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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怎地亲自来了,真是折煞了侄儿媳妇!”袁子萱看着王熙凤款款而来,赶紧迎上前道。
“蔷儿媳妇真是客气,我来跟你说说家常话也不行吗?”王熙凤笑道。
“婶子这话说的,婶子要来,侄儿媳妇巴不得呢!”袁子萱也是一笑,引着王熙凤往花厅走去。
两人说了一会子闲话,王熙凤也就进入了正题:“蔷儿媳妇不是刚刚生了一对小儿女吗?怎地没看见!”
袁子萱听到她提起孩子,脸上露出了慈爱的微笑,抿嘴道:“那两孩子皮得很,一丁点大的人,就知道折腾我们这些做爹娘的!”嘴里这样说着,还是让嬷嬷将孩子抱了出来。
睿儿和笑儿此刻都醒着,看见袁子萱,都伸出手要抱,袁子萱笑吟吟地伸手抱过了笑儿,睿儿一下子扁了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袁子萱赶紧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娘的乖宝宝,娘先抱抱妹妹,再来抱你!”
笑儿很是得意地抓着袁子萱的头发,挥舞着胳膊不知道在咿咿呀呀说些什么。
“这两孩子,要是不看衣服,乍一看,真是一模一样!真真就像是观音座下的金童玉女一般了!”王熙凤惊叹道,便想要上前抱一下睿儿,睿儿也不认生,见到王熙凤,也很配合地张开了手臂,咧开了嘴,“啊啊”叫着,王熙凤越看越欢喜,伸手将睿儿抱到了怀里,眼睛里几乎要放出光来。
袁子萱开始还担心睿儿不给面子,哭出来,让王熙凤脸上不好看,现在见得睿儿的模样,也是松了一口气,笑道:“这孩子跟婶子倒也投缘!”
王熙凤欢喜地抱着睿儿,睿儿伸手抓住了王熙凤脖子上的一只项圈,也不松手,就想往嘴里塞,袁子萱一下子有些尴尬起来,小孩子总是喜欢颜色鲜亮的东西,王熙凤那只项圈是金的,上面还镶上了各色宝石玛瑙,端的文采辉煌,王熙凤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摘下项圈,就塞到了睿儿手里,睿儿抓着那个项圈,更是欢喜,拿在手上挥舞着,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婶子可别惯坏了他,这项圈太贵重了,别让孩子玩坏了!”袁子萱赶紧道。
王熙凤笑道:“这项圈值个什么,上次睿儿洗三,我正好有事,没来添盆,这次就当补上洗三礼!”洗三礼可不能只送一个人,毕竟,还有一个笑儿呢,这么说着,她用从腕上褪下一只红丝翡翠的镯子来,塞到了笑儿手里。
“婶子实在是太客气了,睿儿和笑儿还小,这么重的礼,怕要折了他们的福气呢!”袁子萱看着一愣,这两样加起来,怕是五百两都买不到,实在是太贵重了,赶紧道。
“不过是两件玩物,哪能就折了他们的福分呢!”王熙凤抱着睿儿不想撒手,越看越爱,恨不得这就是自己的儿子了,镯子项圈算什么,与其迟早拿出去当掉给贾琏胡乱花了,还不如送给这两可爱的孩子呢!她抱着睿儿好一会儿,直到睿儿打了个呵欠,要睡觉了,方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那边,袁子萱也将同样有了睡意的笑儿交给了嬷嬷,命她们把孩子带去休息,务必要好生看护。
王熙凤羡慕地看着嬷嬷将孩子抱走,叹了口气,看着袁子萱说道:“蔷儿媳妇,你也是知道的,我这辈子争强好胜,万事不肯落于人后,可这辈子,还是有件憾事!我嫁到贾家已经快十年了,至今只有巧姐儿一个,没个儿子傍身,我再怎么能干,底气也不足啊!看到你年纪轻轻,便儿女双全了,我实在是羡慕得紧!”
袁子萱有些奇怪,这话说得什么意思呢?嘴上却道:“婶子也是有福气的人,横竖婶子如今还年轻,孩子的事情,也不能急于一时!”说着,想了想,又道:“侄儿媳妇当初出嫁,祖母给我找了个大夫,虽说名气不显,却的确是个妇科圣手,蒙他帮侄儿媳妇开方调理了一段时日,也是颇具成效!婶子若是信得过侄儿媳妇,不妨请那位大夫也帮婶子看看!”
