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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谢师姐。”沈麟跟在朱悦后面送她。
侧过眼看着两人的背影一前一后消失在病房门口,徐珏目光无意识地移到门口的垃圾桶里,落到那个刚刚沈麟喂水给他的被子上。
“擦!”徐珏低骂一声,一把将被子拉起来盖住脑袋。
“师弟,你明天不用上课吗?”医院门口便是公交车站,两人站在郁郁葱葱的大榕树下等待,见沈麟一直静静地站在自己身边不说话,也不愿意就这么回去,便开口问他。
沈麟摇头:“我明早再赶过去,医生说这两天需要特别注意。”
“啧,有你这么个弟弟,徐珏真是有福气。”朱悦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惜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麟深黑沉静的眸子染上了几分笑意,在零落的灯光下,于眼底跃动着:“你刚刚说,我哥说我很可怕?”
“是啊。之前你还在听新生讲座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你是个特别恐怖的弟弟,还说我总有一天会怕你什么的。”朱悦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把徐珏卖了个一干二净,“这段时间看来,我觉得像你这种好弟弟简直是绝世难求。”
“他不会这样觉得。”沈麟垂下眼睑,看着地面的灯光,“我常常觉得我和他之间隔得很远,可能是年龄上的差距吧。”
“也是哦,他之前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起过有你这么一个弟弟。”开往学校的公交车很快驶到面前,朱悦一面掏出公交卡,一面说,“其实也许是他觉得自卑,毕竟有你这么优秀的弟弟——学习好,头脑聪明,长得帅,跆拳道又那么厉害……徐珏再优秀也会被衬托得很平凡吧?要是换了我,说不定我也会离你远远的……师弟,赶快回去吧,我走了,拜拜。”
“拜拜。”沈麟心不在焉地挥挥手,转身朝医院走去,自言自语,“原来是这样吗?”
回到病房,沈麟便看见徐珏整个人埋在被子里,远远看去活像一个大白团子。邻病床的病人和病人家属已经睡熟,呼吸声深远绵长,轻轻回荡在略显黑暗的病房中。
“哥,别把脑袋闷在被子里。”沈麟走过去,压低声音道。
没反应。
“哥,再不拉开被子我就帮你拉了。”
还是没反应。
沈麟轻手轻脚地将被子拉开,徐珏蜷在被子里,已经睡着了。黑色的细密柔软的头发贴在颊边,被薄汗打湿,映得因为缺氧而发红的脸颊在窗外斜射进来的灯光下格外润泽好看。可能是体温高的缘故,原本颜色并不深的嘴唇变得绯红,微张着露出一点白色的牙齿的边缘。
沈麟忍不住就将手伸过去,顺着徐珏的额际,描画到眉毛,长长的密密的睫毛。
徐珏似乎是有点痒,闭着眼睛皱了皱眉头,伸手揉揉眼睛。
不自禁低低笑起来,沈麟恶作剧地捏住徐珏的鼻子,看他很快开口难过地呼吸,脸皱得和个包子似的。
“哥,你怎么这么可爱?”沈麟松开手,理了理徐珏的头发,双手撑着床沿,俯身轻轻贴住那两片唇瓣。
偷偷摸摸的感觉,心如鼓擂,却又同时软得好像要化开一样。
鼻息在狭窄的空间内交缠,勾起一片火热。
“唔。”就在这个时候,徐珏突然睁开了眼睛。
沈麟浑身一僵,微微退后了些,等着徐珏发火。
然而徐珏却轻轻一扭头,又睡了过去。
“哥。”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两臂之间,熟睡的徐珏,沈麟眼中的感情如同一潭水一般,好像要倾泻出来一样,“我这么努力,不过是为了能和你站在一起。没想到却让你离我越来越远。要是我懈怠一点,笨一点,你会不会喜欢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徐珏翻个身,脸朝窗外睡觉以作回答。
悉悉索索一阵响,沈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从旁边的病床上抽了一个枕头垫在徐珏的病床上,将脑袋埋进去:“哥,晚安。”
背对着沈麟,徐珏睁开眼睛,深棕色的眼眸一片清明,不过因为刚刚翻身,牵拉到伤口还有背上打麻醉针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
“我喜欢你。”旁边又传来一句低低闷闷的话语,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徐珏的表情彻底凝滞。
麻药效果过去,各种疼痛接踵而至——脊柱上打麻药针的地方酸痛难耐,右下腹手术创口也是隐隐作痛,随便一动就扯着疼得厉害。
半夜被尿憋醒的徐珏定定看着天花板,总算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就一口水也不喝了!现在倒好,想要下床去上个厕所,简直比登天还难。
现在是凌晨,窗外一片漆黑,只有月光从窗户打进来,落在趴在病床上,埋头在两臂之间睡着的沈麟发梢。
盯着沈麟的侧脸犹豫了将近十分钟,徐珏终于还是伸手推了推他,压低声音:“沈麟,沈麟。”
沈麟立刻抬起脑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住徐珏的手:“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徐珏支支吾吾嗫嚅道:“扶我去厕所。”
“小便?”
