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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圈没有好的，目光再转回来时，眼睛却突然一亮。
本来他们对面没有人的，现在却已经坐了一个男子，在飞机上还带着墨镜，挡住大半边脸，低着头，娇羞小媳妇的样子，喝饮料都是小口小口。
不过凯厄斯不需要看到他的样子，只需要知道这个人的味道很好，身体的味道清香，血液的味道醇美。
科伊斯看着凯厄斯一直盯人家瞅，盯得对方脸都红了，伸手罩住他的眼睛：“你若是累了，就睡一会儿，不用使劲儿睁大了眼睛。”
凯厄斯嘟囔一声，说得好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醋劲儿大。
看向那个低着头咬吸管的男子，科伊斯觉得好笑。怎么看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会因为别人盯着自己害羞。
不过飞机起飞三十分钟后，科伊斯立刻不这么想了。那个凯厄斯看着像熊的人突然站起来，从手提箱掏出一把手枪，干净利落一枪将他对面那个人的脑袋轰开花。
这一下就跟炸了锅一样，四周的人尖叫起来，你推我搡想逃跑。
坐在凯厄斯对面的青年拿出一个麦克风，插上脚底的箱子，清了清嗓子，动听的声音回荡在飞机中：“诸位旅客请注意，请不要惊慌，安静坐好，不要起身，否则将会被视为有反抗倾向，就地格杀。这只是普通的劫机事件，只要诸位配合，我们一样可以拥有快乐的旅程，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谢谢合作。”
这话一共说了三遍，那熊一样的大汉又开了两枪，局势才平稳下来，所有人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这青年心情不错，还对科伊斯和凯厄斯笑了笑。
科伊斯回以笑容，凯厄斯撇过头。劫机！科伊斯是不是霉运附体，度个假都这么倒霉。
那头熊到机长室劫持机长去了，这青年说话的时候除了身边人，没有被其他人注意，是以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想着能不能逃出生天。
谁知道第一个刚刚站起，又被一枪放倒。一个戴着黑头套的人站起来，手中枪冒着青烟：“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别乱来啊。”
科伊斯吐出一口气，这是早有预谋的一群，除了那个体型健壮到无法掩饰的熊汉，其他人全都遮蔽周密。除了这两个，还不知道有多少劫匪暗中藏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个熊汉出来，点了点头，就站在驾驶室门口。
青年再次拿起麦克风：“诸位现在除了不可以自行活动，其他可以自便，机上服务很快会恢复正常，给大家自由放松的时间。”
凯厄斯轻哼一声，就要起身，立刻被科伊斯按住。
“乖孩子，你要去哪儿？”
“厕所，你还要护送我去吗？”凯厄斯不爽。几个小毛贼而已，愿意的话杀了就是了，哪儿那么多废话连篇！
科伊斯摇了摇头，对那青年道：“他就是这个脾气，当真是被我惯坏了，别介意。”
“怎么会？你侬我侬，情爱至深，令人羡慕。”青年伸手：“请随意。”
凯厄斯离开之后，科伊斯借着话头搭茬：“天气不错，阴云密布的天儿挺适合打劫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这么好的天气难得遇上，是老天爷都帮我。”
“神爱世人嘛，说不定你做的还是好事呢。”科伊斯半真半假地说。
“好事就肯定不是了，不过会不会得到神的怜悯不知道，说实话，我不信它，所以跟它不熟。”
“嗯，不是信徒的不止一个，大大方方说出来的不多。”
“呵呵……”青年突然凑过来：“你和那位都不是普通人哦，一眼就看出来了。本来我还有些担心，没想到两位都是不愿意理事的，真好。”
“我们本来就打算去玩，不是去给自己惹麻烦，只要最后能把我们安全送到希腊，路上发生什么都当调剂了。”
