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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迁,不能迁,”秦姥姥急忙说:“有了身孕,不能随便搬迁,怕动了胎气!”
“那,”雪如急急说:“岂不委屈了吟霜?也罢,快去房里,把上好的丝被棉褥枕头都抱来,再挑几个能干的丫头和姥姥,送过来侍候吟霜!”
“是!”秦姥姥喜悦的请了个安,掉头就走:“我立刻去办!”雪如太欢喜了。
她紧紧的握了一下皓祯的手,急急的说:你这儿陪着吟霜,看她缺什么、要什么,尽管吩咐秦姥姥去办!好好安慰安慰她,教她切莫再伤心难过,有喜了,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可要好好保养身子,珍惜这个小生命!我呢,我这就去向你阿玛报喜!”
当王爷听到这消息时,那种又惊又喜的表情,就再度证实了雪如的看法。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尤其王室对“子嗣”的重视,真是赛过一切!第三代即将来临,王爷怎能不喜上眉梢。
“有喜了?有喜了?哈!”他摇着雪如:“咱们岂不是要当爷爷奶奶了?”他脸色一正:“传话下去,从今天起,下人们要改口称呼吟霜‘白姨太’,再不能吟霜吟霜的叫了!”
“是!我这就传话下去!”
一时间,王府里忙忙碌碌。白吟霜住的地方顿成热闹场所,丫头仆妇,送汤送水,煎药端茶,户为之穿,恭喜之声不绝于耳。
阿克丹、小寇子都成了热门人物,连香绮也成了巴结奉承的对象。这个“喜讯”峰回路转,竟把吟霜的悲剧转过来了。
在吟霜床边,皓祯握着她的手,就别说有多么兴奋了。他吻着吟霜受伤的十个手指,一个个吻过去,每吻一下,就说一句“天长地久”。吟霜噙着泪,带着笑,被他弄得神魂皆醉。
“以后,你要改口称我爹为阿玛,称呼我娘为额娘了!”皓祯深情的凝视着她:“你总算名分已定!”
我……真的可以?”吟霜仍然像做梦一般,不敢相信。“整个王府都会接受我?承认我?我是白姨太?我终于成为你的侍妾:白姨太?”
“别那么一股受宠若惊的样子!我不能让你成为夫人,已经够心痛了!真恨自己,不能给你更多!”
我还求什么呢?”吟霜热泪盈眶,激动的说:“能和你朝夕相处,又怀了你的孩子……”她抚着自己的肚子,充满了感情的看着皓祯:“突然间,最美好的事都降临在我的头上,我已经太满足,太快乐了!”
两人彼此相拥,说不尽的浓情蜜意。{该选自琼瑶原作}
等富察皓祯走后,白吟霜借口自己要休息,就将仆人都赶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白吟霜很是迷茫,孩子,自己要当额娘了,可是任务。
白吟霜深吸一口气,还是任务要紧,至于孩子……
另一端的新月坐在自己的床上,希望白吟霜不要为了孩子而头晕,否则自己只能下狠手了。
日子过的很快,这就来到了除夕夜。
在硕亲王府中每年到了这个日子,府中会大宴宾客,王府中的戏班子、舞蹈班子都登台演出,府中有身分的女眷,她都能坐在台下,和宾客们一起享受听戏的快乐,是个阖府同欢的日子。
当然,男宾和女眷是要分开坐的,中间用屏风隔开。
这晚,吟霜初次以“如夫人”的身分,被雪如带在身边,参加了这场盛会。
坐在台下,她穿着新缝制的红色衣掌,梳着妇人头,发髻上簪着珍珠镶翠的发饰,容光焕发,明眸似水,真是美丽极了。
新月虽坐在她的上位,也是珠围翠绕,前呼后拥,但,不知怎的,她就觉得自己被吟霜给比下去了。
尤其吟霜脸上,绽放着那样幸福和安详的光彩,简直让人又忌又恨!
吟霜见到了新月,倒是惴惴不安,毕恭毕敬的,又请安又屈膝,脸上却不得不堆着笑意,一来维持风度,二来要示惠给皓祯,真是几千几万个“无可奈何”!
台上,一场热闹的孙悟空大闹天宫闹完后,下面要换戏码,客人和女眷们都乘机走动走动,添茶添水。
就在此时,戏园外,侍卫大声唱着名:“直亲王世子驾到!”
