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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富三郎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多吓人,实际上蛇眼和金克斯也没有,蛇眼正在用最快速度返航,给雷诺的手腕止了血的金克斯正在检查有没有其他伤口。
其实雷诺也没想到自己会搞得这么惨,以他的武力值控制住指挥官加上几个眼镜蛇士兵本来毫无压力,却没想到刚坑了扎坦报应就来了。
这对师徒对彼此从来不安好心。自以为足够谨慎小心的雷诺还是在接受扎坦的催眠指导着了道。
“原来你喜欢背叛这味毒药”这句话便是扎坦很久以前埋下的一道保险,作为送给自己从不曾低头的爱徒的一份礼物。
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暗示,即使被揭开带来的后果也不严重,只是能给扎坦足够的时间亲手送叛徒归西而已。
几分钟前被触发了暗示的雷诺在追踪眼镜蛇指挥官时短暂失去了意识,清醒的一瞬间他本能抬手挡住了扎向颈部的注射器,针头穿掌而过的下一瞬,为避免被眼镜蛇的纳米虫控制落入敌手,雷诺毫不迟疑举起手边的长剑地向右手挥下。
都到了这一步,他当然不会放过指挥官,结果就是在他的剑穿颅而过的同时,指挥官也癫狂地按下控制着驾驶直升机士兵的自毁按钮。
最后大家组团跳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特种部队完
“李蕾?”
雷诺面无表情地睁开眼,他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正站在阔别多年的主神空间的广场上。
此刻他倒不是担心主神空间复辟,因为他认识面前这个头束发冠、一身广袖长袍汉服的男人。
农关。主神空间里几乎无人不知的资深者,关闭主神空间的壮举,正有他一份力。
“我想自己还不至于脆弱到断个手就死了。所以农关前辈,也许你能给我一个把我拉进来的原因?”
“这里只是主神空间的投影,你的意识主体还在你所在的世界。我们并没有恶意。”在空间里几乎被穿越者神化了的农关,却意外好说话的样子。不过雷诺却没有放松警惕,当初农关他们正是为了回到现实世界才关闭了主神空间,如今他们不各回各家却找上了自己这么个孤魂野鬼,他对接下来的谈话并不看好。
“‘你们’指的是?”
“我,封无念,泰尔,童莎莎,李察,飞夜,特雷莎,”农关耐心地一一数来,“以及新加入的莉莉丝,她和你的情况差不多,同样是剧变后没有成功回到现实世界的穿越者。”前面的一个个名字都是主神空间里传说中的人物,莉莉丝这个却是雷诺没有听说过的。
“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让我……入伙?”
“是的,当时我们七个销毁了主神空间的能量核心,但也由于能量溢出,导致主神空间所创造的各个世界平衡被打破,而这种不平衡一旦超过了临界点,主神空间本身连同所有世界,以及进入过主神空间的穿越者,将一道消亡。”
“那些现在已经回家过日子的穿越者也一样?”
农关点头,“主神空间给予穿越者灵魂印记,以定位我们穿越时所在的时空,这个印记即使回到现实世界也无法抹去。一旦主神空间消亡,这些无法与灵魂剥离的印记会使灵魂一起消散,我和封无念他们也一样。”
“如你所说,主神空间的消亡与能量溢出有着直接关系,那我能不能理解为,你们如今已经找到了缓解这种溢出现象的方法,并且需要人手来实现?”
农关伸出手,他的手心悬浮着一个黑色的小球,仔细看去,却会发现这根本不是一个物品,光线在小球的范围内扭曲变形,空间亦如是,在雷诺这种理科不及格生看来,农关手中的,简直就是像是个迷你黑洞。
“这是我们在某个神话世界的意外发现,可以吸收其接触到的溢出能量,虽然跟科学上的黑洞是两回事,我们还是习惯这么叫它。”农关解释道,“溢出能量的破坏仍在蔓延,主神空间衍生出的世界又实在太多,只有七个人鞭长莫及。无奈之下我们想到寻找像你和莉莉丝这样,被困在主神空间里的幸存者。”
“找到我们,然后让我们继续穿越,到各个世界吸收那些溢出能量?”雷诺扬起眉毛。
“请别误会,这项工作纯属自愿性质。但如果你愿意接受,我们相应会提供一定协助。”农关也清楚绝大多数穿越者对穿越的厌恶,补充道。
他又想了想,“莉莉丝曾提出过报酬问题,但我们认为这个工作的实质是就帮助我们自身,所以驳回了这个要求……如果你对这份工作有疑虑,不妨说一下原因?”