青年立刻保证：“这个自然，我只是借个路，等到我在该降落的地方降落，所有人就会去该去的地方，不会有半点阻碍。”
凯厄斯这时候已经慢吞吞走回来，挑起科伊斯的手绢擦手，从手掌到指尖干干净净。
科伊斯注意到他指甲缝里有一丝红：“去做坏事了？”
“谁让厕所里有一个人躲着，算他倒霉。”有劫机的自然要利用，看他们下手那么狠，多杀一个少杀一个不会介意，自己顺便吃一顿饱的。
吃饱了，凯厄斯的心情大好，也不理这些劫匪，自顾自看窗外。马上就要有暴风雨了，这种天气劫机，也不知道是老天助你，还是老天想找机会玩死你。
青年也不生气，这位看着明显不好惹的只要不反抗就好，至于是不是真心留在飞机上，不重要。
不过过了十分钟，他发现凯厄斯又在盯着他看了。没办法，窗外实在无聊，风雨也就是那么点儿东西，黑压压的反而没什么好看。面前这位比外面风雨好得多，起码人漂亮，味道好，想想自己用什么方法把对方吞下肚也是好的。
“这位先生，您家的这位……？”
“喔，他喜欢看美人儿，男女不拘，你别介意，当他从未看过你也就是了。”
这么火热的目光，好像不太可能……青年嘴角微微抽搐，他并不歧视同性恋，却不是其中一员。
暴风雨起的那一刻，飞机开始偏离航向，定位仪被拆下来，封在青年插麦克风的箱子里，隔绝信号。
青年开始发短信，什么四四五五几十几百的数字，很显然是暗号。一共发了七条短信，然后招过那个大汉，让他把所有尸体拖进厕所，顺便递给他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让他安装在底舱。
科伊斯扫过那个盒子，看向青年。
青年点头：“没错，就是您想的那样东西，不过非定时而是遥控，这一路只要不出事，自然就当是废物一样。”
“这我不在乎，我只是好奇，又是手枪又是炸弹，你怎么带上来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过这个就不能说了，不然有下次的话，这招不是不好使？”
“我们可不和警察交流，官腔打的麻烦死了。”科伊斯挥手：“不过也无所谓，你不说就不说。”
“多谢合作，如果下次打劫的时候也能能碰到两位这样的人，也会是我的运气。”青年拿出一个新定位仪，还有地图，钻进机长室指引方向去了。
凯厄斯抱着手臂：“晚上会到达希腊，找个旅馆住下，决定旅游路线？我看你和劫匪倒是相谈甚欢。”
“这样的劫匪也很有趣，难得遇到，配合一下。”科伊斯靠着椅背，舒舒服服道：“而且，是你让我不要招惹麻烦的，看我现在多乖，压根儿不肯动手。”
凯厄斯磨了磨牙，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让自己想咬他！
一路无惊无险，都说打劫这种事情不适合把时间拖得过长，不管劫什么都一样。你时间拖长了，麻烦就变多了，说不定从哪儿跳出一个英勇无畏的，一群劫匪一锅端，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可惜，这架飞机上没有这样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只要劫匪不杀人，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大的幸事。
青年再出来时，一脸轻松：“有两架军用飞机追上我们了，这个样子都能抓住我们的行踪，政府也不是一无是处。”
“那我们怎么办？”其中一个人平静问。
“我已经让机长加快速度，甩得开就甩，甩不开便随他们去，只不过更需要两个人质而已。”青年坐回自己的位置：“飞机上全是人，我倒是不信，军机会把一飞机的人都轰下去。”他已经让机长对外喊话，如果军机再跟着，这架飞机便不会降落，一直开到没油为止，全飞机的人到时候一起去死。
“人质吗？”那个人一个个看过去，女人还是孩子，这飞机上都有很多。然后他又盯上青年对面的凯厄斯和科伊斯，这两个细皮嫩肉的，或许也能用得上。
“我看就他们吧，再加上那边的两个小孩和他们母亲。”他立刻提议。
