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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看戏法时还好好的,可就是被刺后他的永璜就不对劲起来,乾隆一想到这里,右手的四指甚至深深的刺破了自己的手掌。
绵恩已经九岁了,他本是要今年或是明年传位的,然后再过上五年等到绵恩满了十六娶了福晋,那永璜就可以退位和他一块去游山玩水。
可现在……
乾隆觉得自个心里种了根刺!还是根带剧毒的铁刺!不停的搅着扎着他的心!不把他的心给生生搅烂绝不罢手!
他的永璜会现下心绪不宁不再守着他总是有缘由的,而这个缘由便是老四永珹和他的五弟弘昼引起的!白莲教!若是没有京里面的人透了他东巡的消息,白莲教怎么能提前布下陷阱,引着他和永璜入瓮!呵!那一箭若不是一个暗卫加上他挡住了,永璜绝对是要被利剑穿心致死的!
想害了永璜,想要永璜离了这世上,剩下的谁最得利?不是永琪不是永瑢而是他的四阿哥永珹!
到那时他只怕人都神志不清了,哪里还顾忌什么皇位,只怕弘昼在从中一挑拨,拥着永珹就登基即位了。
璜儿……若不是你惦念着兄弟情义,阿玛又怎会留下这样一个祸害来危及你……
璜儿……你别怪阿玛心狠手辣,也别怪阿玛绝情弑子,阿玛只这一回就活生生死过一次了,要是再因着顾念父子之情而伤了你,阿玛宁愿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也不能再容忍留下祸根!
乾隆闭了闭眼,心口的撕裂痛楚让他无法安宁,可又想到即使自个除了永珹和弘昼,永璜若还是对他疏远不理睬,那种天塌了一般的焦急恐慌就弥漫全身怎么也不能驱散。
倘若他能下床,他却是要问问的,他的永璜到底是怎么了……
乾隆二十年十二月初一,慈宁宫正殿。
乾隆和皇太后钮钴禄氏坐在大殿右侧的宝座上,皇太后两手抓着乾隆的一手担忧打量,但乾隆却只道:“劳皇额莫担忧,儿子却是无妨的!”
皇太后听闻便空下一手拿了锦帕按了按眼角,脸上满是心疼的开口:“皇帝就会哄爱家,这么重的伤势怎么会无妨,这才过了几日!真要好起来没个一年半载哪里能伤愈。”
乾隆脸上倒还是副轻松的神情,嘴角带笑的又说了几句安抚话,这才算是稍稍压下了皇太后的心疼。
永璜坐在乾隆右手边上,两眼却是直直的看着眼前跪着的和亲王弘昼、被堵住嘴的小燕子,还有满脸泪痕的紫薇和金锁。脸上可以说是面无表情,冷漠的很。
永璜的一举一动其实都被乾隆瞧在眼里,就连乾隆安抚皇太后时都是分了大半的心神偷偷盯着永璜,但是永璜没有多余神色的脸庞却是令乾隆心里又一痛。
乾隆转头看向眼前跪着的弘昼,竟是阴沉下脸眯了眯眼角,开口便道:“吴书来,还不伺候和亲王!”
乾隆这话刚落,早就守候的吴书来就道了声嗻,然后朝身后不远处的一群小太监挥了挥手,自个更是亲自到和亲王弘昼的身边开口说道:“请和亲王滴血验亲!”
吴书来说话的功夫,四个御前带刀侍卫团团围住了和亲王弘昼,两个小太监捧着手里的托盘凑到了弘昼面前,那两个托盘上各盛着一个珐琅彩绘小瓷碗。
弘昼慢慢抬眼看着眼前的两个托盘上的瓷碗和银针,脸色已经成了惨白之色,放在袖中的两手更是微微颤动起来。
“皇……”和亲王弘昼看向皇太后钮钴禄氏,却只见着皇太后连眼皮都没抬,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乾隆,而乾隆也没瞧他却是用眼角余光仔细打量着身边的皇长子永璜。
弘昼嘴角颤了颤,终是惨笑一声,动手拿了银针扎破自个的两指往那两碗中滴了两滴血。
吴书来看弘昼滴完血,抬头就对着身边一个小太监使个眼色,小太监机灵的捧着托盘就走到被堵了嘴的小燕子面前,两名三十出头的嬷嬷制住小燕子就把小燕子的一只手往托盘处送去,拿了干净的银针扎破小燕子的手指就滴血进瓷碗中。
“恭请皇上,皇太后,定亲王过目。”吴书来亲自端了托盘到乾隆面前,那托盘中的小瓷碗里两滴血慢慢散开并未相溶。
皇太后见此脸色也阴沉下来,看了一眼跪着的弘昼却没多说什么。乾隆见此反倒嘴角抹出笑来,对着吴书来挥了挥手。
吴书来低头就倒退着又回到了弘昼眼前,然后接过了另一托盘又承到乾隆近前。
“好一个滴血认亲!”乾隆看着托盘上瓷碗里的画面,冷笑着就说了一句,看着跪在下方挺直背部的弘昼,乾隆又道:“夏紫薇,说说你的身世!”
