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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了解那个人，她会选择最安全也最简洁的方式传送情报，这一次如此隐晦，恐怕是她有被发现的可能，因此不得不谨慎行事。
“我看这笔生意算谈不成了，”王胖子嗤笑一声，冷冷地瞥着两旁的越南人，低声爆出一句标准的国骂三字经，“我可一点儿诚意都看不出来，这分明是拿三爷当猴耍。”
潘子揉着手腕：“那得看小三爷心情，要我说咱就应该多带些人来。”
“带人干什么？”
“好歹给小三爷提前打探打探，虽说吴家之前没做过这样的生意，但都是做买卖的，那点儿花花肠子，谁不知道。”
那两个越南人对视一眼，互相嘀咕了几句话，没多久其中一个人快步离开。
张起灵再次看表，下午三点二十分。
他努力地回想数字的相关意义，比如定义之类的东西。阿伏伽德罗常数，0。012千克C12所含的原子数，但通用的数值是近似值，也就是他们收到的第二组数字，在科学研究中并不精确。这个数值只有高中生在应付考试的时候才会使用。
所以第一组关键词，高中、非精确数值、阿伏伽德罗、通用、粒子。
铀，放射性金属元素，原子序数92，半衰期为数亿年甚至数十亿年，天然存在三种同位素，自然界中能找到的最重的元素。核裂变现象被发现以后，这种元素霎时间身价百倍，并用于核燃料，也曾经应用于瓷器上色。
所以第二组关键词：放射性，92，长期，3，重，武器。
似乎很难理解也很难组合。
依照那名女武警惯有的思维方式，张起灵自认解读应该没什么问题，除非是关键词没抓住。这还真的需要费点脑子，如果黎簇在这里就好了，他的记忆力好得令人吃惊。女武警每次发电码都只发一次，而黎簇每次都可以一字不差地记录下来，不用纸笔。所以他对阿伏伽德罗常数和铀元素的解读应该比他更全面一些，这些他在学校一定学过。
“小哥，三爷说没说他会谈多长时间？”
张起灵摇头。
这里还有一个越南人，但显然已经开始对他们放松警惕，在离他们不远的沙发上坐下来，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
潘子拿起桌上的茶壶，杭州的龙井，茶水颜色晶莹，像是上品。
吴邪在杭州生活过十几年，大学也是在杭州上的。不过当兵之后的资料是全部保密的。为此吴邪还联系了吴三省准备一套完美的假资料。看样子裘德考得到的就是那份假资料。
还真是用心，潘子喝了一口茶，他不懂茶道，但是什么茶还是喝得出来的。吴三省没事就喜欢附庸风雅。
“那老头还真是用心，”潘子擦擦嘴，“这地儿厕所在哪儿？嘿，那位越南兄弟，酒店卫生间在哪儿？带我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打算签约
但也只是打算
毕竟学业太紧了
如果真的签的话周六我就去寄合同
如果周六我没去寄，那我就放弃了。
请等消息。
第20章 Chapter 20
越南人抬头看了潘子一眼，似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潘子又用磕磕巴巴的越南话重新问了一遍，越南人这才不耐烦地站起来，给了潘子一个手势，让潘子跟着他。
胖子给了潘子一个眼神，潘子会意，开始和越南人搭话。两个人走远了之后，王胖子笑骂了一句“懒驴上磨屎尿多”，转头和和张起灵说：“听说你和三爷去年去打猎了？”
——你和吴邪的计划安排考虑到变数了吗？
“去了，三爷打了两只狐狸，不大容易。”
——收集了相关情报，要知道结果，没那么容易，静观其变。
“打狐狸做什么，哪儿有兔子来得轻松。”
——裘德考一定早有准备，他对吴邪是有戒心的，是不是转一下方向，从软的下手？
“三爷喜欢刺激。”
——吴邪不会有问题，我相信他。
“打狐狸也不能光靠抢啊，狐狸不入套，这皮可拿不下来。”
——裘德考如果没有和吴邪达成协议，这出戏就演不下去了。
张起灵给自己也倒了杯茶：“狐狸太滑，迟早也是死。”
——除非裘德考不识抬举，在越南人不信任他的情况下，只有吴邪能给他所需要的人脉和销路，他不想中计也得中计。
“那小哥你觉得光留个套行不行？我以前都是打兔子的，打狐狸可没经验。”
——你觉得那个小天真吴邪能拿下么，吴邪之前对付的都是些小角色，和裘德考相比，那些人都摆不上台面。
“这得看技巧，三爷不是第一次去了。”
——吴邪有足够的经验，你必须相信他。我们现在已经给裘德考的人留下了冲动鲁莽的印象，就一直这么下去，让他们相信，我们无知，而且无畏。
