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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被留下的吴书来一听到乾隆开口,赶紧小步走到乾隆坐的塌下一跪,小心翼翼的恭敬回道:“回主子话,小主子下朝就回了太极殿,不过,一个半时辰前去了圆明园。”
“那派人伺候着了?”乾隆听到吴书来说永璜去了圆明园,心思就更放不到政务上了。
吴书来低头道是,接着便听到乾隆问永璜昨夜和今早的动静,悄悄咽了口口水,才又更加恭敬的回道:“小主子昨夜没宿在后院,而是休憩在太极殿后殿里面,戌时两刻就躺下了,不过……不过伺候的顺喜说小主子真正睡下已是子时五刻左右,等刚到了寅时就醒了,下床坐着直熬到御门听政的时候。早膳也是草草用了几口,还没前两日用的多。”
乾隆放下手里的朱笔,两眼无神的盯着桌上的奏折,沉默了好半响才哑着嗓子又道:“熏香不是让你们时时燃着,还有御膳房朕不是吩咐多做些开胃爽口的膳食伺候着吗,你们就没上心!”
“主子饶命!奴才们绝不敢偷懒耍滑,小主子自回京后就日日心情不爽,奴才们想尽办法也不能逗小主子一笑!奴才无能!求主子饶命!”吴书来除了告罪求饶是真没旁的办法,这几个月来,乾隆和大阿哥永璜不知怎的一下子闹了别扭,他们这些伺候的是天天都把脑袋放到了裤腰带上,完全没个安稳的时候。
吴书来磕头贴地跪趴在地上,身上已经微微打起颤来,也不怨他一个乾隆身边的大太监胆小,实在是现下宫里面变幻无常,一句话不对就能让乾隆拖出去杖毙!
“呵!……罢了,朕就算治了你的罪又能有什么用,永璜一样吃不香睡不好……你下去吧,让顺喜那几个好好伺候永璜,谁要是能让永璜恢复往日的心情做派,朕有重赏!”乾隆脸上已经成了副颓废的神情,口里的话语更是萧瑟的很,可还是不忘吩咐吴书来伺候关注好永璜。
“嗻!”吴书来一听乾隆又是这句话,赶紧领命就退下去了,不然谁知道再过个盏茶时辰他主子是不是又要开口询问定亲王的事情,到时候若是乾隆心情不好,他绝对是要挨板子的!
乾隆等到吴书来退出了西暖阁便直接捂住自个的胸口往榻上一倒,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乾隆闭着眼睛,右手按住胸口的力道越来越大,直到最后额上冒了冷汗才算是微微泄了点劲。
嘴角抹出一丝自嘲的冷笑,乾隆心里又翻江倒海起来。
他的永璜是不是打算以后都要和他君父臣子,再也不想如以前一般过日子,还是已经腻了他?觉得他再缠着会厌恶的很?亦或者他老了身子也没少年来的俊美,已经失了兴致?
这么些个日子下来,他的永璜别说是陪着他照看他,就是平日的请安都没了,除了能在朝上见一面,他甚至连句亲密话都说不上。
难道真是因着大明湖遇刺那件事?可他已经都处置了,这宫里现下除了永璜哪里还有什么尊贵人。若不是,难道是嫌弃他心狠手辣,几副猛药坏了老四的身子?
……他再也想不出旁的了,永璜不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自个做错了什么。
呵呵……他现下竟是连着个改的机会都没有,永璜就厌了他。
可若是如此也罢了,为何永璜还要糟践自个的身子,这几个月简直就像是那一年时一样,他的永璜这是要把自个再逼疯一回不成?
