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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就是还没好，凯厄斯叹了口气，坐在窗口发呆，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离开？如果自己现在想走可以走，科伊斯已经不防备他。可是很奇怪，就算脑子里这么想，身体也像懒洋洋似的，一点也不想动弹，就想这么坐着，等他回来，一切也就这么罢了。
闭上眼睛，吸血鬼明明不用睡觉的，他却觉得四周的一切声音正在渐渐远去，慢慢沉入空明之中，什么都听不到了。
科伊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面色不由的柔和。这一路脑海中纷乱无比，只有一个念头——凯厄斯该是走了吧，自己第一次放他一个人，他肯定已经逃跑了，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肯回来！
只要不在凯厄斯身边，他就像克制不住一样，全部都是坏事情，全部都是……一直到推门看到他，睡得那么安宁，他的心才能静下来，糟糕的一切全部烟消云散，只剩下他。
轻轻坐在凯厄斯身边，专注看着这个人。这样就可以了吧？只要自己能够一直在他身边，会慢慢好的。现在看着他的时候，内心不是温暖了很多吗？
而且昨晚的那种感觉……想到这里，身体竟然又热了起来，很想把他抱在怀里，软语温存。
这时候的科伊斯实在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想到就做，于是将凯厄斯抱起来，也成功惊醒了他。
“你回来了？”
“嗯，你怎么还会睡觉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身体沉重，想休息就休息了。”凯厄斯低垂着眼帘。
“沉重？”科伊斯连忙检查他的身体。
凯厄斯被摆弄得不舒服，皱起眉头：“你做什么？”
“那山洞里有些不寻常的东西，我要看看你有没有沾染上，别乱动。”科伊斯按住他，很快把他扒了精光。
凯厄斯身体僵硬，不过很快察觉，科伊斯的确是没想做什么什么什么，他是在检查自己的身体，而且非常认真。
“到底那山洞里有什么？”科伊斯很少对一样东西这么用心。
“任何生物都逃不了的——病毒。”科伊斯点了点他的鼻子：“就算你是吸血鬼，如果被感染，只怕也唯有死亡一途。这是那对兄妹的最强武器，以免有人随随便便打扰他们的清净。”
“该死！等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你最好不要，因为我和他们相处得很不错，那是一对很可爱的兄妹，我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科伊斯又看了凯厄斯的身体一遍，目光逐渐变得火热：“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他弯下腰，在凯厄斯的小腹上咬了一口。
凯厄斯立刻推开他，拉上自己的衣襟：“你别胡闹了！”
“好的好的，我当然不会索求无度，虽然我很想那么做。”将凯厄斯抱过来，科伊斯打了个响指，门外自动走进来一个热气腾腾的人，头发还湿漉漉的。
“我让她去洗洗干净，是不是很香？这是前面那栋三楼新搬来的住户家的小女儿，刚刚十五岁，还是个处女哦。”
凯厄斯咽了咽，才发觉自己的确是饿了一天，睡着的时候根本没有感觉，早都忘记了。
看着凯厄斯扑上去大吃，科伊斯慢慢敛去温柔的神色。多少受了一点影响，还好，对于吸血鬼而言病毒并不是致命的，再特殊的病毒也一样。只是会影响身体，影响力量，需要慢慢将养。
他正看着凯厄斯吃东西、处理尸体，看得津津有味，外面突然一阵骚动。
立刻拉下窗帘，只留了一条缝，才向外看。一群人把这里包围了，指指点点的，一看就是圣光的那群，里面还掺杂了巫师。还有普通人在，不过看起来很狼狈，应该是被他们强拉来的，在人群中推来揉去。
“这是什么情况？”凯厄斯也凑了上来，嘴边还有血迹。
科伊斯为他抹去：“询问我们的下落咯，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还有别的原因。只是很奇怪……”
“什么奇怪？墨菲斯找你很奇怪吗？我不觉得，那个男人可是把你视为囊中物！”
