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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琼瑶]四爷很忙作者:大江流-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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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却是真恼了,十四爷显然还想说些什么,弘历脑袋一转,瞧着三人都整理好了,便从亭子侧面走了出来,喊了声,“阿玛,十四叔。”
  这才看清,十四爷竟是两只手捉住了便宜爹的衣袖,便宜爹脸上黑中带青,正甩袖子呢。弘历出声的时候,十四爷只是冒出句四哥,看到他,便停住了。便宜爹趁着这个时候,忙将袖子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冲着弘历道,“你怎的在这儿,何时来的。”
  弘历自是听出来其中意思,便道,“弘春哥哥说要出来玩,我和弘昼便跟着出来了,因没有在永和宫附近逛过,这才到了花园子,刚刚进来。”那两人显然都吐了口气,雍亲王狠狠瞪了十四贝子一眼,这才道,“天差不多了,一起回去吧。”
  进去的时候,德妃正好四福晋、十四福晋说着私房话,这会儿倒是和乐融融,比起刚才的尴尬来说,好了许多。弘历暗道,额捏对拿捏人心却是有本事。瞧见两个儿子进来了,两个福晋便站了起来,等他们给德妃请了安,又分别请了安,这才依序坐下。
  德妃刚刚脸上的笑容却是散了不少,冲着雍亲王道,“若非过节,我却是看不见你的。”这是恼上了。
  雍亲王听了立时便和福晋一起跪下请罪,弘历瞧见了,一把捉住弘昼,也跟着跪了下来。雍亲王的话倒是简单极了,只说儿子错了,请额娘息怒。
  不过说了一句,若是十四怕是早就开始撒娇打趣了,这个竟是让一家人都跪下了,生生将德妃气了个仰倒,她沉着脸看着大儿子道,“你次次都是这副做派,我的话却全当了耳旁风,罢了,你也看过了,且回去吧。”
  这话却是重了点。弘历瞧瞧抬了头,去瞧便宜爹的脸,却发现他依旧那副样子,平淡的很,他接着向着露出的手看去,却见果然手已经完全握了起来,上面青筋毕现,显然正在隐忍怒气。
  一旁的十四贝子还待缓和,雍亲王却是已经谢了恩起了身,竟真的带着一家子退了出去,气得德妃脸都青了。                    
  
    32、弟弟与儿子

  一出永和宫,弘时便也跟了上来,显然已经听说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低头不肯多说话。出了宫门,小厮拉来三辆马车,弘历本想去安慰便宜爹,却瞧见福晋与他一同上了一辆马车,脚步便止了住,跟着弘时和弘昼回了来时的马车上。
  弘时已经那样,弘昼毕竟还小,第一次经得这种阵仗,却吓得不轻,在一旁糯糯地道,“皇玛嬷为何生气?”
  弘历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咱们亲爹不受待见,只能哄他道,“大人的事情咱们哪知道。”弘昼对他一向信服,弘历这般说,他也就不问了,旁边的弘时却是嗤笑一声,弘历抬头看他,却见他一脸的嘲弄。
  弘历还道他这是从哪里学的阴阳怪气,谁知道半晚上就出事了。他夜里一般不看书,只是练了几张大字,知道今日出了事儿,便宜爹八成会歇在了福晋那里,便要了水,洗洗先睡了。
  谁知道刚沐浴完,就见苏培盛急匆匆的赶了进来,冲着他道,“四阿哥,王爷发火发的厉害,您却是快快去劝劝吧。”
  弘历却是吓了一跳,扯了衣服就想往外跑,春分在一旁抓着他湿淋淋的头发道,“四阿哥,头发还未干呢,出去要受凉的。”弘历便将她手中的干布拿过来自己擦了两下,瞧着不滴水了,便道,就这样吧,披了披风就直接出了门。
  路上道,“为什么发火,在哪里呢!”
