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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小花身边躺下,才意识到小花和我说了半天,却没有告诉我我现在最关心的问题:闷油瓶和霍老太到底怎么了?
我摇了摇小花的肩,但是他已经睡得很沉了,没有被我叫醒。我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先睡觉。
第二天一早出发时,我逮着机会就问小花闷油瓶他们的现状。
小花皱了皱眉:“我昨天没告诉你?啊,好像一直在说‘它’的事情了,抱歉,你担心了一晚上吧?”
我点点头:“确实担心了一晚上。”
“他们这次的下斗活动的起因我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进入张家古楼,必须有两组人在两地同时进行。一组在这里,另一组在四川,两组要互相配合才能安全进楼。”
“那出了什么问题吗?”
“四川那边的人解读错了密码,然后这里的人估计是被困住了,失去了联系。”
“就是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确实如此。”
“那现在知道他们在这大山的哪个角落吗?”
“哑巴他们找到古楼之后就发了坐标给四川那了,从现在开始走,不出意外的话,只要一天的时间就能到”
小花说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瞎子已经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19、
扶桑树底是天涯·第七章
自从小花出现之后,胖子就没再搭理过我们。我觉得他是相信云彩遇难了,所以心里难受,不愿意说话。
我看着他的样子,倒还是有些羡慕他的。至少现在,他还能耍耍小性子。而我,我甚至不愿意去想闷油瓶的现状。
虽然闷油瓶并不是一个会随随便便就死掉的人,即使是陷入了绝境,他也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生还。
但是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一种自我麻痹的想法而已。
我们都知道下斗原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一个不小心连自己祖宗十八代都得载进去,每一次平安归来,都像是中乐透,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今天中奖了,下次就还能再得上天眷顾。
我走到胖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背:“你现在心里什么想法?”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几下,才道:“我在想,这次行动结束,如果我还活着,我要去哪”
“想出结果来了吗?”
他抬头看了看被树冠遮挡住的蓝天:“天真,我想留在这里。”
“这里?”我问,“为什么?”
“不管我能不能找到云彩,我都想留在这里。如果她活着,我就娶了她;如果她死了,我也要娶她……”胖子对我说,“天真,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我低头,叹气,“真羡慕你,至少还有个去处。这件事结了之后,我都不知道我还能去哪里。”
“杭州不行吗?”
“我三叔失踪了,丢下那么大个烂摊子,如果二叔不肯收拾,那只有我接手了。到那个时候……”
我大概会被那群见了钱连爹娘都不认的家伙玩死吧?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呼了口气,“跟你说说小哥那边的情况吧,云彩的情况,我真的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小哥活着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胖子“恩”了一声,又说:“能活一个就活一个吧,如果小哥为了自己活下来不救云彩……我也不会怪他的。”
我转头看胖子,倒真觉得他有点像发福的唐僧了,又超脱又仁慈。
我一路都走在胖子身边,先把闷油瓶他们的情况和胖子说了,然后又把小花昨天告诉我的和老九门有关的往事简短地和他说了一下。他听完也很是感叹。
“你们这老九门,也真是一窝奇葩。”胖子看着我,“天真,我们可先说好了,以后你不管要杀什么人,总要先通知我一声。不过你要是想杀胖爷的后人,我跟你说,你想都不要想。”
“知道了知道了,胖爷的后人我哪敢动。”
“等过了这段最后的时间,老九门和‘它’的故事就算是结束了,我从一开始追寻的真相,也就都浮出水面了。”
“反正不关我的事……”胖子说,“不过天真,我提醒你一句,你解开的只是老九门的局而已,小哥和裘德考的目的,你都还不知道吧?这一次,老太婆为什么要去张家楼,你也不知道吧?”
被胖子这么一说,我就僵住了,是的,我以为自己终于破局,但是没想到,我只是解了个最容易破的局,而在这局外,还有更多的谜团在等待着我。
如果我在这里收手,找到闷油瓶就回家安安心心地当我的小老板,也许还来得及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否则,我只怕是这一辈子都要和这些操蛋的事情纠葛不清了。
我们一直在树林里走到太阳落山,然后在一些树下陆陆续续地发现了黑眼镜留下的记号,这说明我们已经离目的地非常近了。
休息一夜之后,我们又继续赶路,但是没想到,在我们刚刚走到小花资料上的入口时,就看到黑眼镜从里面爬了出来。
他的眼镜碎了一半,身上的衣服完全酥掉了,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剥落下来。和衣服一起落到地上的还有他的皮肤。
队伍里有经验的伙计喊道:“斗里有东西把他腐蚀掉了!”
我和胖子冲到黑眼镜面前,发现他身上虽然被腐蚀,但是腐蚀面积不大,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我蹲下身来问他:“要不要用水给你冲一下?”
