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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编剧在红楼(完结)作者:落月无痕-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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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能承圣恩也许在人看来是极其荣幸的,就像哪怕是现代,女子能嫁一个高富帅权钱者,不论她本人如何去想,旁观者总是唏嘘不已,不论她最后结果是幸福的亦或是不幸。
  不知她在宫里过的如何。甄士铭通共没见过元春几次,印象中只觉是一个富贵端庄的女子。他脑中闪过一幕又一幕宫斗场景,觉得如果自己是一个女人,在那样的环境下果真是累不爱。那种环境哪来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在河边走,便有湿鞋的觉悟。
  家事国事天下事,又如何能分的太清呢。
  几年世事如尘烟,当年姑苏金陵,在淡如烟的时光中仿佛就像是秦淮河畔的水雾一般模糊在瑰丽之中叫人看不清恍若前世,而他真正的前世,却更像是一场梦境。他如今也不想有多出息,只望在这里和众人一齐好好活下去便够了。
  平平静静的在这暗潮涌动的时代里度过一生,看宝玉同心中所好举案齐眉,每隔几日便去参加一次姑娘们的诗词大会,哪怕是嘴拙只能盗版别人佳作,但只觉看那一张张年轻快乐的笑靥,便觉珍惜。他曾路过河边小亭,但见亭中两人亲密的挨着,不知道在低头看些甚么,喁喁私语笑闹嬉戏,不曾有黯伤魂泪千行。倘若一直如此,便已是很好了。
  那时他一人默默独站,突然被人拍了肩膀,有人疑惑道:“你在看甚么?”
  甄士铭回头一看顺手就捂住了来人的眼睛强势把人拖走了。
  身量拔高不少的贾环不满的伸手去拉:“你做甚么?”
  甄大编剧道:“请你喝茶。”
  三爷倒不挣了反而笑起来:“你不让我看我也知道,必定是同宝玉有关。想必他又是同他哪个妹妹好上了让人瞧不得呢。你不让我看,倒不怕我添油加醋再说一番。”
  甄士铭一听乐了,直把人拖到安全地带才松开手:“哟看你样子知道挺多嘛。你倒是把那个添油加醋的版本先同我说一遍,让我听听看合不合理,可有漏掉。”
  贾环如今已是雨后鲜笋初冒,同甄士铭想象中的一样,虽不及宝玉等人容貌,却自有一股少年朝气,面容清涩,眼神灵动。也确实跟个鲜嫩笋似的,让人想剥了皮嗅一嗅。真不知如何落在贾政眼里就是如此丑恶了。大经也是相由心生罢。
  想到这里甄士铭不禁心里有些自豪,看,这瓜娃子还不是我养出来的。要不然能成那鲜竹笋嘛,那就不叫竹笋叫荆棘了。得意着他就忍不住去呼噜人头去了。
  贾三爷被那副慈祥的眼神激的浑身一抖,一下子躲了开来,涨红了脸说道:“别老把你们玩的那一套用在我这儿,三爷我可不喜欢玩男人。”
  这话一出甄士铭脸立马就黑了三分,玩男人,莫不是太难听了一点。
  “谁教你说这种话的。”
  贾环撇撇嘴道:“有甚么不知道的,世家子弟总有好这一口的。”
  哟嗬,这是见多识广了呢。刚才才有的养成成就感顿时就打了一个折扣。甄士铭有种自家小孩被带坏的感觉:“纯洁点儿吧孩子。别好的不学坏的学。”
  贾环待要反驳,却忽的想起一事,坏笑道:“你说倘若我把宝玉和人私会的事情告诉别人又待如何呢。”
  “他和谁私会?”甄士铭反问,“你哪只眼睛看到他私会了。”
  贾环道:“这还用问么,随便说出一个,定然同他是有关系的。”
  甄士铭一想,咦,也是啊,谁让宝玉那个小子实在是姐姐妹妹分不清,只把双手伸美人呢。他便随意说道:“哦,那你去说吧。”
  这个换贾环惊讶了,他紧追两步道:“你不怕?”
  甄士铭笑眯眯道:“你哥哥是个甚么样的德性,我怎么不晓得哩,别人怎么不晓得哩。大家伙儿都是看在眼里的。你要说甚么岂不是人尽皆知。”
  贾三爷一双眉头拧的跟甚么一样。
  甄士铭又说道:“既然你今日都没有说出去,便是不会说了,又何必要来问我呢。”
  他心情好的很。这个小孩儿向来喜欢在嘴巴上占便宜,既然他对宝玉和黛玉在此见面的事情如此清楚,倘若有异心,此刻事情早已沸沸扬扬,又何必一定要在他面前强调呢。刺儿头,真可爱。他笑眯眯的想。
  “宝玉说黛玉一双眉如黛,我仔细瞧了瞧你,虽说不是眉秀如黛,却是眼色如水。”甄士铭更加的笑眯眯,还真特意去看了看贾环的眼睛来证实自己所言非虚。
  贾环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原本想发火,却也换了脸色,摸了一把甄士铭的脸,笑道:“那又如何,怎敌你眉心朱砂一点红呢。肤白胜似雪眉心一点红,宝玉真不该叫你好哥哥,却当叫好姐姐罢?”