雷诺这会儿觉得有点梦幻,对面的好像不是一个翻云覆雨的强者,而是个专业客服……“我想知道,如果我接受这项工作,目前我所在的世界……”雷诺一时没想好怎么形容,但农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可以把这项工作看成以你现在所在的世界为出发点的魂穿,客观上并不对你所在世界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
“即使我在穿越的世界死亡?”
“会造成灵魂受创,建议完全康复后再进行下一次穿越。不过这种情况不太容易发生,根据你目前的灵魂强度,前往的世界最高不会超过武侠及同等水准。”
“穿越的频率与世界能不能自己控制?”
“后期也许可以,不过目前为安全着想,还是通过黑洞随机分派的穿越比较有保障。”
“黑洞还管穿越?”雷诺看着农关手里小小的那一团。
“固化魔法,特雷莎的小把戏。”
“……”能想出这种逆天主意还付诸实践并成功的,怎么也得是半神巫妖那种等级了吧?
“最后一个问题,”雷诺问道,“我可以半途不干吗?后果是什么。”
“可以。也没有别的后果,”农关笑起来,“就是有可能因为我们人手不足,无法抑制溢出能量的过度破坏,大家一起完蛋罢了。”
……你狠。
*
雷诺在现实世界醒来的时候,有种宛若新生的感觉。
一来是特种部队的剧情终于全部过完,自己不用再担心这操心那,总算能松懈一阵了。二来则是加入了农关他们那个结构松散的“公益组织”,虽然只有不到十个人,但除了自己和实力不明的莉莉丝,其他人都是大神,这多少让雷诺有种抱到大腿的踏实感= =
因此当富三郎推门进屋,却看到自己探望的伤病号正用仅剩的、还在打着吊瓶的手乐呵呵玩手机上的消除游戏时,他忽然觉得自己持续了两天的糟糕心情似乎被辜负了。
床上的小桌子放着他的早饭——一大碗麦片粥和一个橙子,从上面冒出的寥寥几丝热气来看,放在桌上有一会儿了。
他毫不质疑岚影旗下医院的医务人员对于雷诺这样由自己和蛇眼送来的伤员的重视程度,因此眼前放凉的粥和没剥皮的橙子,绝对是雷诺自己闲麻烦让人放下就走的。
富三郎克制住把这个日上三竿还在被窝里玩游戏,以至于把吃饭忘到九霄云外的家伙从被窝里挖出来的冲动,修剪整齐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放早餐的桌面。
直到这时,舒舒服服把自己埋大床里、被松软枕头和被子挡住视线的雷诺才发现进来的不是医生护士,而是穿着三件套白色西装,一脸微妙看着他的富三郎。
提过一张椅子,富三郎在雷诺床边坐下。他拿过桌上的橙子,“吃吗?”
“吃。”
似笑非笑看了一眼答应得理直气壮的雷诺,富三郎把对方手里的手机抽出来放在床头,这才拿起拿起托盘里的小刀慢条斯理地切橙子。
富三郎拥有一双很适合执刀的手。灵活,有力,修长,形状漂亮,技术高超。他轻松用刀子将橙子切成几块,刀刃精准地没入橙肉与橙皮的交界处将二者分离,放进盘子。从第一次下刀直到完成,一滴汁水都没有流出。
雷诺眼巴巴看着富三郎把橙子在盘子里放好,却没把盘子放回桌上,而是平静道,“起来吃。”
顶着一头乱毛雷诺悻悻然坐起来,对上富三郎意味不明的视线。
“怎么?”他问,拿起一块橙子放进嘴巴里。
“要不要到岚影来?”抽出手帕,青年看上去专心致志地在擦拭手指,浓密的睫毛垂下来,有种与平时的他形成强烈反差的宁静美感。
“不去。”
富三郎也没说什么,说了声是么。
半天,他仿佛漫不经心地问,“为了我?”
“……”雷诺噎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装傻:“啊?”
白衣忍者低低笑了一声,“老师昨天告诉我,他希望将岚影传给蛇眼。”
“……哦。”
“老师还说,你早就知道了,怕我为这个在岚影闹事,还在黑火给我留了位置?”
