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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是不敢?
上一世不过以龙椅做赌,已是手足相残、萧墙乱起;天地做赌……呵,胤禛他疯了么?
倘若放开手脚、驰骋天地,谁又甘心束缚在这小小方寸之中!
胤禩借着袖口的遮掩,轻轻握住了胤禟的手。
“有何不敢?”
胤祯慢慢地绕过窗口,从门口进来,胤誐亦如此。
胤禛的眸光忽然有些冷。
胤祯仰头望着他上辈子的嫡亲兄长、上辈子的同窗,语气中隐隐透出三分桀骜来:“大哥已入局中了罢?爷也参一脚,如何?”
他指的是福隆安(胤眩┞示鄙稀
他一直没忘记的迎风飘扬的正黄旗,那冰天雪地中冷硬的铠甲,更没忘了前世少时的野心勃勃、狂妄不羁。
胤祥微微一怔,事情已超出了他的掌控之外。正待说些什么,却听见胤禛已一口应下:“好。”
四哥这天马行空的思路!……
未经铺设妥帖便贸然答应,只怕有些……
胤禛轻轻瞥了那齐腰高的小娃娃一眼,冷冷说道:“见皇帝不跪,自去领罚。此后是随你‘二哥’行军还是随你八哥南下,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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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山河赋 二 。。。
仍旧是阳谋么?
胤祥稍稍宽心,顺着胤禛的思路想了下去,渐渐理了一条脉络出来。
胤祯转身就走,丝毫没给屋里人留下半点好脸色。胤禛眸光冷意又甚几分,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祥弟的意思便是朕的意思。”胤禛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来,“甘与不甘,愿与不愿,悉听尊便。这不是最后一次机会,却是最好的一次机会。”
明黄衣角再度拂过门槛,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胤祥、胤禩、胤禟慢慢站了起来,胤誐擦擦额上的汗,一路小跑至胤禩跟前,低声说了些什么。
胤禩微微蹙眉,片刻之后竟苦苦笑开。老十四早当不服了。倘他再要服气,还是昔日那嚣张至极的大将军王么?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怡王爷有话,便直说罢。”
剑拔弩张的意味登时减了五分,胤祥也渐渐将话说了开去。
他希望胤禟可以带着大清国的文书,与远在印度的英国东印度公司做个交易。
军火交易。
胤禟狐疑地望了胤祥一眼,潜意识里认为胤祥是在下套。
胤祥也不多说,只安静的品着茶。胤禩渐渐嗅出了一丝不同的味道。或许只差一点,他便足以知晓双方差距的所在。
胤禩轻轻扯扯胤禟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开口,自己却笑言道:“怡王爷可是要我等挑明了说?先头吴大人远赴云南、庄大人东迁浙江,为的可不就是这档子事儿么?皇上与您出尔反尔,可是将我兄弟当做了傻子戏耍?”
胤祥放下茶盏,扬起一抹极有诚意的微笑:“非也。”
胤禟轻轻嗤了一声。
胤祥似是未曾听见,续道:“这一次,九哥可是手握公文……这么说罢,九哥是在倾一国之名,与另一国做交易。”他稍稍顿了顿,又道,“先前九哥私下里买了不少东西,却独独少了一纸公文,故而吴大人方才这般行事。”
胤禟耸耸肩:这天下都是皇家的,有公文与否,又有何区别?
胤禩按按太阳穴,微微眯起了眼。差的便是这一层么?倾国之名……以国之力……倒是有些意思。
他将手轻轻搭在胤禟肩上,笑意愈发深了:“既是要借我等的手做买卖,如何少得了报酬?怡王爷可莫要行那强买强卖之事。”
胤祥亦笑:“东南水师。”
胤禟迷糊地望望胤禩又望望胤祥,不知那两人在打些什么哑谜。
水师啊……
“自玉环营至虎门大营,连同台湾、琉球在内,不能再少了。”胤禩将手搭在胤禟肩上,轻轻按了按,“自然,我等可以再加些筹码。”
“台湾水师营除外。”胤祥下意识地砍掉了一部分。他狐疑地望望胤禩、胤禟,心里飞快地算着一笔账,“既加了报酬,那便劳烦八哥引荐英、法二使臣罢。”
胤禟忽然明白了那么一点。拼命往高里抬价、随后再任对方砍价,八哥这一手学得可是到家。
胤禩微微颔首。
胤祥轻轻松了口气,又将这笔帐细细算了一回,方才说道:“如此小弟告辞。想来三日内八哥九哥便可接到明旨。小弟恭候二位兄长来年捷报。”
分明每一步都算计了去,为何还是有种请君入瓮的不舒服感?
