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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上的魁梧男人,更加觉得全身僵硬。“你一开始就看穿了?”
对方难堪的姿势,让亚岱尔轻轻笑了两声,即使充满了不屑之意,还是不能否认他的声音很好听。收了匕首,慢慢想着窗边踱步而去。而刚才执行了“拉开窗帘”命令,还站在窗下的露西,连忙如临大敌的倒退了几步,摆出一副随时可以发动攻击的戒备姿势。
亚岱尔没有丝毫介意,只是站在窗边,好整以暇的眺望着外面的风景。他既然能在对方还手之前限制住对方的行为,当然也能再来一次。从对方脖颈之间撤回致命的匕首,压根不是什么仁慈,而是更类似于示威的行为罢了。
超越控制的魔化速度,至少给他带来一个好处,那便是对于身体的控制能力与日俱增。即使是以往不敢想象的行动速度,如今也可以轻易到达,简直,就像是真正的恶魔一般。只有他自己清楚,堕落的最终结果是成为比恶魔更加丑恶的存在。
而他的敌人,似乎也深刻的明白不能轻易惹怒他的道理,都没有轻举妄动。一坐一站,除了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以外,都没有做出过激的行为i,任由他满是耐心的观察者窗外的景致。
不算陌生的所见落入亚岱尔的眼中,就在昨晚,他还心情复杂的漫步过楼下的这条商业街。也是昨晚,有人借由一杯咖啡向他致敬。换了白天,没有五光十色的灯光映照,景象略有不同,不过街道上同样繁华,而这家咖啡厅则是同样的冷清。
“在这里设下据点,是谁的主意?”大概是观赏够了,亚岱尔终于转过身子,阳光顺过他的轮廓,勾勒出一个逆光的人影。不错,现在所处的阁楼,正是那家咖啡厅的正上方,也就是两百年前他与修居住过的旧址。
没有窗帘的阻挡,昏暗的室内被光线所照亮,勾勒出的不仅是亚岱尔的容貌,他的敌人也变得无所遁形。其异于人类的外表,在证实他的推断的同时,也让他陷入更深的迷惑,所以才有了这么一问。
光阴痕迹篇——PART8
“沃兹华斯先生,既然你早已看穿一切。现在再提这些问题,不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了吗?”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站了起来,就算能有过激的行为,不过好歹算是有了一定程度的自由空间。之前僵硬在椅子上的感觉实在难过至极,能够活动一下肢体也是不错的。
“如果真的早就看穿,我也不至于遇到那么狼狈的事了。那场偷袭,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亚岱尔的视线扫过对方的脸,最后停在他的头顶,一双类似于羊角的弯角,在光线下格外醒目。“不管怎么说,实在很难想象恶魔们会大胆到这个程度,对人间界的干涉到了这种地步。”
弯腰行礼,有些做作的态度。“还请沃兹华斯先生收回这个评价,魔界并没有违背均衡制约。在这里设立据点,实在是因为位置特殊,不得已的行为。”
“不得已的行为。”亚岱尔只是耸肩,倒也没有反驳。对方刚才的话,等于是承认了自己恶魔的身份;而他此刻的重复,也等于是承认了这个位置的特殊性。恶魔的外表完全异于人类,在光线下无所遁形,而此处是圣巫师最后居住的地点也不算是一个秘密——双方的爽快,完全是因为类似的理由。
恶魔弯折的腰肢还没有完全直起,就着这个有些夸张的礼节,继续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斯托克。昨晚不方便与沃兹华斯先生相见,还请见谅。”
“不过,倒是多谢那杯咖啡了。”既然对方存心要用虚伪的客套来应付,亚岱尔也遂了他的意思,采取同样的态度。总之,这场谈话如果进行不下去,着急的人也不是他。
“沃兹华斯先生生气了吗?”斯托克的脸色果然有些不受控制变化,本来以为亚岱尔会追问昨夜的一场试探,结果他却采取了对自己而言最要命的一种态度,不闻不问。“怪我存心隐瞒了这里的作用?”