皓祯吓了一跳,霍然站起。
隔着屏风的吟霜,已惊得花容失色,手中的一个茶杯,差点掉落地,茶水竟洒了一身,香绮慌忙上来擦拭。
新月诧异的看着吟霜,不知她何以如此失态。
还没转过神来,皓祥就领着永扬,走到屏风这面来了。
皓祥淡淡的道:“启禀新月格格,直亲王世子到,请格格请安!”
新月为和硕格格,与郡王同位,而永扬身为直亲王世子,即将接任直亲王之位,所以永扬的地位比新月高。
新月眉头一皱,正要向永扬请安,却一眼看到吟霜直跳起来,脸色大变,身子往香绮北后躲去。
新月疑心顿起,立刻想永扬请了安,并要求永扬进来。
于是永扬跨了进来。
他进来后,淡淡的看了新月一眼,就坐在了新月的位置上。
永扬抬头一看。
吟霜避无可避,用袖子往脸上遮去。
同时,皓祯带着阿克丹和小寇子,也急急的绕到屏风这面来了。
“请直亲王世子,到这边来入座!”
小寇子大声说:“别惊扰了公主!”
“有什么惊扰不惊扰的!”新月看到小寇子就有气。“直亲王世子是自家人,不必见外,就在这儿入座吧!”
吟霜这一下急坏了,真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
王爷好不容易承认了自己,但却从不知自己曾行走江湖,酒楼卖唱。
她真不敢想,万一穿帮,会怎么样?
“吟霜!”新月的声音冷冷的响了起来:“你挡着我了!你不坐下,站在那儿做什么?”
“是!是!”吟霜轻哼着,遮遮掩掩的往回坐。
吟霜?永扬淡淡的向吟霜看去。
皓祯已一步跨上前来,伸手搭在永扬手腕上:“虽是亲戚,男女有别!请到这边坐!”
永扬挑了挑眉,看了那“吟霜”一眼,就明白了!
他站起来,直视着吟霜,大声的说道:“吟霜!白吟霜,原来你已经进了硕亲王府!你害我找遍了北京城!”
“放肆!”阿克丹直冲上前,伸出巨灵之掌,就要去抓多隆。
“白姨太的闺名,岂可乱叫,跟我出去!”
“你才放肆!”新月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这阿克丹好大狗胆,竟敢直闯女眷席。
新月本是聪明人,现在,已料到这永扬和吟霜之间,定有隐情,心中就莫名的兴奋起来。
希望……
跨前一步,她指着阿克丹,声色俱厉的大声说:“这是反了吗?胆敢在我面前如此张狂!来人,给我把侍卫统统叫来!看谁还敢轻举妄动!”
她抬眼看多隆,沉声说:“世子,你可认得吟霜吗?”
永扬淡淡的笑了,和皓祯的新仇旧恨,正可以一起总算!
于是,他在福晋面前,在赶过来一看究竟的王爷面前,在皓祯及吟霜面前,他就呼天抢地的喊开了:“这吟霜原是我的人呀!她在龙源楼唱曲儿的时候,已经跟我了,我还来不及安排她进家门,她就失踪了!原来,是被皓祯抢了去……”
他直问到吟霜面前,“吟霜,你怎可这样朝秦暮楚,得新忘旧!”
吟霜面色雪白,嘴唇簌簌发抖,又惊又气之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皓祯怒吼了一句:“永扬!你血口喷人!无中生有!我跟你拼了!”
新月往前一拦。“事关王府名声,非同小可!”
新月转头去看王爷,眼光锐利如刀。
“阿玛,你能不闻不问吗?你要被欺瞒到几时呢?”
王爷已震惊到了极点,也恼怒到了极点。
“立刻给我把吟霜带上楼去,你们一个个……”
他指着皓祯、小寇子、阿克丹和永扬,“全跟我来!”
于是,连夜之间,王爷和新月,在王府“怀远楼”的一间秘室中,夜审吟霜。
楼上,楼下,都排排站着新月的侍卫,把房间团团包围着,气氛森严。
崔姥姥不声不响的站在房门口,靠着墙边,一双眼光却锐利的投射在吟霜身上。
雪如带着秦姥姥,站在房门的另一边,雪如心急如焚,她虽然知道吟霜的出身,但对永扬的“指证”,仍然吓得心神大乱。
出于对吟霜的喜爱,更出于那份本能的信任,她不相信永扬的话。
但是,永扬把吟霜的身分拆穿了,雪如也难逃“欺瞒”的责任!
