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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颜进了宁府,更是与宁致远朝夕相处,宁致远那么好那么可爱,乐颜爱上他是早晚的事……安逸尘觉得恐慌又无力,他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么自私,应该善良一点,退身出来祝福宁致远和乐颜两情相悦百年好合?
不行,这样不行……
他做不到,乐颜是他妹妹,宁致远是他最爱的人,他放不了手。
月亮躲在乌云后,星星也没有几颗,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正是好睡的天色。安逸尘却没睡,在宿舍门口坐了一整夜。
同样没睡着的还有宁府的宁小霸王,明明还没到该打针的时间,他却背疼得厉害,林大夫什么方子都给他试了都没用,连带着宁家上上下下百多人都没睡成。
而在宁府外不到五里的李氏绣坊内,也是灯火通明一整晚,李家正准备着嫁女儿。
李氏绣坊是近几年才突然火起来的,以一发不可收拾的势头。原本也就是李家女儿帮人绣点嫁妆收点钱,补贴点家用,后来那李家也不知是赚了些钱还是怎么,突然就雇了三四个绣工,照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花样绣绸布挂出去高价卖。那些花样都是以前不曾有的,绣出来非常漂亮,桃花源的阔太太们非常乐意买下来做新衣。
生意就这么做起来了,如今不过两年,李氏绣坊就做成了大绣楼,五十多个绣娘,最好的绣具,最近似乎还开始做衣裳了,宁夫人好几件新衣都是从那儿买的,确实价格不菲。
只是这段时间魔王抢亲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竟然还敢嫁女儿,也是胆子大。
作者有话要说:
☆、艳红
宁少爷的背一疼就是好几天,宁府上下急成一团,搞得鸡犬不宁。
宁老爷连香行不去了,宁厅也好几天不到办公室处理事务,找了许多大夫到宁府,针灸推拿中药西药全都试了个遍,那背疼就是止不住。
几天下来,宁少爷疼得奄奄一息的,宁夫人也哭得奄奄一息。宁老爷和宁厅则面色发青,拉着脸老长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来福想了想,怯生生的说:“之前在魔王岭少爷背疼病也犯过……”
宁厅一拍桌子:“那次怎么止住的?”来福给吓得差点闪了舌头,结结巴巴道:“就,就抱着少爷,从后面这么抱……”他双手环空做出动作示范,“抱一会儿就好了。”
“不早说。”宁厅大步走过去,坐到床头将宁致远拉到自己怀里抱住,隔了好一阵宁致远还是微微挣扎,疼得脸色煞白,冷汗几乎沾湿宁厅的衬衣。宁老爷皱了皱眉,走过去让宁厅起来:“你太单薄了,还是我来吧。”
可饶是宁老爷亲自上阵温暖自己小儿子,还是作用不大。宁厅气得又踢坏把椅子:“来福!你上次怎么抱的,你来抱!”
来福冷汗刷刷冒,连连摆手:“大少爷,上次不是我抱的,是警局的安探长……”
“谁?”
“安探长。”
宁厅脸沉了沉,冷哼一声。宁老爷也皱了眉,问:“他说的是那个安逸尘吗?”宁厅点点头:“就是他,两年前我申请把他调去南京了,听说在那边干得不错,魔王案最近需要人手,上面就派他过来援助。”
宁老爷低头看了眼痛苦不堪的小儿子,侧了侧脸,问宁厅:“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上面派过来,你就毫无疑问的接收了?看看你弟弟现在的样子,成什么体统。”
“我只是……”
“你只是希望致远下一次发癔症的时候,能找到那个安逸尘吧。”宁老爷替他把话接下去。
宁致远身体的蛊虫三个月苏醒一次,需要打一剂镇蛊针,药剂注入脊髓,蛊虫的反抗会引起剧烈的疼痛,那种痛常人难以忍受,往往会让人陷入昏迷。而宁致远每次打完针,就会有几天丧失神智,癔症发作。
其实也没什么,就跟没彻底失忆前一样,傻乎乎的哭着闹着要找安逸尘而已。
宁致远每次发癔症,宁老爷就让人把他关进石室,省得下人们一时没看住,让他跑出去哭哭啼啼乱闯乱喊,丢人现眼。
房间里一时有些沉默,好一会儿宁老爷终于叹了口气:“既然那个安逸尘有办法,就去请他过来吧,总不能让致远老这么疼着。”
来福得了令,立刻跑了趟政府,将安逸尘带了过来。
安逸尘一听说宁致远病了,连军装都来不及换下,就急急忙忙的跟着跑到宁府。他推开宁致远房间,一大家子人都看向他。
门口的是柳绿,红着眼看了看他便背过身去。床边穿着黑色绸褂的是宁老爷,仍是两年前曾见到过的模样,神情严肃,不怒自威。他身旁站着宁厅,长发剪短了,瘦了许多,眉间眼角竟然有了些细细的纹路。
没工夫再多看,安逸尘毕恭毕敬鞠了一躬,匆匆走到床边查看宁致远的情况。
宁老爷站起身给他让出位置,他低声说了句“谢谢”,俯身探了探宁致远脉搏,抱他坐起来,然后起身问旁人:“致远到底是怎么了?最近他总是背疼,是不是……之前在魔王岭落下的病根啊?”