  这才听着苏培盛道,“今日从宫中回来,爷的心情就不好,福晋劝了劝,这才瞧着面色好了些,下午又见了不少门人。晚饭后,三阿哥突然过来了,说是有事要跟爷说,爷就答应了,谁料到三阿哥竟是说的是宫中之事,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爷处处想着十三爷,对亲额娘和亲弟弟都没这般好,所以才惹得德妃娘娘生气。爷当场就怒了,让三阿哥去面壁思过,自己也气得不轻,奴才斗胆来求您去劝劝。”
  弘历这才知道,弘时今日在车上那声嗤笑是哪里来的,八成是今日跟弘春他们一起的时候,听了些什么,就相当忠言逆耳的儿子,去劝诫便宜爹呢!好心好事儿,只是他却忘了,若是门客劝,还能占个立场,他可是亲儿子,胳膊肘向外拐,便宜爹不气才怪。
  想明白了,地方也到了。外书房此时安安静静,仿若无人,弘历打眼一看,怕是连喘气都不敢使劲儿,这次火挺大。吩咐苏培盛端了茶来,弘历便托着茶盘直接进了外书房。
  里面倒是不暗,地上还有摔碎的茶盏,雍亲王正坐在书桌后,黑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若是别人怕是吓坏了,弘历从一岁起就跟他斗智斗勇,当年尿到他床上的时候,雍亲王脸比这可是黑多了,不照样没事儿。当即便绕过了碎片,将茶放到了桌子上,道,“阿玛口渴吗?喝口水。”
  雍亲王口气不善,“出去。”
  弘历见这招不管用,知道不能硬劝,便退回了一边,也不出去,找了个地方坐着了。雍亲王依旧在独自运气,他则是掐算着时间,隔上个三五呼吸,就抽抽鼻子,要不就极为压抑的咳嗽一声,只是到一半,就用手捂紧了。
  雍亲王的眼神便转了过来,自然也就瞧见了他湿着的头发,扣子都没系好的衣服,当即眉头便皱起来,训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就过来了。”说着,便起了身,大步走了过来,伸手就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不热,只是头发已然将半个后背打湿了,当即便将弘历抱了起来,几下脱了他的衣服,用自己的一件披风从头到脚抱住,抱着他向外走去。
  五年时间,小混混的进步其实不少的,比方说脱衣服这事儿,他刚过来的时候将自己当个十五岁的大人,所以不好意思的很,如今当孩子时间久了,脸皮也厚了,丫鬟替他洗澡都无所谓了,亲爹脱一脱早就习惯了,半点事没有,还窝在雍亲王怀里吭哧了两下,证明病的厉害。
  于是苏培盛就看见他家主子抱着四阿哥脸色更黑的出了门,吩咐了召太医后,回了松院。等着太医过来,又是诊脉,又是开药,又是熬药,又是喝药,再加上弘历抱着药碗极为孺慕的说了句,“儿子只记得阿玛,哪里顾得上自己”,雍亲王的怒气彻底甩到了爪哇国,苏培盛瞠目结舌,心道,四阿哥哄王爷的本事是越来越高了。
  他却不知,更高的还在夜里,等到灯熄了人走了,只剩下爷俩在床上的时候,弘历抱着他家便宜爹极为恶心地道,“阿玛,儿子会日日护着你,不让人欺负你的。”
  这是孩子的童言稚语,可惜最动人。雍亲王在深沉的夜色中抱着弘历,心中只想,让我如何不疼他?弘历目的达成。
  第二日,十四贝子就上了门。
  雍亲王本意不见,可是昨日刚刚因着疏远母亲和弟弟被德妃给了个没脸,今日在这般,传出去可跟他的孝顺名声不符,深呼吸了几口气,雍亲王才让人开了门去迎了十四贝子进府。
  苏培盛瞧那架势,心里就暗道不好。
  待到十四贝子来了,先是说起了昨日的事儿,只道德妃实乃无心,只是想他想的厉害了,才忍不住要发火,随后又低声道,“额娘的心思四哥你也理解一下,你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却抱给了佟妃娘娘养着,便是为了你好,她也不敢多想啊,这么多年隐忍惯了,对你也就不敢多放感情了。她若是不想着你,你来看她看得少,又怎会发火呢。民间有句话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才不爱吗?”
  这话确实说到人心里去,雍亲王三十多岁的人,纵然已经将这些看得单薄,但那终究是他的生母,便点了头道,“我知道了,得闲我回去常走走。”
  十四贝子瞧着这事儿劝好了,心思便动了,又道,“我来时,额娘还有件事让我跟你说,你且让他们都下去吧。”
  这一句话出,却将雍亲王刚刚那点点感动冲得一干二净,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弟弟对自己生了什么心思?他眯着眼瞧着这个年轻的男人,一张脸更是显得极为诱惑,十四不由地咽了口口水,叫了声,“哥。”
  雍亲王嗤的一声笑了,挥手让人下去,低沉地声音问他,“你就这般喜欢我?”
