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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心想这群海盗过得还真是滋润,警惕却没有因此而放松丝毫,仍是踮着脚悄悄地走着,来到酒桶较少的右舷,俯身盯着舱口,开始选取进入的有利时机。
“唔,唔唔唔……”
这时,我听到身后的一排酒桶里传来了异样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不可思议地朝它们靠过去,看看四下无人,抬手把正在发出声音的酒桶盖子掀了起来,果不其然地看到了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娃娃脸小老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会吧总统爷爷,他们居然把你塞到酒桶里?”我惊异地说着,见小老头身边没什么射线的光路,就伸手把他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这群海盗也太不把总统当回事儿了,连个起码的电子锁都没用,就用缆绳一缠了事,还真是狂妄自大。
总统被松绑之后,便气鼓鼓地从酒桶里跳出来,愤愤道:“他们说反正我个头小,塞到酒桶里正好!”
我看看总统小小的个头,又看看低矮的酒桶,心道果然正好。
“总统爷爷,我的拿破仑号正在不远处待命,全智能模式已经开启,你顺着这排酒桶走到船尾跳下去,它就会接住你并把你带回去。”我推了总统一把,低声道,“事不宜迟,快去。”
总统嗖地一声冲到船尾,站在甲板上迟疑了一下,又嗖地一声冲回来:“那你还留在这里干啥?”
我仍是伏在原地紧盯着舱口,见远处有几个水手朝这里走来,便一脚把他踢到酒桶里,自己也滚到角落隐藏着,待他们走过之后才又把总统从酒桶里拎出来,解释说:“这帮海盗手里有能量石光明之海。我老婆的能量快枯竭了,如果没有它就会作为普通人早早死掉;反正最坏也不过更换一次身体,我得试试把它偷出来。”
总统点点头,想必也不想留在这里给我添麻烦,找准路线便又朝着船尾冲去。
“……哟哟,这是谁呀?”一个水手的声音从船尾响起,我一惊,转头朝那里看去,发现总统正被他拎在手里像个布偶一样把玩着,嘴里发出戏谑的笑声,“ERA的侏儒总统~”
总统被水手翻来覆去地拎在空中晃荡,晕乎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随即抬起一脚踢在他的蛋蛋上,落到甲板上认真地纠正道:“不是侏儒,是GJM!”
说罢以飞鹰展翅的姿势从船尾跃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向下跳去,却在拿破仑号还未接住他的时候,被桅杆上垂下的一枚吊钩钩住了领口,瞬间以很不优雅的姿势被拽了回来,重重地摔在甲板上。
酒桶后的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侏儒,你的本事还真不小,这就想逃跑了?”头戴船形帽的红胡子老头从舱口走出来,身后跟着他满脸横肉的大副。总统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姿势是否优美,张牙舞爪地就想往船下跳。SB船长一步上前把总统拎起来,丢给后面的大副道:“塞进酒桶里仔细看着,可别再让他跑了。”
看到总统又被塞进酒桶,我透过酒桶缝隙有些幽怨地瞥着SB船长,忙把身体俯低了些。
“伯奈斯·特纳,我们好久不见。”SB船长站在船尾呼吸着海风,状似无意地说。
我的身躯顿时绷直了。“特纳团长,我知道你在后面,哦呵呵……”他朝这里阔步走来,裤子上装饰的金链长长地落在甲板上,发出不小的声响。价值不菲的黑色长靴落在我面前的酒桶边,轻踢了它一脚,用苍老而严肃的声音道,“如果你不主动出来的话,我就把你们的总统阁下吊死在这里了哟~”
我听罢淡淡地挪开面前的酒桶,站起身来拍拍制服上的灰尘,又把酒桶都一一摆好,礼貌地朝他微笑了一下,伸出手道:“船长好。”艾斯比愣了愣,也学着我的模样微笑了一下,握住我的手道:“团长好。”
高热的恒星光洒在这艘巨大的海盗船上,一阵微腥的海风吹来,甲板上闻风赶来的水手们都石化在了原地。
“……喂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气氛会如此和谐?我都看见他们身边冒出来的鲜花泡泡了!”
“……我们的氪金狗眼呢?这不科学!”