王熙凤心中一喜,赶紧谢了,当下便打听清楚了那个大夫的姓名住处,打算回去之后,就找那个大夫上门诊治一番,也好如愿以偿了。
贾琏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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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心满意足地回去了,虽然看她的模样,恨不得将睿儿一起抱回去。
刚回去,就听兴儿说:“二奶奶,二爷被大老爷打了!”
王熙凤吃了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兴儿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是因为什么扇子的事情!”
王熙凤见兴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追问了,急急忙忙地向着自己的院子行去,她与贾琏少年夫妻,本来也是亲戚,小时候也是经常在一起玩耍的,虽说外人眼里王熙凤简直就是个母夜叉,可是不管怎么样,她却是真心喜爱贾琏的。
贾琏正趴在炕上哼哼,旁边一个丫鬟正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疼得贾琏直抽凉气。
“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缘无故惹恼了老爷?”王熙凤等到丫环上完了药,便将那个丫环赶了出去,自己坐在炕沿上,取了丝被给贾琏盖上,一边问道。
贾琏一脸晦气:“还能怎么样!也不知道哪个跟老爷说的,说那个石呆子有家传的几十把上好的扇子,结果老爷便要去强买了!那石呆子也是个倔的,居然怎么也不肯卖!这倒也算了,偏偏那个贾雨村前些日子授了顺天府府尹,老爷跟他那么一说,那贾雨村居然硬是说那个石呆子拖欠官银,把人家弄得家破人亡!这简直就是作孽啊!我不过是跟老爷那么一说,老爷就生气了,觉得我没用,什么事都干不成,自己动手打了我一顿……”
王熙凤呆了呆,苦笑起来:“这叫什么事啊!老爷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贾琏无精打采地说道:“他是我老子,我能有什么办法了!倒是那贾雨村,实在是可恨!”
王熙凤叹了口气:“你就少说两句吧!记得上次宝玉挨打,薛姨妈那里倒是有不错的跌打药的,我去唤人取一丸回来!”
说着,又吩咐小厨房熬了清淡的粥菜,王熙凤也就换了一身家常衣服,坐在炕边,跟贾琏说话。
贾琏为了转移注意力,便问道:“听说,今儿你去了蔷哥儿府上?”
王熙凤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意:“是啊,蔷哥儿那两个孩子,真真是聪明伶俐的,长得也好,也不认生,要不是隔了一辈,我都想把孩子抱回来做自己儿子了!”
提到儿子的话,贾琏也有些抑郁,他如今也是而立之年了,却只有一个女儿,不说嫡子,因为王熙凤的厉害,自然是连庶子也没有一个。看着王熙凤眼里的渴望,他也只好叹了口气,强笑着安慰道:“横竖咱们还年轻,不用太着急的!二太太快四十才得了宝玉的呢,你才二十多一点呢!”
王熙凤端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说道:“蔷哥儿媳妇给我介绍了一个大夫,说是妇科圣手,过两天得了闲,我就请他过来看看,把这身子好好调养一番!”她叹了口气:“我也算想开了,女人啊,总得有个儿子傍身才好!我整日里为着家里面的事情奔波劳累,又有谁肯说我一句好了!老太太倒是喜欢我,可是,毕竟,老太太年纪也大了,我也靠不了她几年了!”
贾琏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王熙凤也会示弱了,他撑起半个身子,探头看看窗外:“咦,今儿太阳难道从西边出来的?咱们二奶奶居然说这等丧气话了!”
王熙凤回过神来,一指头戳在贾琏额头上,嗔道:“你这是说什么话呢!真是不正经!”
