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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曼叹道:“你何必总多管闲事?陆小凤,其实我很喜欢你,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只希望你能离开,有些地方你不该去也不能去。”
陆小凤的神色变得怪异,他忽然低着头闷声笑起来,愤怒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沙曼的脸上却有些僵硬,不自在的问道:“你笑什么?”
陆小凤缓缓抬起头,眼神幽邃透着诡秘的光,似笑非笑抿着肖薄的唇:“你真的很了解我,陆小凤就是个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越是口口声声不让我去,我偏偏反而非去不可。你……很得意吧?”
沙曼苍白着脸却一反方才柔弱深情的模样,骄傲而倔强;“为什麽不呢?天下最聪明的陆小凤却被一个让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足够我津津乐道一辈子。”
陆小凤冷冷道:“那就带着你的津津乐道,滚!”
沙曼咬着唇,跺跺脚头也不回的冲出门去。
陆小凤的神色晦涩难明。
阳光灿烂,沙滩洁白柔细,海水湛蓝如碧,浪涛带着新鲜而美丽的白沫轻拍着海岸,晴空万里无云,大地满眼翠绿。山谷里芬芳翠绿,就像是个好大好大的花园,其间还点缀着一片亭台楼阁。
这是一个很美的地方,与世隔绝,宛若桃源仙境,花满楼已在这里住了四五日,没有见过一个人影。他并没有走的很远,不想,也不敢。绿草如茵的山坡下,有条彩石砌成的小径,他每每用过饭后总会去走一走。负责照料他生活的是一个哑婆,质朴而慈祥,偶尔也会和他“交谈”几句,日子过得平静而悠闲。
花满楼几乎要忘记自己是被人“请”来的,所以,当上官雪儿突兀的出现在他眼前时,花满楼甚至有些恍惚。
“你过得实在太舒服了。”上官雪儿羡慕地说道,“似乎总能从任何事情上找到乐趣。”
花满楼淡淡的笑了:“这里的的确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那是当然了!”上官雪儿骄傲的抬起头,又朝他挤眉弄眼:“那你一辈子住在这里好了,这样我也能常常看到你。花满楼,其实我勉强还算喜欢你。”
花满楼忍俊不禁:“那真是……太谢感谢。”
“不客气,不客气。”上官雪儿大方的挥了挥手:“不过,你一定要改一改你的臭脾气,简直固执的要命,就像他一样!”
“他?”花满楼狭促的眨眨眼,“那个他?”
上官雪儿的脸蛋微微的泛红,却理直气壮道:“当然是我男人!”
花满楼失笑:“你才多大啊……张口闭口就是男人?”
上官雪儿跺着脚,大声道:“我为什么不能说!喜欢就是喜欢,我喜欢他,和其他都不相干!”
要爱,也得要有勇气。花满楼心里忽然也涌起了一种无法描叙的感情,让他几乎想的痴了。可他还是很快清醒过来,他痛恨着,也庆幸着,上官雪儿就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差点忘了自要来作什么。”上官雪儿突然跳起来,“若是耽误了这件大事,我恐怕连命都没有了。”
“那你到底要做什么?”花满楼问道。
上官雪儿笑的活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贼嘻嘻的眨眨眼:“秘密,你马上就知道了。”
海面很平静,海水是皎洁无比的蔚蓝色,沙鸥翔集;碧波荡漾。风吹鼓着白帆,不快不慢的行驶着。
花满楼闭着眼,扑鼻是淡淡的海腥味,凉爽的海风拂过他的脸颊,阳光暖暖的照在他的身上。海浪喁喁细语,海鸟尽情歌唱,这就是大海独有的魅力,洋溢着勃勃的生机,静谧又安详。
上官雪儿在钓鱼,□着一双晶莹纤秀的玉足懒洋洋地躺在甲板上,身边立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折来的树枝上面系着一根麻绳从船舷上高高的抛下去,离海面足有三尺远,空荡荡的飘在半空中,偶尔有飞溅的浪花打在上面,不时摇着晃儿。
或许是大海太过美好,花满楼竟也开起了玩笑,他走到上官雪儿的鱼竿旁仔细的瞧了瞧,笑道:“古有守株待兔,今有悬绳候鱼,你这钓鱼的法子倒是新鲜得紧。”
上官雪儿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眼角眉梢都透着得意劲儿,坏笑道:“我要吊的鱼自然非同凡响,不但能做下酒菜,兴许还能赚些银子回来。”
花满楼失笑:“那不知花某可有幸尝一尝雪儿姑娘口中非同凡响的美味?”