宁厅冷笑一声:“你不知道吗?”
见安逸尘一脸茫然,林大夫替他解释道:“大少爷,安探长他的确不知道,小少爷让我们别告诉他。”
安逸尘听得糊涂:“别告诉我什么?”
“别告诉你,其实两年前你就该死在魔王岭了。”宁厅冷冷看着他,“你体内的蛊虫宁可与你同归于尽,也不愿离开你身体,致远为了救你,把蛊虫引到自己体内,现在就靠镇蛊针活着。镇蛊的药剂是从脊椎注入的,你说疼不疼?”
安逸尘呆立在那儿,好半天才发出声音:“……什么?”
他看向旁人,见一屋子的人都神色凝重,知道宁厅这次并没有骗他。他低下头,看着昏迷中皱着眉的宁致远,眼前已有些模糊:“他把蛊虫引到自己身上……为了,我?”
“宁致远……”他抱住他,抬头问林大夫:“这个蛊虫还能不能引回来?把它弄回来好不好,让我来打针,我来痛!”
林大夫摇摇头:“要是能引我早就引了,还能等到现在?”
“那怎么办!难道他就要这么疼一辈子吗?”
宁厅冷声道:“放心好了,疼不了几年了。”
“……什么意思?”
宁老爷打断道:“现在不说这些,安逸尘,我听来福说你有办法止住致远的背疼,不如先试试吧。”
“我有什么办法……”安逸尘搂着宁致远,无力道,“以前我以为他是冻着了,就抱着他,想暖和点就好了,可现在……我没办法。”
他嘴上说着没办法,可就这么搂着没多久,宁致远神情就明显放松下来,似乎真的不疼了。一屋子的人都觉得惊讶,宁老爷问林大夫:“老林,这是什么原理?”
林大夫也不明白,迟疑道:“难道……是因为少爷体内的蛊虫认得安探长?啧,也不对啊,按说少爷脊椎是被药剂损伤了才会疼,跟蛊虫关系不大,老身……老身也想不通。”
来福想了想问:“所以说,少爷的背为什么现在会疼啊?既没有受冻也没有受累,而且上次打针都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林大夫挠了挠一头花白的头发,说:“或许是……心情不好?”
