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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话跟你说。”
“宁厅。”安逸尘深吸口气,“我必须跟他见一面,必须把这几句话说给他听,不然我这辈子死都不会瞑目!希望您不要干涉……”
话还没说完,宁厅突然手上动作,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来!几年的军队训练让安逸尘条件反射,下意识也拔枪出来,不过一秒钟时间,两人已经拿枪互相指着!
宁厅气得瞪大眼眸:“你干什么!”
安逸尘顿了顿,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动作,忙悻悻把枪放下。他刚垂下双手,宁厅就一枪把子招呼了过来,打在他脸上。紧接着又是几拳,速度很快,几乎让他无法招架,肚子上也挨了几下,膝盖处被踢了一脚,让他站立不稳摔到了地上。
“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了!你他妈还敢跑老子面前来跟老子提什么不要干涉?”宁厅提起他衣领照着他脸上又是几拳,一把掐住他脖子狠狠骂道,“你还嫌害致远害得不够吗?想跟他说话,去你妈的!老子让你这辈子再也说不了话!”
安逸尘被掐得脸面通红,脑子里嗡嗡直叫,他握住宁厅的手一把扭开。
宁厅被扭得吃痛,握着自己的手,更为愤怒的跳起来,连续踹了他几脚:“你他妈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还敢还手!”
这几脚照着胸口去的,踢得又准又狠,安逸尘只感觉到胸腔一阵发木,嗓子便一甜,咳出口血来。
见教训得差不多了,宁厅终于停手,恶狠狠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我不可能让他跟你见面!”
安逸尘忙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汽车边上,后座的车窗紧闭着,贴了墨色的贴纸,完全看不到里面。他把手放在玻璃上,喘了好一会儿才说:“宁致远……我,我有话想跟你说,你能不能把窗户摇下来?”
等了会儿,里面没有反应,他眼神黯了黯:“那……我就这样说吧。”
“刚才拜月教的人已经伏法了,你知道吗,你的预料没有错,云舒真的是他们的同党,小涛也是他杀的,先前是我是非不明,错怪了你……我知道,以后我们大约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你也不稀罕我的道歉,但我还觉得应该告诉你我的想法,我太莽撞太肤浅了,老是被一些表面的证据所迷惑,我知道你一定很看不起我……”
宁厅听得不耐烦了:“你还要说多少句,案情我自会跟他讲,你可以走了!”
安逸尘有些着急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是想说这些,我只是……宁致远,我想跟你道歉,对不起。”
车内一片安静,他什么都看不到,不知道宁致远接受不接受。
宁厅走过来:“说完了就赶紧滚。”
“还有!”
“你有完没完!”
“宁致远……”安逸尘敲了敲车窗,手背上有吐出的血,沾到玻璃上。
宁厅忍无可忍:“你说话就说,不要动手动脚的,不然立刻给我滚!”
安逸尘收回手,看着黑色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狼狈而可怜。
他顿了顿,说:“我知道我们不会再见面了,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其实你应该也早就知道了,但我还是想亲口说给你听,你……就当听个笑话吧。”
他闭上眼,轻声说:“我爱你,宁致远。”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四周一片死寂。他睁开眼,仍然看到自己的倒影,摆出可笑的坚决。宁厅冷笑了声:“说完了吧?”
