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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将手里的野果抛向霓漫天。
霓漫天再三检查,确实没有虫洞。
大哥,这笑话很冷。
霓漫天跟着笙箫默御风而行,赶了半天的路程。傍晚之时,两人落在了一条河流上游。
掬起一捧水,映出了尚显稚气的面容,眉目艳丽得雌雄莫辨。
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的存在抱着十分的怀疑。
最初的一年,他彷徨,忐忑。
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哪里出了问题?
霓千丈的独女,怎么会变成幼子?
或是如东方彧卿,过去二十年的死宅生涯其实是场梦,还是现在的自己才是身在梦中?
整个世界的模式与小说大致相同,也不排除难查的出入,细微的差别。
拂了一脸水,霓漫天渐渐回神。发现笙箫默在打坐调息,便沿着河岸慢走吹冷风。
走了不知多久,远处的河畔显出一个黑影。
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与霓漫天一般大的少年,戴着白色面具。面具纯白,没有任何雕饰与花纹,整个人显得空灵而孤冷,露出一双漠然的眸子,静静地盯着水面。
荒郊野外,等到天黑之后妖魔肆虐,野兽猎食,如果蹲在这里寻短见,那真是极好的。
霓漫天微微皱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料那少年转头看向他,疑惑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话语带着对自己本身的怀疑与否定。
霓漫天呼吸一滞,有些失神。少年的身影逐渐与过去的自己重合。
思绪又开始飘远,霓漫天淡淡垂眸,忍不住向地上的少年伸出手,释然浅笑:“因为你为了自己而存在。”
过去、现在、将来,死别悲欢、伤痛离合,他总会做回属于自己的霓漫天。
无论原来的世界,如今的异世,他都是为了自己而存在。
哪怕末日当前,哪怕归家无计。
少年的眸子渐渐有了神采,破开死亡的结茧,生机复苏。修长的手覆在霓漫天伸出的手上,霓漫天将其拉起。
少年静静看着霓漫天,良久之后,声音清冷:“朔风。”
霓漫天一愣,脑中回想起朔风化为女娲石前的一番话。
他是一块女娲石碎片,在水底聚集灵气化出人形。他看云卷花落、人事纷争千百年,找不到纷繁世间的乐趣,最终回到了最初那条河流,直到被白子画带回长留。
他始终不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存在。
直到为女主集齐神器,他给了女主、也给了自己最好的成全。
这一世,没有选择死亡与寂灭,而是霓漫天的一句话,打开了朔风千年的心结。
霓漫天拍拍朔风肩膀:“霓漫天。别客气,叫大哥就好了。”
朔风:“……”
女娲石耶!
女娲石耶,上古神器耶!
女娲石耶,上古神器耶,还是人形的耶!
女娲石耶,上古神器耶,还是人形的耶,就在身边耶!
。。。。。。
回去的路上,霓漫天脑内一直在欢脱地刷屏。
一想到正跟神器并肩走着,整个人都像打了鸡血。
这种奇怪的兴奋感就是传说中蛇精病的前兆么?
所以一路上霓漫天的基本活动为:偷瞟傻笑——偷瞟傻笑——偷瞟傻笑……
无限循环。
朔风忍受着恶寒,默默退后,与霓漫天保持了几步距离。
笙箫默正入定养神,察觉到一丝神器的气息,立刻探出神识,却再也找寻不到。起身见远处霓漫天白衣翩然,身后跟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少年,偏着黑衣,诡异非常。
“长留儒尊,”霓漫天向两边介绍,“……一个朋友。”
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霓漫天隐去了遇到朔风的那一段,毕竟对于长留,朔风的来历着实古怪。
笙箫默挑眉,未置一言。
朔风眸光一闪,垂下眼睑。
几日奔波,三人很快到达长留山。
大大小小的仙岛漂浮在半空中,主岛呈不规则的八卦图状,方圆千里,斜上方环绕着三座小岛。从三座小岛上垂下巨大的瀑布,气势奔腾,流泻到主岛上,由主岛四面八方每个边缘倾流入海,在半空中建起巨大而壮观的水帘幕。
海面在暖阳的映照下,浮光跃金,山顶山腰皆是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长留本身景色绝伦,而内阁长老设下的结界,与岛外雾气相互混合,侵人神识。若是心性不稳,极易入幻境。因此凡人纵是穷极一生,也难以寻得仙山。
朔风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所以笙箫默分外留意霓漫天的神色,见霓漫天面上毫无恍惚之色,不由得来了兴致。
一路颠簸,霓漫天累得浑身酸软,带着森森的怨念盯着笙箫默后脑勺。
已经带着我们绕了长留三圈了,你丫的是在遛鸟还是逗人?
