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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听从,总觉得自己选择的才是好的。既然他自己的选择不是个坏选择,那么他也就不想要多说什么了。
“邓布利多,你想要说什么?”听着老校长拉拉扯扯地说这说那,教授那种不好的预感就越来越明显了。
“哦,我想,还是等小哈利来了再说。既然他记得你,我相信他也一定记得其他人,比如小天狼星和卢平。”老校长笑呵呵地说。
哈利和小龙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而铂金小龙又变回了小贵族们的典范。两只小蛇默默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来,不同的是,小龙自己坐在一边,肥哈则按照一贯的习惯,贴着教授靠在他身上。
“哦,小哈利,还是这么黏着西弗勒斯,是不是?刚刚我和西弗勒斯也在讨论,你这样黏着他实在不是好现象,孩子对大人过份依赖的话,就不会长大。不过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除了西弗勒斯意外,你将会有其他亲人的关怀了。你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已经在一个星期前在圣芒戈的病房里醒过来了。我要恭喜你哈利,你有教父了。”邓爷爷等待着哈利听到这个好消息欢欣鼓舞,可结果却让他失望。
哈利和邓爷爷说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句话,“我已经有西弗了。”哈利的眼睛太清澈,让邓布利多完全找不到阴霾,可哈利的话却让邓爷爷如同被浇了盆冷水一样。他皱起眉头,似乎被彻底地困惑了,不赞同地看着哈利。
听到老校长拉拉杂杂地扯什么不利于成长,太依赖他,需要更多亲人的时候,教授就觉得心里发紧,他已经预感到老校长带来的消息可能是什么,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这感觉非常怪异,仿佛回到了11岁那个夏夜,分院仪式上,他去了斯莱特林,而莉莉去了葛莱芬多。他当时什么都没说,可不代表他心里什么都没想。他知道,院系的不同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这是他和莉莉渐行渐远的开始,是一切矛盾的源头。他不想分开,可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注视着莉莉走向葛莱芬多的长桌,走向那些欢呼着迎接她的人们,走向老波特,走向那个没有他参与的未来。
时隔多年,在这个自己家的客厅里,他仿佛又看到那一幕上演,哈利也会被带走,带去他真正的亲人那里,走向一个没有他参与的未来。他以为自已已经成长,强大到可以不再失去,可事实上,他还是那个站在礼堂大厅里的11岁的他,落魄而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温暖原理,只能一步步走向更加绝望的深渊。当初他没有理由挽留莉莉,今天他一样找不到理由挽留哈利。他和她,儿子和母亲,两代人,却那么的想象,他们都和善地对待他,不会被他刻薄的言语而吓退,不会计较他身上的缺点,愿意对他微笑,愿意陪伴他。可他们却一样不属于他,只能陪着他短短的路程,然后就会被带走,带向更加美好的人和事,而不是陪伴他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他有什么理由阻止哈利离开呢?没有,完全没有。他不是哈利的亲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他也不是哈利的教父,没有他的监护权。他所有的对哈利的权利全部来自这个孩子对他的信赖,如果这个孩子不是那么依赖他,不是那么黏着他,哈利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来看护。而现在,哈利真正的教父已经从圣芒戈苏醒过来,他才是那个有资格照顾小巨怪的人,他才是那个有资格得到哈利满心信赖的人。
回头看看自己三十多年的人生,那些快乐的片段仿佛都是偷来的,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不能被夺走的。他就像是捡到了别人的失物却不交还的人,一个人偷偷摸摸地体会着拥有的乐趣,可当原主人找来,要求他交出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的时候,他只能交还,没有第二种选择。