“啊……嗯。”不知道为什么,徐珏突然觉得格外不好意思。
“你等等。”沈麟松开徐珏的手,转身轻轻拉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你倒是扶我去啊……”徐珏有气无力地朝着病房门伸出手。
两分钟后,沈麟回来了,手上还提这个白白的东西。
等看清沈麟手上的是什么之后,徐珏刹那间涨红了脸,连连拒绝:“我不要这个,你扶我去厕所。”
“我问过医生了,他说还不能动,防止伤口裂开。”沈麟说着就去拉徐珏的被子。
徐珏两手将被子抓得死紧,表情跟防贼似的:“那你把它拿来,我自己来。”
沈麟挑眉,将手上的医用尿壶递过去。
瞪着手上的尿壶良久,徐珏才磨磨唧唧地将它塞进被窝里,但怎么弄怎么不顺手,随便一动扯着到处都疼。他要跪了。
“转过去。”徐珏扬扬下巴示意沈麟,等他转过去之后,一把撩开被子,开始解裤子。
“怕什么?”背对着徐珏,沈麟说,“我又不是女的。”
半晌过去,徐珏伸手拍拍沈麟,臭着脸将手上的尿壶递过去:“算了,我憋着。”
沈麟转回去,见徐珏一身狼狈,衣服零乱地挂在身上,裤子解了一半却又褪不下去,露出大半截细白的腰和两溜儿漂亮的,蝴蝶翅膀似的盆骨,好笑之余,心里又有些躁动。他接过尿壶,微微笑着:“我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1
如果一定要用什么东西来形容徐珏此刻的表情的话,只有一句话——形容不出来。
徐珏就垂着眼睛,目光跟着沈麟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来来回回移动。
沈麟的动作,可谓轻柔至极——轻轻将裤子里的系带解开,单手放到徐珏臀下,托起他的腰,然后避开伤口,将宽松的病号裤拉下来。
两条修长白皙的大腿暴露在昏暗的月光下面,隐隐绰绰勾引人的欲|望。
沈麟的手碰到徐珏的内裤边缘的时候,徐珏整个人僵住,连忙挥开沈麟的手:“我自己来。”
沈麟置若罔闻,直接过去拉开徐珏的内裤,将那团令人格外不好意思的软趴趴的东西放到尿壶口边:“尿吧。”
徐珏浑身一震,一张脸涨得通红,如果现在不是深夜,他绝对要咆哮:“NND你捏着它我怎么可能尿得出来?”
沈麟看着徐珏,徐珏看着被沈麟握住的那个属于自己的地方。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着。
脑海中蓦然闪过前些时候在小青山的帐篷里那一夜——沈麟并不是十分灵巧的双手,被人握住上下摩挲的奇怪而强烈的感觉,还有高|潮一瞬间的眩晕无力感……徐珏攥紧床单,羞耻地发现那个地方竟然有了微微的反应。
而这反应沈麟不可能感觉不到。
大概也觉得太过奇怪,沈麟便不再坚持,将尿壶放到徐珏手上,转过身去。黑夜的暗色遮住了他耳畔颊边的一片红。
“好了。”
沈麟转过身去,徐珏竟然连裤子都自己穿好了,只是咬着下唇,明显是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他将尿壶塞到床下,走过去拉开徐珏的衣服下摆,果然洇血了。他皱起眉头:“为什么不叫我?”
