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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低低地嘶叫着,还有着契丹的传统,用帐篷搭造很大的马厩,几千匹马就挤挤挨挨的在里面。马嘶之扭不低于耳,四处皆有人走动看守。
入口处防范的甚严,几十个人守着,这是帐篷,守住了门口,一刀下去,还不是成了入口呢?
裴奉飞用刀划开帐篷,探起头去,四处都是马。
他钻进去,妩音后面跟着进去,双手拉着那开口,小声地说:“我在这里,一会,你绑完之后,再回来找我,如果那巡逻的兵士看到这破帐,一定会起疑的。”
马的臭味,屎味,都在鼻腔充斥着。
“小心一些。”他吩咐,她真是比他还要细心。
她点头:“如果马尾不好绑,马嘶啼,你先摸摸它们,让它们喜欢,再绑上。”
“等我,我很快回来。”他拿着火油,走一些,洒一些,隔一些,就绑上长长的干草,洒上点火油,局时地上的草一烧起来,马就狂奔,马尾一着火,要想拦,也拦不住。
马厩里,最多的,就是草,何防点不着呢?
暗夜里,谁能看到,有人在马底下偷偷摸摸,马叫,只是正常之事。
妩音的心口直跳,好是刺激啊,杀人,她是不是也在干着这样的事呢?为了他,她也开始用着她所知道的来帮他杀人吗?马狂跑出去,要踏死多少人啊。
人为什么就要欺人,互不侵犯,不是很好吗?帝王的霸业,要多大,他们才算满足呢?
一将成,万骨枯,秀丽的江山下,埋葬了多少人的性命。
听说,越是美丽的地方,地下,就越多枯骨。
打仗,最惨的,当是百姓,打赢呢?赢得了领地,可是,受伤的人又有多少,战死的人又有多少,苍国死得惨死的人,又浮在她的眼前,满地都是尸体,有苍国的,有天朝的。
多少父母,用心血,从牙牙学语开始教起,直到一个人的成长,强大,倾注了多少的爱啊,死不过是头点地。帝王,总是想到他们的霸业,想到他们的丰功伟绩,生命在他们的手中,像是蝼蚁一般,只要胜,胜的背后,又是谁在哭。
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她不懂什么叫做男人事业,千古传颂的伟业。
她的见识,是上不了台面,小家子气,她没有错,人总是不同的,你喜欢你的宏图大志,我喜我的独守四园。可是,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这种思想,是所不容的。
三千万的赏金来要他的头啊,她一想到,指尖都在颤抖,什么时候,潼州才算完呢?这一次如果能平安地隐退,那如果再一次呢?路,变得遥远。
风有些呼呼地入来,吹着她的脑袋,黑夜中,看不到光明,只能从缝里见到远处的火把。
又有要巡逻而过,那火光有些强亮,她低下头,双手不曾放松地上下抓着那割开的缝。
晚上,总是让人有些迷蒙的,他们,只会随便看看,没有什么异常变继续走着。
马厩实在是太大了,她的脚都开始蹲得酸软了,马厩里的味道很难闻,让人想吐。
她听不到,他在那里,看不到,他在那里,但是她知道,他会回来。
过了许久,裴奉飞转了大半个圈,又回来了:“好了。”他拉下她的头,却触到一片冰凉:“很怕吗?”他有些担忧,一会,惨叫声,她会不会吓到。
妩音摇摇头:“不怕,他们进攻了潼州,进攻了我们天朝,不杀他们,就会杀百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生是苍国人,死已是天朝鬼了。
裴奉飞将身边的草都拨开,拿把草点起火。
慢慢地烧起来,他站起来,四处一散。火毕毕地烧起来了。
从缝里出来,藏在一户高墙之上,看不到里面马惨叫的样子,火很大,连帐篷都点着了,烟火冲上了天际,马如潮水一般地冲了出去,他捂着她的眼睛:“别看。”
人倒下,就没有再生还的机会,让铁蹄踏在身上,是很残忍的事。
惨叫声,狂叫声,都混成了一片,看不到,还能感受到那种磅礴的气息,连这墙,都在抖着一样。
裴奉飞看着马带着火,混乱地往外冲去,大批的人马赶来,连挡,也不敢挡,只能追在后面跟着。
带着妩音,又从地道中,出去。
她再回头看的时候,城里,还有着亮光,浓烟滚滚而起:“你说,那些马,会冲到那里去呢?”
