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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美丽的和平
你们渴望的和平
是我们的心愿。
你们的尊贵与温暖
让一切平息,让战火远离
让和平穿越地震,狂风和大火
听平静的呼吸……”
低低的吟唱声,渐渐变成汇集在一起的合唱。士兵们握紧了拳头,眼含泪花,但头颅已经高高抬起,眼里不再是沉痛的悲伤,绝望,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不屈。
这是电影《赎罪》中描写敦刻尔克大撤退,士兵聚集在海边一起唱起的歌曲。深深的哀伤取代不了对和平,胜利的渴望,逝去的同袍为未来铺平了道路,活着的人拿起手上的武器继续战斗。
……
“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
……
士兵们鱼贯从T3船舱走出,离开前,却是回头向T3船员行礼致敬。
直至最后一名伤兵被送出,科罗伦大大松一口气,“长官,我先回去了。”
“好好休息。”
科罗伦挥手,摇摇晃晃离开。
华初看向佛兰克,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很奇怪吗?我是雅利安人,但我唱的却是二战时期,英法联军撤退时的歌曲。他们当时需要击败的敌人是我们。”
想说不,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明明看得很清楚的一个人,霎时间陷入迷雾当中,怎么也没法辨识真面目。
“你,喜欢看二战时期的电影……”艰难寻找了一个话题。
“不。像大多数人一样,我不喜欢战争。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留在家乡的牧场。”佛兰克抬起头,“长官,回去吧。你今日需要休息。”
看着前方孤单的身影,华初心里无由来感到失落。自己是不是打错人呢?
————
“华初船长,早!”金斯向步入第一控制室的华初打招呼,“你的精神看不去不是很好。”
“一晚上睡不着。”华初打了一个哈欠,抱歉地看向金斯,“我想查一下资料。”
“当然可以。”金斯严肃呆板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在女士面前打哈欠不是一种礼貌的行为。”
“我很抱歉,金斯。”
“扑哧。”金斯失声发笑,“小华初还是那么可爱。”
“如果你碰上这种事情,你大概也会睡不好。”
似想到什么,金斯脸色一整,压低了声音,“大家都知道了。别担心。不是你们的责任。”
华初瞪大眼睛,“当然不是我们的责任。上浮是因为刚好在那个位置找到一个救生舱,难道意味我们故意诱敌,还是认为我们向那些战机挑衅。”华初气哼哼,“如果作战部可以做出这些无理的推论,我去找他们理论去。”
“上浮总不会把挡板打开吧。放心好了,莫夫斯不会不管你们。”
“打开挡板是因为我们关心战局。”心里暗骂佛兰克多事,华初嘴上仍然不饶人。
“士兵可能受到刺激,造成心理障碍。事件流传,会对军队内部造成不稳定。”金斯一溜儿说出各种可能的推论。
“那是他们自欺欺人。我们不看,难道那些该死的地外生物就不射了吗?”
“或者他们认为,因为你们打开挡板,导致被发现,甚至被认为挑衅,所以出现报复性行为。最严重的后果,可能导致深海梯队的暴露。”
“危言耸听!作战部那帮子人真那么认为,就是猪油蒙了心。挑衅?难道我们不挑衅,它们就会乖乖退出地球吗?”