长留是挺不错的,但蓬莱仙山看得太多,早就审美疲劳了。
第四圈了,到底会不会开结界?
别告诉我销魂殿的钥匙掉海里了!
身边的少年一脸淡定,笙箫默一脸蛋疼,幽怨地叹口气:“真是无趣。”
终于入了结界,霓漫天十分欣慰。
欣慰地跑进笙箫默指的寝殿,然后欣慰地倒头就睡。
笙箫默:“……”
朔风:“……”
笙箫默招来弟子,领朔风去了三生池,自己摇着扇子悠哉悠哉上了销魂殿,决定给东海道者捎个信,炫耀一下,本尊在凡间五天死不了。
霓漫天一觉睡到自然醒,已是夜半。
开始还懵了一下,老子睡了几天?
晃晃脑袋,渐渐迷迷糊糊记起,貌似是从下午开始睡的,看着天色尚早,重新躺下之后却再没有丝毫睡意。
借着窗口的月光,隐约看到地上一个人影,因为丝毫感觉不到人气,霓漫天吃了一惊,当看到熟悉的白色面具,微微松了口气。
“朔风,大半夜的站在别人旁边很吓人的。”霓漫天抱怨着起身,走出房门,身后的人脚步顿了一下,随后跟上。长留山有一正殿三圣殿,九阁十二偏殿,整个亥殿都是寝殿,共九层,霓漫天住在第三层的一间房间,上下楼方便,又可以对周围景物一览无余,还算笙箫默那货有点良心。
朔风不再着黑衣,而是一身青衣,袖口、领口绣着简单的花纹,估计是泡过了三生池水,长留为其准备的衣服。
“你怎么不回你的房间?”霓漫天问,半夜跑我房里来吓人。
“儒尊说我也住这儿。”
霓漫天想起,小主角当初也是和小轻水同床共枕过的。
回想以前住宿舍的情景,忍不住嘴角轻扬。那群损友枕头下有万年不洗的臭袜子,柜子后能藏一个学期的垃圾,弄得宿舍臭味熏天。那时的自己还有微微的洁癖,后来四年硬是挺了下来。当时几多烦躁抓狂,现在就有几多怀念。
其实宿友像朔风这样就挺好的。
你能指望石头穿出臭袜子?
“你不困?”霓漫天问完就后悔了。
“为什么要睡觉?”果然,朔风语不惊人死不休。
“……”霓漫天干笑两声,“要记住长留不比外界,常识性问题不懂的时候,你可以选择沉默。只是尽量避免问类似的奇怪问题……至少别问别人。”
会吓出人命的。
“那你回答我。”看着朔风眼里的理所当然,霓漫天再次憋出内伤。
“你可以不睡觉。但需要打坐调息,使修炼更进一层。”霓漫天开始扯。
“哦。”于是朔风去打坐了。
……
跟这种人住在一起,是件磨练耐心的美差啊。
美差你妹!送给你你要不?!
霓漫天无语望天。
作者有话要说: 不小心把配角光环写强了,好抢镜(┬_┬)。。。。。。
☆、儒尊是变态
夜风吹过,一片云蔽了月,霓漫天觉得冷便回了房。
先在身周设下隔音的结界,然后盘膝而坐,闭眸凝气,身体渐渐飘起来,半透明的结界呈泡泡状,将身周方圆一米的空间罩起。霓漫天取出长笛,吹出几个单音节,同时默念心咒。
不一会儿暗香浮起,顺着一路到了异朽阁内。此时周围一片昏暗,只远处的阁楼摇曳着橘红的烛光。
上了阁楼,如期看到了宽大的黑袍。这次东方彧卿没有戴面具,看到霓漫天,嘴角浮上一抹诡异的笑,与其身上的书生气息格格不入:“要开始动手了么?”
霓漫天点头:“我需要可以瞬间转移的法宝。”
“瞬间转移?”东方彧卿略微思索,“异朽阁虽没有不归砚,倒是有千金难求的魂玉,捏碎后即可到达心中所想的地点,但使用的空间只局限于人间。”
一次性?还不带循环?