“契丹。这些马都是契丹的铁骑,从契丹而来,这往天朝的城门已是紧闭,必会往契丹而去。”
“放走了这些马,也只能挡个一天的。”她有些担心啊。
他牵着她的手走:“不必担心,探得真正的粮草在地里,我便会去烧了他们的草粮,粮草一断,如何打仗。”契丹人狡猾,粮草并不放于城内。
“我会成为你的负担吗?我连装男人,都装得不像。”她叹气,在马厩里,想了很多。
她想要过安定的生活,打扰于她,她一点也不喜欢,流血,死人。
裴奉飞摇头:“这如何是,妩音,那我让人送你到阿萝山,好吗?”
“不好,我不要回去。”她坚持,一定要守在他的身边,想必这一次烧马,契丹一定会惊觉,裴奉飞到了潼州,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像宫里一样,监视她的人,就有好几处。
百姓里面,有没有混入奸细,谁又知道,前面的路,更会是步步艰难的,皇甫玉华,没有将给他,没有兵给他。什么,都得靠自己。三天,三天卢先才会带一千轻骑而来,一千能顶什么用啊。契丹是几十万的雄兵驻守啊。
要是一个离开,他不在了,那是她一辈子最痛心的事。
“我尽量,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她笑着:“我用我的聪明,来助你,如果,我真的死了,就是我的命,我的墓上刻着裴奉飞之妻,我就满足了。”说出来,轻松多了。
他轻笑:“笨蛋,岂有这样说的,我倒没有见人这样自奈过。”
招来千里马,奔驰在月光下。没有走多久,就有一匹马等候已久了。
冰冷的剑光,看不清楚的脸,黑色的衣服,想来,是等他的。
裴奉飞拉住马:“这位仁兄?”
“我在这里等候已久,马厩一着火,我就出城在这里等你了,久闻大名了,裴将军。”
“让你久等,有何事?”他防备地问着,一手紧紧地抱着妩音的腰。
冷冷的杀气也能感觉得到,黑衣人只有眼睛露出来:“裴将军,今日是来借你的头一用。”
冷汗,从妩音的头上冒了下来,那就是来杀他的人,能想到火会与他有关,这人,也不是一般的刺客,她吞下口水:“你是契丹人吗?”
“不是。”
“你是天朝人吗?”
“我不,我是苍国人,妩音。”那人,竟然能叫出她的名字,她更是惊骇了。
“苍国人,你是,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我是苍国人,我认识你,这些,都只是我的事,我的目的,就是要他的人头,如果,你还是苍国人,还流着苍国的血,你就得助我,裴奉飞攻打苍国,是何止的一个惨,国破了,家没了,人亡了,是不是,公主。”他加重后面的安。
是恶梦吗?她不想想起的东西,为什么让提了起来,一定是的。
“不要。”她大声地叫着:“不是他愿意想打的,将军只是听命于行事,何况,当年之事,也是苍国有错在先,想和契丹联手对付天朝,却让契丹摆了一道,如今,裴奉飞要和契丹人打,这是报了一个仇,为何要了他的头。”
“妩音。”裴奉飞有些感动:“我是我结的仇,男人的事,无关于女人。”他提着她的腰,要让她下马去,妩音却不肯,紧紧抱着马头:“你是苍国人,你就要去杀契丹人,杀那个挑拨事非的女人,现在苍国和天朝已经修好,虽然俯为臣,天朝也不曾再攻打到苍国,契丹人要是攻下了天朝,你以为,苍国还能保住吗?你在契丹人那里出现,你现在来杀他。”她笑,是冷嘲的笑:“你是契丹的什么将领呢?还是,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悲凉啊,钱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吗?
