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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定定地望着屋门,过了几秒将怀里的酒精砸在了地上。
玻璃瓶碎了一地,残渣飞溅到那里都是,声音异常刺耳。雪白的墙壁上的人影很单薄,晃动了几下后,背朝着云雀所站的楼梯口,转身离开。
云雀没有跟上去。
如他所料,不到几分钟后,一个满脸胡渣含着烟卷的男子就揉着头发走了出来,不断地叹着气。
良好的黑手党直觉让他立刻察觉到了距离几米意外的黑发少年。
哟。这不是并盛的风纪委员么。这里不是禁烟区,我应该没有破坏风纪吧。
他调侃了几句,顺便吐出一口烟圈。
云雀的眸子迸射出冷漠的目光。
他说,狱寺隼人受伤,身为校医的你见死不救已经破坏了风纪。
夏马尔摸摸下巴,笑着道,风纪委员长,难道隼人他与外校同学打架就没有破坏风纪么?真是袒护他啊。
云雀冷言道,攻击我校学生,该被咬杀的是那些校外学生。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夏马尔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他弯下身用抹布开始擦拭洒了一地的酒精,并且将那些玻璃渣归拢在了一起。
其实,隼人这孩子并不坏。他很单纯。
擦着擦着地面,夏马尔突然道。
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这几年他一个人在黑手党里摸爬滚打,早就忘记了如何去敞开心扉面对一个人,所以往往有时面对一些事情,在大脑做出反应前,身体就已经给予了回应。他并不喜欢打架,攻击别人并不是他的本意。
他很努力了……但是就是不知道如何去爱惜自己的生命,他从未在意过自己的生死存亡。
很多次都想好好抽他一巴掌让这笨蛋清醒一下,结果一看到他的眼睛就下不了手了。
……那孩子,真的受了很多苦。
夏马尔自顾自地说,云雀就站在不远处安安静静地听。
夏马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将这些心事向这位接触甚少的少年倾泻而出,云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有耐心地听他说着关于狱寺的点点滴滴。
……
短暂的回忆片段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云雀瞳中微微染起的一丝柔和瞬间所剩无几,他侧头说了一句进来。一个身着白色大褂的晴组医疗人员就鞠了一躬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铁质托盘,由于是戴着口罩,他说的话有些含糊不清:
“云守大人打扰了,我是来定时为岚守大人换药的。”
云雀的凤眼瞥向那托盘上的白纱布与干净的医用消毒剂,说道:
“东西放在桌上,你可以走了。”
那位医疗人员有些尴尬地说:
“这可不行……晴守大人说一定要我亲自换药才行,很多需要注意的事项云守大人并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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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绵长而难以清醒的梦。
依稀觉得自己被人从身后一把推入一片幽潭,身体顿时失去重心破水而沉,有大量的水流涌入鼻腔,好像一双无形的手在扼着他的喉咙。眼睛费力地睁开时,狱寺发现自己正在下沉着。
他惊叫,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冰冷的水渐渐流入他的胸腔,然后凝固成一种让他恐惧而憋气的强大压力。
手只能胡乱地挥舞着,莫名的阻力使得他无法控制好自身的沉浮,只感觉离水面愈来愈遥远,潭底一片幽深黑暗,最后他只能够看清绷直的手臂逐渐僵硬,那指尖顶端的微弱光斑忽闪忽灭。
接着光斑转瞬即逝。顿时了无踪迹。
让他恐惧的漆黑降临于他的整个世界。
他顿了顿,紧紧闭上眼睛,随后,猛然一睁——
喉咙与胸腔中的不适瞬间消失。
眼前是刺眼的阳光,晃得他又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睛,隔了几秒钟才再次尝试着睁开。
眼前的景象刚刚恢复,恰好就看到了极其暴力的一幕。
离他的床不到几步远的云雀一拐子将一个身着白衣大褂的晴组医疗成员抽翻在地,还不等那可怜的人喊痛,云雀就半跪在地,膝盖撇开压在那人的胸口上,一只拐子卡在那人的脖颈下面,一只拐子顶在其侧颈处,然后逆时针180度用力一拧——
咔嚓。
脖子被扭断的声音清脆而让人毛骨悚然。
几乎就是瞬间一气呵成的动作,纯熟而果断。
狱寺当下就觉得自己的脖颈都是一阵猝然的疼痛,云雀的残暴向来如此,不过刚刚醒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的狱寺顿时有些接受无能。
就算是看对方不顺眼,也不至于将人家置于死地吧。这下好了,本身岚组和雷组就成了敌对,这下又搭进来了云组和晴组之间的纠纷。
一回来就赶上这事,狱寺感觉自己就算再长一个心脏都难以阻止它的提早衰竭。
费力地伸手摘下呼吸面罩,狱寺干咳了几声道:
“我说……你这是在干什么?”