当哈利说出:“我已经有西弗了。”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要作何感觉,他知道这样不对,可他忍不住狂喜。这个孩子在他和别人之间选择了他,这个孩子愿意留下来,他甚至有一瞬地茫然。这是真的么?是真的发生了?有人,在别人和自己之间选择了自己,选择了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他不知道哈利这样选择的理由,他也不需要知道,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已经太好,就算这孩子为了怜悯而留下,他也无所谓。
从没得到过的人不会患得患失,只有得而复失的人才会心痛欲绝。他拒绝别人的靠近,不是因为不想有人陪伴,而是怕被推开。他总是抢在别人之前说不,因为不想听到别人对他说不。他不是石头做的,也有自己的情感,也会痛。所以,为了不承受失望后的痛苦,他宁愿从不许愿。
这个孩子陪在他身边,整整两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他们从不曾分开一周以上。这个孩子依赖他,在乎他,甚至想要保护他。原来他一直以为这个孩子是把他当做了父亲,可那个放出守护神的夜晚,他才察觉,这孩子对他的感情可能已经变质,变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他不想点破,因为不想失去身边的温暖,可能这孩子自己都不清楚对他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而在乎,所以,他也假装从不曾留意。就算带着欲望,那也是拥抱,就算带着目的,那也是温暖。好不容易得来的,却那么容易失去,他什么都不敢做,怕做了什么就是万劫不复。
虽然打定了主意装糊涂,装作毫无知觉,但却没办法不觉得怪异。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总是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原来非常自然的拥抱和晚安吻,现在做起来尴尬而别扭,原来那些话说出来那么平常,可现在听来却处处都带着点暧昧的深意。可还没等他挣扎出一个结果,做出决定是该把这孩子推开还是就一直装糊涂到底,邓布利多居然就带来了这样的消息。
自己推开和被人推开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心情,他如果自己放手可能也会经历一段痛,但他还有理由劝服自己。可如今,像是珍珠被从蚌壳中剥落,那种被迫失去的心情让他无法不颤抖。他不想放手,就算这孩子想要他的感情,就算这孩子对他带着欲望,他也不想放手。这一刻,他甚至疯狂了一瞬,想象,如果自己接受这个孩子的感情,让他们的关系滑向那个禁区,是不是,他就变成了不可替代的,是不是就没人能从他身边把那孩子领走。
他一定是疯了,教授再一次绝望,不是对人生,而是对自己。原来,他已经渴望温暖到了失去理智的程度,原来,他这样脆弱和卑鄙。他不想利用那个孩子的感情,这对他不公平,他将会一辈子抱着愧疚活着,他以后再也无法拿孩子清澈的眼睛。可他却真的想要不顾一切地这样做,无法自控。
最后,这个孩子的那句话给了他救赎,他说他已经有了西弗,他说他不需要别的亲人。教授松了口气,至少,他不需要利用这个孩子的感情来留住他,虽然唾弃自己的虚伪,却还是狂喜。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恭喜你,哈利,你有亲人了,你有了一个教父!”
“我已经有媳妇了。”
小天狼星大哭:“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有了媳妇不要爹啊!!!”
☆、教父
虽然哈利明确表示,教授是他官方承认的唯一监护人,也不怎么期待他的教父,但在邓爷爷的劝说下,还是点头同意让教授陪着他去圣芒戈看一看正在恢复的狗狗教父。要说狗狗教父对他还不错,除了不着调点,还真从没亏待他。要说对他有点溺爱,那也是有的。就拿加隆事件来说,就能看出,狗狗教父有多喜欢他。小天狼星一个人贡献的加隆比傻爸爸和其他所有人贡献的都多,而且,就算这条大黑狗再不着调,他也是名义上的监护人,哈利还是觉得不要把关系闹僵的比较好。