科伊斯突然捏上了他的下巴：“别提墨菲斯，凯厄斯，我刚刚好一点，你不希望我恢复吗？”
凯厄斯立刻闭紧了嘴巴，还有那么一点点委屈，他又不知道就算是提起都不行。
“我们先安静待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没有被任何人看见，或许他们不知道我们在家。”科伊斯低声说。而且平日他和邻居相处不好，基本不说话，坐在电脑前面十几天都不出屋，认识他的人很少很少。
凯厄斯安安静静看着，虽然他一看心里就有气，很想出去大杀四方。但是科伊斯现在的状态，还是不要找麻烦的好。
“你确定他们不会找来吗？”
“总会找到一个认识我的，但不一定知道我的住所……”科伊斯眯起眼睛：“好像有人拿出我的画像了。”
凯厄斯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道：“谁让你那时候，什么都往出说！明明是故作亲近的，都没有一个度！”
“我当然有，事实上除了我的名字和长相，其他任何事情都没有泄露，所以，很奇怪……”只凭这么一点线索要找人难上加难，如果是他，他绝对不会浪费这个时间。找到这里，要费多大的功夫，自己会不会在此地都不一定。只是一个墨菲斯，只是一个需要，怎么可能出动这么多人？若说为天使报仇，更加不可能。肯定有一件什么事情，能让他们同仇敌忾。
“我好像也没做过什么了。”他有点委屈，自己真没做过啥啊，为什么都来找自己？
凯厄斯无语，很显然，科伊斯的脑子现在都有点不好使。“你不是和我说过，有病毒？”
“啊……”科伊斯这才想起来，虽然这不是自己的手笔，但这帮人只能找自己。
“亲爱的，果然我又给自己惹麻烦了。你有什么提议？”
“离开，再找个地方。”凯厄斯简单回答。世界之大，科伊斯有钱有技巧，什么地方不能活？换个地方再买一栋房子都是可以的。
“可是我想在这里呆着，在这里的话，凯厄斯就会非常热情。”
凯厄斯黑线：“拜托，这和在哪里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你的确是变了，就是在这里变的。”科伊斯看着他，目光又开始火热。
凯厄斯立刻撇过头：“外面危险，这时候你别胡闹，准备一下，我们立刻就走！”
“我们吗？好，我们现在就走。”科伊斯带着满足，阴沉的面色恢复清明。
凯厄斯的神色也柔和下来，他似乎终于看到原本的科伊斯。
然后，他们听到了一个声音，来自窗外——
“科伊斯，立刻出来见我。”
科伊斯的身体便顿住，僵硬，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都僵直，大力攥着他的肩膀，几乎把他骨头捏断。
凯厄斯立刻伸手，捂住了科伊斯的耳朵：“不要听！”
但是只是一双手，根本无法阻挡这个声音。
“科伊斯，我知道你现在能听到我的声音，或许你也能看到我？我知道你在这里，我能感觉到……你们之间的羁绊很深厚，不是一堵墙壁就能隔断的。出来吧，现在我遇到了麻烦，需要你帮忙了，难道你还要耍脾气躲着我？”
科伊斯的指尖在颤抖，但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从凯厄斯的肩膀上挪开，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挪动脚步。但是那只手的力量太紧，凯厄斯终于闷哼一声，听到自己身体碎裂的声音。
科伊斯立刻放开手，慌乱的神色一闪而没，下意识看向窗外。
“别……”凯厄斯伸出手，科伊斯却已经看到了墨菲斯的身影，这一眼之下，便再也无法动弹。
凯厄斯的手搭在他的后背上，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怦咚怦咚跳得好快。他不由得拿开手，攥紧了拳头：“怎么？看到这个人来，你就如此激动吗？”
“我不是激动，不……我……”科伊斯闭上眼睛，呼吸急促，站了很久很久。
他如今这个样子，让凯厄斯想起了曾经发生的一切。就算在一起又如何？就算怎么挣扎，就算怎么努力，只要一见到那个狼人，科伊斯立刻就会飞奔过去！
根本没有其他结局，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如果这样的话……
寒意一闪而没，科伊斯立刻转头，掐住了凯厄斯的脖子：“你想杀我？”
凯厄斯被迫仰起头，却仍然看着他：“有什么不对吗？”
“昨天我们还在一起缠绵恩爱，今天你就想杀我……”科伊斯凑近他，在他耳边低喃：“哪里不对？哪里都不对！”
