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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想想又道:“还有你那个同年,亦可入监。”。
贾琮不觉喜上心头,打定主意要促成此事,“还有一桩,你觉得要是叫受灾的那几个省两三年里不准卖酒,会不会引起社会不稳?”
“酒?”阳昊听了冷笑:“这不用你说。从得知三省米价高涨之后,朝廷便下令三年之内当地不得酿制出售白酒。”
贾琮听得咋舌,他方才突然想到粮食不光用来吃也可以做酒,那些粮商也不是笨的,只怕早早就安排好退路了,不想朝中也有狠人,这下那些酒坊啥的可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匆匆跟阳昊别过,看着他上了轿子离开,贾琮骑马到了孟家,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现下那边缺粮缺得厉害,老伯要能把这事儿办了,日后必定有大好处。”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不过以孟家父子的精明必定能看出其中关窍,想来是不会推辞的。
果然孟父眼睛转了几转,笑道:“贤侄有所不知,我家在那边铺子也有几间,从四月到如今一直在施粥呢,倒没听底下人说缺粮。既然如此,我这就派人过去,孟家在湖南有几个大庄子,先把存粮运过去再说。待撑过三五日,收的粮便接上了。”贾琮自是欢喜,不过有句话先行说开为好:“老伯也知道那边遭了灾的,这价钱……”
孟父抚着胡须呵呵一笑:“在商言商,此时道路难行,运粮脚钱必定加的,价钱高些也是正理,不过也不至于涨得太多。若是皇商名号近日能批下来,我便可以内府名义将粮送去,到时有官家出面,更为妥当。”
好么,这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贾琮也不好要求太高,毕竟人家是做生意,本钱总得保住不是?转回头又跑到别院,扯住何顺问他:“你能找着阳昊罢?去跟他说声,孟家那边讲妥了,人家想先把皇商的名义拿到手,路上方便不是能快着些么。”何顺听得脸皮一抽一抽的,皮笑肉不笑地道:“老奴这就去了,公子且走好,莫磕着才是。”
贾琮暗暗骂了句你个老太监,不安好心。心下终是可怜这类人,也没跟他计较。
反正能想的法子他都想了,至于具体怎么做,就要看阳昊手底下人的,他操心太多也没用不是。
接下来的半个月消息不断,镜子还没做好,造办处透出的风声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连贾琏都听到了,叹气:“可惜只有那几十家皇商能去争一争,我都动心呢。”他如今名下虽有店铺,却都是用手下人出面做的,毕竟他是荣国府这一代的继承人,不能直接行商贾之事。
彩票也开始卖了,不知道是谁有主意,竟然想到事先分发许多,定了日子都去兑现,居然开出一个二等一个三等,四等五等的小额奖金有几十注之多,登时吸引了众人目光。渐渐便有人掏了银子想要试试手气,虽说大都打了水漂,但得了彩头的也是不少,还有人竟一下中了一百两的一等奖,更引得旁人大呼小叫,一发不可收拾,好在边上收钱的人不停口地劝:“我家主子办这个不过想聚些善心好去赈灾,亦且图个大家乐呵。中奖了是福气,不中也是义举,若是想拿这个发财,便失了本意,那财神也关照不来,岂不冤哉?”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轰嚷动了,无论大街小巷,时不时便有人问上一句:“你可摸了没有?”
不过外面的事情贾琮没功夫多打听,他只管出点子,最后能有什么效果,那还得看阳昊自己的本事。
隔了两天,贾琮又在别院见到阳昊,不过这次是贾琮把他喊过来的。似乎是阳昊事先交代过了,那何顺虽说老大不乐意,终究还是替他传了信。
“我想到个法子,不过得找人帮忙。你要是能办到,准定能叫那些黑心粮商吃个大亏。”
“哦?”阳昊有些兴味地挑了挑眉:“说说看。”
“之前不是说运粮过去么,干脆往大里整。其实除了两广两湖,还有一个地方是有能力大批量输送粮食的。”
贾琮浅浅地笑:“我们家的老太爷,曾经在姑苏扬州一带监造海船,修理海塘的,我听府里的老人说,那海船一只能装几十上百万斤,拿来运粮食肯定运得又快又多。”
“本朝不禁海贸,南洋一带的那些国家那个不是盛产粮食的,从那边运粮又多又便宜。”
阳昊兴趣缺缺:“国家用度不足,再便宜的粮食也要用银子。”
贾琮有些得意地扬头:“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我有个法子,只要你能办得到一件事,就有大堆的免费粮食可收。”
阳昊眼神微闪:“要办什么事?你可别跟我说用粮食捐官。”那岂不正中那些黑心粮商下怀,反叫他们称愿!