“小华初,我就是提醒你。如果有人找你谈话,最好注意一下措辞。”金斯指点控制室外围一台平板电脑。“你可以在那里查资料,只需要输入你的名字和职位就可以了。”
“谢了,金斯。”华初苦恼地拨拉一下头发。
输入姓名和职位,华初在士兵资料查询输入“佛兰克。贝鲁兹”,屏幕迅速跳出一串名字,华初哗啦下滑条,一个个比对相片,最终视线停在一张相片上。
“佛兰克。贝鲁兹,柏林堡国防军空军第一梯队,上尉。22岁应征入伍,空军第一梯队皇牌驾驶员,27岁空军退役,一个月后,加入深海梯队。培训中心六个月训练,驾驶学科成绩优异。加入深海梯队,任职T3驾驶副手。”
短短数十个字,佛兰克从军经历展现无遗。
华初握紧拳头,原来他真的不是。
那晚,他一直坚持不是,原来真的不是。
唉……
酒精惹的祸。
华初垂头丧气离开第一控制室,连莫夫斯迎面走来,向他打招呼也看不见。
在U4船员休息区走廊上徘徊,前面就是佛兰克的休息舱,但华初的脚就像生了根似的,怎么都没办法走过去。
道歉,顶多就是两个字,多难的事情。华初心里暗暗鄙视自己。一张一合嘴巴就了事了,在走廊上犹豫算什么。
一边腹诽自己,一边又有些埋怨佛兰克怎么昨晚说话不说清楚。坚持自己不是懦夫,胆小鬼,就说清楚嘛。说一半,留一半,不能怪自己误会。
佛兰克曾经是空军驾驶员,还要是皇牌的那种,难怪驾驶救生船轻而易举,而且计算能力高明。
哎呀,自己当时怎么没想到这种可能性。华初苦恼地捶捶自己脑袋。这下好了,人,被自己打了,又被自己骂了。
难道就说一句对不起,就了事。佛兰克就算想了事,自己都不能轻易放过自己啊。
“长官,你找我吗?”
“啊?”华初闻声,下意识抬头,猛看见那双如深海般幽暗的双瞳,嘴巴吓得张了张,竟然发不出半分声音。
“那个,我,我……”
“进来再说吧。”佛兰克侧侧身,让出一条通道。
华初顿时泄气,耷拉着脑袋,走入佛兰克的休息舱。
船员的休息舱,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折叠餐桌,一张折叠椅子,单人床前,还有一个小柜子,用来放船员的私人物品。
华初进来,仅打量两眼,就把佛兰克的休息舱看得一清二楚。
“呃,在这里住得习惯吗?”
“……所有船员的休息舱都是一样的,即便长官也是一样,所以,无论习惯与否,都必须适应。”
“呃……”这话说得有点不客气。不过,华初现在理亏,一时竟接不上话。
“长官,你是来道歉的吗?”
“啊?”华初又是一惊,这家伙怎么知道,他跟踪自己了吗?还是他在第一控制室有人,知道自己的行踪。
“长官,进门前,你在犹豫,进门后,你在努力寻找话题。我不认为普通事情能令长官你对我的态度发生如此大的变化,除非……”佛兰克嘴角一挑,“长官,你确认了我的身份。只是稍加推测的事情。进一步考虑,以长官的职位,权限,甚至乎,以长官的个性,查阅所有船员的资料,以确认他们的性情。长官,我的猜测对吗?”
何止猜对?简直从头到尾完全正确,华初艰难咽下一口口水,脸上红得发烫,“那个抱歉,我误会你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口,华初立即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歪了。
☆、索吻
“我从来没介意过,我能称呼你初吗?。”
“呃,我比较喜欢别人称呼我的全名。”华初看见佛兰克脸上不解的神色,犹豫了一下,“你可以叫我华,他们都是这样称呼我的。”
“他们?”
“就是其他船员。嗯,霍恩斯他们。”
“但是我觉得初,更加适合你。”
佛兰克走到床边坐下。华初摸摸鼻子,他本来打算道歉完就离开,但现在,似乎对方没让他立即离开的意思,如果现在告辞,是不是不太礼貌。
房间内唯一一张椅子就是餐桌边的折叠椅,华初把椅子板正,坐下来。
“那个……”
“霍恩斯就是那晚上和你聊天的人?”
华初还在挖空心思想话题,佛兰克已经抢先提问。
“啊?嗯,就是他。”提起霍恩斯,华初心情不由复杂起来,“他要从深海梯队退役了。重新回到空军。不过,”华初深吸一口气,把徘徊在心头不祥的想法抛到一边,“他是要到学校到教官。那晚,我们都喝多了,嗯,为他开心。他已经好几年没和家人团聚了。这次回到陆地上,能够和家人好好过日子。”
“上次退役,因为身体受伤吗?”佛兰克眼睛里闪烁意味不明的光芒。
“大概是吧。如果不是,空军也不允许驾驶员随便退役。”话一出口,华初立即想起面前这个男人也可能因伤退役。“啊?抱歉。我……”
“这是周所众知的事情。”佛兰克大方笑笑,“教官吗?霍恩斯的经验应该足够。他什么时候离开?”
