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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情的转过了身,将他们抛在了身后。
布雷恩大概是唯一彻底看透了他的人,所以他总能在关键时刻说出真相。比如——格拉夫是个胆小鬼,他是个懦夫。还比如——格拉夫是个聪明理智并且残酷的人。
格拉夫从来不会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对别人发火,他总会挑有第三人在场时才怒目相视。他总会在布雷恩在的情况下和西弗发怒,因为他知道布雷恩一定会拦住他,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这种理智让人心惊,也许我们并不觉得,但如果往深里想呢?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会压抑住原本的情绪,无论他心里有多么难受。无论在什么场合,他总会找到最合理最妥当的方式去对应。他不是马尔福,无时无刻不在显示着尊贵,要保持仪态。他会哭会笑,但他会克制自己,让自己在最合适的情况下哭笑。
他是一个理智到悲哀的人。
因为他理智,所以至今为止,他都没有真正的走进过谁的人生。也许有一天他当真正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也不会有谁为了他哭一鼻子。他们只会偶尔想起到他,说,他是一个不错的人。
他是一个冷静到悲哀的人。
因为他冷静,所以他一直知道,总有一天他会被周围所有的人抛下,因为时间在他的身上已经停滞。所以他一直都冷静的、沉默的看着时间流过,看着周围的人来了又去,他一直匆匆的换着住处和工作,看着周围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直到他抛弃了所有人,直到所有人都离他而去,他也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走进过谁的人生。
他的理智和冷静,造就了他的悲剧。他自以为离开是保护,却不知道那是更残忍的伤害。
“晚安,西弗。”(大修!)
餐厅里,格拉夫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餐厅里的景象。
一个占地面积不算小的餐馆,十几张桌子上坐满了人。但整个餐厅里安静得好像没有人一样。人们坐在椅子上,他们的手上捧着价钱最低的、可续杯的咖啡饮料,却没有一个人点菜。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挤在一桌上,沉默的低着头。
要命的经济危机。
透过玻璃窗,他看见外面走过的行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烦恼和忧愁,脊背上好像压了包袱一样驼着背,好像都一下子老了二十岁似的。
格拉夫有些焦躁的用手敲击着桌面。
“先生?”服务生走过来冲他笑了笑,“您能不能……”他看了看格拉夫敲击桌面的手,“这让人听起来心烦意乱。”
“哦,我很抱歉。”
“没什么。谢谢您的理解。”
人们变得容易烦躁,容易被激怒。
格拉夫重新把头转向窗外。
他好像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在别人为了在金融风暴的影响下继续活下去而拼命时,他却好像完全不受影响。他有大把的钞票,他不怕抢劫,在这种特殊的灰暗时期里,他像是个有钱的土财主一样仍旧挥霍着他的钱财。
餐厅门口的铃铛响了起来,布雷恩风尘仆仆的走进了餐厅。格拉夫看见整个餐厅里唯一的服务生有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他举起手臂朝布雷恩挥了挥,示意布雷恩过来。
布雷恩快步走了过来,他已经把脸上的胡子刮了,看上去精神了不少,他看看坐在格拉夫对面抱着孩子妇女,有些尴尬的站在了旁边,“我想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你吃饭了吗?”
“没。”布雷恩低声答道。
“服务生——”
“别!”布雷恩打断他,“别点了,我们回去做饭吃吧。”
“……好吧。”格拉夫站了起来,看了布雷恩一眼,“你做饭?”
布雷恩露出一个疲惫得要命的表情,“好吧……我做饭。”
“我只是心烦意乱,懒得下厨。”格拉夫陪同着布雷恩走出了餐馆,“麻烦你了。”
“只要你别在这种时候,”布雷恩看着格拉夫,“别在这种时候炫耀你的财富就行,你看见里面的人了么,他们一个个都像是饿狼一样。”
格拉夫耸了耸肩,“你知道,我总是……总是觉得我好像有点和社会脱节了。他们为什么宁可在餐馆里呆着,也不愿去找工作?”