“我自己就好。”徐珏坚持着,将衣服拉好。
“徐珏。”沈麟语气很严肃,“随便乱动会牵拉到伤口,这些事情让我来做……我是你弟弟。”你体会不到,哪怕你只是伤了手指头,我也会难过的要命。
最后这句话,说不出口。
徐珏表情复杂地看着沈麟,很难再将沈麟与“弟弟”这个身份画上等号。毕竟几个小时之前才被他吻过告白过,没多少天之前才被他抱在怀里帮忙那什么过,再说什么“兄弟”,真的……很奇怪。
“睡吧。”沈麟轻轻替徐珏拉上衣服。
想到沈麟第二天还要上课,徐珏怎么也不忍心就让他这么趴在病床边缘睡觉,于是他拍拍自己旁边,说:“睡上来。”
沈麟一脸不敢相信:“什么?”
“我说睡上来。”徐珏费劲地想要往旁边挪。
没想到沈麟脸上笑得跟花儿似的,嘴上却拒绝:“不用,我就睡下面。”
“叫你上来你就上来。”
“我怕挤着你。”
“你们两个叽叽咕咕这么大半天,还睡不睡觉啦?”隔壁床的老大爷翻了个身,语气相当不爽,“这才两点钟,你们是要吵到天亮吗?”
“对不起。”沈麟连忙道歉,踢掉鞋子爬到徐珏的床上。
徐珏依旧在费劲地想要往旁边挪挪挪,沈麟的手往他腰上一搭,立刻老实了。
贴着徐珏的耳朵,沈麟用气声说:“别动了,我不会掉下去。快睡觉吧。”说完阖上眼,长长的睫毛便敛住了月色下清亮的黑眸。
徐珏盯着他看了片刻,也没推开腰上那只手,闭上眼睛也睡了过去。
感受到手臂底下急速跳动着的心脏,仿佛和自己的汇成一个节奏,沈麟闭着眼睛,扬起了唇角。
直到第二天早上医生查房的时候徐珏才醒,身边早就空了。
脑袋边的小柜子上,一小瓶矿泉水稳稳立着,瓶盖上挖了个洞,里面插上一根吸管。医用胶带贴了一张便签在上面,三字行书如水流畅:
“少喝点。”
蓦地一股暖流淌遍全身,徐珏拿过那瓶矿泉水,轻轻啜了一口,发现竟然是甜的。
翻过那张纸才看到另一行小字:“我加了葡萄糖,不知道对肚子饿有没有用。”
刹那间想哭。
“十六号病房二床,徐珏。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原本一脸疲态,正在往病床纪录本上写写画画些什么的女医生抬起头来,立刻眼前一亮,“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徐珏乖乖拉开衣摆,如实回答:“脊背疼伤口疼。”
“洇血了,你不要乱动,否则不利于伤口恢复。”女医生目光一直落在他腰上,又伸手在离伤口挺远的地方摸了两把,良久才抬起来和他对视,“脊背疼正常,扎麻醉针的地方,特别难受。”
末了女医生一笑:“换个角度,其实我并不介意你乱动。你多呆在医院两天,我也好养养我的近视眼。”
竟然被这么直接地调戏了……徐珏无语地捏着手上的矿泉水瓶,目送一脸笑容的医生离开。
这是个什么世道?什么时候轮到女人调戏男人了?
徐珏郁闷地拉上衣服,手伸到背后去轻轻按压着自己的脊柱,想要缓解一下酸痛感,可这一动,又扯得创口撕拉拉的疼,只得做罢。
躺在床上跟个尸体似的,还到处又酸又疼,活受罪。
快到中午的时候沈麟出现了,背上的书包塞得鼓囊囊的。
“哥,我来了。”笑得格外灿烂。沈麟放下书包,从里面掏出一个迷你床上小书桌,献宝似地说:“我把我室友打电脑游戏的小书桌抢来了,你以后可以坐在床上看书。”
默然很久,徐珏才轻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沈麟将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