那人也笑:“妩音人,你是在笑话我吗?没错,我是为了钱而来,三千万的赏银,并不少,而且杀了他,我便是苍国的英雄,契丹的红人。妩音,你是苍国人吗?我要是你,我就一刀送进他的心窝里去,是谁害你下嫁的,是谁让你失身的,是谁在城外羞辱你的。”
他的话,如一把刀,刺到她的心尖口里,她刻意不去记的啊。
“妩音。”裴奉飞心里有些暖:“我知道,你想说的什么?不必去计较,要我命的人千千万,如果我没有一些本事,我早就死了。”
她松开手,却还在颤抖着。他跳下马,将她抱下来,那黑衣人也下了马,剑在月光下,幽冷的像是地狱里的幽魂一样。
“不必担心我,照顾好你自己。”他走得远远的,不想让她看到打斗声。她越来越胆小,因为,她越来越在乎自己。
为了钱,可以要一个人的命,有人,为了保住百姓的命,孤身来潼州。
人与人之间,真的是不同的。
这个黑衣人,一定是见过她的,悲哀的感觉,却是袭满了全身。是阿蛮公主的剑客吗?那她的秘密,还能保吗?
第七十章:阿蛮公主
要来的事情,总是挡不住,她心在颤抖,害怕。
害怕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她担心的是,裴奉飞知道秘密后,会怎么样呢?
爱人贵在爱心,不是爱声名,从一开始,如果爱她的声名身份的话,那裴奉飞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这是一个耻辱,全天朝人都知道的耻辱。
稍有些血性的人,不但不会爱上她,而且还会千方百计地折磨她。她带来的,并不是光荣,声名狼狈,裴奉飞爱的是她,实实在在的她。
她是一个宫女,不是公主,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无关于爱不爱,恨不恨的事,而是,要是这个秘密让人揭发了出来,太子,更是有理由了。
阿蛮啊,为什么还会再出现啊,不是远走高飞了吗?不是永远不会到天朝来了吗?为什么?还会来呢?而且,一来,会引起惊天动地的事啊。不仅,她有罪,裴奉飞有罪,连苍国也有罪啊,皇上的一心想要得到她,这不是一个让人哑口的好时机吗?
她闭上眼,头很痛,她害怕闭上眼会听到谁受伤,更害怕,睁开眼看到谁倒下,无论是谁,她都不想,裴奉飞是她的命,剑客,是阿蛮的命。
她和裴奉飞都是一路人,他忠于天朝,出生入死在所不惜,勇猛无敌,声名满天下,这就是位高者的担忧,皇上要杀他,因为,皇上已经觉得他是一个患了,不能再养大。他是太忠诚了,几次的追杀,升升降降如儿戏的职位,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依旧,一个命令,就会舍身去拼。
而她呢?为了阿蛮,在宫里,受了多少的苦,宫里最苦的,不是扫地做粗活的,而是陪在悠闲人身边的,要让主子高兴,要学很多的东西,哪怕是她最讨厌看那些严肃的书,也不得不一个字,一个字的背下来,还要学着保护自己,主子有错,不是主子的错,而是宫女的错,她忠于阿蛮,是阿蛮有救命之恩,忠于她,她不怕死,舍上自己的性命为代价,用细腻的心思来做一个代嫁的计划,从刺绣,从上书,从挑选陪嫁,什么,都得办得好,不能出一丝的纰漏。
阿蛮只要等着日子的到来,再跟着剑客走就是了。
为什么,又会出现呢?因为钱,着实是令人心冷的事情。
打斗的声音,铁器相碰的声音,声声作响。
风掩不了他们的叫声,她紧紧地咬着唇,站在这荒芜的地上,茅草让风吹得呼呼作响。
月亮静悄悄地,星星静悄悄地,照得这篇大地尽是阴影。
不远处,是山林,是狼的叫声,嗷嗷作响。
裴奉飞大喝一声,那黑衣人的剑,飞插在一边,他的大刀,已要挂在他的脖子上了。
她心在挣扎着,好想叫他杀了他,这样,什么事也不会泄出去了,只是,她能这样吗?这样,还是她吗?阿蛮会甘心吗?她想叫他放了他,剑客,为了那三千万银子,还会不会再来,下一次,只怕不是他,而是她,拿她来要挟他,是他最好的弱点。
她在挣扎,最终,还是吐了口气,如果真的注定,那就是命,正要叫裴奉飞放了他。
却听见山林里,冲出一个女子,那白衣,在黑夜中,如同传说中的鬼魅一样显眼又吓人。她哭叫着,哀求着:“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跌在草上,又爬起来朝裴奉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