“我明白,因为他们不像你,不像你有那么多的钱,可以支撑你在金融风暴时期仍然有钱挥霍。总之……”布雷恩露出一个苦笑,“反正他们不是在那玩的①。”
格拉夫走进家门,到冰箱里掏了掏,里面的食材所剩无几,将它们全部拿了出来,“交给你了伙计。”
格拉夫又转身从橱柜里取出盘碗刀叉,摆在外面的餐桌上,就没事人一样的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布雷恩忙碌。
“你看上去很累。”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假装看不出来。”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精神,扭头冲格拉夫撇了撇嘴,“不过你这样更像人渣……居然让疲惫的旅人做饭给你吃。”
格拉夫耸了耸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最近怎么样?”
“很不好。”布雷恩拿着菜刀,背对着格拉夫,切菜的“当当”声十分响亮,“到处都萧条的不成样子,没有地方招工……”他猛的深吸了口气,“抱歉。”他放下了刀,忽然走向了洗手间。
格拉夫侧身给他让路,他看着布雷恩的背影,没有说话,只是挽起了袖子,走进厨房,继续把菜做完。
英国的大批企业倒闭,到处都是失业的人,没有薪水,没有食物,忍饥挨饿。石油涨价,股市崩溃,在这个非常时期里,物价却是飞涨的,东西贵到令人发指。虽然一开始并没有传出什么讯息,但是渐渐的,人们开始对政府灰心,因为这种局面正是政府所推崇的凯恩斯主义所导致的②。
布雷恩走了出来,他的脸上还有些湿,头发带着水气,他的脸色有些不好。这个时候,格拉夫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他只需要拉开椅子,坐下来,就能享用一顿美味的午餐。
“没事了?”
“当然,”布雷恩耸了耸肩,“我可是心理医生。”
格拉夫看着布雷恩,“我打赌你根本就是想偷懒!”他拿起了刀叉,“好了,让我们来谈点严肃的,比如西弗。”
“没问题,他怎么?”
格拉夫顿了顿,他看着布雷恩,“不是你说是你有消息了要告诉我么?”
布雷恩似乎被呛了一口,他放下杯子,“是的。不过……先来聊聊他最近过的怎么样?”
格拉夫喝了一口橘子汁,“他最近不怎么好。”
“怎么?”
“……你知道的,西弗在信里从来不会抱怨什么。”
布雷恩点了点头。
“我想他在那……也许并不太好。”格拉夫靠在椅子上,他转着手上的玻璃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我记得我好想告诉过你——这两个学院是死对头,西弗……招惹了格兰芬多的人。”
“所以呢?”
格拉夫张了张嘴,随即笑了笑,“没什么。他只是有点心情郁闷而已。我们大概过两天就回来。”他顿了顿,接着问道,“他父母的事情查到了么?”
布雷恩没有说话,他起身走向房间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他回到餐桌前。他打开文件夹,抽出了最后面的几张纸,送到格拉夫的面前,“他们都离世了。”
格拉夫的心情突然变得很糟,他本来以为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会觉得快活一些。他看了看手中的文书,其中有两张纸,分别是托比亚·斯内普和艾琳·普林斯的死亡证明。
“如你所见,托比亚·斯内普死在蜘蛛尾巷附近,他是饿死的。”布雷恩的语气也并不轻快,“西弗的妈妈在大概八年前就死了……她是自杀的,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房产或是……钱。”
格拉夫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他该死。”
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年西弗被托比亚·斯内普毒打。在之后托比亚·斯内普也找上过他,想要从他那弄走一笔钱,理由是西弗的母亲病重。而那时,艾琳·普林斯早就死了。
他翻开最后一页,那是一份遗嘱,位于蜘蛛尾巷的房子,会在西弗的双亲死后归到西弗的名下。
遗嘱的右下角,写着一个名字——托比亚·斯内普。
格拉夫把文件放在了桌上,他的心里好像突然被什么堵住了。
他猛的站起了身,顿了顿,对布雷恩说道:“我们得给西弗一个好脸色。”格拉夫笑了起来,他绕过桌子走向门口,顺手拍了拍布雷恩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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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一定不知道,霍格沃茨里有一个小秘密——”格拉夫神神秘秘的对西弗说道,“噢嘿,给我点反应!”
