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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淹看了之后脸色凝重,他看了送信的两人一眼,让对方退下,之后默不作声地把脸盆里的衣服洗好了,吩咐贾环晒好,之后跟着彭涞去了书房。
衣服不少,不过晒晒还是很方便的,贾环搞定了衣服就跑去书房,等他敲门而入之后发现彭涞已经没了刚刚的暴怒,只剩皱紧的眉头昭示着此人心情的恶劣。
江淹看着贾环进来,便吩咐道:“你去吩咐底下的人,一会都提水浇城墙,从今天晚上开始每日一次,把城墙连着外头都给我浇透了,若是早晨起来结冰的地方就多浇一些,在吩咐军中大厨,明日起换成粥食,让那些没轮岗的不要多动浪费了体力。”
都打算到这种程度了,估计那一个月的时间又要变化,他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之后便出去了。跟他一样得了吩咐的统共是三人,另两个在外头等着他。
负责北边的那位见着贾环,忙凑上前:“曾小哥,你说这次怎么办呢,浇水还好说,这吃食一动底下的人可都要造反啊。”
贾环算是江淹的心腹,因此原本江淹负责的西边如今都是由贾环代理了。那北边的原本是个百户,无功无过的跟了彭涞三四年,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个位置,如今却遇到难题。”
变成东边链接的内地,自然不需要人看守,而南边这处的也是彭涞手下的老人,只是他有些看不上贾环,也不清楚为什么一个新人会受到重用,对着贾环并没有太好的态度,因此看着对方出来,他哼了一声就走了。
北边的百户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地对着贾环拱手:“他就那样一个脾气,等着日后多接触了就会好,还请曾小哥多担待啊。”
“鲁大人原本便是直性子,要说担待,便是我曾三需要各位大人担待呢,若是有做的不是的地方,还要麻烦大人们多多指点。”贾环忙笑着回了。
百户一听便觉得通体舒爽,之后跟着贾环扯了几句闲话便走了,他也不是真要贾环什么主意,不够是想借着贾环的嘴把自己的困难告诉上头罢了。
其实彭涞的这个方法有一点不好,就是龟缩在里头,外头什么动静都不晓得,来回哪怕是跟军部联系都是靠着鸽子,但是对于如今的边城守军来说,要出去至少得两百人以上,可大军给边城剩下的马匹总共才十匹,顶个毛用,若是步兵遇着敌军,妥妥的送人头去的节奏。
扒拉着盖头装孙子这个行为,其实很窝火,可是再窝火,边城最要紧,如今也只能缩在里头,哪怕最后傻啦吧唧的被对方包着饺子给饿死,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上头的命令下来,贾环还是关注了一下各个队伍的情况的,好在之前的小道消息放出去不少,所有人都对目前的困境知道一些,不过也就是要饿几天肚子,多晃一个月这种思想罢了,所以大家纷纷表示支持。
三甲这营的大厨突发奇想把土豆的那些嫩叶放进汤锅里煮了,结果受到了大家一致的好评之后,军中的汤锅里就开始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蛇,老鼠,蜥蜴之类的东西,应了那句:“凡是活的我们都吃,死的也不一定不吃!”
就在大伙都愉快地比着各类新奇的吃食的时候,他们的城默默地被包围了。
等上头的士兵跑到贾环面前通知之后,贾环愣了一下,提起衣摆就爬上了城墙,远远地看到一阵的黄土飞扬,数千马蹄集体踩踏的声音,振聋发聩。西面墙上站着的三十几个士兵的脸色都不好了,贾环看了一眼曾卢,发现对方似乎很害怕。
“怎么了?”他凑近了问。
“完了,来的是主力部队,八年前我远远的见着他们交战过,以十抵一力有不逮,根本就不是我们绿林军能搞定的,当初先皇派的是正黄旗跟镶黄旗一起围剿,才将他们赶出了青海,签订了条约”,曾卢的面色苍白,“这些人很好认,看他们马头的装饰便知晓了。”
“你既然知道,那么将军也应该晓得吧。”贾环伸手搁在自己的额头上,之后白着一张脸吩咐曾卢拿着自己的腰牌去江淹处,自己则吩咐人准备一切军事器具,等着对方兵临城下,双方严正以待,只等着对方擂起战鼓等着他们冲锋。
只是不知道对方居然没有立即进攻,只是上百人骑着马顺着城墙绕了一圈,之后便回去了。
就见着那些骑兵回去站到了一个领头的身后,那领导往前上了两步,后头的整齐的军队也都上了一步。
“三哥。”贾环正被对方气势所逼,身后曾百家就到了,他远远地看了一眼之后闭着眼睛酸了一会:“是五千人的部队,比我们多一半多,怎么办?”
