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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元凰苦恼万分,北辰胤那沉稳的脸孔让他心中郁结,他一把抓住北辰胤的肩膀,将他推倒在床上,北辰胤眼中的一丝不解,又让他矛盾不已:好不容易维持着这样的关系,如果走错,那就输了天下又输了他……何况自己现在这副尊容,实在太煞风景……不,不能……我怎么能伤害他?他是我唯一的父亲!
北辰元凰左右为难,胸口与脑海都堵得慌,支撑在北辰胤脖子边的双手还没抽走,眼眶竟然就流下泪来,因为他不能喊,不能叫,不能发疯,自然而然就只有这样安静的排遣方式。
“凰儿,你究竟是怎么了?”北辰胤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元凰为了巩固皇位以及一些政治目的,会表演那么一两回“潸然泪下”,可是现在没有任何图谋,为什么还会……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北辰胤关切地询问着,微微坐起,右手环住北辰元凰的背,轻轻顺抚着。
北辰元凰顺势躺在他怀里,双臂紧紧抱着他:只有我哭的时候,才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躺在你的怀里……
“是不是药性发作了?”北辰胤依旧温和地询问着,轻轻擦拭他面部的泪水:“快别哭了,会沾到伤口。”
越是这样的温情,北辰元凰就越觉得难过,它是那样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得不到月吟荷,他也绝不会想哭。那感情与对北辰胤的比起来,太轻。他自问不是那么任性的人,得不到的时候,他不会耍赖哭泣,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伤怀。他只在杀了渡江修的时候想哭,只在杀了北辰凤先的时候想哭,只在玉阶飞离他而去的时候想哭……可是,对于这个人,北辰元凰却格外任性,想要他的一切——他的忠诚、他的慈爱、他的身、他的心!想得竟会要哭!
“凰儿,好点了吗?”觉得北辰元凰的呼吸平和了一些,北辰胤轻轻抚摸着他朱红的发丝这样问道。不
知是不是眼花,他发觉元凰的发根有些发黑。
“嗯。”北辰元凰半伏在北辰胤的胸前,从喉间暧昧地咕哝道:“父王,我爱你。”
北辰胤先是一愣,随后因为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傻孩子,吾也爱你。”
“不,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北辰元凰自言自语着,将头埋在北辰胤胸前,不想面对这样的情况——竟然,说出来了,而对方,却误解了。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了,北辰元凰真希望就这样昏死过去,可这身体在不该好的时候却又这么结实,一点状况都没有。
北辰胤微微笑了笑,很浅,他轻轻拍了拍北辰元凰的背,说道:“凰儿莫再淘气了。”早就想说这句话,从元凰很小的时候起,就想对他说“别淘气”,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似乎有点晚了,但在父亲的眼里,他永远都是孩子。
北辰元凰听他居然破天荒说出这种话,好似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好似的,不禁抬起头来,却一眼瞥见北辰胤那抹浅笑,惊得他忘了说话——他竟然笑了!活到这么大,他什么时候笑过?可能只有在睡梦中才看见他笑吧?我这么难过,他却还有心情笑……他果然只是把我当作孩子!何等可笑!我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我是因为谁才不懂事!
北辰元凰支撑着坐起来,双眼瞟了瞟别处,斩钉截铁地问道:“父王,你说,你也爱朕,是吗?”
北辰胤不置可否地微微眨了眨眼,在北辰元凰看来,就当他是默认了。还没等北辰胤反应过来,北辰元凰就一下将对方压到枕边,双唇紧紧贴住北辰胤的嘴,不留余地地用舌尖撬开北辰胤的牙齿就伸了进去。脸上都是伤,有点痛,但是已经无所谓了。
北辰胤为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吃了一惊,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
他伸出右手用力推开北辰元凰,还没来得及喘气就一脸严肃地劝说道:“凰儿,你是吾的儿子。”
北辰元凰胸膛起伏,气得快要爆炸。他双目圆瞪,甚至有些恶狠狠地看着北辰胤——真想就这么把他……等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他不承认也不行了!不……我怎么会有如此下流的想法?北辰元凰反驳了自己,觉得十分头疼,他甩开北辰胤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猛地转身,悻悻地冲出门去——
北辰胤听见门“砰”地一下被重重带上,第一次想到“不知所措”这个词语。他还能怎么办呢?装不知道?已经行不通了。拒绝?凰儿已经生气了。但是赞成呢?那更不可能了。那是他珍贵的儿子,怎么可以将这种关系破坏?可是事情又已经不会按他的预想来发展了,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出现问题,
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走。本来就因为发烧而觉得昏沉,现在北辰胤更觉得不舒服了,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留在皇宫,便走出门去,回了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上次更新回帖很给力,虽然我们数量一向不多,不过还是激励我的速度XD(比前面两次快多了)
但是内容我怎么觉得有点、、、不管怎样,我还是很负责地来回看了好几遍,觉得不知道该怎么改了=。。=b
☆、第三十二章·下
御书房之内,寰宇奇藏站在北辰元凰身旁,看着一言不发的他,漫不经心地摇着绒扇,问:“皇上你有心事?”