不管是什么原因,安逸尘总算是治好了宁致远的病,宁老爷不由也认真打量了下这个受了打击的年轻人,虽然一脸悲痛,但仍看得出相貌英俊温文有礼,待人也算知情达理,听来福说他人缘很好,工作也干得不错,应该是个好孩子。他想自己老了,思想也没必要太过死板,既然致远非他不可,那睁只眼闭只眼纵容纵容他俩也未尝不可。只是致远毕竟不同于其他孩子,有些事他不得不跟安逸尘好好交待一下。不过也不必太着急,等几天再观察观察也无妨。
宁致远这边情况刚好一点,政府的急报就来了,说李氏绣楼今天办喜事,局长怕魔王再办案,让安逸尘赶紧带人过去全程保护。
看安逸尘有些两难的模样,宁厅一皱眉道:“你留在这照顾致远,我带人过去。”来人一听有些受惊吓:“宁市长,您亲自去怎么行,万一那魔王伤到您……”
宁厅看了他一眼,哼笑一声:“我在军队这么多年,打了那么多恶战,一个采花贼都能伤到我,那我也不必混了。”说着他大步朝门口走去。
李氏绣楼已经是张灯结彩,宾客满堂,听说李氏的新郎是上门的,所以就省了抬花轿巡街的仪式,直接拜堂送入洞房就好。
宁致成带了五六个人过去,登了记便进到厅堂,他环视一圈,宾客中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可疑人士,不过还是需要跟新人说一下,要时时注意安全。
跟一旁忙碌的下人问了问,得知新郎正在里面的新房布置,他便进去后院,看到挂了红灯笼贴了双喜字的那间,敲了敲门,然后推开。
房间里有三四个下人在拖动桌椅,其中有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穿着一身大红长褂,背对门口正伸手指挥。
那背影……有些熟悉,宁致成胸膛发热,迟疑了会儿,才喊:“钟原。”
他希望那人不要转过身来,可世事又岂能如愿。那人听到他的声音,脊背僵了僵,然后慢慢转过身来。
棱角分明的脸,干练的眉,笔直的鼻梁……不是钟原又是谁。
这个一声不响就消失不见的人,为了找他,宁致成几乎翻遍了整个魔王岭,后来他干脆辞去厅长一职,长留桃花源,都是为了这个人。
两年了,希望变得微乎其微,他本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了,可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这个人却神采奕奕的出现在他面前,一身鲜红,红得刺目。
宁致成握了握拳,冲上前就是一脚踹在钟原肚子上,然后揪住他衣领,连着几拳招呼上去。他咬着牙狠狠瞪着他,顺手抓起一个凳子砸到他头上!
旁边的人都乱作一团,想上来拉又不敢,都惊慌失措的四处跑窜。不过几分钟,钟原已经满脸是血,愣愣的看着压在身上的宁致成,轻声道:“你……你怎么会来?”
“我怎么会来?”宁致成慢慢重复了一遍,然后猛地站起身,照着钟原肚子又是几脚,“你他妈真不要脸!敢骗我?今天这亲老子让你成不了!”
当他一拳再要落下时,钟原抓住他手腕:“别打了,好疼。”他支撑着坐起来,肚子一得力又□□了声,说:“你对我总是这么狠,当初大哥成亲的时候,你可没打他……”
宁致成闻言眼神凌厉起来:“他没有对不起我。”
“我对不起你吗?”
“你他妈……”宁致成举起拳头又要落下去,正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尖叫声传来:“天呐,你做什么!”
他回过头,看到门口逆光处,一个穿着艳红嫁衣的女人撑着门站在那里,而她的肚子,很明显的隆起了。
她怀孕了。
宁致成整个愣住,好一会儿终于放下拳头,擦了擦手上的血,转身朝门口走。
经过女人身边时,他停了停,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就这样吧,也没什么,所谓的执着也不过如此。感情就是这样,你负了我,把幸福赠与他人,太过稀疏平常,不值一提。
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的失落,也没什么。他这样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同眠
宁致远醒来的时候是凌晨四点,房内留了盏小灯没熄,昏暗的亮着,隔着纱帐也不是特别刺眼。他脖子到腰际都觉得僵硬,动了动刚想坐起来,就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安逸尘。
他怎么睡在这里?如今天气已经转寒,这么睡准得着凉不可。
将安逸尘推醒,对上他红通通满是血丝的眼眸,宁致远突然有些不忍心让他离开了。安逸尘迷茫的盯了宁致远一会儿才醒过神来,喜道:“你醒了,背还痛不痛?”
背?宁致远皱了皱眉:“我背疼病又犯了吗?”说着莫名觉得有点高兴,“逸尘老弟,难不成你是专程来探望我的?”
见他笑得没心没肺,安逸尘揉了揉眉心:“是啊,你都昏迷好几天了,一直喊疼。”
宁致远还是笑嘻嘻的:“都是老毛病了,你别在意,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抱着枕头自觉挪到床内侧去,“柳绿怎么也不领你去客房啊,现在肯定没收拾,真是越来越懒了,你到床上来睡吧,省得生病。”
安逸尘愣了愣,然后笑笑,也不推辞就脱了鞋和军外套爬上床铺。
宁致远大方的把被子分一半给他,还带着他的体温和香味,柔软暖烘烘的。安逸尘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下来,看着宁致远昏暗光线里长睫毛在鼻梁投下的阴影,低垂的眼眸,微翘的唇角,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没有任何伤害的时候。那时候宁致远还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