贾琮哼笑:“才不叫那起子只顾赚钱不管人死活的占便宜呢。我说的是南洋那些人,你要是能说服朝廷给一道恩旨,准他们回乡归葬祭祖,那些人拼上老命也要把粮食运回来的。”
“听说南洋那边做海贸的人多得很,一下子调个几十艘船不在话下,你算算一次能运多少粮。”
阳昊听了,不觉眼前一亮。
东南沿海各省,尤其是闽粤两省人稠地狭,且多为贫瘠山地,田园不足于耕,多数百姓望海为生。下海通商于南洋国家,便是其中大大的一条财路。
明朝亡后,许多前朝大族因惧战乱之苦,不少人远下南洋避祸。□□皇帝因其中多有心向前明之人,以其“违旨不听召回,甘心久住”,下令禁止这些人归国,由是许多人便流落异域,与当地土著通婚,至今已历数代。
中国人无论走到哪里,撇不下的就是那浓得化不开的故土情节。百多年后的今日,那些在外土生土长的华裔,虽说从未见过先辈口中所说的祖宗生长之地,但逢年过节总会换上故国衣冠,对着家乡的方向焚香遥拜。
阳昊心念转动,猛地眼神一冷,看着贾琮沉声道:“海外的情景你如何知道?是不是有人找你撞木钟了?”心下着实惊异,莫非他身后当真有人在出谋划策?
贾琮摇头:“我说你别那么多疑成不?就是会试前有次会文的时候,有个从福建来的士子说的,那些人很可怜呢。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何必再这么不依不饶的。”
当面说他多疑,胆子倒是不小。阳昊冷笑:“有何可怜之处?难道这么些年,他们过的不是丰衣足食?”
贾琮有些无奈地道:“对中国人来说,生不能归故里,死不得入祖茔,难道不可怜么?杀人也不过头点地罢。百来年过去,就真有人心向前朝,也都死过的了,再把着不放,叫那些外国人看着,没准还说□□怕了那些人呢。”
阳昊背着手在房中慢慢地踱着步子,突然回头问道:“贾琮,你这般热心于此事,又是为了什么?若别有所求,你大可明说。”
作者有话要说:
☆、22
贾琮一怔,他可是表现得太过了么:“我没什么想要的啊,我就看不惯那些趁火打劫的,闹灾已经很倒霉了,还要落井下石。”他侧头想想,忽地一笑:“嗯,你倒是提醒我了。这样,我这次算帮上忙了吧?有奖励没有?”
阳昊瞥他一眼,嘴角轻挑,笑得意味深长:“想要什么?”这世上,谁会真的无欲无求?
贾琮道:“你那天说的,这处宅子送我了对不对?”见阳昊颔首示意,才一本正经地道:“换宅子不都要请客暖房?要说知道咱俩关系的除了这院里的人,就是你那个叔叔了,我想请他来吃个饭,你不反对吧?”
请那个无良叔叔来吃饭?阳昊脸上闪过一丝古怪,开始考虑此事的可行性。听贾琮又道:“他也算大媒不是?虽说他也不稀罕谢媒礼,不过我总得表示一下吧。”瞧着那再认真不过的神情,阳昊没来由地心情大好:“好吧,我回去便同他说。”
贾琮乐呵呵地露出一口白牙:“择日不如撞日,就请他明日过来好了,我准备点东西,好生招待。”瞧着阳昊点头轻笑,显是心领神会。
从别院出来,贾琮径直去了各国使节聚居的鸿胪区,找着个厨子送了他两样小玩意儿,那人满口答应明日帮他准备一份半成品食材。贾琮心里的小人嘎嘎大笑:“就算你如奸似鬼,这个亏你也非吃不可!”
阳昊的叔叔名叫阳越,是个不到四十岁的中年人,深紫缂丝五龙袍束着蟠螭玉带,看着龙章凤姿威严肃穆,一脸的凛然难犯,可是开口就露了馅:“我说大侄子,叔给你找的这小家伙不错吧?瞧这侍候得多舒坦?要不是叔眼光好,你也遇不到这么可心适意的人罢?”