  十四瞧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心痒痒,他喜欢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亲哥哥对他不屑一顾,后来,仰视的时间久了,这感情就发了酵,变了味,成了酒,越酿越甘醇,却让他更舍不得放下。
  他竟是站起来,走了过去,握住那只伸在外面的手,极为虔诚地说,“哥,我对别的男人并不动心,唯有你。”
  这句话一落,便听见十四啊的痛叫一声,雍亲王竟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此时再看,便知道他的脸色已经不如刚刚那般淡然,而是铁青色的,显然怒极了,他骂道,“你这个背德逆伦的东西。”
  十四像是疯了一般,竟是起了身子去抱他,两个人说是兄弟,其实长相和身材上差了许多,雍亲王其实是个书生模样,白净纤瘦,而十四贝子却是自幼练武,身强力壮,他用了劲儿去抱雍亲王,雍亲王哪里能推得开,不过一使劲儿,整个桌子乃至凳子便全翻了,两人立刻往着地上摔去,十四一翻身,便让雍亲王朝了上,自己则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雍亲王占了上风,岂会饶了他,他倒是有默契,没向着能看到的地方伸手,却是握了拳头,冲着十四的腹部狠狠地击打了十几下,纵然他弓马一般,也是个成年男人,这十几下到底是疼的,十四横了心躺在下面,痛的只有一句话,“你打死我,我也不改。”
  雍亲王揍够了,手疼了,觉得没意思了,才起了身,跳出一丈远去,冲着门外喊道,“苏培盛进来。”
  于是苏培盛就看到了这一幕,整个屋子几乎全砸了,十四贝子躺在地上起不来,他家爷气定神闲的,瞧着没吃亏,立刻放下了心来。这才收拾着送了十四贝子出门。临走时,十四贝子还嘴巴里死硬,“哥,这事儿我不会放弃的。”
  此刻,弘历正在床上躺着养病呢,弘昼在一旁陪着他,福分正捉弄福瓜玩,福气扑腾着翅膀在一旁瞎指挥,“揍他,揍他!”
  雍亲王的外书房严密的很,弘历当然听不到动静,到了夜里,吴开来才从苏培盛那里打听了点枝叶,说是外书房的笔墨纸砚外加茶具全都换了套新的,弘历再想着昨日那一幕,总觉得怪怪的,可要说哪里怪,他却是说不上来。                    
  
    33、儿女都是债

  端午节一过,天便热了起来。四格格的身体终究是扛不住,竟是一日日坏了下去,年妃日日在旁边哭泣,便是便宜爹的脸上,笑容也不多见。
  他一共养了四个女儿,前两个没养大,第三个养大了嫁人了,今年三月却去了,眼前这个,为了好养活,却是连大名都没取呢,日日叫着小四小四,可惜依旧留不住。
  五月初七下午,四格格在喝了碗奶糊糊后,终于闭上了眼睛,整个叠翠院再也听不到她细碎的咳嗽声,和如猫一般尖细的哭声。
  年氏哭得晕倒在地,雍亲王脸色亦是难看得紧,便是福晋怕也是想起了早去的弘晖,一双眼睛擦得通红。这样小的未序齿的孩子,是没有葬礼的,福晋娴熟的安排着下人,一边却看向雍亲王。
  如果说孩子一个个逝去,让每个做娘的都痛彻心扉,那么对于雍亲王来说,比她们承受的要多得多。毕竟,她们疼的是一个,而这些孩子各个都是王爷的骨血。弘晖、弘盼、弘昀,还有四个女儿,十个孩子如今只剩下三个,七次丧子之痛,不是每个人都能受得了的。
  福晋想了想,终是上前一步,缓声叫了句,“爷。”
  雍亲王似是被吓了一跳,方才抬起头来,眼神却是无神的很,人也随着踉跄了一下,苏培盛赶忙上前扶住,雍亲王这才回了神,挺直了肩背,不肯泄露丝毫软弱,他费力的摆摆手,甩开了苏培盛,一个人慢慢地向着叠翠院外走去,春花烂漫中,背影孤寂而凄凉。
  苏培盛心里疼得厉害,他知道,他家爷必是出去跑马了,从大阿哥弘晖开始,每有孩子去了,他便会独自骑着马去郊外撒撒气,省得心中难受的厉害。也不敢再劝,反而趁着雍亲王不主意的时候,拉住了身边的小太监方山,冲着他道,“去硕亲王府,就说爷要去郊区遛马,请他开导着点。”
  话说着,雍亲王已然不见人了。苏培盛哪里敢懈怠,慌忙让人准备马车,带着人从后面追了出去。
  却说硕亲王如今正是一个脑袋三个大。他的确是出了名的喜欢儿子,一来是心里真喜欢,二来却是与硕亲王这个帽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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