亚岱尔装作好脾气的笑笑,“这件事怎么能怪别人?是我自己糊涂,对于自己踏入魔界地盘一事,竟然毫不知晓。我该感谢你的手下留情才是,如果那场偷袭放在昨晚,我恐怕没那么好运气躲过了。”
半真半假的语言,亚岱尔深刻了解使用语言的技巧。不过心头的一点不爽快倒是真实,昨晚他的确没有看出这家咖啡厅与魔界有关。只是知道这里设立的一切是冲着他来,却没有想到是来自另一个界面的敌意。
“沃兹华斯先生哪里糊涂了?”斯托克一边赞叹,一边自嘲。如果他面对的真是一个糊涂的人,那么至少,他现在的这个据点还是安全的。“昨晚那名使者只是普通人类,受雇于此,却对这里的真实情况毫不知情。沃兹华斯先生当时没有发现异样,也是理所当然。”
仿佛真心感谢他这番说明一般,亚岱尔的口吻竟然和善了许多,“我还以为自己已经迟钝到这种地步了,原来如此。看来,我终于可以释然了。”
“是我的疏忽,如果早一点说明身份,也就不会让沃兹华斯先生产生这般不快的感觉。”客套的话语,在平静的遮掩下你来我往,带着试探,双方都在寻找着一口撕咬上去的机会。
“被人戏弄的感觉的确不好受。”依然是顺着对方意思的交谈,下意识的,亚岱尔抬手拨开了散落额前的碎发。看他悠闲的态度,倒是并不觉得真的有多么不好受。至少此刻,对情况感到更加焦躁的那个人,绝不是他。“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被骗取了同情心,感觉就更加糟糕了。”
斯托克故作惊讶,“骗取同情心?这话怎么说?不过以眼下的情况来看,我倒真希望能得到沃兹华斯先生的同情,手下留情。”性命掌握在对方手里,适度的求情也没有什么可丢脸的,对于恶魔来说,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加重要。
对方装傻到这种程度,倒是出乎亚岱尔的预料。看来,再继续以这些客套的场面话来回,话题只会越扯越远,同时也给了对方喘息的机会。“不管在此处建立据点是谁的意思,这个人都非常有远见。”
咦?斯托克心里惊疑,嘴里差点发出这个声音。不过他既然受命看守这个据点,自然有过人之处,比如眼前能够在生命受到威胁之时还能和对方交谈,就可以看出他性格中冷静的成分。
“我从不会轻易称赞别人。”亚岱尔轻易转移了话题的方向,对方能维持的平静态度,也仅仅只是目前了。马上,他就会给出致命一击。“不过对于你们在此地所做的一切,我确实是不能不佩服。”
“说笑了。不过是开了一家咖啡厅,而且做的还是赔本买卖。”还是没能看穿亚岱尔称赞背后的真实用意,然而斯托克内心的警铃一阵巨响。打起了哈哈,妄图把这个话题就此混过去。
“赔本买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魔界也不会缺少这么一家咖啡厅带来的利润。”魔界,亚岱尔故意将话说的模棱两可,这是一种试探。敌意来自何方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不过想要知道更具体的情况,线索显然还不够。监视修?格连故乡的主意,究竟只是来源于一小撮恶魔呢?还是整个魔界都有此打算?