上官雪儿咯咯地笑道:“你就瞧好吧。啊,鱼来了!”只见她兴冲冲的跳起来,提着鱼竿一溜烟的跑到船头,海风扬起她艳丽的裙角,明快而醒目。
花满楼微微的眯起眼睛,朝着她的方向看过去,恍惚间海平线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影子,仔
细瞧去竟是一艘小艇。
海船与小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花满楼甚至能瞧见小艇上躺着一个人翘着两条腿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大红的披风,四条眉毛,花满楼缓缓地瞪大眼,顿住脚步——竟是陆小凤!显然陆小凤此时还未瞧见他,所以他正在跟上官雪儿打岔。
“呦,这不是我的小表姐吗?许久不见,小表姐果然变得更漂亮了。”陆小凤轻佻的笑道,丝毫瞧不出一点窘迫的样子。
上官雪儿笑道:“喂,小表弟,你一个人溜到这里来干什么?”
陆小凤悠然道:“我本来包下了一条船打算出海,可实在受不了厨娘做的那些菜,想来钓几条鱼下酒。”
上官雪儿问道:“你钓到几条?”
陆小凤道:“鱼虽然没钓着,却钓着条小狐狸。”
上官雪儿笑得更开心了:“我也是来钓鱼的。”
陆小凤问:“那你钓上来几条?”
上官雪儿甩着空荡荡的麻绳,不轻不重的打在陆小凤的身上意味深长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是不知鱼儿肯不肯上钩?”
陆小凤目光微闪,一把抓住麻绳笑得灿烂:“小表姐真是神机妙算啊。只怕这鱼再不上钩就要变成咸鱼干了。”
上官雪儿笑道:“咸鱼干好啊配着下酒别提多香了。”
陆小凤苦笑:“小表姐说笑了。”
上官雪儿瞪圆了眼:“你以为我在说笑?尽管你是我的乖表弟,但要上船,可以,须得交些船钱出来。”
陆小凤忍不住问道:“你要多少?”
上官雪儿眨眨眼,笑的甜美而可爱:“不多不少,五百两。”
陆小凤的目光更加深沉,笑容也淡了几分。上官雪儿要的船资不多也不少,恰恰是他身上的所有,而这些还是那个奇怪的将他踢下船的少年留给他的。上官雪儿好像特地要告诉陆小凤:“这就是一个阴谋,你已经上了贼船,你能怎么样?”
陆小凤当然不能怎麽样,他的嘴唇也已被晒得干裂,两条手臂已因用力划船而僵硬麻木,整整一天他只吃了几个白水煮蛋,因为没有水险些被噎死。若他果真被噎死,一定会成为武林最大的笑话。
所以陆小凤老老实实的将那唯一一包银子扔给上官雪儿,就着那根麻绳一跃飞上了船。五百两银子不少,但对上官雪儿来说绝瞧不上眼,可她此时却笑的像是条标准的小狐狸,甜蜜又快乐,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
陆小凤真的像条死鱼一般趴在甲板上,连根手指也不想动弹。
只听上官雪儿突然说道:“花满楼你瞧,我吊的这条鱼可还算金贵?”
陆小凤惊愕的抬起头,努力睁大眼睛,果然舱门前还立着一道优雅欣长的身影,目光沉沉正静静的望着他。
陆小凤无声的张张嘴,片刻,重新扬起一抹明朗的笑容,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透出几分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
第五十七章 谋事在人
元朔八年定北王着继皇帝位;秦王,赵王;魏王,胶西王,济南王奉矫召拒不入京,兴兵举事;直逼帝都。
——
太平王府,太平王在书房内来回踱着步子,前线的快报像雪片一样纷杳而来,一条比一条急迫;一条比一条惨烈。五位诸侯王显然预谋已久;方才振臂高呼便得到不少响应;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节节败退。
太平王的指节一下一下的扣在书案上,紧紧地皱起眉头,目光死死地盯着一张密旨,幽幽的出起神,那是曾经的定北王如今的隆德帝晓喻他出兵勤王的旨意。他此时正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赢则太平王府的威势将更上一层楼,输,则倾家荡产甚至枉送性命!