  “……”甄士铭笑眯眯的把贾三爷的手拎下来,“三爷还有双鞋子在我那处。本来今天想着人送过去的,但是现在想想,或许还是扔了的好。”
  “……”
  礼佛之日宁荣两府齐动,大街之上好大一排仪仗,光是姑娘们就好几辆车,前头宝马开路,马上之人身着华贵,宝玉扯着甄士铭和他坐在一处,甄士铭无奈应承。一众丫头下人在外笑闹,让人呵了几句以后方才收敛。
  平儿送了点东西过来,说是代凤姐送的,宝玉道过了谢。却见平儿将走之际对甄士铭一笑,轻声说:“凤姐说了,谢甄哥儿提醒。”
  甄士铭没有出声,平儿也似无事一般走了。
  实际没有甚么大事,无非是下头有些人抓着府里漏洞贪那钱财。凤姐大约也只关心在自己的放债之上不曾在意。甄士铭既然知道,总不能不说,他早想说了好几年,总不合适。那时说要建大观园,其中偷工减料苛扣银两尤为猖狂,他这才侧面提醒了一下凤姐。
  凤姐那时忙的要命,病了一阵,愈后不着声色的将此事处理了一番。如何处理的甄士铭是不知道了,说起来这种事对他来说还是像云里雾里一样的没真实感。不曾亲眼见过,仅能想象。这便是平儿道谢来了。
  宝玉虽说是个男孩,马车却比女儿家的好不到哪里去,甄士铭不禁腹诽,这到底是有多精致。果然男孩子长久混在女儿堆中到底是不好的。宝玉本想同妹妹们一齐坐,但在一众的哄笑中只能讪讪转了个圈回来了,这才拉了甄士铭过来。他还想拉贾环。贾环是同去的,但是待遇显然没有那么好,或者对于王夫人来说,能让他去便是不错。这还是少有的。
  可他拉了贾环却被拒绝了,甄士铭对上了贾环的眼神,一错,便懂了。也轻轻拉了拉宝玉,摇了摇头。有的时候距离横在那里,不是勇敢的表达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今日他拉了贾环一同上车以示兄友弟恭,明日怕就是麻烦缠身了。
  有些事儿,暗地里别人不和你计较。甄士铭当然知道这些年他们同贾环一点点交好老太太王夫人不可能不晓得。但因着利益不冲突,也就随他们去了。然而今日倘若众目睽睽之下宝玉同贾环示好,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一个嫡子一个庶子,且不论小辈恩怨,赵姨娘同王夫人那一关,就不好过。到时便是鸡飞狗跳权力相轧。宝玉自然无事,倒霉的只会是贾环而已。好不容易把个孩子拉扯成如今这样,甄士铭可不想眼睁睁看着他再次沦落下去却无能为力。到时候要怨谁的好。
  香车宝玉一路前行,直到清虚观门前,肃穆的道观,甄士铭看到门口的道人将贾母迎下车。小道在门后探头探脑,姑娘们嬉笑前行,宝玉冲黛玉一笑。贾环侧脸望了他一眼。



     ☆、道观箴言束二人

    甄士铭下了马车,一众老道已经将贾母等人迎了进去,他跟在后头,有小道士来牵他的马,小道士是真小,还带着些腼腆,抿着嘴不敢抬头多看,却又没能忍住偷偷去瞄宝玉等人。
  宝玉见他眉清目秀,身着素净,嘴欠的毛病又来了,笑着问道:“小道友看着年纪很小,是观主的弟子么?”
  那小道士显然是没有想到宝玉会同他讲话,啊了一声有些惊慌失措,一双眼睛四处乱瞟,支吾着说不出话来,胡乱应了两声就低着头要牵马走。宝玉瞧着有趣,又开玩笑说道:“别这么急着走呀,方才你瞧我瞧的挺开心,如今我问你话,怎么就不作声了呢。”
  甄士铭无奈,那小道士一溜儿的从面孔红到了脖子,额角汗都冒了出来,低声说:“对,对不住。只是听人说宝二爷贵气袭人,美玉在怀,故而好奇。今日一见,果真,果真如此。”
  他话一说完额角已然是亮晶晶了,拉着马就跑,是真跑不是假跑。
  宝玉还待戏说两声,被甄士铭拦了下来:“行了,必要时嘴巴收收紧。”
  宝玉道:“此话何解。”
  甄士铭说:“意为让你在外头就收敛一些,你方才的举动却像是纨绔子弟了。”
  宝玉笑道:“原本我就是纨绔子弟。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
  甄士铭惊讶道:“你果真知道何为纨绔子弟?”