北辰元凰的思绪神游片刻,又转回来,淡淡答道:“无事。说说你了解的情况吧。”
“依属下之见,中原也已经发觉最近一连串事情的蹊跷,鼎炉分峰的六人也纷纷失去踪迹,鬼梁天下的死讯已经传出,而皇甫笑禅也已经丧命。”
“哦?”北辰元凰微微侧目,问:“你弟弟死了,你不为他报仇吗?”
“吾早就劝过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但他就是这样的人。吾意在翳流,对亲情本就淡泊,皇甫家的家仇,不是最重要的,如果有适当的机会再报也不迟。”
“哈!”北辰元凰不由干笑,问:“相国,你不认为亲情最重要吗?”
“皇上你出身皇族,不应该再问出这样的问题。皇家的亲情,可靠吗?”
北辰元凰将目光望向门外,却没有焦点。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朕开始以为是可靠的,后来发现其实一点都不可靠,但是……”
“但是?”寰宇奇藏疑惑地看着北辰元凰,随后又马上明白了:“但是你的父亲不一样,你认为他很可靠。”
北辰元凰微微笑了笑,因为寰宇奇藏说对了,作为一位父亲,北辰胤已经没有什么可挑剔,可自己仍然不满足。
寰宇奇藏却也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那只能说,他恰巧是你的父亲而已。也许他不是你的亲人,也还是会这般忠诚,就像醒恶者对南宫教主那样。”
北辰元凰不由轻嗤:“朕没有怀疑相国的忠心。”
“那皇上又因何烦恼?”
“试想有一位美人平日与你关系菲浅,但当你向他示爱时,却遭到了拒绝,你会是什么心情?”
“敢问这位美人是……”寰宇奇藏想了想,猜测道:“北辰胤?”当他看到北辰元凰肯定的目光时,不觉笑而不语。
“让相国诧异了么?”
寰宇奇藏倒不是诧异,他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人物,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见多了,他只是没想到,前后两任教主,喜欢的都是男人。既然北辰元凰发问了,他就给对方一句忠告:“猎物逼得越紧就逃得越快。”
“但是稀有的猎物会使人失去理智。”
“所以才需要属下提醒。”
“朕知道了。”听了寰宇奇藏的一句话,北辰元凰觉得踏实了一些:没错,现在还不是最糟糕的状况,只要不把事情弄得更糟,只要不再去逼他,总有一天,他会和我和好的。对于他,必须耍点小伎俩。
“另外,”寰宇奇藏又补充道:“皇上还是等醒恶者回来之后再考虑此事吧
,现在这个样子,也难怪并肩王会不习惯。他原先就不习惯教皇的样子,皇上又在他还没适应的时候提出不适当的要求,被拒绝也没什么奇怪的。趁着这次的药性,可以让醒恶者将容貌整回原来的样子。而且以臣对皇上头发颜色的观察,也有转变成黑色的迹象。”
北辰元凰听了他的话,自是欢喜,他承认自己刚才是太过冲动,把事情弄僵了,而如果能够恢复原来的样貌,对他而言或许是雪中送炭的转机。
“这次真是多亏相国,朕会好好处理政事,等待国师回来。”
“那么臣就先告退了。”
北辰元凰点了点头,目送寰宇奇藏出去,又低头看了看桌案——早上就去水泷影,吃了那毁容的所谓“解药”之后就没把今天的奏章批阅完,眼看天就要黑了,是该干点正经事了。那些亡国之君总是把罪怪到“红颜祸水”身上,其实是他们自己贪图享乐,他可不能因为这个,而让一世枭雄的北辰胤担上这个骂名,否则,北辰胤一定情愿在那场大火中死去,以身殉国得更好。
深夜,他将受灾城池的一些紧急事件拟出草案,打算明早同北辰胤商议,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放了他的假,这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同大臣们商量。便又多看了几遍,先修正一些不足,才放在一边,回到寝宫。
他命宫女都候在门外,不必入内伺候。来到床边的时候,才发现上面已经空空如也,北辰胤不在了!他冲出门去,向守卫的侍卫问道:“三王爷呢?”
