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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到楼上选一间客房吧…”我甚至不想听他的声音,像是某张无望的网,包裹的我,软酥无力的,有种濒临昏倒的感觉,硬撑著,告诫自己,不要失态,不要示弱,不要哀求,不要幻想…
夜凉如水,心乱如麻…
“龙马,你,还好麽…”
为什麽一定要问出来,为什麽,明明没有眼泪,你也懂我的伤心,为什麽,已经十年不见,再见的你,仿佛昨天般的,或者更胜昨天般的魅惑,让我的心防,一点点撕扯剥离,旧日的伤口,全是鲜血淋漓…
“傻瓜…”他默默的,从身侧,把我揽入了他的怀中,我醉了,真的醉了,不是没有更加亲密的身体接触,可是此刻僵硬了,然後酸楚的味道,在身体里蔓延…
“你可以在我面前,再任性一点…”他吻著我颊侧湿湿的,吻乱了我所有的刺,竖了十年小心防备任何人辛苦修补自己支离破碎的心的武器,刹那间,瓦解了,消逝了…
我可以,真的可以,在你面前,再任性一点,再孩子气一点麽…
我可以,真的可以,在你身边,接受你轻如蝶翼般小心呵护的吻麽…
我可以,真的可以,在你心里,还是那个最爱的龙马麽…
我不要,在你面前,留一滴眼泪…
十年,不长不短的十年,幻想过无数次的重逢,在许多次故意的抗拒之後,在某个很凌乱的深夜,突如其来的,降临了…
没有意料中的激烈,平淡的,像一杯茶,醇香,亦能沈醉…
我静静的,偎依在他的怀抱中,不想醒…
神在下一秒,用他的方式,警告我,不得不醒…
(21)
我在夜色中,享受著陌生了十年的安憩,手机的铃声,像是黯夜的霹雳一般…
“龙马,回家了麽…”
阿瑟雷塔的声音很大,很暧昧,以至於我在他的手臂环绕下酥软的身体,刹那间僵直了…
“钥匙,忘到我们床上了呵…”情色氤氲的声音,均匀的,穿透我们的稀薄空气…
有一瞬间,我甚至以为自己崩溃了,这算什麽,到底算什麽…
我不是十年前的我,还有资格,贪婪这般的温柔麽…
即使十年前的我,又有什麽资格停驻…
我起身,他的手臂却蓦的收拢,我挣扎,他不屈服,我於是回眸,像是几乎哀求的,昏黄的灯光下,他的凤眸,像是星星点点的游移…
他还是,放开了我…
我像是逃离般的,踱步到客厅距他最远的角落,然後冷漠如冰的,和阿瑟雷塔应酬著,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麽,好容易打发了他,我却突然有种想把手机从十楼扔下去的冲动…
“去洗澡吧…”国光说,他眸光,紧紧的锁著我的颈项…
我想要拒绝的时候,随便著个借口,都可以逃出这个此刻近乎牢笼的地方,可是刚要开口,下一秒,唇被堵住了…
我来不及惊愕,就已经彻底的沈沦在这个丝毫不甚温柔的吻里…
我的国光,他在生气…
以至於吻我的方式,多了几分嘶咬的决绝,一如十年前的生涩,没有什麽技巧可言的,我却自惭形秽的,几乎想要哭了…
我承认,在这一刻悲哀的承认,在历尽千帆之後蓦然回首,发现可以心动的,还是当初那个放我自由的人…
神呵,你究竟和我开了怎样一个玩笑;兜转了足足十年,一点,也不可笑…
等到我们吻得有些过火了,他像是忌讳什麽似的,放开了我…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去洗澡…
浴室中热水氤氲的,不是我的靡丽,整洁的大理石洗手台,悬著附著蒸汽的镜子,我无意识的,用指尖在上面划著无意义的字母,一遍遍撕裂自己的面具,然後,赫然看见颈间的痕迹…
很奇怪,为什麽每一个和我上床的男人,总是喜欢在我的颈间留下诸如此类的痕迹,我自己本来是近乎麻痹的对待,可是这一刻,是崩溃了…
我最是不堪的一面,再一次,被蒸汽吞噬了,然後我在镜子上留下字母,然後我在浴缸里留下眼泪…
望著自己换下的肮脏的充满著别人味道的衣服,我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是冷气,和他一直停驻在门口的身影…
“内裤可以借一下麽…”我近乎试炼的,不知道这样的对白,这样的两个人,还可以演绎著怎样的自欺欺人…
他默然,离去,须臾,我手中,是轻薄的纯棉的布料,暖暖的,有他掌心的味道…
