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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难道不是在办好事吗?
小安还小,有对富裕的老夫妻照顾,以后的生活肯定比在这里好几百倍。岛田秀雄一直都不在乎这个弟弟,小安走了还少了他的麻烦,而她还能多拿一笔钱。
但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岛田秀雄的目光冰冷而又恐怖,只是看一眼便不寒而栗,似乎有种要被杀的错觉。
“别,别这么看着我!”藤本太太又忍不住身体的恐惧向后退了几步,声音颤抖着却尖着嗓子喊着,恍若这样就能有多几分底气,“你,我当初可是问过你弟弟了!他说会考虑,这不就是不反对吗!你……”
藤本太太说不下去了,那男人深邃的眼瞳里显露无遗的危险和杀气似乎直直地刺穿她的身体,她似乎所有的神经都在绷紧着颤栗,深深地陷入了恐惧中,太恐怖了,简直就像是要杀了自己一样。藤本太太冷汗直冒地向后退了几小步,然后猛地转头,发了疯地拼命跑了出去。
岛田秀雄看着那个女人慌乱逃跑的背影,觉得躯体里似乎涌动着压抑而阴暗的躁动感,让他按捺不住想要现在就撕裂那个女人,让这个卑微恶心的人类痛不欲生地在恐惧中死去。
不急,他时间多的是。
那个女人,太碍眼了。
“你要离开。”岛田秀雄沉声说着,面容愈发的阴沉冰冷。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有什么混乱而又复杂在躯体里翻涌着,岛田秀雄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出了什么错,但是他有一种已经无法压抑的冲动,一种立刻就亲手杀死背上的人类的冲动。
或者说,如果下一句这个人类的回答是肯定的话,那么岛田秀雄一定会杀了他。
“岛田秀雄,你在做什么!”突然一个高大的青年从人群中冲了过来,脸上带着恼怒而又警惕的神色大声质问着,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着摆出了时刻战斗的准备。
“泉新一,我现在并不想和你起争执。”岛田秀雄微眯着眼,阴霾的眼眸里凝聚着危险和阴冷的风暴,他的确感知到了泉新一的方位也并没有想要避开,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个孩子是谁?你难道……”泉新一紧张地质问着,右在街上感知到了寄生兽的存在,在晚上有寄生兽隐藏在人群中,这样想便知道肯定是有寄生兽在觅食。
然后他看到了什么?岛田秀雄正背着一个少年在街上,散步吗?别开玩笑了!他之前还有一点相信岛田的话,以为他也许真的是田宫良子一类的寄生兽,但是果然他便不该相信!
“是,哥哥的同学吗?”被岛田秀雄背着的少年望着泉新一,迟疑地问着。
“哥哥?”泉新一的眼眸猛地瞪大,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双手紧紧握拳隐约在微颤着。
岛田秀雄没有回答,只是冰冷到令人恐惧的视线落在泉新一的脸上。泉新一的额头上有冷汗冒出,心中隐约涌起恐惧和慌乱,但是他不能就这么退缩。
“把他放下。”泉新一认真地说着,如果说岛田秀雄真的是田宫良子派来监视自己的话,那么他并不想和自己起争执,那么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岛田秀雄应该是会同意的。对于泉新一而言,那个紫发少年已经是岛田秀雄准备的食粮了。
“不行哦,我双腿不能动所以才让哥哥背的。”紫发少年摇了摇头,然后微眯着眼疑惑地看着泉新一,“不过你看起来好凶哦,不会是和哥哥在学校闹矛盾了,然后放学了来找哥哥报私仇吧?”