贾环回头看着曾百家,他们俩都是新兵,之前参与的战争也不过是跟着人进攻,进攻罢了,要说指挥什么的完全不给力啊,“不是还有将军他们么,咱们听他们的吩咐就对了。”
曾百家听着忽然笑了一下:“大哥,你第一次叫彭将军,将军哎,之前老是千户千户的,每次你一喊,那彭将军就一张苦瓜脸,呵呵。”
关于彭将军的官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作死,至少在贾环到了他底下做事开始就一路下滑,当然跟当初那楚江有莫大的关系,听说是为了保对方那独子,结果就拿着将军位换了恩典,虽然如今依然是千户,不过大家还是习惯喊他将军的,只有贾环一开始被他卫千总的身份给蒙骗了,之后就作死的喊他千户。
原本紧张的气氛一瞬间消失了,贾环忽然笑道:“不求同年同日死,但求同年同日死,百家,今日我便告诉你我的真名吧。”
曾百家啊了一声,之后便看着贾环带着微笑跟他说:“我本是都中荣宁二府中,荣国府二房庶子,不过如今贾家被抄家了,所以我才能出来当兵,我本名贾环无字,如今已经是十六了。”
“你居然是荣国府的庶子,呵呵,怎么这么想不开啊。”身后传来了彭涞的声音,他把那一身的将军铁甲穿在了身上,身后跟着同样穿着盔甲的江淹,气势逼人。
“属下见过将军。”就近的几个都跪下了,贾环一撩衣摆也跪下了,彭涞嗯了一声,喊了众人起身之后,看着远处驻扎着的军队。
“来的应该是罗布藏丹津嫡系,应该是他的左翼,不过大家不用担心,圣上派了奋威将军,已至青海湖,只要我们等到他们来,就可以了。”彭涞率先安抚了人心,随着他的说话声,大量的士兵涌上了城墙,推着护城器具,依次摆放好。
“如今他们的大军驻扎在哈赖河畔,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我们,不过不要紧,只要我们守住了,我们身后的百姓便无性命之忧。”彭涞轻声地跟身边的几个将领说着,之后一起站着的七八个人都看向对面的敌人,思考着对方进攻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づ ̄3 ̄)づ╭?~卖萌都不容易
☆、第九十九章
最困难的不是敌人进攻的时候,一开始双方来回都是弓箭;敌军用的是小从多路的行进方式;按照的是当初成吉思汗的用兵习惯。这种攻击方式可以反复进攻到对方眼皮子底下还不会因为地方窄小而互相碰撞,而蒙古人是天生的威猛;虽说贾环他们占领高处,往下有一定的优势;可是在对方来势汹涌的像雨点一样的弓箭来说,似乎半点都不讨好。
弓箭的力度很大,许多都是直接插入人体;带着中箭者后仰在空中飞上半步;且弓箭准头足,但凡有个蠢蛋想探头看一眼,都会顺着眼角擦过,惹得眼前一片的通红——这个蠢蛋就是贾环!
他郁闷地扯了自己的衣裳按住了眼角的伤痕,好在只是被带了一下,不一会就不流血了,贾环自我安慰就当开个眼角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自我调整,就被人一巴掌乎脑袋上了,回头就是彭涞!