他的眼神,下一秒,凝望著镜子上残余的字母,有些迷朦了…
我问他,“客房怎麽走…”
道晚安的时候,其实谁都明白,这个夜,注定失眠…
可是昏昏沈沈醒来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居然一夜无梦…
那些纠结的魔魇,抽痛的灵魂,每一次,以为幸福就在眼前,却活生生的,跌入无底深渊,支离破碎以後还要假装坚强,因为我爱上的,是一个多麽坚忍不拔的男人呵…
是呵,在十年以来第一个没有梦魇的早晨,我悲哀的认识到,自己最初的依恋,还是镜子上那牵牵连连的字母,KUNIMITZU ;KUNIMITZU;KUNIMITZU…
曾经幼稚的以为,梦魇不过是孤单的罪恶,所以我足足用了十年的糜烂,寻找一个不过可以安眠的人,每一夜性之後,身体的倦怠却无法抽离灵魂的意识,噩梦,一天天重现著,我曾经以为,这不过是生活的…
最是真实的生活,也被迫,成熟了…
可是,当我发现,自己不过和这个名叫手冢国光的男人,呼吸著同样的空气,就足以沈静,我终於醒悟,却在同时死心…
阳光有些魅惑的阴霾著深蓝色的窗帘,他敲门,手中是我昨夜换下的衣服,我望著最上面的黑色布料,有些赧然…
“早餐已经好了…”他依旧是纯白的家居服,茶褐色的发丝,黏腻著阳光的色泽,我几乎有些眩晕了…
茶碗蒸,烤秋刀鱼,海苔汤,还有培根,火腿蛋,牛奶…
他望著我的眼,那麽温厚的声音,“不知道,你喜欢日式的,还是西式的…”
我不作声,茶碗蒸很是香嫩的,秋刀鱼很是鲜美的,海苔汤很是浓浊的,培根渗透著沙拉酱的甜美,火腿和蛋完美的融合,最後是牛奶,咕嘟咕嘟的…
我有多久,没有吃过早餐了呢…
我有多久,没有被这样用心的,疼宠过了呢…
国光,我会很恶劣,很贪心的,很卑鄙,很残忍的,把你拽回我的世界,再一齐,万劫不复的呵…
你懂不懂,究竟,懂不懂我…
结果,我们静静的早餐,静静的收拾,他没有拒绝笨拙如我有些狼狈的帮他擦洗著盘子,可是我们的安静,是被魔鬼觊觎的…
“明天,有比赛吧…”他问我,我丝毫不意外,他对我的一切了若执掌…
“嗯…”我的心,在忐忑的…
“一齐吧…”他邀请,神色淡淡的,我当时太紊乱,以至於,忽略了他的不安…
“……“沈默,或者说是某种程度的认可,我突然没有了拒绝他的力量…
我们一前一後的,从他家里出来,然後,一抹高大的阴霾,让走廊有些狭窄了…
阿瑟雷塔摘下墨镜,莫测高深的,望著我们,唇侧竟有些嘲讽的…
我突然很厌恶的,瞪著他…
他於是很矫情的,“龙马,我是给你送钥匙来的哦,在浴室里那麽无情,把我一个人扔在宾馆,遭报应了哦…”
我如遭雷击的,浑身冰冷,我甚至可以感觉的到,身後的男人,那个一向沈静自持的男人,究竟散射著怎样慑人的煞气,然後,占有欲十足的手臂,从身後,揽住了我的腰身…
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後悔的恨不得立即杀了自己,可是那种时刻,我还是任凭自己的桀骜蔓延了冷却的血液,我真的很佩服自己,可以如此微笑著聆听自己心碎的声音,然後,漠然他的惊愕…
“那麽,我就先走了…”我拉著阿瑟雷塔,很理所当然的,落荒而逃…
我再度亲手,埋葬了我的心动,经历过第一次的痛彻心扉,为什麽,还是无法麻木的,还是会痛入骨髓…
阿瑟雷塔在他嚣张的红色法拉利旁边停下,“龙马,你在发抖…”
“切,MADA MADA DANE_”我不要承认,此刻的自己,虚弱的,任何人的手臂,都可以依偎…
“龙马,要去哪里…“他发动著车子,神情复杂的,竟有我不懂的阴狠…
“随便…”我不要承认,此刻的自己,恐惧的,任何地狱,都胜过这样的ICEDEAR1008号公寓…
车子突然熄火了,他狠狠的,几乎下一秒就要吞噬我一般的,我丝毫不示弱的,和他僵持,虽然我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搞什麽鬼…
然後,他把我压在皮质的座椅上,几乎泄愤般的,吻我,我丝毫不示弱的,回咬他,直到我们的口腔中都是血腥的味道,虽然我根本不明白,他是多麽的爱我,爱到恨不得毁了我…最後,在我们两个人的欲望明显的肿胀,顶在彼此的腿窝的时候,他居然推开了车门,像一只野兽般的,对我嘶吼,“滚…”