“我不知道,可能快了吧。”长出一口气,“到时候,我们去送送他。”
“好。”
“呃。”华初就这么一说,没想到佛兰克居然一口应下来。摸摸鼻子,其实佛兰克和霍恩斯也就一两面之缘,就算不送也没关系啊。
话题一断,一时竟不知如何延续下去。
“那个…… 你要不要打回来?我打了你一拳……。”硬着头皮,勉强找到一个话题。
“你可以亲吻我,作为补偿。”
“啊?”华初脸上一红,立即想起昨晚佛兰克突然吻上自己。一个念头迅速冒上来。
“我不是。”
“啊?”华初发现面对佛兰克,自己的脑回路完全不够用。
“我不是一个喜欢同性的人。我只喜欢我喜欢的人。”
这话说得绕口。但基本上解除了华初心理警报。
“那你为什么……”
“我原籍德国。”
“……”
“对女士,行吻手礼。”
“……。”我不是女士。
“对亲近的同性朋友,我们互相亲吻对方脸颊,表示欢喜。”
“……。”所以,你在向我索一个亲脸吻。
华初疑惑不定看向佛兰克。
“我可以吗?”佛兰克站起来,走向华初,微微弯腰,单手扶上华初肩膀。
“……只是脸颊?”华初想拒绝,但这是对方的风俗礼仪,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但亲亲脸颊什么的,亲人之间经常会做的,也没什么好别扭。但一想到佛兰克曾经亲吻过自己嘴唇,华初又觉得别扭。
“可以吗?”
热气洒在颈脖,暗蓝的眼珠子里看不出半分异样。华初心里一定,嗯,是自己多想了。但两个男人亲吻脸颊,总觉得怪怪的。
亲亲触碰,浅尝即止。
华初的脸轰一下发烧。轻点的位置有如被火烫一般炽热。
“到你了。”
“…… 啊?”
佛兰克大大方方点点自己的脸颊,“到你了。”
“……”
“其实,我……”
暗蓝的眼珠直直照射入眼帘中,有不解,有疑惑,华初剩下的话生生被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好吧。”硬着头皮应了一声,慢慢凑到佛兰克身边,淡淡的烟草味从鼻尖飘过,华初下意识皱眉头,脸一侧,试图避开,却不防佛兰克突然转过来,脸颊快速擦过华初嘴唇。
“呃……我……”
“怎么了?”
“没,没什么。”
“不如一起喝一杯?”
“……好。”
华初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原本的计划里,道歉完了,自己就该离开啊,怎么又是亲脸颊,又是出来喝一杯。就算是霍恩斯,自己都没和他亲过脸颊。和霍恩斯的关系,怎么计算都要比和佛兰克的亲近吧。
华初晃晃脑袋,越晃,脑袋里的浆糊越多,越发得不出一个所以然。
“头疼吗?”
“没……”只是想问题想太多了。
“我学过按摩,可以帮你按一下。轻松很多的。”
“谢谢,我想,可能,昨晚睡得不太好。”
佛兰克了然一笑,华初顿时僵住了,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自己睡不好,他了然什么?
算了。不和他计较。
“嘿,华,我还以为你今日至少得到中午才出现。”霍恩斯远远看见华初,大嗓门立即嚷开来。
“来,昨晚才喝了多少,今日继续。”
“霍恩斯少喝点。”华初领着佛兰克在霍恩斯的桌子边坐下。
“也对。谁知道那帮混蛋的地外生物什么时候又跑过来突然袭击。华,你有没收到什么特别消息。”霍恩斯压低声音凑到华初耳边。
华初耳朵受热,不自觉缩了缩。
“霍恩斯吗?我是佛兰克。昨晚我们见过一次。”佛兰克突然站起来,绕到华初和霍恩斯中间,挤进去,拉把高脚椅子,直接坐下。
“……嗨,我认得你,听说你的操作很棒。要不,我们到模拟舱比试比试。”
“好。”
“你们发什么疯。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到模拟舱那里浪费时间嘛?”眼看两个男人勾肩搭背要往模拟舱去,华初急忙制止,“好好待着,看看新闻不是更好吗?”
“那些老掉牙新闻,我知道的都比他来得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