“主子,陈进忠求见!”吴书来在西暖阁门外出声通报,打断了乾隆的沉思。
乾隆缓了缓心神,低叹口气闭闭眼才从踏上坐起来,对着门外就开口说道:“宣。”
陈进忠弯腰低头快步走到了乾隆不远处就是一跪:“奴才恭请皇上圣安!”磕完头接着便急巴巴的又说:“主子,小主子在九州清晏喝醉了,还……还宣了好几个……好几个今年新进的小主。”陈进忠说完这话立马一脸惨白,完全不敢抬头。
乾隆双眼猛地一怔,一下子也变了脸色,等到他想明白过来竟是猛地起身下地,两步就走到陈进忠面前,厉声问道:“宣了新进的秀女!混账!皇太后不是还在杏花春馆!你跑来这里是不是事情传了出去走漏了风声!”乾隆现下脸色已经铁青,话没说完就一脚踢到了陈进忠身上,可胸口处没好利索的伤口立马被这一惊给扯到了,当即左手捂上心口处就喘着粗气。
“主子赎罪!奴才已经让人封了九州清晏的四周,皇太后主子全然不晓这件事情,只是小主子实在醉的厉害,现下没个奴才能拦着。”陈进忠一听乾隆厉声呵斥又挨了一脚,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跪行两步就又到了乾隆脚边。
乾隆这时已经被吴书来扶着,好歹没厥过去,又听了陈进忠后面的话才算是清楚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快!起驾圆明园,直接去九州清晏!陈进忠你听着,从现在开始戒严圆明园和皇宫,所有人都盯上!尤其是储秀宫!”乾隆说完就抬步往西暖阁外去,顾不上自己心口的疼痛就是疾步而行。
不过短短一刻钟后,乾隆就乘着龙辇赶到了九州清晏,一下龙辇,立马带着吴书来和陈进忠直接进了大殿,可不想没见着永璜的人,反倒是往偏殿门口的地上就是两个摔碎的珐琅金丝边酒壶,连着一方污了的翠绿绸巾并着一股子的冲鼻酒气。
“呜呜呜……嘤嘤嘤嘤……”
“呵呵……哈哈哈……喝!喝!……还不给本宫……喝了这杯!”
女人的压抑哭泣声外加男人含糊不清的断断续续的话语一下子就传进了乾隆耳中。
乾隆当即脚步一顿,脸颊上的肉都抽动起来,眼睛半眯着,嘴里一口白牙狠狠的咬着,在袖口的两手也颤抖不停,差点喉咙里一口气上不来就要背过去!
“……呼……呼!”乾隆忍了半响,攥着拳就快步进了偏殿,那偏殿门都没关只半掩着,乾隆一脚踢上去,便是哐当一声巨响,偏殿里的女人哭声立马就停了。
“喝……哈哈哈……喝……”永璜半倚着偏殿一角的一张床榻矮桌上,左手抓着个枣红色金龙云纹酒坛摇摇晃晃的凑到嘴边,右手横伸漫过矮桌端了个白玉酒壶就往榻上缩着的一个只穿了水红色肚兜的掩面女子脸上送去。
而榻上永璜左边还有两个同样衣不遮体,只剩下肚兜在身上披头散发捂着脸抱成一团的两个女人,塌下不远处的墙角另一个女人只穿着亵裤,两手拿着件撕烂了的嫩粉旗装掩胸,浑身都在剧烈颤抖不停。
乾隆看着眼前的场面,反倒奇异的冷静了下来,几步走到还在发酒疯的永璜跟前,就把榻上那三个女人给连拽带扇的甩到了地上,又制住永璜两手不让其扑腾,这才转头对着吴书来和陈进忠青黑着脸压低声音呵斥:“还不把这几个贱奴拖出去杖毙!尸体给朕喂狗——!”
“呜呜呜……主子饶命……饶命啊!奴婢冤枉……奴婢……”四个女人一听乾隆的话,立马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模样,爬着到了乾隆和永璜脚边就是磕头抽噎起来。
可是,还没等几个女人说完,陈进忠早就从门外招了十几个太监把四人给堵住嘴拖了下去。然后退出去时又听到乾隆声音冷厉到极点的挤出了一句话:“九州清晏一个奴才不留,都给朕滚出去!无旨闯入者诛九族!”
☆、第八十七章
乾隆话音刚落,陈进忠等人还没等关了偏殿的大门,被制住双手的永璜就一下子用力挣脱了乾隆的两手,毕竟乾隆心口之伤未愈,刚刚又受了刺激便让永璜摇摇晃晃的给骑压在了腰身上。
“呵呵……来,她们不喝!你喝!”永璜因着刚刚的挣脱,右手的酒壶早就跌落到了榻上,那壶里的酒水汩汩的流出洒满了一大片软绸。不过左手的酒坛倒是好好的还在手里,永璜便直接一手按住乾隆的肩膀,一手拿着酒坛就凑到乾隆嘴边倒下去。
乾隆现下心口疼的厉害,又被永璜没个轻重的骑压住,胸口更是憋闷的紧,想挣脱永璜又没有力气。偏偏永璜醉的没了神智,手里更是不顾轻重压着乾隆的肩膀,那力道都快把乾隆肩膀的骨头捏碎了。
“唔……噗……咳咳……噗……唔嗯……”乾隆两手抓了凑到嘴边的酒坛就想推开,可永璜实在力气大的紧,便完全没用只能是让那酒水洒满口鼻而已,乾隆如此便只能拼命张口咽下永璜倒在他嘴里的酒水,可还是有小半都从嘴角流出沾湿了脖颈胸口和发辫。甚至有些还打湿了乾隆伤口处的锦布,让心口的伤更是刺痛火辣起来。
永璜虽然是按压着乾隆狠命的灌酒,可脸上的神情却是越来越不对,最后红着两只眼珠子停了手里的动作,转而拿起只剩下个底的酒坛把剩余的酒水倒进了自个口里。
“咳咳咳……噗……咳咳……呼……”乾隆好半天才算是缓过来,但嗓子眼却是胀痛的厉害,一咳嗽咽喉更是像刀刮般刺痛。
“哐啷——!”永璜把空了的酒坛一扔,两手一抓乾隆湿透的龙袍就凶狠的叫道:“本宫好的很!好的很!……嗝……本宫……没……没心软!没有!”