跪在弘昼身边的夏紫薇一听乾隆说话,立马就磕了个头然后抽抽噎噎的开口说道:“回皇上话,奴婢名叫夏紫薇,家住济南大明湖畔,生母乃是秀才夏启生之女夏雨荷。十五年前,家母在一雨日偶遇一位自称宝历的年轻少爷,这位少爷本是于家母家中避雨,但不想对家母一见钟情便小住起来,一个月后这位少爷说回京准备聘礼要迎娶家母,家母便在家中苦等,不想这一等就是十五年,直到家母过世也未等到宝历少爷!宝历少爷一走了之,家母却想不到在一月之后查出怀有身孕,家母为了保住奴婢,抛弃清誉被人指指点点熬着十月在大明湖畔生下了奴婢,奴婢自小便被家母请了琴棋书画,满语汉语老师教导,奴婢幼时并不明白为何母亲要如此严苛,直到母亲卧病在床才告诉了奴婢的身世,说奴婢的生父……生父……乃是,乃是和亲王弘昼,要奴婢在其死后上京认父!”
紫薇说到这里,跪在她身边的弘昼只是僵硬了身体但并未反驳什么,反倒是另一边的被堵住嘴的小燕子剧烈挣扎起来,瞪大的双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你可有信物。”乾隆微微垂下眼角,淡淡问了一句。
跪在地上的夏紫薇听到乾隆问话先是一喜后又一脸焦急的哭道:“奴婢若无信物怎敢上京认父!只是……只是奴婢错信歹人,本就被偷了一把折扇,后又被骗了一副生父亲手所绘的烟雨图,现下……呜呜……现下……”夏紫薇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一下子趴到地上呜咽不止。
而在夏紫薇伏地痛哭时,一边跪着的弘昼却是眉头皱起满脸疑惑,还未等弘昼想明白,跪在夏紫薇身后的美貌丫头金锁就开口叫道:“皇上!奴婢的小姐还有信物!还有信物!”金锁这话刚说完,伏在地上的夏紫薇竟是一抬头满是惊讶的叫了一句:“金锁?”
“小姐!奴婢身上还有夫人给的一件信物,这件信物是夫人单独交给奴婢的,夫人曾经叮嘱过奴婢,若是小姐顺利认父那这件信物找个机会再给小姐,若是小姐……那这件信物就是奴婢最后能帮小姐的物件了。”金锁边哭边说,在众人眼皮子下竟从自个的贴身亵裤中掏出了一件上等和田白玉雕琢的玉佩,玉佩除了一根红绳吊着再无它物。
吴书来见此赶紧从金锁手中接过来,先是拿锦帕和清水洗净这才用托盘端到乾隆和皇太后钮钴禄氏眼前。
乾隆还不曾说什么,皇太后钮钴禄氏倒是惊讶的低叫一声,颤抖着手拿起托盘中的玉佩看个不停。
“弘昼……你……你竟然……”皇太后颤抖着嘴唇,一手指着跪在下方的和亲王,气的不成样子!
“皇额莫千万保重!”乾隆见此赶紧伸手为皇太后钮钴禄氏顺背,好半天才算是让皇太后平静下来。
“这玉佩皇帝和弘昼、弘瞻都有,但独独皇帝和弘昼的是一对籽料所做,两块玉佩边角对边角,就能看到一条淡红色的花纹串联,可以说是独一份,而且皇帝未登基前,弘昼曾经在爱家宫里不小心磕了玉佩一角,爱家见此还特意找了宫中的名匠修补此玉佩……爱家怎么能不认得!”皇太后一番话毕,跪在下方的弘昼终于抬起头来,但脸上的神情却是万念俱灰,青白异常。
“吴书来,朕私库中的荷花图黄竹折扇还有烟雨图可还在。”乾隆这时已经完全冷了神情,脸上那冷厉愤怒的神色让慈宁宫正殿伺候的所有奴才都吓得不敢喘气,浑身颤抖起来。
吴书来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语气恐慌的颤道:“主子饶命!是奴才办事不利!那荷花图黄竹折扇还有烟雨图都……都是赝品……主子饶命!”