泉新一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个少年解释,这个少年根本就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到底有多危险,不仅是他真正的哥哥已经被吃了,如果不是他赶到的话,今晚他也会成为寄生兽的食物。
“把他给我。”泉新一不可能就这么放任着一个人类去成为寄生兽的晚餐,坚定的视线看着岛田秀雄,他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
“你这个人好奇怪。”少年眯着眼看着泉新一有些不高兴了,“哥,我们回家吧。”
岛田秀雄看着泉新一焦急的表情,眼眸里一片暗沉冰冷。
“好,我们回家。”岛田秀雄是这么轻声说的。
在紫发少年看不见的脸上,对着泉新一扬起一个诡异而又阴冷的笑。
似乎是在挑衅,又似乎是在嘲笑,蔓延着的冰冷的杀意沿着泉新一的后脊背涌了上来。
第一次直面着岛田秀雄毫不掩盖而又阴冷猖狂的杀意,泉新一觉得脊背发凉,身体止不住地有种从神经翻涌出来的颤栗感,但同时也有一种汹涌的怒火从心底蔓延开来。
“站住!”看着岛田秀雄转身就走的背影,泉新一大声喝住,然后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少年的后领,想要将少年从岛田秀雄的背上拉下来。
“你在做什么啊!发病了的话就去医院啊!”少年迅速抓狂了,两只手立刻用力勾住岛田秀雄的脖子不放,然后转过头来愤怒的紫瞳望着泉新一。
“放手。”岛田秀雄转过头来,阴冷而又潜藏着怒意的眼眸盯着泉新一。
“你不能和他回去!”泉新一认真而又焦急地对少年喊着,“他,他不是你哥哥!”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吗?神经病。”少年瞪着眼反驳了回去,冷哼了一声便不想再理会。
“别理会他。”岛田秀雄冷笑了起来,嘲讽地看着泉新一。
泉新一愤怒地握紧双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也知道自己在一个弟弟面前,阻止他和哥哥回家还说他的哥哥是假的很难让人相信。
但是,这就是事实啊!如果就这么犹豫放手了,那么今晚这个少年必死无疑。
如若是他没有看到,他还可以在心里安慰自己他无法阻止;
但是他现在亲眼所见,又怎么可以不去阻止,任由一个人类被寄生兽活生生地吃掉!
“请你相信我。”泉新一眉头紧蹙着,认真地望着那少年的眼睛,“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是岛田秀雄的弟弟吧,难道你就一点都察觉不出来你哥哥有变化吗!他已经不是你哥哥了,相信我,你会有危险的!”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哥哥呢。”看到泉新一这么严肃的神情,少年微蹙着眉似乎也有有些动摇了,歪了歪头顺着话问了下去。
泉新一顿了顿,难道要他说出他哥哥已经被吃了的事实吗?
“死了吗?”少年看着泉新一迟疑的神色,随口而又轻巧地问了出来。
泉新一犹豫地点了点头,他看不出少年是真的相信了,还是只是随口开玩笑问了出来。
岛田秀雄听着这两个人的谈话,眼神说不上冰冷,却像是死了一般。
他觉得,他的情绪有些不正常,或者说近乎于非常的不正常,他的理智和平静完全被全然瓦解。虽然他的躯体并没有受伤,却感觉到了一种遍布神经的钝痛感。
身体的感官突然放到了最大,车辆声,行走声,谈话声,还有人类的心跳声,所有的声音嘈杂不堪,疯狂地涌入脑内,翻涌的强烈的厌恶感和暴躁感充溢了所有的神经。无法再忍受,也无法再忍耐,他似乎即将疯狂地失控。
岛田秀雄想,他会在这里杀了泉新一,然后杀了那个姓藤本的聒噪的女人,杀了所有阻碍他视线的人类,最后吃了这个名为藤岛安的大概有所不同的人类。
这种角色扮演早该结束了,他本来就不应该留下这个人类这么长时间,更不该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在这个人类身上,既然一切都暴露了,那便只能吃了他。
是的,吃了他。
然后,他听见了少年的声音:“我知道。”
在这一刻,世界又猛地寂静了下来,他好像听不见其他任何的声音。
只剩下那一句我知道,似乎正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第65章 死期
“我知道。”
简单的三个字,怔住的不只有岛田秀雄,就连泉新一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我不是在开玩笑!”泉新一愤怒地说着,光看那少年一脸平静无所谓的表情,还有说的这么轻巧简单的语气。身边的哥哥不是真的哥哥,而自己的亲哥哥已经死了,这种消息不管再怎么想都会恐惧惊慌的吧。
“你这人真奇怪。”少年挑着眉有些无语地看着泉新一,“是你自己一直逼着我相信你的话的,我说我知道了,你还这么生气做什么?”