这人……贾琮觉得自己脚底直痒痒,很想用力踹出去。咬着牙笑道:“王爷请入座。”又招呼着阳昊也坐了,何顺在旁伺候着满了酒,陪着略动了几下筷子,便起身道:“我且去厨下瞧瞧,今儿有样奇异之物,专为王爷备下的。”
“哦?”阳越似笑非笑地看看阳昊,又见贾琮端了个盘子进来,里面盛着十余个大田螺,随着盘子在桌上放下,已是满室浓香。
贾琮洗了手,拿起一个用小银勺挖出螺壳里以香菇、冬笋、蘑菇、火腿拌炒的小丁放到两人面前的小碟里:“王爷,请。”
眼看着阳越吃得津津有味,贾琮笑眯眯地开了口:“可还合王爷口味?”
阳越嘿嘿一笑:“不错,不错。回头把做法抄一份,本王有赏。”
贾琮笑得一脸阳光:“做法倒也简单,只这材料倒要有些费手。就这一盘子,我花了不少功夫才抓齐的呢。”
“抓?”阳越一怔,“这不就田螺么,难道不是买来的?还要你自己下水去抓?”
贾琮忍笑忍得肚子发疼:“哦,我忘了说了,这盘是焗蜗牛,是法兰西的名菜。”
阳越登时脸皮发僵,声音也变了:“什什么?!这这这是……蜗牛?!”见贾琮用力点头,不觉肠翻胃动,张口欲呕:“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骗得本王来吃这恶心玩意儿!”
贾琮满脸的无辜:“这是法兰西最有名的菜色之一,我好容易才从洋人厨子那里学了来的,专为做给王爷品尝。就这蜗牛,我也找了好一阵才凑够这一盘子呢。”眼中分明写着“不识好人心”这句话。
“你——”阳越实在忍不住,猛地跳起身来直直向外冲出,随即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
贾琮同阳昊对看一眼,均是忍俊不禁。阳昊低笑数声,随即笑容一敛,沉声道:“只此一次。”怎么说也是从小相伴长大的王叔,岂得任人戏弄。这次是阳越玩得过火,不然贾琮这么干第一个发飚的就是他。
贾琮回以一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要不来给我下药,我吃饱了去整个王爷?!
好一阵阳越才摇摇晃晃地回位子上落座,咬牙切齿地道:“好你个小昊子,从小儿我替你求了多少人情?你就这么回报你叔!”
阳昊得过贾琮提醒,那碟子里的东西便只做了个样子,实则并未入口。这时悠然道:“好象每次都是你出了主意叫我去闯祸的?”
阳越噎住,转头又吼:“贾琮你好胆,胆儿肥得能包天了!连本王都敢戏弄!”
小昊子?贾琮正在偷笑,听阳越又把炮口转向自己,一脸的不解:“王爷何出此言?这本是法兰西名菜,小子费心使钱,方才求得那洋厨子答应传授。王爷降尊纡贵的赏了脸来吃饭,总要好生招待一番,想王爷在府上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也就只有外邦菜式了。王爷之前费了偌大心力,撮合我同阳昊,贾琮又岂能不有所回报?”
阳越不由目瞪口呆,看了贾琮半天才道:“敢情这回是本王看走眼了,你小子够阴!”扯住贾琮道:“小子,本王不管你真也好假也好,既是成了阳昊的人,便得安守本份,不然……”说着森森一笑,肃杀之意毕露。
贾琮连眼睛也不眨一下:“阳昊是我媳妇儿,我待他好是应该的,何劳王爷叮嘱。”
阳越听得眼睛越瞪越圆,愣愣地转向一边的阳昊,却见自家侄子脸色平静,自顾自地喝酒吃菜,恍若未闻,不由怔在当场,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贾琮瞧着实在好笑,转头又从厨下捧出一大碗汤放在桌子上,动手为阳越舀了一碗:“王爷既然吃不惯这蜗牛,且喝碗汤清清口罢。”
阳越尚未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端了碗便向口中送去。方自沾唇,猛地惊觉:“贾琮,这是什么汤?”菜是蜗牛做的,这汤又不知道是个什么……
贾琮轻笑:“这汤无碍的,王爷一尝便知。”
阳越半信半疑,小小抿了一下,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又喝了一口便气得将碗用力顿在桌上:“贾琮你莫不是存心消遣本王,这如何是汤,分明是水!”
贾琮一怔,随即恍然,笑道:“王爷恕罪,是贾琮疏忽了。”说着从边上拿过一包粉末,看也不看便直接洒进汤碗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