“你选的都是漂亮的，就不能把色心收一收？”青年冷冷道：“这件事情由我决定而不是你，如果再因为你这心思坏我的事，我就先把你从飞机上扔下去。”
他的语声轻柔，那人却噤若寒蝉，缩到一边不敢再多说。
青年对科伊斯点点头，多少有些抱歉的意思，他自然不会用这两个做人质，等于给自己多找麻烦。
“咚咚……”突然两声清脆的敲击。
飞机内的人一愣，都看向外面。
又是两声之后，所有人都有点木住了。他们可是在空中，为什么外面会有人敲门！
“开窗。”青年沉声说。
所有窗子都被拉开，能够看到外面，不过看到的不是想象中的军机，而是一个黑影，从飞机旁边急掠而过。
科伊斯一愣，看向凯厄斯。
凯厄斯点头：“是那个家伙。”
普尔托，他怎么还是这么阴魂不散……而且话说回来，那一身张牙舞爪是怎么回事？又是爪子又是翅膀的，没看清楚就跟一只大蝙蝠一样。
“他为了对付你也算不遗余力。”凯厄斯站起身：“下次知道斩草除根了？只要你将麻烦彻底解决，麻烦自然不会再找上你。”
“你现在人在天上，怎么个斩草除根法？难不成和他一起掉下去？”科伊斯拉住凯厄斯，走到最大的那扇窗子前，手按在窗上。
普尔托很快感觉到他的存在，飞过来凶猛与他对视。这是一双昆虫的眼睛，黄色的大大的，紧身的衣服□体凸凹不平，又瘦削又长，背后四只蝙蝠的翅膀，都显得有些破烂，配上黑色的细长爪子，的确已经不是人。
科伊斯微微侧头：“瞧，这就是一个人的末路。他若非不甘心失败，也走不到这一步，一个人失了心，剩不下什么了。”
“他自己太过愚蠢，怪得了谁？若是你不打算出去与他结束这一切，他会毁了飞机。”
“毁了……我们也不会死，普尔托的脑袋真是不够用了，和这种人出手，平白掉了我的身价。”科伊斯揽过凯厄斯：“你也一样，我亲爱的长老阁下。由他去，突然出现这么个东西，跟着我们的军用飞机是吃素的？”
“哼，直接说你自己懒算了。”凯厄斯冷冷道：“若是飞机真的毁掉，你负责背我去爱琴海！”
“是是是，到时候我背着你，无论如何也不放开……你说好不好？”科伊斯亲了他一下，两个人大咧咧站在那里看戏。
后面的青年已经木了，他想过这两人身份不简单，原来不是人啊……
后退一步，连着打了几个手势，立刻这几名劫匪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离这两个家伙能多远就多远。
普尔托很快开始攻击，身体疯狂撞上来，撞得飞机咚咚直响，左摇右晃。
科伊斯搂着凯厄斯站定，身体失重了一样，丝毫不受影响：“力道不小。”
“为了对付你，自然不能太弱，否则不是连自己都对不起？”凯厄斯反应能力虽然快，却没有这个无视重力的本事，只能紧紧抓住了科伊斯。
科伊斯心情显然不错，周围的人东倒西歪，他搂着凯厄斯，时不时揩油。
青年终于忍不住了，踉跄走过来，按着科伊斯的肩膀：“这位大哥，你们非人类做事我不了解，可也不能一直这样啊，会出大问题的……”
“出大问题的不是我们，再者说，非人类的事情也可以用人类的办法解决。”
62、希腊之旅（3）
所谓人类的办法；自然就是重武器。
撞飞机的力道不够，普尔托干脆从上面抱住了飞机；用力煽动翅膀；飞机随着他剧烈摇晃。瞎子都能看出他想让飞机坠毁；后面的军用战斗机不敢打飞机，却敢打这个怪物，于是突突突的声音响起，子弹在普尔托身上炸开了血花。
普尔托哀嚎一声；爪子用力抓进机体，咔咔几声之后，飞机里的人尖叫着；看到黑色的爪尖刺入。
“这下糟了。”科伊斯嘟囔了一声。普尔托已经是强弩之末；这是最后因为疼痛产生的力量；但飞机压上这么个重物，压着它摇摇欲坠，高度不停下降。这样下去早晚出问题，引擎已经发出哀鸣，再拖延片刻，飞机就算不失控下坠，引擎也会爆炸。
“我们跳机。”凯厄斯漠然道。管飞机上的人去死，他们跳下去也不会有事。
“我总有点于心不安，本来这只是普通的劫机事件。”科伊斯吐吐舌头。
“你也说了，这是劫机事件。”飞机的坠落原因是爆炸也好，怪物也罢，终究是有人打劫才搞出来的事情，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青年挡在他们面前：“两位，不管怎么都好，难道你们真的不管这一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