“……”
“雷,咱们闹翻那天之前,你就打算好搬出去了吧?”
雷诺一时间就两个念头,一是这家伙又把刚大师的循循善诱自行脑补了。二是坏了,这脑补得也忒准,他肯定后来自己去查了。
“李雷诺,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富三郎抬起眼,唇边带着讥诮,“我当你是兄弟,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蠢货?”
的确,“为你好”这样的理由并不能作为欺瞒朋友的理由,甚至这个理由是雷诺本人最讨厌的被蒙在鼓里的理由之一。像富三郎这样骄傲到骨子里的人,对这种事更有立场去深恶痛绝。
“说话。”
雷诺被富三郎的追问弄得措手不及,但他知道如果今天这关过不了,说不定就真友尽了。
问题是他现在既不能说实话——比如“你要真是个成天瞎乐呵的蠢货我该省多少心”、“必须搬出去啊不然怎么勾搭扎坦”……又一时半刻想不出完美的理由忽悠住对方,眼看富三郎冷笑一声重心前移要站起来,雷诺一个前扑,按住他膝盖不让起来,“对不起我错了!”
富三郎没再动——不然半个身子都在床外的雷诺一个没撑住就得摔地上。但他也没去扶雷诺,双手自然地放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神情冷淡地等着听雷诺还想说什么。
就在按上富三郎腿的瞬间,一道灵光忽然照亮了雷诺的脑海。
“我不想当你兄弟,”雷诺说。
富三郎猛然抬头盯着他的眼睛,雷诺感到手底下对方的身体一下僵住,就像完全没料到会听到这么一番绝情的话。
雷诺没去细细分辨对方眼中有多少愤怒与受伤、甚至是委屈,他放大了音量,真诚又豪迈地道:“我想当你男朋友。”
随着雷诺的话,富三郎的脸上出现了一段长达三四秒的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
☆、赤焰战场1
色彩斑斓的镭射灯,燥热的空气混合着酒精与香水的味道,舞台上扭动的脱l衣舞女郎身材火辣,头戴耳机的黑人DJ摇头晃脑沉浸在电子乐曲里。
喧嚣的音乐刺得人头痛欲裂,胃里也像是装了只活蹦乱跳的青蛙,半分钟前魂穿到这个世界的雷诺咬紧牙关,推开叫嚷着再玩一会儿的女伴,一路挤出亢奋舞动的人群,冲进了舞池外的洗手间。
男洗手间里,马文一边洗着手,一边自言自语来回嘀咕着自己的朋友弗兰克不该带萨拉和他来这儿——对于他的年纪以及极其脆弱的神经来讲,夜总会这样的娱乐场所、尤其是这种特别嗨的,显然有点激烈过头。
洗手间大门被嘭地撞开,无时无刻不处于惊弓之鸟戒备状态下的马文蹦起来拔出插在后腰的枪,然后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少女捂着嘴冲进隔间,下一秒一阵稀里哗啦的呕吐声传来。
一个喝得酩酊大醉——说不定还磕了药——以至于神志不清进错洗手间的孩子。马文下了定义,把手枪收了起来,打开水龙头把手上的肥皂泡沫冲干净。
擦了擦手,马文摇摇头,正要离开洗手间,门再次被咣当一声推开,一对男女闯了进来。
男的四十岁左右,光头,相貌普通,套头衫外穿着一件黑夹克。他拉着的女人三十出头,穿着皮衣和及膝短裙,有着黑色的长发和一对讨人喜欢的眼睛。这一对正是刚才马文自言自语中出现的人,退休多年的前CIA王牌特工弗兰克和他的女友萨拉。
不久前他们才联合老朋友维多利亚和韩干掉一个打算用炸弹疯狂报社的前苏联科学家——这个过程中劫持了美军高层、造成一打以上的各国特工死伤——他们的通缉令直到现在还没销掉,对于没完没了骚扰不厌其烦的弗兰克三人,干脆来到了位于南美的委内瑞拉开始新生活。
“弗兰克?”马文的疑问还没提出就被打断了。
“伙计,我们该走了。”弗兰克急匆匆地说,身后的莎拉探出头心虚地冲着狐疑的马文笑了下。
三人正准备撤退,第三次被踢开的可怜大门再次碰在墙上,撞掉一块瓷砖。几个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