胤禩勉强撑起笑,送了胤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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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还真是将“就地取粮”执行了个彻底。
俄国女皇一帆风顺地吞并了东欧,又将普鲁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德意志诸公国早早便没影儿了,至于西里西亚么……女皇陛下是不会放过这一大块蛋糕的。
待东线告急的消息传到莫斯科,叶卡捷琳娜方才记起了角落里积灰的国书。
大清皇帝爱新觉罗?永璋致女皇陛下:土尔扈特部为我蒙古旁支近邻,前日借兵讨逆……朕向来承父母宽仁之心,决议为其一讨公道……
“混账!”
叶卡捷琳娜咆哮的声音响彻莫斯科上空。
先前俄皇在欧洲疯狂吞并土地,甚至将德意志诸公国打压得翻不了身。一时间欧洲诸国人心浮动,罢工游行隐约现出了苗头。东印度公司正与法军胶着在南亚、北美两大殖民地,早是不死不休之局。
消失了数月之久的大清国商人又来与他们做起了买卖,这回竟要一举收购大批军火。东印度公司小心翼翼地打探了一回,那位商人手心里似乎攥了大清国的公文。
——这是以私人身份、替公家购买军火么?
听闻大清国两位品级最高的和硕亲王已经到了四川,却不知目的地是西藏还是云南。
商人们觥筹交错、纸醉金迷,无意间透露了一个消息:清军正与俄军开战,不日即抵里海。
东印度公司几可算是英王乔治三世在印度的分、身,掌控着英国在南亚的全部军队及部分印度军队。公司高层眼珠子一转,认为这是一个将俄国赶出西欧的大好机会,便千方百计打探着清军的境况。
九爷笑眯眯地清点好银子,为英使指引了和硕宁亲王的所在地——云贵总督府。
胤祥才在云贵总督府歇了脚,胤禛的旨意便已传了天下:加闽浙总督杨廷章内阁大学士衔,仍留闽浙总督任;诏江苏巡抚陈宏谋来京;浙江巡抚庄有恭迁江苏巡抚。四川总督开泰以恇怯规避免,鄂弼(陕西巡抚)代之;明山为陕西巡抚,阿里衮署之。
四哥倒是好快的手脚。
胤祥微微抿了口茶,听着身边英文翻译磕磕巴巴地奏事,颇有些不悦。
“……敢问亲王殿下……”
胤祥放下茶盏,颇有些漫不经心:“非常抱歉,本国只为替土尔扈特部讨回公道,先前更与俄罗斯签署了和约;贵国‘分而治之’的提议,恕本王不能答应。”
让自己来当这冤大头?嗤,倒是大胆。
英使回想起野心勃勃的乔治三世,咬一咬牙:“我大英陛下以为,我们的生意可以继续下去。”
胤祥笑笑,又道:“如今我大清铁骑已然回跋,也即将邀请俄国女皇订立和约,却不知使者大人如何便笃定,本王必定如此嗜血?”