“说完了。”
“滚吧。”
那就滚吧……他转过身往自己马匹的方向走,风迎着他的脸吹过来,他眼睛发痛。他低下头,拿袖子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伤心。
宁致成见他走远,才拉开车门。
车内宁致远坐着,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他低着头,泪水吧嗒吧嗒的沿着下巴往下滴落。宁致成看了他一会儿,伸手将人搂进怀中。
车子缓缓开动,越走越远,慢慢没入重重桃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忠诚
我叫钟原,大将军钟禄的儿子。
虽说只是庶出,但还是颇得重视,毕竟家里六个孩子只有我和大哥是男孩。
大哥长我七岁,天资过人聪慧果敢,从小便是父亲的骄傲,军校毕业后进入军队更是屡立战功,加上父亲从旁提点,参军仅十年就升到上将的位置。
大哥越是出类拔萃,母亲对我就越是严格,她常与我说:“你不如你大哥那样聪明,但只要勤奋努力,跟着他走过的路再走一遍,哪怕只能走到一半也是很不错的。”
可我连一半都不愿意走。
大哥能文善武,为人处事八面玲珑滴水不漏,又能说会道的,走到哪儿都是朋友一大堆,以往来家中做客的叔叔阿姨个个对他印象深刻,提到他都是赞不绝口的。反观我,则是笨嘴笨舌,沉默木讷,有那个凑热闹的时间,更喜欢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随手在纸上涂涂画画,作出一副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不想从政,也不是从政的料子。
在遇到他之前,我已经打定主意做个懦夫,在军校里混混日子画点画,能不回家则不回家,实在避免不了回去了也是消极抵抗,一谈到毕业后的打算,就装聋作哑嬉皮笑脸的糊弄过去,就算父亲塌下脸来严厉教训,我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当没来过。时间长了,家里人也就拿我没办法。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大哥的婚礼上。
礼毕之后,我跟着迎亲队将嫂子送进新房,接下来必然就是一群互不相熟的人没完没了的客套和拉关系,我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赶紧找了个空隙溜出宴会厅。
我在后花园百无聊赖的转来转去,转累了想到回廊后面的凉亭去坐会儿,那凉亭旁边有片葡萄架,风一吹哗啦啦响,是纳凉的好地方。我刚走过去就看到一身正装的大哥,旁边还站着另一个穿军装的男子,就在葡萄架下正说着什么。
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不愿意过去参合一脚,我这样想。
于是我躲到凉亭后面,想等他们说完离开我再过去。
我听到大哥说了声对不起,顿了顿,便转身朝这边走,只走了了两步,那军装男子猛地转过身,扬起拳头似乎要揍他!
就在那瞬间,我看到那人的脸……一时惊为天人。
我从没见过那样好看的一张脸,美得无关性别,无需修饰。在艺术领域里,最美的相貌往往都是是冰冷没有人气的,可他不同,他的脸确实精雕细刻完美无瑕,但却充满了情绪,他眼眸炙热,仿佛有岩浆在其中流动,下一秒就会灼烧起来,他的表情里有桀骜,有怒火,还有无可藏匿的傲然和高贵。
几乎是无可抗拒的,我怦然心动。
大哥闭上眼说:“你打吧,我欠你的。”那男子的拳头却僵在半空,停了会儿,他放下手□□裤兜,微微抬起下巴道:“算了,我们好聚好散,没什么可生气的,再说把你打伤了也不好跟新娘交待。”
“致成,对不起……”
男子垂眸,本来就微翘的嘴角勾出些笑意,他洒脱摇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们是平等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微风吹过,他梳上去的刘海被吹下来几缕,显得潇洒又唯美。
他适合长发,如果留长发一定会很好看。
我乖乖的回去参加的宴会,只为了多看他几眼,多认识他一点。宴会上父亲果然将我这个不肖子引荐给他,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宁致成,军委最年轻的部长。
我自惭形秽,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就在刚才我竟然还对这样的人拥有旖念,还想着哥哥可以大约我也可以。我竟然卑鄙的想借助父亲给我地位去征服他,我真是太不自量力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我浑浑噩噩的过完了整个暑假,再也不愿去参观画展,或是野外写生,每次看到房间里的画布画笔,心里便充满了憎恶。
就是这些东西……要不是整天沉溺于这些,不务正业不钻研学业,我又怎么会差哥哥那么多?明明是兄弟,同样的起跑线,同样的学习条件,他可以和那个人相爱,我却只能在这里痴心妄想痛苦不堪。
我下定决心改过自新,一回到学校,就跟以前那帮文艺朋友断绝了联系,从此每堂课都认真学,每次训练都全力以赴,就算是休息时间,也是要么去图书馆看书,要么联系老师给我体能特训,放假也主动申请留校训练。
两年后军校毕业,我整个人黑了一圈,身体也结实了不少。
毕业后靠着父亲的关系,没多大困难就进了第三厅工作,这时候才知道宁致成已经升了副厅,我心里一木,有些难过,本以为自己紧赶慢赶多少能赶上他点,却没想到他比我聪明太多,努力丝毫不输于我,这样下去我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进单位没多久就再次见到了他,还是两年前的模样,他笑着跟我握手,温文尔雅,可这温柔面具下的高傲却是挡都挡不住……我心脏狂跳,脑子发热,几乎丧失理智,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占有他拥有他!