艾斯比的脸色阵阵发黑,抽出腰间的长剑朝我刺来,而我也拔出腰间的短刃,踢开身前的酒桶开始和他过招。
艾斯比虽然人SB了一点,可不得不说剑法还是十分高明的,就算长剑上没有任何智能改造,也能耍得如鱼得水,处处找着要害攻击;而我除了通过操纵机甲使用能量刃,基本上没有拿过剑,所以根本不按套路来出招,搞得艾斯比大为光火。
眼见他的红胡子已经快要气得冒出烟来,我善良地停下动作不再反抗,任他把长剑砍向我的手臂。
嘣地一声,他的长剑在我手臂上断成了两截。
于是SB船长和他的小伙伴们惊呆了。
我抬起只有制服被划破、依然完好无损的手臂,有些羞涩地说:“船长,难道你不知道人家的身体经过高强抗压改造,硬度能够随意调节,而且痛觉系统是可以关闭的吗?”
艾斯比默默地把断掉的剑挂回腰间,扶一扶头顶的帽子,对着身边的大副吩咐道:“把这厮捆好了拖下去。”
于是SB船长的小伙伴们齐齐扑过来,几下把我捆成了麻花,又嘿咻嘿咻地把我扛进了舱里。
事实上,虽然我和他们正面对抗的获胜可能性不大,但掀翻这些水手直接跳进拿破仑号逃脱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过我现在既要营救总统,又要寻找光明之海,自然要装得柔弱一点,任他们十分粗鲁地把我抛进船舱,关门落锁。
因为曾和艾斯比交过手,我对他这艘古董级的海盗船构造很是熟稔,知道他们把我丢进的货舱紧挨着主舱,再加上船体老旧,没什么隔音效果,只需靠在舱壁上仔细一听,就能把他们在那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头顶传来吱嘎的声响,似乎是艾斯比在吩咐他的水手捕些鱼来下酒。我发现这里有很强的信号屏蔽器,原先还能闪烁几下的腕带智能此时已经彻底没有声息,回归了最原始的状态。在船上装着这种大规模的仪器,想必是为了躲避数字城堡的监控搜寻。
两下把身上的缆绳挣开,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借着舱门窄窄的缝隙里透进的微光观察起了这个舱室。说是货舱,其实就是艾斯比在星际海域上四处抢来的奇珍异宝,各种黄金宝箱和珍贵矿藏堆积如山,我只随意地扒拉了两下,货舱便被宝石散发出的柔光满满地照亮。
我埋头在璀璨的光芒里细细地扒着,稀罕的东西倒是找出不少,可惜没有一个是我想要的光明之海。
在货舱里从清晨一直寻找到傍晚,忙碌了一天的海盗们又聚集在船舱里喝酒吃肉起来。醉醺醺地推杯换盏间,有人对艾斯比道:“船长,我们要怎么处理那个家伙?总不能让他在船上白吃白喝吧!”
另一个人疑惑道:“听说船长曾经败在他手里过,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图样图森破。”艾斯比冷哼一声,“这家伙的脑袋里有他们的克隆芯片,而且无法摧毁,即使身体被抹杀,也随时能从他们的生物克隆库里复活,我怎么杀死他?”
艾斯比的大副若有所思道:“船长的意思是?”
“呵呵呵呵……”艾斯比唰地一声抽出自己的剑,估计是看到了它断掉一半的样子,又不动声色地挂了回去,用一种邪恶而低沉的语调道:“把他交给一个能令他生不如死的人。”
海盗们沉默了一会儿,纷纷用崇敬而高昂的嗓音道:“船长威武!”“船长想出的主意就是完美!”“船长太帅了!”
舱壁的这一头,我从腰间的口袋里摸出一根小黄瓜,放在嘴边咔嚓一咬,淡然地继续听着他们的谈话。等海盗们拍完马屁,沉稳的大副忽然道:“可是船长,伯奈斯·特纳的身体经过那啥啥改造,痛觉系统也可以关闭,要怎么样才能让他生不如死呢?”
众海盗闻言,也随着他们的大副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这个问题很简单。”艾斯比在舱室里徘徊,裤子上的金链发出窸窣的声响,仍是用邪恶而低沉的语调道,“我们把他交给——郑丽华。”
chapter 37
我听到众海盗惊吓般吸了一口气。
“船长,这样太狠了吧……”
“我们应该人道一点才对……”
“想想就觉得好可怕嘤嘤嘤……”
我听他们用恐怖的语气议论了半天,也没能听出艾斯比口中的郑丽华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心中有些不屑,又见货舱已经全然黑了下来,啃完小黄瓜的自己又有点累,于是就踢开脚下的黄金,找了个宽敞的地方打起鼾来。
不知是不是之前紧张的情绪都在睡梦中得到缓解,我这一觉居然睡得还算不错。等到军人的警觉驱使着我清醒过来时,我发现身下随着海水起伏的甲板已经变得平稳,身处的黑暗空间前也有马蹄的哒哒声,好像是在一辆马车里。
马车?