而教授那边虽然哈利已经明确表示了不打算接受任何的变动,但葛莱芬多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热情和他们的冲动是成正比的,难保哈利不会被他教父感化了之类的。于是教授怀着非常忐忑的心情,带着哈利去了圣芒戈。哈利大概能够猜到,跟着他来圣芒戈看自己的死敌,教授会觉得不舒服,但他是觉得,教授可能是因为太讨厌小天狼星了才如此。于是他一直拉着教授的手,还安慰地紧了紧手指。虽然两个人的心思不在一个频道上,但哈利这个小动作奇异地给了教授安慰,让他渐渐镇定下来。这稍微用力的一握似乎是一个保证,一个不会离开的承诺。
小天狼星的精神状态不错,虽然卧床十多年,但魔药的效果实在牛掰,完全看不出神马的肌肉萎缩反应迟钝。哈利拉着教授的手进门的时候,小天狼星正坐在床上和坐在一边椅子上的浪人叔叔聊天,腿上放着一本摊开的魁地奇杂志,两个人正比比划划地争论着什么,似乎是对某个魁地奇球员的评价。午后的一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洒在房间里,让这个房间都有一种温馨和暖。小天狼星不曾经历冤狱,醒过来之后的一个多星期让他非常好地恢复了过来,头发和胡子也都修理得非常整齐,看上去要比他实际的年龄还年轻一些,浑身都散发着勃勃的生气。他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成长于贵族家庭,他的身上带着无法抹去的优雅,这种优雅却被另一种气质给稍稍扭曲了,那是一种放荡不羁的随性,两者相互作用之下竟然有种非常吸引人的浪子气质。
不得不说,跟教授比起来,小天狼星的外表更加讨喜,而他热情洋溢的性格可能也更加能够赢得一个朋友。所以,这一刻,教授还是紧张了,甚至拉着哈利的手慢慢地不自觉地缩紧,仿佛下一秒,哈利就会从他手中挣脱,扑向那个看上去更好的教父,然后微笑着随意地打发他离开,说永远也不会跟着他回到蜘蛛尾巷那个家了。哈利当然能够感觉到教授缩紧的手,因为他现在已经稍稍觉得痛了。他有点困惑地抬头,看到一双直视着前方的空洞的眸子。哈利心痛地忘了手痛,发誓就这一次,再不来看狗狗教父了。虽然这么做实在有点不厚道的嫌疑,但狗狗教父什么都不缺,肥哈对他来说也许重要,担不是没了肥哈他就不能活了。所以,教授和教父放在天平上称一称,心偏得没边的肥哈自然倾向了教授那边。
小天狼星还不知道自己被判了死刑,看到哈利来了兴高采烈地坐直了身子,咧开嘴笑得非常灿烂:“哈利!你一定是哈利,你跟你爸爸长得真像,不过你有一双你妈妈?的眼睛。如果你戴上眼镜就是一个小詹姆。是不是,莱米。”小天狼星咋咋呼呼地嚷嚷,还向哈利张开手,等着自己的小教子扑到自己怀里。可是等了半天,哈利还是站在那,带点陌生和生疏地看着他。小天狼星这才注意到哈利旁边的教授。小天狼星皱起了眉头,看着教授就像看着什么脏东西。“鼻涕精,你来这里干什么?”
小天狼星的话让哈利皱起了眉头,没等教授反驳,他就气愤地瞪着小天狼星,“你欺负西弗,你是坏人!”
教授本来已经准备好了毒液准备迎战,可哈利一句话就让他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露出一个淡淡的嘲讽的笑。哈利的一句话,比他说千万句都好用,看着死对头那目瞪口呆的样子,嘴巴张的快要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教授觉得特别解气。
“哈利,是不是这条狡猾的毒蛇和你说什么了。你不要听他的,他们斯莱特林都是狡猾的食死徒,所有变坏的巫师都出自斯莱特林。”小天狼星气愤地叫喊。
“我是个斯莱特林。还有,小矮星彼得是葛莱芬多毕业的。”哈利给了小天狼星最后一击。
受了打击的小天狼星完全失去语言,自己亲爱的教子居然是个斯莱特林,斯莱特林,斯莱特林……小天狼星的脑袋里无限循环地响起回音,不能接受这个打击。而之后,哈利提到小矮星彼得更是让小天狼星晃神,那个让他无比痛恨的叛徒,是出自葛莱芬多,这让他关于斯莱特林的贬低和关于葛莱芬多的褒扬变成了笑话。等到他从打击中回过神来,想要跟哈利好好沟通一下的时候,他才发现,在他愣神的空当,他的教子已经跟着他的死对头离开了。
狼人叔叔怜悯地看着倍受打击的小天狼星,把手放在他肩膀上给与一点安慰。小天狼星茫然地抬头,“莱米,我们当初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我们对彼得好一点,他是不是就不会背叛我们。”
“不,跟别人无关,一个人的路是他自己选的。他做了错的选择,不应该由我们来承担这个责任。也许让我们重新来过,我的确会对他好一点,可无论如何,我也不认为他的背叛使我们的过错。”狼人叔叔安慰狗狗教父。
“可是哈利居然是个斯莱特林,他居然跟着鼻涕精,他还说我是坏人!”小天狼星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