黑眼镜费力地点了点头,小花立刻叫伙计去附近的山泉里打水。
帮黑眼镜清理伤口的过程持续了大半个小时,期间,他忍着剧痛,断断续续地向我们描述了他在“张家古楼一日游”时看到的情况。
黑眼镜的样子非常恐怖,他常常说着说着,就会开始咳嗽,然后鲜红色的血就从他喉咙深处和鼻腔里喷射出来。他解释说张家楼里有大量的强碱,他的呼吸道被灼伤了。
他在开始讲述之前,先从内裤里掏出了几张张家楼的地图,我们一群人围着他,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什么啊!”黑眼镜用没有被镜片遮住的一只眼睛看了我们一圈,“我一进去就知道里面有腐蚀,怕纸被烧坏了才放在鸟里的!鸟在纸在,鸟死纸亡。”
“我丫老觉得自己不要脸,没想到你不止不要脸,连鸟都不要了。”胖子说了他一句,然后道,“快点说下去吧,一堆人等着你救命呢”
“救什么命,人都死光了。”黑眼镜说着,把图纸给我们看,“从这里进去……”
黑眼镜的图纸是匆忙之中画的,画面上只有通道的走向和古楼的基本样子。
“里面能走的地方我都看过了”黑眼镜指着纸面上一些意味不明数量不等的小黑点道,“这些都是里面的死人。”
“这张家楼里很诡异,楼的墙面里嵌了很多奇形怪状的‘人’,只要一个地方散发的热量积攒到了一定程度,墙里面的‘人’就会慢慢移出来,同时,会有大量的碱性烟雾从墙里往外喷。”
“我只有一个人,目标比较小,只要走得快一点问题就不大,但是就算这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我也变成了这个样子了,所以我劝你们就不要进去了,免得里面添更多尸体。”
我知道黑眼镜说得有道理,但是却觉得他没有说最关键的地方:“那霍老太和小哥呢?”
“没见到。”黑眼镜说,“里面死的都是些伙计,人数比花儿爷告诉我的少了两个,老太婆和哑巴都没看见,也许他们几个逃出去了。”
逃出去了?我心说有门:“那你找到别的出口了吗?”
“没。”黑眼镜摇头,“不过哑巴的思维和我不是很一样,也许我看漏了呗”
这个时候,胖子突然问他:“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很年轻的小女孩?大约十八岁的样子。”
黑眼镜用露在外面的眼睛看着胖子:“当然没有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要是我看见了小姑娘,我就是死也会把她带出来的,就是背尸体我也愿意啊!”
我心说那你和胖子还真的是一路货色。
“既然这样的话。”小花对着他的伙计说,“留两个人在这里照顾黑爷,剩下的人,一半跟着我,一半跟着小三爷和胖爷,从这里开始沿着山体走,不遇到另一组人不许停。出发时给你们的信号弹都揣好了,发现活着的立刻给个信号。”
小花说完之后,又把伙计简单地分了组,最后对黑眼镜交代了几句就出发了。我和胖子互看了一眼,就朝着小花的反方向走去。
搜山的工作一直进行到了下午,我们既没有发现生还者,也没有遇到小花的队伍,就在我们觉得自己可能在这深山里迷路了的时候,一个伙计说小花他们发了信号弹。
我们赶紧从山头上下来,往对面跑去。
我们连滚带爬地在山里跑了大约半个小时,我的裤子和衣服完全被沿路的枝桠给划破了,我看看胖子全身是血的样子,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
我们和小花汇合的时候,发现地面上躺着霍老太和两个伙计,他们身上衣物的覆盖面积比黑眼镜还要小,灼伤的面积也自然比他大得多,看来他们是正面遇上了强碱袭击。
“活的死的?”胖子大喘着气问。
“都活着……”小花皱眉,“不过情况不好。”
小花队伍里有比较精通中医的伙计,他不知道为什么还带着针灸用的银针。
“靠,你怎么出来下斗还带着这个东西?”胖子问。
“胖爷你不懂这个,别看这针带着多余,真碰到救命的时候,求都求不来。”他说着,就开始给地上的三人施针,过了一会,两个伙计都恢复了意识,而霍老太虽然醒了,但是人已经呆住了,她的眼睛非常浑浊,眼珠一点都不会转,要不是她看上去还有呼吸,我都觉得她这该叫死不瞑目了。
其中一个伙计咳出了好大一口血,然后嘶哑着对小花说:“花儿爷,往里面走,可能还有活的。”
“是哑巴吗?”小花问。
伙计摇摇头:“不是哑巴,他会说话。”
他这话一出,我和胖子都很不合时宜地笑了。因为在这一刻,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小哥是活着的,连这种没见过小哥没听过哑巴张名号的菜鸟都能活着出来,没道理小哥就会死。
小花叫了四个伙计把他们三人送下山和黑眼镜汇合,然后对剩下的人说:“继续找,找不到不许下山。”
我们一群人又地毯式地找了一阵,后来从我们的左前方传来了呼喊声,接下来那边又发了一支信号弹。
我心说他们估计是找到小哥了,一个激动就开始直接用喊的了,都忘了有信号弹。
但是等我过去之后,发现他们找到的居然是云彩。
胖子看见云彩的样子,一下子就崩溃了,他跪倒在地上,一边哭爹喊娘,一边拉着那个针灸小弟要他救她。
我安抚了一下胖子,让他把云彩放平了,针灸小弟才好施针。
云彩的样子比霍老太要好了很多,但是她的头发不知道被谁剪掉了,原本又长又漂亮的头发被弄得稀稀拉拉的,实在难看。
不过好在她全身上下满满地裹着衣服,虽然外层的衣服被强碱烧穿了,但是里面的衣服却没什么事。
为了施针,我们只得先脱掉她的衣服。
我们这里一大群男人,在荒郊野岭剥一个花季少女的衣服,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不止是云彩,我们每一个人都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不过紧急情况,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再说云彩的未来老公还在边上看着呢,出了事都推给他就是了。
胖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开始慢慢地帮云彩脱衣服,衣服上的碱性还是很强,一沾到胖子的汗就又化了,我看胖子的手很快就被烧红了,特别像红烧猪蹄。
等到胖子把她身上的覆盖物除到了倒数第二层时,我和他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件衣服,我们都太熟悉了。
那是闷油瓶的衣服。
早几个月闷油瓶失忆了住在北京,他的一切行头都是胖子给置办的。胖子这人懒,他一次性给小哥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