  宝玉只是笑,顺了一把自己的衣袖,却说:“他那模样,倒让我想起鲸卿初见时的样子了。也是那样未语面先红,果真是极为内向的,让他唤我宝玉他不肯,却只叫我二叔。”
  “他如今不也一样含蓄。”甄士铭想起一事,道,“莫非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去戏弄人家小道士。”
  “倒也不是。我只是在想这佛道中人有甚么那么吸引人的。”
  宝二爷这话一甩完,里头就来人寻了,扯着嗓子在找宝玉,他连忙应着声。
  甄士铭豁然开朗过来,这说的是甚么,佛道中人,此为道何来佛,却又是秦鲸卿,当说的是那同秦钟好上的小尼姑罢。里头布置精美,观主亲自招待样样周全,宝玉站在贾母身边十分的乖巧,待那观主借那玉一看,他也十分爽快的拿出去给他瞧了。甄士铭站在远一些的地方。当一本书的页数被风吹乱以后,他已然等于没有看过这书一样。贾环在背后轻轻说:“方才说甚么那么久,老太太找了好一会人了。”
  甄士铭挪了两步,走的又远了一些,这才回道:“你那宝二哥瞧人小道士长的好看,管不住嘴了。”
  贾环嘁了一声表示不屑:“他就是那德性。不改改总有的他头疼。”
  “哟年纪不大毛长的挺齐的。”甄士铭轻笑说道,“总算也是洁身自好,恐怕他自己也不晓得甚么时候头疼。”
  “怨只怨百花丛中嬉笑过,心中从来只一人。平白辜负了这大好的春光风景。叫人只为他憔悴。”贾环道,“花也就罢了,坏的不改更胜一招,如今居然连叶子也要沾上两片。”
  “……”
  现在的孩子是不是都十分的早熟啊。
  甄士铭原待正要说,却见凤姐儿看了过来朝他招手:“甄哥儿。”
  他只能先行上前。贾环不着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人后头。
  甄士铭走到老太太面前,但见王熙凤拉过他朝老太太笑道:“老祖宗要看甚么戏,只管问甄哥儿便是。他今日也有好礼相送的。”
  甄士铭一笑,道:“也并非我一人主意,只是今日给老太太献一出戏,不是能登大雅之堂的东西,权且大家看了开心开心便罢。”
  说着他朝旁边一人吩咐了几声,将贾母领到主位,旁人依次落座。桌前铺了红布,布上摊了瓜果盆,前头搭了戏台,台上暂且空无一人,尚未开幕。
  贾母兴致盎然的问:“是甚么戏。”
  甄士铭道:“相见欢。”
  凤姐嗑了一个瓜子,笑着说:“相见自然相欢,这名字多喜庆。”
  别的也不多说,甄士铭只退下去等戏开场,这出戏是他写的,自然没甚么好看,只躲在旁边纳风凉。戏里主人公,生的眉目如画,唱着‘昨日河畔绛草记,今朝花间零落泥,风飘水逐空戚,点滴灌泉谁铭。一朝离别三年情,夫妻穗念石榴裙’。甄士铭不禁听的一愣,这唱词似乎同他写的有所改动。
  正在纳闷间,胳膊被人捅了一下。
  回头是那宝玉唏嘘道:“谁知事事成空不尽人意呢。你只说是喜庆的,怎么整这么一出来。” 
  甄士铭不作声,心里却在犯嘀咕,他怎么知道,得去问那唱的人啊。谁给他改了本子了。
  一出缠绵绯恻的戏唱完,主角最后以转身离去收场。全场叹息不已。黛玉更是只觉说到了心坎上,悲从中来,不禁想起自己葬花那时,她来葬花,谁来葬她,喃喃道:“便是有人能事后拾缀铭记,就是不错的了。凭谁风里来成空,不过是一息之间,这世上有没有这个人也是难说的。”
  宝玉眼睛只在她身上,听得此言不禁说道:“妹妹好容易感伤,只她戏里如此便罢,我们该从中学些甚么。你莫不是没听出来么,他那是叫咱们珍惜眼前人。”
  一旁宝钗噗的笑出声来:“是呢,眼前人是该珍惜。”说着,一双美目在他二人身上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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