斯托克变得愁眉苦脸起来,从他的立场,还是希望这个危险的话题到此为止。“缺不缺钱不是重点,我做了赔本生意,不管怎么说还是不好交代。”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力求小心翼翼,只说无法交代,却完全不提交代的对象。就算看穿了亚岱尔的试探,也已然装作什么都不清楚一般。
“只要最关键的任务完成了,这些辅助的设施到底如何,也不会影响最后的功绩。”亚岱尔知道自己遇上了难缠的对手,能后在口舌之争上与他相持这么久的人,算是相当难得一见。不过,也到此为止了,他不会再给斯托克新一轮转移话题的机会。
斯托克刚想插话,已经被亚岱尔毫不放松的打断。“其实我们都清楚,这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从刚才起,亚岱尔就一直靠着窗台站立,而此刻,更是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不管他的语气能维持到何等坚硬的程度,那目光,依然还是不受控制的变得柔软而……迷离。
“除了曾经是圣巫师居住的故地以外,这里已经不具备任何意义。”隐藏在真实社会之后的魔法世界,就连这最后的一层意义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退。楼下商业街上穿行而过的人们,已经没有一个人会知道,这里曾经有谁居住。
将脸转了回来,亚岱尔目光中的别样情绪已经全然不见。他一向都是如此,清媚脸庞的线条再如何柔软,放在其上的表情也从来不会出现敌人可以乘虚而入的空隙。自从双眼换成了鎏金的颜色,就连那份线条都变得硬朗起来。
平静若水的视线停留在斯托克脸上,旁人看了或许并不觉得如何犀利,然而被注视的本人,却有种被彻底洞悉之感。
任何秘密,都无所遁形。
“你背后的主使者是如何得知秘密的过程我并不知道。”无法证明的部分,不代表已经证明的部分就不可靠,亚岱尔明白,原本世上只有他与修之间共享的秘密,已经有了其他的知情者。“不过,你们对于诅咒井的监视,可以说相当巧妙。”
斯托克心里如同翻起滔天巨浪一般,虽然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然而情急之下也想不出更好的应对方法,只好继续装傻。“沃兹华斯先生说的是山上那口水井?那里有什么值得监视的价值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为了增强说服力,斯托克偷偷给露西打了个颜色。不愧是跟随他多时的手下,反应算是相当之快。一直躲在一旁的露西,上前一步,变成了面对亚岱尔的样子。“跟踪以及偷袭,都是我自己的主意,与主人无关。”
“这么说,你只是跟踪我到了那个地方?”用这么简单的理由就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吗?对方未免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还以为,你一早就埋伏在那里了,而我则是一个自投罗网的傻瓜。”
从亚岱尔的表情中中根本无法看出他是不是已经接受了这个理由,斯托克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对答。“有什么必要让我们在那口古井附近设埋伏吗?还是说,沃兹华斯先生发现了什么端倪?除了露西之外,古井附近还有其他恶魔?”
“这倒没有。”没有发现的东西,亚岱尔当然无法编制出来。听到他否定的答案,斯托克一直控制良好的面部表情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松懈,那是松一口气后再自然不过的表现。亚岱尔一直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假设,诅咒井的看守人就是你们安插的监视者,那么之前你所说的一切,自然就可以全部推翻了。”
光阴痕迹篇——PART9
看守人便是监视者,如果亚岱尔的这句话得到了证实,那的确就成为了不容抵赖的证据。
斯托克着急,而露西更加着急。之前偷袭失败的阴影再次袭上心头,如果不是她的失误,又哪里来眼下这些麻烦?如果当时杀掉亚岱尔,想要的东西早已经到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仅要小心应付对方言语中随时设下的圈套,同时还不得不担心有可能性命不保。
自责严重影响着露西的判断,也不再等主人示意,略显慌张的插口。“如果那个老头就是监视者,沃兹华斯先生不是早就该发现了吗?给了他那么多钱,明明就是同情他的遭遇。”
露西的话才说到一半,斯托克已经暗道“不好”,然而已经完全来不及阻止。两句话说完,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明摆着已经露馅的状况下,斯托克更是紧张的观察亚岱尔的反应。谁知,他竟然只是状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吐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来——
“所以我说,被骗了同情心的感觉相当糟糕,特别是对我这种几乎不懂得同情的人来说,就更加不痛快了。”
严格来说,当时亚岱尔施予的并不能被称之为同情心。如果在别处见到这么一个为生计困苦的老人,他大概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之所以施以援手,实在是因为这件事与修之间的关系甚深,他想旁观也做不到。
换句话说,解除加注在看守人一家之上的桎梏,并且给予金钱上的援助,他只是为了替修偿还无意中犯下的错误而已。那些类似于罪孽一般的东西,无论在他自己身上如何累加,他都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私心里怎么也无法允许修也沾染那些摆脱不掉的痕迹。
“这位小姐,”亚岱尔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朵眩惑人心的笑容,对于女士的有礼态度,让他称呼上也大为不同。即使知晓这间屋内地位更高的是那个叫做斯托克的男人,他对露西的态度还是明显要有礼的多。“我给看守人钱的事情,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礼貌的态度不代表真正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