男孩坐在格拉夫的办公室里看着书,黑色的半长的头发垂在脸边,男孩认真的翻阅着书籍,边看边做笔记,就好像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格拉夫懊丧的躺倒在了床上。他浑身有些酸痛,就在刚刚,他们才结束了房间了布置。格拉夫把家里小一半的摆设都带了过来,虽然有魔法,但仍然少不了登高爬低的摆弄和清扫,这让格拉夫有一点点的吃不消。更别说还有办公室里的摆设和下个学期的教学用具和书籍以及一堆杂七杂八的玩意儿了。
他半躺半靠在床上,歪头看见了桌上的茶杯,他挥了挥魔杖,桌上的茶壶就自动飞了起来,往杯子里到了半杯的茶。旁边的奶罐跟着悬浮了起来,又在杯子里注入了些牛奶。
一杯热奶茶顺着格拉夫的魔杖指示,飞到了西弗的面前。
男孩抬手接住了,喝了一口,但他仍然没有放下书。
格拉夫苦笑了一声,他揉了揉脸,坐了起来,走到西弗的身边。
“你真的不用这么努力。”格拉夫揉了揉男孩的头发,“现在是你的假期,你有权利玩一玩。不如我们来制定一个假期计划?”
男孩放下书,扭过头看着格拉夫,他的眉头皱在一起,看上去执拗又严肃,“你的话很多。”
格拉夫的嘴角抽了抽,“我的话一贯很多。”
西弗的眼睛一直盯着他,让格拉夫有些不自在,“只是……今天格外多。”
“是么?”格拉夫微微一僵。
“有什么事么?”西弗微微眯起了眼睛,看上去像个名侦探一样。
格拉夫露出自然的笑脸,坐在了西弗的身边,“当然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点、有点……”他拍了拍西弗的肩膀,“你才十六岁,却弄得像个老头子一样。”
男孩耸了耸肩,像是默认了。他轻声哼了一声,带着些许的无所谓。
“在我十六的时候,初吻就已经送出去了。你长大了,也该开窍了。”格拉夫有些苦恼的打趣着西弗。
“……我记得德姆斯特朗是男校。”西弗忽然扭过头,表情有些扭曲的看着格拉夫。
“你听谁说的?”格拉夫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当然不是,只是女生很少而已。有些贵族更喜欢把姑娘们送到法国去上学,你知道,布斯巴顿,一个传说中住满了仙女的城堡——对于聚集在德姆斯特朗的一群秃小子们来说,那里简直就是令人神往的天堂。”
格拉夫带着神往的表情,逗趣一样的说道。但这显然没能引起斯内普先生的任何关注和兴趣,使得格拉夫有些尴尬的咳了咳。
“……莉莉怎么样了?”
“伊万斯?”男孩的语气平淡,他已经重回转过了头,看着手里的书。
“别这么冷淡,她是个好姑娘。还有那天我遇见的女孩,长相不错,也大方得体。她们都是可爱的姑娘,这么多好姑娘在你身边来回来去的你就没动——”
“别说了!”西弗打断了格拉夫的话,他有些烦躁的皱着眉头瞪了格拉夫一眼,“这根本没什么可说的。”
格拉夫闹了个没趣,青春期的孩子们总是不喜欢和父母谈论他们的爱情。格拉夫撇了撇嘴,小声的嘟囔着:“其实你真的该考虑勾搭回一个艾格莎④的姑娘……”
“嘭”的一声,格拉夫被吓了一跳,西弗把书重重放在桌上,他站起身开始收拾书包。
“咳……要休息了么?就放在这吧,不用收拾了。去洗澡吧。”
“我回宿舍。”男孩的声音有些闷,他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格拉夫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梁,他跟着男孩往外走,在看见西弗拉开了门时,他试图最后一次挽留,“真的不陪爸爸呆一晚吗?”
男孩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你确定你能管住你的嘴,不再讨论什么艾格莎?”
格拉夫被问得蒙住了,然而就在这时,外面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了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