“你问我什么?他,他,他不是你哥哥啊!”泉新一瞪着眼,无法理解地看着少年。他还记的他在看到母亲被寄生兽占据了身体后内心尖锐的疯狂的痛苦,和之后拼命去报仇的愤怒和仇恨。
而身为亲生弟弟的少年,怎么可以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去接受这样一个杀害了自己亲人冷酷而又残忍的寄生兽,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都说了我知道。”少年已经一脸无奈的表情了,“那又怎么样?”
“你是疯了吗!”泉新一微张了张嘴,觉得有些窒息的冲动,然后猛地喊了出来,手指着一脸平静的岛田秀雄,“他是杀了你的哥哥才占据了这个身体的,你竟然说那又怎么样?他杀了你的亲人啊!”
岛田秀雄的手指微微颤抖,阴霾的眼神里凝聚着深邃的风暴那么望着泉新一。
“我和岛田秀雄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我们之间的感情本来就不好。”少年淡淡地说着。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哥哥被杀死了也无所谓?”泉新一觉得喉咙口有些干涩,仅仅只是因为感情不好,就可以任由自己的哥哥死去也假装毫不在意吗?
“八年前,我和爸妈出了车祸,爸妈都死了,而我你也看到了双腿残废。”少年随口说着,听起来却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一样,“然后我哥就再也没有管过我。”
“就算没有管你,那他也是你唯一的亲人啊。”泉新一愣了愣,然后迟疑地说出来。
“就算,他把我关在家里八年不闻不问吗?”少年的紫眸里染上了一丝清冷。
一个人有多少的八年,而他又能有多少个八年。
整整八年的时间,他被锁在那小小的房子里,唯一的光亮便是那看向外面的窗口。
年仅八岁的他从医院里醒来后的生活就彻底陷入了黑暗,父母双亡,双腿残废,身为哥哥的岛田秀雄将所有的错归咎在了他身上,他的仇恨,他的愤怒最后都只有让他这个弟弟扛着。而他,在失去了所有后,没有听到哥哥口中一句安慰的话。
【你怎么没有死。】
那个时候,睁开眼的他听到站在床边的一脸阴冷的岛田秀雄说的第一句话。
真的是他的错吗?他不知道。
他和他唯一的哥哥,即使住在一栋房子里,也像是互相仇视的仇人一样。那些阴冷仇恨的眼神,尖锐讽刺的语言,愤怒不满的打骂,每一件都疯狂地撕扯着他的心。他闹过,吵过,怨过,恨过,身为兄弟的他们同样嚣张跋扈地争吵过,最后这些阴暗一点点地在沉默中泯灭。
然后,岛田住校后,他便终于可以一个人呆在家里,不用再忍受那个男人,他的哥哥也不用再忍受他这个残废。他一个人坐在轮椅上,一遍一遍在空荡荡的家晃来晃去,一天一天想着该怎么度过无聊的一整天,然后他也就这么看着日出日落,一个人过来了这么多年。
这个世界最多的就是不被期待也不被需要的人。
而他,正好就是其中一个。
他有时便想,也许哪一天岛田回来看到他饿死在房间里也不会惊讶,更不会为他悲伤。
是的,就算他死了,这个世界上只是无声无息地少了一个被所有人忘记的人而已。
“我不在乎现在背着我的人到底是谁。”少年的双手缓缓束紧,用力抱住岛田秀雄的脖子,然后将脸颊努力凑到岛田的脸边贴着,“我只知道,八年来第一个带我出来的人是他,第一个吃我煮的拉面的人是他,第一个和我说我回来了的人是他,第一个会做饭给我吃的人是他……”
“这还不够吗?”这已经很足够了。
足够让这个少年把所有的依赖都寄托在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身上。
泉新一哑然地看着,眼神复杂地看着少年,最后声音有些干涩而又颤抖,“即使,他是吃人的怪物吗?他吃了你也无所谓吗?”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不是吗?万物都有规律,牛吃草,人吃牛,自然也会有生物以人类为食,这样的食物链是自然的规律。既然都没有人干涉人吃牛,人类也没资格去干涉有其他种族吃自己吧。”少年懒散地说着,然后猛地突然意识到了,瞪大了紫眸,“等等!”
“哥,你竟然吃人吗!”少年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