“缠绵是有，可是恩爱？科伊斯，你现在怎么还敢说你爱我！”
科伊斯露出了哀伤的神色：“是啊，我一点也感觉不到我爱你，但我知道我爱的应该是你，所以我在努力，一直在努力。而你……却轻而易举地一次次放弃。”
凯厄斯心中一动，酸涩的味道涌上心头，让他低下了头。
“很好，很好……”科伊斯放开他，轻声道：“真不知道不爱的是我，还是你。”
将凯厄斯推到一边，他冷冷道：“在这里呆着，藏好你就不会被发现。至于我的事情，从今日起与你无关。”
凯厄斯猛地抬头看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科伊斯最后看了他一眼，是无情，是失望，是真正的冰冷。
凯厄斯冷冷站在那里，连他出去都没有阻止。从没有过……无论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什么事情，科伊斯总是最执着的那一个。他找到自己，守护自己，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放弃的时候。可是现在，他要放弃了吗？
他竟然……要放弃自己？
立刻飞奔到窗口，拉开了窗帘往下看。科伊斯已经走到楼下，站在这些人面前。
“你总算是出来了，看来还肯听我的话。”墨菲斯心疼地说：“瞧瞧，才多长时间没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憔悴支离。”
“事实上，我从来没有像现在感觉这么好。”科伊斯遮起自己的眼睛，放下手时，已经是一片血红。
然后他伸出手，锋利的匕首拿在手中，闪闪寒光：“既然你敢这么来找我，就说明这里发生的一切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吧？总有有这个本事的人，能够把一切全部遮蔽。既然如此，今天就在这里我们做一个了断！”
87、战后·爱你（完）
科伊斯杀气腾腾；墨菲斯却摇头叹息，这两人的样子；让身后的人都摸不着头脑。
一名骑士终于忍耐不住：“还跟他废话做什么？把他抓起来！我们自然有办法；让他吐出这种病的解法！”
“既然都说是病；哪里还有解法？再者说者与我无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科伊斯冷冷嘲讽：“我听你呼吸都有点急促了，别那么着急说话，会死人的。”
墨菲斯挥手示意骑士退下：“我相信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不过我也相信，你一定知道事情的始末。方便的话就和我说说，来这里也是为了情报；不必这么剑拔弩张。科伊斯；你是个好孩子；也不希望这么多人死于非命吧？”
“你们活该啊，那个山洞是自己的脚走进去的，有什么都不查探清楚，还能怪谁？”
墨菲斯脸色微沉，谁也没想到，那里面除了机关暗道，还有这种连圣光都解不开的病毒。
“我想你没有忘记，我们是被吸血鬼引进去的。如今我们这样，吸血鬼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吸血鬼们不会死，有心跳和没有心跳的怎么一样？而且……就算他们也和我无关。”科伊斯突然笑了起来，墨菲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笑容，月光下显得疯狂而绝望：“无所谓，就在今天，就在这里，只要一切可以结束，还有什么需要我在乎？墨菲斯，我们的羁绊需要停止了。”
墨菲斯勾起嘴角，只觉得有趣，于是竟笑出声：“只不过是操控了你的感情，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何必呢？只要你认为这是真心，这就是你的真心。和我们——你的同伴在一起，你会很幸福。”
“我已经不需要幸福了，墨菲斯，如果连自由都没有，你以为我会愿意活着？不用多说，你出手吧。”
“真是倔强的家伙，看来我唯一的错就是把你送走，这样的性子，可叹没有第一个遇见你。”明明被感情影响着，明明连牙关都快要碎了，嘴角已经渗出血迹，还不肯服输。宁折不弯……明明怎么看怎么不像这样的人。
他退后了几步：“交给你们了，我是劝不动他，随便你们怎么做。”
科伊斯呵呵一笑：“那就来试试吧，看我能杀了你们几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