贾琏脸上也带出了笑意来,却是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丁点大的小丫头,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笑着叫着自己“二哥哥”,若是凤儿不是那么厉害泼辣,那也是一个好妻子的啊!这么想着,心里便是一热,要不是刚刚受了伤,就准备开始正常夫妻夜生活了。
王熙凤可不管贾琏在想什么,正好去薛姨妈那里取药的人回来了,她让人调了药,自己坐在炕上帮贾琏抹药,她何曾这般伺候过谁,结果力道没个轻重,擦得贾琏龇牙咧嘴的,刚才的旖旎想法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贾琏受了伤,于情于理,贾蔷也是要过来看望的。这日休沐,贾蔷提了一包丸药补品,去了荣国府,先去拜见了老太太还有贾赦贾政他们,然后,便进了贾琏的院子。
贾琏的伤其实并不严重,贾赦毕竟年纪大了,虽说保养得好,可是一想耽于酒色,哪有多大力气,贾琏在家里也是当家的人,后来打贾琏的小厮自然不敢得罪,板子总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真打实的没几下,才几天工夫,已经不需要总是趴在床上,可以稍微爬起来走两步了。比起当初贾政发狠打贾宝玉,已经是轻松多了。
“琏二叔看着气色还好,侄儿也就放心了!”寒暄了一下,贾蔷看着贾琏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便说道。
贾琏趴在那里,笑道:“不过是被老爷打了几板子,早就习惯了!咱们家的人,有几个没被打过呢?”
贾蔷心中暗道,我就没被打过!他无父无母,想要有人教训,也难啊!
贾琏见贾蔷一派轻松自在模样,又笑道:“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你媳妇上次给你婶子荐了个大夫,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你婶子这两天身上倒是松快多了!”
贾蔷点点头,说道:“那大夫的确厉害,虽说名声不显,可是,论起妇科上的手段,便是宫里的太医,还真不一定比得上他!听说那大夫家祖上还出过太医令呢!不过,不知道为了什么缘故,好几代人之前,就没人出仕进太医院了!”
“市井当中多奇人,便是这个道理了!”贾琏也是一笑,“蔷哥儿能认识这样的人物,也是缘法!”
贾蔷想起贾琏挨打的起因,想了想,他对贾琏并无恶感,便想要提醒他一番,于是便道:“琏二叔这次怎生惹恼了大老爷,落得如此光景?”
贾琏也知道瞒不了他,便粗粗将事情说了一遍,叹道:“不过是几个扇子,有什么打紧的,老爷却是逼迫太甚了!”
贾蔷也是一叹:“大老爷怎地找上了贾雨村呢?那人虽说升职做了顺天府府尹,学问也好,也很善于钻营,可是总归人品有些低劣,并无多少读书人的气节!十足小人一个,这样的人物,若是贾家一直昌盛,他自然就是一条最称职的狗,可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他也是第一个落井下石的!”
贾琏一愣,他何曾想过,如此煊赫的贾府,怎么会败呢,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当下也不当回事,很快又把事情扯到了别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贾蔷见时间不早了,他还约了李诚去城外游玩,当下也懒得跟贾琏多说什么,很快其身告辞了。
醉酒
石呆子的事情在长安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顶多那些贩夫走卒有了下酒的谈资,一些清流叹一声贾府的嚣张跋扈,贾雨村的小人行径罢了!贾家依旧做他们的外戚,贾雨村在顺天府府尹的位置上也做得稳当,便是有两个性子耿直的御史上了弹劾的折子,也被内阁压了下去,毕竟,此时还没到时机。
贾蔷压根不乐意理会贾家的事情,随便说了几句,也就不讨人嫌了,自去赴李诚的约。
这时候已经是秋天了,李诚那边准备了陈年的桂花酒,又有很是肥美的螃蟹,正好可以持螯赏菊为乐!
李诚早早就在等候,听得门房传话,说是看见贾公子骑着马已经到了路口了,便忙忙地出了门,看着贾蔷从马上下来,迎上去笑道:“致中可来了,叫我好等!”
贾蔷也是笑道:“实在是有事,还望赎罪则个!”
李诚笑道:“那也要有诚意,待会儿,必要先罚你三杯才是!”
贾蔷也不推脱,连连应是。
两人说笑片刻,便一道往花园里去了。
这会儿正是菊花盛开的时候,院子里高高低低,满是各色菊花,其中不乏绿荷、春水绿波、烟环点翠之流的名种,个个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贾蔷看着那一盆盆菊花,叹道:“你倒是花了大心思,这许多名品,想要都养出来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李诚得意道:“我这庄子上侍弄这些花的花匠就有好些个,专门养着菊花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有一个是专门从开封府找来的,还有两个是从扬州找来的,对养菊花最是精通不过!不是我夸口,便是皇宫大内,菊花品种也未必比得上我这里的齐全。可惜的是,有几样菊花品种在战乱中失传了,我找人四处寻访,还是没找到!”
贾蔷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