“哐啷!”乾隆一扫手边的茶盏,厉声便道:“饶命!朕留你有何用!连朕私库中的东西都能叫人给换成赝品!还有什么不能!”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吴书来一边磕头一边带着哭声低叫,吓得跪在地上抖成了一团。
永璜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轻轻皱了下眉头,终是在吴书来快把头磕破的时候开了口:“皇父饶了吴书来这回吧,吴书来平日也是恪守本分精忠尽责,但人难免有疏忽的地方,一两件字画被调包也是在所难免,何况吴书来不过是个奴才,就是真查出什么来除了回禀皇父自己也是不敢冒犯皇亲的。”
永璜一开口,乾隆果然没再追究,只是又训斥了吴书来几句,便对着还跪在地上的弘昼道:“混淆皇家血脉,弘昼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弘昼半天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睛直挺挺的跪着,最后就在乾隆要开口再说什么时,终于一弯腰对着乾隆和皇太后又磕了个头,干哑着嗓子挤出一句话来:“请皇上降罪!奴才死罪!”
“到了现在你还要维护那个孽障不成!”乾隆听了弘昼的话并没有平息怒气,反而厉声呵斥。
弘昼募得瞪大双眼,终是想明白了乾隆的话语,泄了气般的软趴到地上,断断续续的又开口:“皇上赎罪……奴才……奴才……四阿哥永珹早先和奴才联手,让小燕子假冒皇女认亲,一切……都是四阿哥永珹的……谋划!”弘昼说完这几句就直接面朝地面跪趴着一动不动,再无声响。
乾隆脸上的怒气此时也消失不见,只是冷硬着一张脸对着吴书来下旨:“怡妃忤逆越矩收回宝册,贬为常在迁至寿康宫西偏殿,无召唤不得踏出殿门。皇四子永珹窥视帝居癫疯不孝,永居养蜂夹道任何人不得探视。和亲王弘昼除去亲王爵位一切官职,无旨意不得出京。”
☆、第八十六章
京里面动乱了,或者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人自危不暇。连着腊月和春节都是小心翼翼,无一人敢喜庆操办!
该因今上乾隆皇帝东巡时竟被白莲教布置陷阱刺伤,虽然伤势不重,但从山东回京时也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情了。而后乾隆皇帝一回京就接连下了几道足以震动整个大清朝的圣旨。
一废当今皇妃怡妃,二废当今皇弟和亲王弘昼并无旨不得出京,三圈已成年的皇四子永珹,永不得恕!四把皇六子永瑢出继,皇九子永璇出继!五贬皇妃娴妃为嫔,皇十子改玉蝶为同贬为嫔的舒嫔抚养。
这一番折腾下来,皇宫里还能看的阿哥就只剩下皇五子永琪和皇八子永珉,可是人都知晓,皇五子永琪养在皇太后名下生母早逝还死的不明不白,最后也不过是以妃之礼下葬,还追封慎字,早就失去了登基即位的资格。而皇八子永珉更不可能有机会,因为皇八子生母乃是庆嫔陆氏,地地道道的汉女,连汉军旗的身份都不是,且众人也看出乾隆没有为庆嫔抬旗的意味。
这样一来,整个乾隆朝唯一有资格成为皇太子登基大宝的除了皇嫡长子宸定亲王永璜竟再无一人。除非乾隆再生几个小皇子,不然绝无变动。
可是说句不好听的,自皇十子出生后,宫里已经四年没有动静了,哪怕是小产的贵人常在一类,乾隆也快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就算现下在有了小皇子只怕养大了也得十几年,哪里还能有机会!
京里面有明眼人也算是看出这次动乱的缘由和经过了,今上乾隆皇帝东巡遇刺之事十之八九是和皇四子永珹,和亲王弘昼,四妃之首怡妃有关系的,不然现下几位不会成了如此凄惨的境地。这又是被废又是被圈的只怕一辈子也没个盼头。
不过剩下的宫里面没受波及的妃嫔和京里面的王公大臣们也都以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应该是完结的差不多了,这该废该圈该罚的都收拾了,也该恢复以前的安稳日子了吧。
可不想皇宫里伺候乾隆还有定亲王永璜的奴才们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天天提心吊胆!
就像现下,吴书来高玉这种乾隆身边的得意大太监也是整日心惊胆颤,生怕自己一个动作就惹了乾隆不快,从而被杖责!
“吴书来,永璜今个……”乾隆手里面拿着朱笔停在了折子上的一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只是声音淡淡的开口询问。
在一旁被留下的吴书来一听到乾隆开口,赶紧小步走到乾隆坐的塌下一跪,小心翼翼的恭敬回道:“回主子话,小主子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