“哒哒哒”敲门声打断了太平王的思绪,他有些不耐烦的呵斥道:“不是说了,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吗?!”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宫九站在门口,他的眼睛黑的像墨脸上却带着斯文有礼的微笑,道:“父王今日好像不大痛快啊?”
“九儿回来了。”太平王难得扯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容,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感叹道:“瘦了,在外奔波可是辛苦你了。”
宫九淡淡道:“为朝廷办事不敢说辛苦。”
太平王道:“那批丢失的军饷可曾找到?”
宫九道:“不曾。”
太平王叹了口气,似是早就料到了这般结果也并不责怪他,只是叮嘱道:“多用些心思。”
宫九点点头应下,又道:“儿臣一路回来,遇见不少流民,听说诸侯王兴兵举事不知前方战况如何?朝廷可曾给王府下达旨令?”
太平王不语,默默将案上明黄色的密旨递给宫九。
宫九接过仔细的看了一遍,按下,郑重的问道:“不知父亲有何打算?”
太平王犹豫许久,怅然道:“理应……奉旨行事。”话语里,却隐隐透出几分不甘。隆德帝原不过是宫婢所出,身份卑贱,后因其母余氏很得宠爱,老皇帝刻意抬举他这才渐渐水涨船高,笼络住一群朝臣为他所用最终独坐南面将他们踩在脚下。
宫九垂下眼睫,嘴角勾出一个诡秘的弧度,缓缓道:“奉旨行事自然是好的……可父王难道
不会不甘心?”
太平王猛地跳起来,瞪大眼,厉声道:“竖子胡言!”
宫九毫无惧色,淡定的继续说道:“隆德帝继位并非名正言顺否则又怎会有这场战祸?更何况这场仗,输赢还在在五五之数啊……”
太平王喘着粗气缓缓地坐下去,两眼瞪得滚圆,指节被磨得发白,显然陷入了一场天人交战中。
宫九的笑容愈加深了一分,劝道:“父王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太平王府上下百十口做打算啊。”
太平王沉默良久,定定地看向宫九:“那九儿的意思是……”
宫九道:“儿臣并不是说不出兵,而是何时出?为谁出?怎样出?这才是重中之重。如今局
势未明,我们也不好轻举妄动,最好便是一个字——拖!”
太平王眼睛亮起来。
宫九见状,语气越发轻柔带着几分引诱的味道:“这战场上的局势可是瞬息万变的,谁也说不好。若是诸侯王当真能打进帝都,那才是真的需要父王出马的好时候,拨乱反正,不世之功,到时候除了父王还有谁更有资格登上皇帝位!青史留名,功耀古今,父王……可要三思啊。”
“你……!”太平王万万没料到,这番话会从宫九的嘴里说出来,他一直不敢想,也不能想的事情,如今仿佛触手可及,心中澎湃其豪情万丈,似乎自己真的无所不能。
宫九似乎比他还要激动,长袍一撩,当下跪倒在地,道:“天下大乱,非汉高祖、光武帝之才华者,不可平定四海!请父王以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为重,还天下之太平。”
太平王叹息一声,亲自将他扶起来,眼中却又偏偏带着逼人的傲气与野心,缓缓道:“事已至此,为之奈何?”
宫九垂首恭立,眼中明明灭灭,嘴角却是说不出的讽刺。
最近几年来陆小凤都没有赌过钱,他本是个赌徒,六七岁的时候已经会玩骰子。到了十六七岁时,所有郎中的手法,他都已无一不精,铅骰子、水银骰子,碗下面装磁石的铁骰子,在他眼中看来,都只不过小孩玩的把戏。
可此时他握着骰子的手,却生出密密麻麻的汗来,看着对面笑的和蔼慈善的小老头抿紧了唇。
船靠了岸,接船的是个叫吴明的小老头,上官雪儿和他很熟的样子,挽着他的胳膊叫的亲热。小老头长的平淡无奇穿的却很华丽,处处彰显着自己的与众不同。他径直把他们带到一条青石方砖铺就的小路上,不过二三十米长,对面是一座精致的小楼。
“小友可知这里一共有多少块方砖?”小老头突然问道。
陆小凤一愣,反倒是花满楼答道:“不多不少,应该是六十块。”
小老头摇头。
陆小凤仔细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