因为只要是男人,都注定了对土地有着狂热的欲。望!英使咬一咬牙,自怀中取出了内阁的国书。
——还真是快啊。
胤祥叹服着英国人的速度,将国书大致浏览一遍,眼底笑意微微加深一分:“本王定将此国书上达天听——”
他瞧着英使又有暴怒的倾向,又道:“飞鸽传书,最晚不过三日。”
至于清军回跋——纯属瞎扯。
回过神来的叶卡捷琳娜即刻从欧洲前线调回了情夫兼重臣波将金。两人一合计,决定分出一路兵马,南下里海;一来将清军彻底打回喀尔喀大草原,二来也收拾收拾西亚一些不听话的小国。
清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开进里海,隐隐有夺走伏尔加河下游的势头。
英使满意地回去复命,法使前脚后脚地到了。显然西欧诸国都认为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希望清军将俄军牵制在东方,他们在欧洲的胜算便又多了三分。
胤祥大方地同意了这个提议,顺带请胤禟将生意做得再大些。
毕竟先前取得的枪械大多来自俄罗斯、普鲁士,他太需要英法的新式装备了。
良机稍纵即逝,普鲁士难得地与奥地利联手,向稍稍显弱的俄军发起反攻。
德意志大小公国的联名公文也一路递到了英王、法王手中。
毕竟俄罗斯的行径着实太过分,几已吞并了整个东欧,西欧亦有唇亡齿寒之感。况且自前年俄军攻破柏林,他们可是没睡过几夜好觉。
波将金与叶卡捷琳娜联手,终究是撑足了场面。伏尔泰悠哉游哉地在宫廷内散步,只有在与卢梭等人的通信中勉强发现了一丝战争的蛛丝马迹。
可叶卡捷琳娜毕竟是他的忠实崇拜者,他的理想也最有可能在俄国得到实现。
里海之畔的清军、蒙军抵挡半月,终于支持不住。叶卡捷琳娜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命俄军加紧进攻,势必要将两路人马彻底吃掉。
尼布楚失陷。
贝加尔湖失陷。
和宁岭出现大路清军。
女皇陛下恍然大悟:他们并非要为土尔扈特部出气,而是早早分了四路清军,意在扩大大清疆界!
俄罗斯自两百年前越过乌拉尔山脉、东侵亚洲,从未遇见过如此阻力。西伯利亚原住民本就对俄皇强迫他们信奉东正教感到不满,竟没对清军、蒙军做太多抵抗。
叶卡捷琳娜暴躁异常,却又接到了西线大军入境的消息。
俄罗斯内阁总理大臣别斯图热夫依旧是个醉心权力的家伙,也仗着先前与永琅见过几面,便自动请缨,与最东面的永琅谈谈。
苏沃洛夫将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俄罗斯丢不起这个人!
可这一次,战线终究是拉得太长了。
除了北冰洋海岸线,整个俄罗斯边境线上,竟尽数燃起了战火。
云贵总督府。
云贵总督吴达善、四川总督鄂弼一左一右站在胤祥身前,细听着他的吩咐。
“云、贵、川三省绿营需得日夜警戒,时时备战;阿里衮将军已在集合粮草,不日南下;云南关卡可稍加松懈,然警戒人手需得加倍;一旦有洋人入境,需得立时飞鸽传书与本王……”
胤祥一口气说到此处,又回想一番,终于加了一句:“倘廉亲王逾越,需得及时制止,不可纵容。”
这可不是您的作风……吴达善默默抬头,询问道:“却不知王爷何时还归?下官只怕撑不起这场面。”
胤祥竟要在西藏呆上月余。此处无人主持,还不闹翻了天去?更何况又碰上这动荡的时节……
“无妨。”胤祥眼底隐隐闪过一抹算计,“本王要的就是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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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山河赋 三 。。。
东西线双双告急,可真是长年打猎却教野鸭子啄了眼。叶卡捷琳娜愈发暴躁,波将金、苏沃洛夫难得地站在了一条阵线上思考问题。
向来只有俄罗斯钻旁人的空子,从来都是步步紧逼横扫天下,何曾遇见过这等窘境?
从东欧到白令海峡,又从北冰洋到哈萨克草原,俄罗斯的疆域实在太大了。又兼莫斯科严重偏西,留守西境的人马根本无法截住清军。又兼永琅专拣东部海岸线打,意图将整个俄罗斯牢牢包住,又如何破得开这阵势?
再打下去,只怕好不容易拿来的东西伯利亚也要拱手让人。
西欧诸国与俄罗斯是不死不休之局,东面似乎尚有转圜余地。叶卡捷琳娜无可奈何地传唤了内阁总理大臣别斯图热夫,命他先去最东疆探探口风。
清军这一手可够狠的。
硬将永琅放在了东面,路上又得耗去十天半个月。
何况西欧诸国一经插手,南面的压力骤减,胤眩呈朴纸较咄北呃耸俟铮岩伎商雍拥匿
胤祥南行之前,给永琅留下了一个字:拖。
于是永琅便将拖字诀运用到了极至,慢腾腾地与别斯图热夫叙了叙旧,又慢腾腾地上书北京,稍稍透露了缺少军饷的口风。
别斯图热夫松了口气,不免大意起来。
胤禛接到永琅的上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