云雀听到声音的瞬间就回头望过去,充斥着浓浓戾气的漆黑瞳孔顿时就杀气全无,甚至还难得地漾出几丝温和,他开口道:
“哇哦,总算是醒了?”
“是啊,躺得老子腰都疼死了。”狱寺难得用着轻快的语气自我调侃了一下,然后道:“还能活着看到你真好啊。”
其实刚刚看到云雀的背影时,他的眼眶就是一热。
这短短四天的分离,让此刻的相聚便显得格外温馨。
这四天,两个人所经历的事情都不同,有的是拼命战斗,有的是忍耐沉默。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危险,他们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却好似时隔了很久都未曾见面。
毕竟隔了一个时空。
总算是回来了。
狱寺这样感叹着。不禁又是百感交集。
第一眼就看到这混蛋鸟王虽然说明我命差,不过也是有那么一点点高兴啦。嗯不过就一点点而已!
有太多的事情想要问,于是狱寺就先挑重点道:
“蓝波有没有事情?”
“没有大碍,在雷组房间休息,有几个雷组成员守在那里。”云雀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一抬腿就斜靠在了狱寺的床边,单腿弯曲起来,单手环着膝盖道:“是启用了伯格斯特的戒指才回来的吧。”
“嗯啊。”狱寺的右手正好没有输液,他将手举过头顶,看着那枚闪闪发亮的戒指乖巧地停留在大拇指处,不由得感叹道:“本身还以为戒指被冻结了以后就再也无法回来了……不过当时看到蓝波中弹后我整个人就有点丧失理智了,与此同时这枚戒指也就瞬间解封了,真不可思议。不过现在想想,也许只有在愤怒的时候,这枚戒指才会被点燃吧。”
“先不用说那戒指的事情。要不要我提醒一下你究竟中了多少颗子弹。”一听到狱寺还在担心中枪的蓝波,云雀心里确有不快。
他将氧气面罩放到一旁的桌上,又伸手帮他理了一下挡在眼睛上的刘海。
动作很轻,生怕触碰到狱寺额头上的划伤。
“刚开始时我还数着呢,到后来就数不清了。”狱寺笑笑,翠绿色的眸子有些疲惫:“十几颗?还是二十几颗?应该没有到三十吧。”
云雀抿唇未语。手指在划过狱寺的眉时微微抖了一下。
看出云雀的兴致不是很高,狱寺便道:
“不说这些了,等到身体好转后我就立刻向十代目回报我这次的事情与发现。但是云雀,你能先告诉我,这地上的人是怎么惹到你了么?”
狱寺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打量了一下不远处那早已断气的人。
真是太可怜了。基本上被云雀干掉的人通常都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错误。
云雀说:“他要给你换药。”
狱寺挑眉,道:“然后?”
云雀说:“我不允许。”
狱寺失声笑出来,然后又蹙眉道:“就因为这事情?云雀你这次可是有点……”
“——然后我看到了他袖子里的刀。”云雀打断了狱寺的话,继续解释道。
狱寺的表情有几秒钟的僵住,然后才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云雀,你确定你看清楚了?”
并没有因为狱寺对自己的质疑而感到恼火,云雀点点头,将桌子上的一把小巧刀刃递给他看了看,然后起身把地上的男人拖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扶起狱寺,把枕头垫在他的身后让他能够很好的看清周围的事物。
然后云雀提着那个男人的脖子,将他身上披着的白大褂扯开——
伯格斯特的金色徽章缝制在那个男人的西装前。很是显眼的位置。
狱寺倒抽了一口冷气,顿时捏紧了埋在被子里的手。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但是那金色的标志依然停留在他的面前,根本不是幻觉。
“为什么……彭格列内部会混入伯格斯特家族的人?”狱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他低声呢喃着:“而且,这是现世的伯格斯特家族残余党,还是第二空间跟过来的?”