我诧异极了。一个类似窗口的地方露出点点微光,我撑起身想掀开帘子,却发现自己的身躯被锁链紧紧缠着,根本无法动弹。艾斯比在意识到缆绳无法绑住我之后,这次用上了真家伙,仔细观察还能看到蓝色的电流紧贴着我环绕的路径。
我吃力地站起来,用下巴挑开那道厚实的帘子,发现窗外是湿润的土地和青白的矮墙,一排排颇具古典气息的小楼和宅院屹立两旁,都是从联邦历史上消失了不知多少个世纪的建筑物。
腕上的智能依然无法使用,拿破仑号可能还攀附在海盗船底端待命,我下意识看看自己的手指,果然发现唯一可以联系林恩的戒指也不见了。心中的怒火猛地窜上头顶,我想如果不是绑定的智能艾斯比拿不走,很可能连条内裤都不会给我剩下。
抽抽嘴角很是幽怨地一笑,我倒回刚才睡觉的长椅,决定看看艾斯比究竟是要带我去哪儿,那个准备蹂躏我的郑丽华又是个什么模样。反正暂时也逃不掉,就把它当成一次休闲的旅行好了。
……
“郑老板,我的要求就这么多。”昏昏沉沉间,我听到了艾斯比悠然的声音,“帝国南部的海盗邀我一起打劫皇家运输船,估计需要去个几天,等我们回来之后,再来看你的成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知名的冷香,我感到眼前有光影在晃动,耳旁响起一个女人清冷的声音:“报酬呢?”
“绝对少不了你的。”财大气粗的艾斯比丝毫不怕被宰,语气悠然地道,“想要什么直接说,这世上没什么我艾斯比拿不到的东西,就算是科索沃皇后的金冠,我也一样能给你抢来。”
女人思索了一会儿,道:“我想要光明之海。”
“不行!那可是我的命根子。”艾斯比想也不想地摇摇头,话里透着警惕,“我的海盗船里有许多宝石,你想要哪个都行,就是不能觊觎我的光明之海。”
女人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干脆,于是不再多说什么,冷笑一声便道:“知道了知道了。春兰,送客。”
“记得千万别便宜了这小子哦!”艾斯比裤子上的金链哗啦啦地响着,脚步渐渐远去,继而又不怀好意地抛下一句,“对了,你们的年轻姑娘天天伺候着那些中华新洲的猥琐老头,心里一定寂寞得很;如果想先玩玩他也可以,毕竟这么壮实的小伙子全星际也找不出来几个,别忘掉正事就行。”
“那就谢谢你的美意了,艾斯比。”女人不以为然地道。
……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时,周围是一群姹紫嫣红、衣袂飘飘的女人,个个是黑发黑眼的东方人长相,头上盘着古典的发髻,围绕在床榻边好奇地打量着我,同时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
“妈妈桑这次带回来的人好怪!”
“就是嘛,怎么看都不像女人,难怪嫁不出去来做这个!”
“唉,春兰姐姐,你就不要嘲笑人家了……”
见我醒来,她们的讨论便更热切了一些,身子朝我越贴越近,用怜悯的目光对我指指点点。
过近的距离和被包围的恐慌感径直让我产生了某种不该有的生理反应,扒开她们就伏在床沿干呕起来。过了这么多年,我对女人的恐惧还是没有消除半分,曾被一群大妈性骚扰的往事还历历在目,使得我对雌性生物无论如何也亲近不起来,美和丑在我眼中都无甚区别。
她们面面相觑,不动声色地看着我呕,见我始终没有呕出半点东西,便松了口气接着指点起来。花衣裳在我眼前飘来飘去,女人特有的绵软香气也缭绕在鼻间,我心理上受到的刺激越来越大,终于两眼一直,很没出息地晕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着实惊悚,好不容易在梦里摆脱过去的阴影,捂着浑浑噩噩的脑袋坐起身时,旁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