我几乎以为,他是在报复我了…
“你信不信,我在这里强暴你…”他身上,是血红色的欲焰…
我的心颤栗了一下,然後丝毫不示弱的,“Son of a bitch…”
我望著疾驰而去的红色法拉利,在社区里,迷了路…
钧一似乎才发现我给他的留言,回了电话,“怎麽样,第一天就被堵在家门口,有够倒霉的哦…”
“你是故意的…”我低吼著…
“拜托,昨晚我手机真的没电了,别告诉我你在楼道里吹了一夜凉风哦…”他依旧痞痞的…
“你知道我隔壁是谁麽…”我咬牙切齿的…
“怎麽,是你初恋女友,哦,是男友,还是你的一夜情人,或者真的是女孩子,你酒後乱性搞大人家肚子了?”不愧是记者,言辞锋利的…
“……“我几乎有些恨他的敏锐神经了…
“怎麽了,龙马,你还好吧…“他似乎慌了,是因为我的沈默麽…
“不好,我一点,也不好…”我几乎有些恨他的耳朵了…
“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该死的交通灯…”隐约的,我听见了一串恶言恶语…
可是不过五分锺,他的吉普漂亮的甩尾,然後,停在我面前…
“怎麽哭成这样,老朋友…”他皱著眉头,然後,揽我上车…
“我饿了…“我真的很庆幸,几乎忘记了,他是我的朋友…
然後,我们一齐离去,因为没有距离,神色,很暧昧的…
我当时太在意自己莫名其妙溢出的水份,以至於,没有注意到,身後一直有一道深邃炽烈的目光,追随著,几乎地老天荒…
(22)
世上也许只有我和钧一,能让一向贪睡的Nisrok早晨八点半就开了Princedoms;他做意式简餐的手艺好的没有话说,因为他早逝的恋人,是一位厨师天才…
每个人,都有伤心的事,所以在这个同样伤心的都市,我们可以一齐沈默了…
钧一狼吞虎咽的,还时不时的打量著据说很饿的我,此刻,不过慢慢的,啄著一杯清酒…
“那个,龙马,你很介意,那个邻居啊…”钧一小心翼翼的措辞,连一向温柔聆听我们的Nisrok;都绕有兴味的,望著我…
我突然有种把我们的故事全部沈淀在脑後的冲动,可是那些点点滴滴的过去,怎麽是凭借我一个人力量可以淡忘的呢…
末了,不过轻声的,“Nisrok,有绿茶吗…”
看茶色蔓延,是一种惬意而残忍的事情,钧一似乎看出了我的走神,也不再打扰,因为知道,我对他们的充耳不闻…
什麽时候开始习惯喝茶的呢,已经记不起来了,就像有些事情无法抹杀一样,微苦的液体荡涤著心扉的酸涩,中和以後,还剩下些什麽…
“哎,龙马这一回可能真的要和手冢君比赛了,世界排名第一二名的选手居然从来都没有比赛过,说起来就觉得很诡异…”钧一挤眉弄眼的,那是记者本能的八卦天性…
“切,从来,没有赢过…”我斜觑了他一眼,承认了…
‘哎,等,等一下,你说什麽龙马,什麽什麽没有赢过…“钧一两眼发光的…
“MADA MADA DANE …“我骄傲的,不理他,任凭他如何威逼利诱,苦苦哀求,都不做声了…
我们之间,不过三场比赛,经历了十年的累积,那些纯真的,单薄的,是否已经变了质?
第一场比赛,他用他出神入化般的球技,向我展示了青学的帝王的尊贵与骄傲,然後,期待著,成为青学的支柱的誓言…
第二场比赛,他用他永不言败超越自我的精神,向我展示了他身为手冢国光的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然後毅然离去,然後我发誓成为他期待中的支柱…
第三场比赛,他用他绵延深邃的用心良苦,向我展示了他对我的怎样的爱恋与哀愁,然後让我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他,然後再不知不觉的,扼杀了我…
也许,我们之间,没有那麽多的注定,要比赛一场的呵…
“不过龙马,你的表情好奇怪哦,就像,就像有什麽内情哦…“钧一贼贼的,眼神暧昧,我立即了解了他的私人习惯,不屑的,转向另一个方向…
Nisrok睿智的,为我倾倒一杯黯黑色的液体,我挑眉,他又把我当成试验品了吗…
“Dream,不想试一下吗…”他是在挑衅我…
淡淡的酒精味道立即弥散到口腔每一处味蕾,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