何况,这永扬言之凿凿,字字句句,如判了吟霜的死刑,雪如实在听得惊心动魄。
“这白吟霜原是龙源楼的卖唱女子,皓祯曾经为了抢夺她,在龙源楼与本世子打过一架!此事龙源楼的徐掌柜和店小二都亲眼目睹!虽然,白吟霜,爷并不看在眼里,但这白吟霜早就委身于我……”
“永扬!”皓祯一声狂叫,冲运去就勒住永扬的脖子。“你这样信口雌黄,你居心险恶,太卑鄙了……”
永扬向后退了一步,就躲开了浩祯。
于是,新月就让侍卫将浩祯抓了起来。
皓祯涨红了脸对永扬继续愤怒的大喊:“我知道你得不到吟霜,心在未甘!你害她还不够惨吗?你杀了她的父亲,害她骨肉分离,家破人亡……现在还要这般羞辱她,你不怕举头三尺,神明有眼?!”
王爷大踏步走上前来,抬头痛心已极的看了皓祯一眼,就掉头去看那跪在地上的吟霜,森冷的说:“谁都不要再说话!吟霜!抬起头来!我有话问你!”
吟霜面无人色的抬起头来,凄苦已极的看着王爷。
“你曾在龙源楼唱曲吗?你是小寇子的亲戚吗?”
“不是。”
“你和皓祯在何处相遇?”
“在……龙源楼。”
“你到底是什么出身?”
“从小跟着我爹和我娘,弹琴唱曲儿为生!”
“你怎能入府当丫头?”
雪如再也无法保持沉默,接口说:“是我!”
王爷迅速转眼去看雪如,眼中,盛满了不相信、悲痛,和被欺骗后的恼怒。
“我实在是情迫无奈!”雪如哀恳的看着王爷:“皓祯前来求我,我见他们两个情深义重,这才想法子把吟霜接入府,这之中的原委和经过,我再慢慢对你说。现在,请看在吟霜已有身孕的份儿上,就别再追究了吧!”
“怎能不追究?”新月厉声说:“姑不论酒楼歌榭的卖唱女子,怎么混进王府,这已有身孕,到底从何而来?世子说她的父亲刚去世,这孝期失贞……”
“你这是什么意思?”皓祯怒喊着。
“我的意思很明白!”新月喊了回去,直视着皓祯,“我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怎么不是我的?”皓祯跺着脚,快要气疯了,“她以白璧之身,跟随了我……”
“那,”新月指着永扬,“他,又怎么说?!”
“他是含血喷人!他是胡言乱语!你们要相信一个这样无耻的小人,而没有人肯相信我!”皓祯气极,一声狂叫,“啊……”
同时,双手用力一格,竟把抓着他的几个侍卫硬给震得飞了出去。
他拳打脚踢,又踢翻了两个,然后,一反手,他抢下了一个侍卫的长剑,就舞着对永扬劈了过来。
永扬就与他斗了起来,而王爷,已迅速的拦上前去,暴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皓祯一剑正要刺出,一见是父亲,硬生生把剑收住,房中所有的人,都失声惊叫了。
“怎么?你要逆伦杀亲吗?”王爷沉痛的说,指了指地上的吟霜,“为了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你居然串通母亲,和你的亲信,联手来欺骗我!你罔顾礼法亲情,造次犯上,漠视皇恩浩荡,冷落格格……你……你……”
他重重喘着气,“你真让我痛心!”
跪在地上的吟霜,已经再也听不下去了,崩溃的用手抱住头,发出一声凄厉的狂喊:”够了!够了!我走!我走……”
喊着,她站了起来,反身就往楼下奔去。
新月大叫:“抓住她!”
她已奔到楼梯口,崔姥姥见机不可失,伸出脚来,就把吟霜重重一绊,吟霜冲得飞快,被这一绊,整个人失去重心,就一脚踏空,从那陡峭的楼梯上,滚落了下去。
雪如大惊失色,伸手想抓住吟霜,捞到了吟霜肩上的衣服,嗤的一声,衣服撕破了,吟霜的身子,仍然像滚球一般一路翻滚了下去。
“不要!吟霜!吟霜……”皓祯狂奔过去。
“天啊!”雪如跟着奔下楼。
吟霜卧在楼梯底下,那肌肤上,一朵小小的、粉红色的“梅花烙”正清晰的展现着。
“天啊!”雪如再喊了一声,整个人都呆掉了。
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
就在那夜,吟霜失去了她的孩子。不幸中的大幸,是她并没有摔伤筋骨,但,她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