长久以来的克制就在那一瞬间轰然坍塌,我冒出个想法,并为那想法疯狂!我找到他,告诉他我早已知道他和我哥的事,我抓着他的手臂,威胁他,如果不跟我在一起,我就把这件事告诉我父亲、我嫂子、告诉全军区所有人,我就毁了他!
他扇了我一巴掌,咬着牙说:“你这样做不仅是毁了我,还有你哥,你父亲,你们钟家的声望!”我心里一虚,但仍旧装出纨绔不羁的模样:“我不在乎!”
他把我踩在脚下,狠狠地揍了一顿,我不敢还手,但也毫不松口,死鸭子嘴硬的扛着,直到昏过去被送到医院。醒来时全身七处骨折,住了半个月院才勉强能下床。出院那天他来接我,在医院的转角处,他说:“行,我答应你。”
我终于得到他,在一场大伤过后。
只是他总是对我爱答不理,偶尔说上两句话也是恶言相向,私底下更是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慢慢的,我开始觉得我做错了,我以为只是想得到他,可得到之后才发现,原来我想要的不只是这样。
原来我对他,从来也不只是想占为己有的冲动,我希望我能告诉他我有多爱他,也希望他能有一点点爱我。
我希望他能像对待哥哥那样,用尊重理解甚至是怜惜的目光看着我。
或许这是永远不可能的,那么我宁愿一辈子默默无闻的守在他身旁,远远的看着他幸福就好,总比现在这样一看到我就阴翳下脸来的要好吧。
可错了就是错了,一开始就选择了错误的道路埋头前行,十头牛都拉不回去,就算现在后悔,也没办法再从头来过。我知道,虽然我手无寸铁,对他也算温柔备至,但我还是伤害了他,让他在自己的周围筑上一层铜墙铁壁,把我关在外面,敲不开呼不应。
那个夏天我终于凭借自己努力,被授予中将军衔,我知道对于他来讲这并不算什么,但于我而言,真的已经是最大的肯定了。
我兴致勃勃的穿上新军装跑到他面前,喊他:“宁致成,你快看!”他只是埋着头看书,好半天才抬眼扫了一眼,有垂眸下去,一句话也没有说。我的热情瞬间被扑灭了。
春节过后三厅接到了一个任务——拜月教,一个神神秘秘藏头露尾的邪教。最近开始到处杀人,手段残忍邪恶,上头下达命令让半年之内将邪教组织剿灭。
我一早猜到宁致成会让我去处理,但没想到他竟然让我一个人去处理。敌方是凶残的教会,又在暗处,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有没有□□械□□,我一个人只身前往也只能茫茫然到处乱闯,能查得了什么?
愕然过后,我终于心领神会。看来这几年的彼此折磨,受够了的人也不止是我。
他只是,想借机除掉我罢了。
我不是一个特别有理想抱负的人,我向来忠于自己,以前热爱美术就一头扎在画画上,后来爱上他,又不顾一切扑到他脚下乞讨一点点温存,现在他要我死,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死呢?更何况他是我的直属上司,他说怎样就是怎样吧。
临行前我问他:“如果我被拜月教抓了,你会怎么样?”
他看着我,皱了皱眉道:“你一个人去目标并不明显,为什么要被抓?”
“万一呢?”
“我会救你出来。”
“真的?”我心里隐隐约约又升起一丝细微的希望,虽然并不太可信。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晚我整晚没睡,也没让他睡,估计把他折腾得够呛。天光乍亮,他还在昏睡,我独自爬起来,吻了吻他的嘴唇和微微抖动的长睫,然后一个人上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离殇
拜月教案子破了,本以为终于可以下山,毕竟山上一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