霓漫天问:“有多少?”
东方彧卿勾唇:“你需要多少?”
趁机讹一笔!
“十枚。”
“你倒是狮子大开口。”东方彧卿早有预料一般,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笑道,“总共十二枚。”
霓漫天毫不客气地收下,转身就走。
东方彧卿郁闷一叹,怎么比我还市侩。
霓漫天睁眸,发现周围的结界有被加强的痕迹,将锦盒与长笛放入墟鼎,结界渐渐消失,
霓漫天缓缓落地,看到正倚在门旁的朔风:“不想问些什么?”
除了朔风,还有谁会在看到自己元神出窍时,第一反应不是跟踪探明真相,而是帮自己加固结界?
又站在门边,这是在把风的节奏么?
朔风点头,继而又摇头:“想,但没必要。”
……
这才叫善解人意!
娶媳妇就得这样的!
朔风你为什么不是女的?
霓漫天也不打算解释,鸡汁地下了个后悔莫及的决定——给朔风恶补常识类知识。朔风曾在人间游历,毕竟只是自己旁观,缺少高人(呵呵)的提点,很多事情知道怎么做,却不懂其本质。
于是下半夜,大到万物生长、天下苍生,小到吃喝拉撒,睡觉玩乐……霓漫天以两世见闻,渊博的地理生物知识,再加上自己独到的见解,一时之间唾沫星子乱飞,朔风听得津津有味,中途哈皮地提了各种怪问与囧题。
最后以霓漫天在朔风崇拜的目光下灌了一整壶茶解渴告终。
听得敲门声,朔风去开门,霓漫天还嗓子冒烟地趴在桌上,上下眼皮打架。
却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踏着朝阳而来,一身红袍如火,玉带束腰,腰间别了朵宫花,却是一枚红到滴血的纤姬子,华贵中透出一种在人之上的傲气与邪气。
“你们中谁是霓漫天?”少年问道,“随我去三生池。”
霓漫天有气无力的抬手:“这儿呢。”
那少年提起霓漫天,红云一般卷了出去,半空中霓漫天稳住身形。
幸亏会御风,否则不知摔得多惨。
“我叫火夕,”被霓漫天瞪了一眼,恶作剧失败的少年讪笑,有些惊讶,“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利害。难怪会被师父破例捡回来,要知道长留招生还有好几天呢。”
捡回来!
霓漫天很不爽:“蓬莱霓漫天。”
火夕早从笙箫默口中得知了两人的名字,却不知道霓漫天是蓬莱的,只当师父人间偶遇。
火夕皱眉:“姓霓,还是蓬莱的?不知蓬莱岛主霓千丈是……”
“关系挺熟的,我二哥叫他爹。”
“哦,”火夕点头,忽然动作一僵,“你是蓬莱岛主之子?”
嘿,小样,老子可是土豪。
火夕一脸狗腿地凑了过来:“听说……你们蓬莱物资丰厚,美女也挺多的。”
霓漫天一把推开火夕的脸,四处张望着喃喃自语:“怎么来了长留,也没见到传说中的世尊、尊上和舞青萝师姐?”
听到“舞青萝”三个字,火夕果断闭嘴,瞬间安静。
霓子兵法一:一物降一物。
三个巨大的不规则水池上空,火夕带着霓漫天绕了一圈:“这是三殿的圣水,分别在里面洗一下身子,可除去凡胎带的污秽和瘴气。贪婪殿的水洗贪,销魂殿的水去欲,绝情殿的水绝痴。洗过大脑会清明许多,这是正式成为长留门人的重要仪式和浴洗礼。”
“正式成为长留门人?我和朔风不用参加长留招生?比如测试之类的?”
闻言,火夕撇撇嘴:“师父说你和朔风两人仙姿甚佳,只需待到招生之时,随他人一起通过最后那关,就算入宗。”
“世尊和尊上也同意?”
火夕语气酸酸的:“尊上一向不管这些小事,世尊原本不悦,后来朔风安然过了三生池,世尊可是欣慰得很。”
当然,人家朔风可是女娲石。
“对了,三生池水可能带来不同程度的疼痛,若是哪一池水受不住就算了,也不是非洗不可。”
“知道了。嘴硬心软……”霓漫天转身挥挥手,火夕冷哼一声,放下衣物离开了。
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