永璜说到心软二字时忽然口里又软下来,脸上的凶狠神情也消退无影,反倒是两眼中红红的眼珠子湿润起来,眼角更是有水珠露出飞快的滴落。
“……没心软……没心软……我没……没有……”渐渐的永璜摇摇晃晃的身子稳了下来,可是头却低了下去,声音哽咽的厉害也颤抖的厉害,话语断断续续模糊不清最后竟是放声痛哭。
“呜呜……呜呜呜……阿玛!阿玛!……”永璜是真的醉了,口里不停的叫着乾隆,但却认不出他身子下的人便是乾隆,更看不到乾隆现如今的狼狈与疼痛。
乾隆听到永璜开口说话时,便不再呛咳,只是静静的躺在榻上看着永璜发酒疯,等到永璜压抑不住的痛苦叫喊时,乾隆自己两眼也模糊起来,温热的泪珠从眼眶中溢出划过耳边跌落到脑后的软绸上。
乾隆伸手抚上永璜青筋毕露的两手,慢慢又柔柔的揉捏着,口里也沙哑着声音安抚的低低说道:“阿玛在,阿玛在……璜儿,阿玛一直都在……”
乾隆说完也不再忍耐,硬撑着又两手按压上永璜的腰身用力,让永璜趴到他的胸口,紧紧的抱住永璜,闭着眼睛疲惫的念叨:“璜儿,别怕……有阿玛在,没人能让璜儿伤心……阿玛一直在……没有人能伤了璜儿……”
“阿玛的乖璜儿,你别怕!你要什么阿玛都能给,都能送到你的眼前,不让你费一丝一毫的力气。金银珠宝,奇珍古玩,如花美眷,皇帝宝座,大清天下……甚至是我的命!我都能给!我都能给!只要你,我的璜儿能待我如初——”
“天下……宝座……对!……对对对!我怎么能心软!我怎么该心软!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本已要安静下来的永璜停了哽咽忽然被惊醒一般,一下子满脸受惊的从乾隆怀中挣脱了出来,一只手按着乾隆伤口,恶狠狠的就吼道:“你别想蛊惑我!我不吃你这一套!不吃!呼……呼……我……我,我不会狠不下心的!他得死!一定要死——!”
“对,得死!只是不是时候……不是时候……不是时候……我,不……我不是狗!我没忘!没忘!……呼……呼……没忘……”
永璜两眼无神又茫然的看向乾隆,吼叫已经慢慢平息下来变成了嘴里不停地嘟囔,一遍又一遍,就像是在念咒一般。
乾隆看着永璜的摸样,脸上前所未有的沉寂起来,没动怒也没反抗,只是等着永璜冷静了不再那般激动后,这才声音温和又柔软的轻轻开口:“对,你没忘,你没忘。那人……是谁?我也帮你可好?你想他怎么死?我都帮着你好不好……”乾隆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左手慢慢按到永璜狠力压在他伤口上的右手背,柔柔的又轻轻的拍着,让永璜渐渐放下了抗拒。
“你说是要将他凌迟处死还是五马分尸,亦或者抽肠梳洗还是要满门抄斩诛尽九族!我都帮着你,璜儿,你告诉我,你想要怎样,我都做!啊——不然我让他活着,但是要他比死还痛苦好不好?砍了他的五肢,割了他的舌头但要他看的见听得见,养他一辈子,好不好?你想要怎么样,我都做好不好?那人是谁?老五还是老六?娴嫔还是舒嫔?福家还是朝里的大臣?你说我都做!嗯……乖……璜儿你告诉我,我一定让你满意,一定让你舒心!一定——”
“啪!”乾隆还没说完,永璜一个巴掌就甩了上去!然后好似还不解恨似的,接着两手交替狠狠又抽了乾隆好几耳光,这才凶狠的掐着乾隆的脖子咬牙切齿的叫道:“你敢动他!你敢动他!我杀了你!杀了你!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动他!我撕了你的嘴!”永璜果真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另一手更是掐在乾隆的脸颊上想要卸了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