答，他知道对于托尼，逼得太紧只会让对方不顾一切地抗拒逃跑，他只是想让对方知道他在这里而已，美国队长无法得知那个天才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