“王爷他……傍晚的时候皇上您离了寝宫,王爷随后就回府了。”
北辰元凰的一口气这才渐渐平复下来,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反正一发现北辰胤不见,就不由自主地冒上火来了。气他离开?不是。气侍卫没看好?也不是。那究竟为什么?不,那不是气,那是急,一急就转化为气了。他身体不适,才会担心,才会急。
“你们送王爷回去了吗?”
“王爷不让送,是自己回去的。”
北辰元凰不由大怒:“该死的奴才!你们不知道并肩王不舒服吗?竟敢让他独自回府!”
侍卫吓了一跳,慌忙跪地求饶:“皇上恕罪,属下真的不知王爷身体不适……”
“那又如何?并肩王身份尊贵,你们竟敢如此怠慢!”北辰元凰本想拖他们出去砍头,但北辰胤生病的事情也不宜多张扬,以免给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留下可趁之机,刚才他只说不舒服,没说生病,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如果处决这些人,反而显得北辰胤病得很重似的,于是那几个近身侍卫就因此幸免了。当然北辰元凰也想过制造这样言过其实的假象可以将敌人制于虚实之中
,但以北嵎目前的国力,这样做实在没有什么甜头。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北辰元凰心中挂念,便前往天锡府去看个究竟。从御书房出来就一直远远跟着他的近卫们可从寝宫守卫那里学乖了,一声不吭地继续跟着他。北辰元凰却制止他们继续跟着自己:“朕去天锡府,你们不必跟随。”近卫们这才停了下来,随他独自出去了。
天锡府大门紧闭——这是当然的,谁家深更半夜还开着大门?不过现在恐怕连管家也睡觉去了,北辰元凰也不从大门进去,直接从围墙翻进了院子。这有点做贼的情形,感觉倒还不赖。
院子里的空气十分怡人,不知是否因为夜深的缘故。北辰元凰轻轻踩过脚下的那片草地,借着暗淡的月光摸到北辰胤的卧室前,却不料杀出个程咬金,像抓贼一样喝道:“什么人!”把毫无心理准备的北辰元凰也吓了一跳——为了节省开支,北辰胤府上现在甚至连巡逻的家将都还没招募,何况他从前就没有把心腹与势力养在王府的习惯,谁会想到这深更半夜还有人没睡?
不过北辰元凰马上听出那是竹水琉的声音,便好声答道:“是朕。”
竹水琉微微皱了皱眉,自从北辰元凰容貌和声音改变之后,她很少听见他的声音,所以有些分辨不清。再定睛一看,竹水琉不怎么客气地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啊,”北辰元凰知道同她急不得,便不悠不随地回答道:“朕脸上受了点伤,怕吓到姑娘,故而戴了面具。”
“胡说!”竹水琉可不相信他会怕吓坏自己——分明就是来找王爷麻烦的:“主人已经睡了,你回去吧。”
“朕知晓,朕只是来看看他,不会吵醒他。倒是姑娘再如此阻拦呵斥,怕是会将父亲吵醒。”
“你……”竹水琉还想反驳,却又找不出充分的理由,如果真的因为自己呵斥他而吵醒了北辰胤,到时候,里面那人还不是一样会让自己放他进去?
她悻悻地背过身去,冷冷道:“算了,你进去吧。”
“多谢姑娘。”北辰元凰微微冲她点了点头,就悄悄开门走了进去。竹水琉怕他看不见会撞到东西,也一同走进去,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