不要闹了!怎么什么时候都能打击我!贾环觉得这会要是自己能打字的话,绝对给对方刷上十条。
“你站着也没用,去把那些受伤的士兵拖下去。”彭涞指了一条路让贾环下城墙。
“那将军你呢?”贾环蹲着身子看彭涞。
彭涞露齿一笑:“没事,我有兄弟陪着。”说罢拍了拍一旁正射箭的江淹,结果被对方一个白眼过来。
“拍我做啥,我都射歪了!”江淹回头去看自己的箭,射歪的箭斜插穿进了一个骑兵的脖子处,江淹眉头一挑,忽然掌握了另一种射箭方式。
贾环冒着箭雨在人群中穿梭,看到躺着不行的就上前抱着对方的大腿往后拖,军中军医就三个,稀罕的彭涞都不敢让他们到前线,只能顺着城墙口找士兵抬下去,送到几根竹竿挂了两匹粗布的地方。
交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但是伤亡已经数百,对总共才两千人的边城来说,实在吃消不起。慢慢的射过来的箭枝变少了,底下的士兵也渐渐退去,总算能松一口气。
彭涞看着对方退去,脸色却没有好转,只是吩咐人抓紧时间将伤员处理好,这次死亡人数并不多,也就十个,但是对于一次试探来说,死的实在是太多了。
之后的每天,对方都对三道门依次进攻了一次,之后就没了动静,前后过了大半月离援军到来的日子不过十日,大家都咬紧牙关坚守着,死去的士兵越来越多,身边剩下的人越来越少,贾环如今也安排到了城墙上,因为对方真正开始攻城了,架起了云梯,也有数十人爬上了城墙之后才被人干掉。
“估计快不行了,我们手头就只剩一千人了,将近五百人的伤员,根本什么都不能干,而且军粮也不够了,如果再三天援军还不来的话……”江淹已经好几天没有收拾了,如今他的脸上灰扑扑的尽是尘土,他跟彭涞两人蹲在城墙边盯着外头的敌军,几个下属各自分开,坚守在另外两处。
经过了二十多天的战争,城墙上血迹斑斑,江淹不是第一次跟着彭涞遇到险情,对于他们来说在战场上临近死亡是非常正常的,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没底气。
“咱们的城门封住的消息对方可能知道了,下一次冲锋可能会直接轰城墙,一旦敌人攻入,我们就只能在这个圈子里跟他们耗到底。”封住的城镇保护了他们,也困死了他们。
“如果我……”彭涞下意识地开口,顺便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感觉很苦。
“不要说!”江淹捂着脸,完全不想听。
彭涞伸手拉起了身上的披风盖在了江淹头上,探过身子,一手掐着江淹的下巴,在他上唇处亲了一口。
“呵呵,如果我死了,你就是未亡人了。”彭涞发现把这种不能说出口的感情,表达出来非常的爽,早知道就不该像娘们一样的藏着掩着,还想着到时候娶个老婆凑个儿女亲家,就算小孩娶了对方十个女儿,那也不是自己跟江淹在一起。
“你疯了!”江淹气得想揍死对方,在这种时候居然干这种事情,他下意识地往旁边看去,大伙都累了,大多都缩在墙角抱着手里的武器,有些靠在城墙上歪着头打着呼噜,西落的夕阳笼罩在这一片被战争洗礼着的战场,金灿灿的就像是上天的赐予。
他们俩凑在一起,彭涞伸手把江淹搂在了怀里,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彭涞穿着一身满是布丁的破衣裳,江淹穿着一身跟下人相似的秋装,一个挖着鼻孔被生母打了一巴掌,另一个捂着嘴偷笑了一阵,恼羞成怒的少年扑上前,抱住了对方要干掉他,然后鸡飞狗跳的一阵。
他们是那么的相似,那么的接近。
修整了才两天,彭涞意识到下一次对方可能要用上所有的兵力了,他吩咐大厨将所有的食材都做成了烙饼,平均地分给每个人,让他们塞在怀里,之后各自去各自的岗,就连那些伤员依然上了战场。
如果城破,他们不会有生存的机会,蒙古人都有屠城的习惯,到时候他们一个都不能跑走。
贾环被弓箭擦伤的眼角一直没好,估计是当时没用干净的布料擦,所以这会已经开始有些肿了,军医的意思是只要有药材就绝对不会有问题,但是如今感染久了,恐怕日后不好医治。
不过在贾环看来,这次能活下去就不错了,感染不感染什么的,完全不在考虑的范围内啊。曾百家倒是上了心,问了军医一些需要的药材之后就记在心里,如果死了那就没办法了,要是不死总要想办法给贾环看眼睛的。
军医也是实在人,把自己医药箱里的所有药品都搬了出来,之后一次放好,让大家自己拿,自己则寻了一把钢刀站到了贾环后面,据说要跟着大家同生共死,惹的城墙上的人都一阵的唏嘘。
“要是你能砍下一个头,我就让记录员给你记上一笔,等着咱们回去就给你立首功!”彭涞混在人群里,嘻嘻哈哈地嘲笑着军医,他身上那锃亮的盔甲如今也乌漆墨黑的,脸上挂着三道手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