若是平日里,他铁定第一时间去汇报给阿纲,但是此刻他却有些犹豫,现在彭格列内部不知道有多少伯格斯特的人混了进来,这样公然公布事情只会打草惊蛇。
“会有办法的。”云雀端着一杯清水,将之前放置在桌上的胶囊递了过去:“不必想太多,这事我来解决,你先把身体养好。”
狱寺苦笑着道了一声谢谢,接过药。由于他的左手还在输液,不方便拿水杯,于是云雀就将杯子递到他的唇边喂他。
狱寺刚要吞下胶囊,也就是一瞬间,云雀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有些诧异,狱寺抬头看过去:
“有什么问题么?”
“……隼人,你有哮喘病么?”云雀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狱寺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答道:
“当然没有,怎么?”
“……可是这药是治疗哮喘的。”云雀有些气恼于自己为何现在才想起来不对劲的地方,他解释道:“我记得这药是叫做复方甲氧那明胶囊。”他生怕自己记错,于是转身将放置药品的纸盒拿过来再次确认了一下。
“……复方甲氧那明?”狱寺的脸色一白,立刻紧张地问:“云雀,我刚刚有没有服用一种叫做罗红霉素的药!?”
“有。他们怕你的伤口感染,所以在你昏迷时就给你喂过了。”云雀点点头,隐隐觉得事情很不对劲,于是道:“有什么问题?”
狱寺的脸早已煞白一片,他低下头,喃喃道:
“真不敢想象……罗红霉素和复方甲氧那明胶囊一起食用的话,会瞬间引发毒性死人的。”
云雀的脸立刻阴了下来,顿时就明白了狱寺的意思。
也就是说,有人想要用药来害狱寺。如果这两种药分开去吃,根本没有问题。但是若是短时间内一同服用,那么绝对是致命的毒药。
真是狠毒的一招。幸好他阻止得及时。
不然……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不可能啊,夏马尔是学医的,这种基本常识他不可能不知道。”狱寺这边涌现出一堆的疑惑。他紧紧锁眉,不断地咬着下唇思考着。
而这时,云雀已经将手掌内的纸盒捏得变了型,他的声音里包含着止不住的杀气。
凤眼一眯,他冷声说道:
“刚刚把药摆放在这里的人,是屉川了平。”
O(∩_∩)O~
第42章 【章·肆贰】 (主8059,1859)
Either tolerate or be cruel。
这条磕磕绊绊的道路上,会有悲伤,会有委屈,只有学会忍耐,才可以走得更远。
当你自认为自己伤害了他时,其实也是在变向地责罚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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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纲抬头看到被云雀扶着走进办公室的狱寺时,很是错愕。他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蹙眉朝着那满身伤痕与绷带的银发青年低喝道:
“……隼人!这才不到一天你怎么就下床了!身上都是伤难道不会痛么?快点回去躺着休息!真是太乱来了,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
阿纲是很少训斥狱寺的,想必也是怒极了。
说来也是,这任性的孩子昨天刚刚满身浴血地回来,这还没有休息到一天的时间居然就下地走动,看样子似乎还打算来这里批改公文,这样的事情身为BOSS的他怎么可能会批准。
这实在是太乱来了,就算是工作狂也不能够不要命。
银发青年身体发虚,几乎是靠云雀的搀扶才能够站立好,他朝阿纲歉意地说:
“抱歉十代目……因为不在的这几天一定是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无论如何也想要了解一下情况,顺便再汇报一下我这边的情报。”他侧头看了一下身边的云雀,然后收回目光继续道:“我的身体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十代目请放心。伤口也都不疼了。我不会逗留太久,只是想下来和您简单交流几句。”
虽然并不太相信狱寺说的伤口不疼了,不过连云雀这样极其护短的人都没有阻拦着狱寺下床,阿纲也就稍稍放心了些许。
但是他依然不能够忽视掉青年这狼狈的样子。
这四天未见面的日子里,他清楚狱寺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是他也不希望知道得太多,起码不想要知道得很详细。似乎无论过了多久,阿纲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