“狐狸皮怎么处理了？”
——如果拿下，下一步是什么？
“做皮衣了。”
——得知他的基本行踪。
阿宁在房间里戴着耳机听着张起灵和王胖子的对话，一直紧皱着眉。好端端的这两个人谈什么打猎，那屋子里有什么能引起他们这个诡异的话题？
不知道老板那边和吴邪谈得怎么样，那个年轻人看上去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老板就算是个中国通，也终究绕不过中国人的心思，她应当跟着才对。失策了。
还有，那个看起来挺憨厚还会蹩脚的越南话的中年男人，怎么上个厕所要这么久？
她当然不知道，看管他们的越南人已经被潘子卸了武装——潘子跟着越南人，趁其不备将他的手枪关了保险，弹夹换成空的，又顺走了所有的备用子弹，全都扔进了马桶冲掉。
“谢了兄弟，麻烦再带我回去，我不认得路。”
越南人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潘子一拍脑门，换了越南话：“对，我忘了你听不懂中文。麻烦你带我回茶餐厅。”
越南人这才迈步走，他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潘子一直在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他也就没去管这些。
现在是下午四点整。
“说实话，”裘德考笑道，“吴三爷真不愧是建筑系毕业的高材生，对中国古代的建筑非常有研究，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些图纸的名字，您让我开了眼界。”
“亨德烈先生太客气了，虽说这不是中国，但好歹和中国离得更近，我也算尽地主之谊，您要是有兴趣，我们有空可以接着探讨。这样式雷里面的学问可就海了。”
“这多不好意思。”
吴邪摆手：“和我不用讲这个，我们中国人讲一个礼字，这条道上，亨德烈先生是我前辈，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还得受您指点不是。”
桌上放着几张泛黄的图纸，是第二代样式雷的畅春园。裘德考对此似乎也有些研究，和吴邪兴致勃勃地谈了很久，但半个字不提生意。
吴邪仍旧笑得温和，他知道扯了这么半天咸淡，裘德考是要步入正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签了。
话说有没有订了黑化本子然后我没发货的。。
《感光效应》完结正文后会印本子欢迎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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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砖是十烟任意一本作品名
第21章 Chapter 21
“吴三爷知道，我现如今在越南没有什么优势可言，称不上指点，说到底，我就是积了再多的货，没有吴三爷指点的销路，那留着这些货我也没用。”
果然还是为了人脉，裘德考这辈子做的最失败的决定就是跑到金三角这个他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来。
吴邪捏捏肩膀，语气轻松：“这好办，销路不是问题，只要有好货。”
“吴三爷在北京人脉似乎很广。”
“这倒不是我说大话，至少在京津唐这一片，还没有我吴邪出面解决不了的事。”
“我以前一直不太能理解中国人所谓的‘关系’，直到我开始在中国碰壁，”裘德考让人收起了样式雷的图纸，屋子里只剩下裘德考和吴邪两人，“我发现这是一门很神奇的学说，至少能让我在生意场上畅通无阻。”
“我有你需要的人脉，而你有我需要的货源，”吴邪点了根烟，阿宁说了，裘德考不介意这个，“互帮互助而已，这可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
裘德考突然转移话题道：“我有几年没去北京了，听说变化很大。”
“的确很大，人更多了，杂七杂八的事儿也多了。听说亨德烈先生到中国来的第三站就是北京，现下倒是不见您常来。”
“老熟人都不在了，去也没什么意思。”
“重情重义，怪不得人家推荐我跟您做生意，”吴邪钦佩道，“我就喜欢爽快直接的人。”
“说到人脉，前些日子我倒是遇到一位来自北京的年轻先生，也是当年的九门后裔，听闻和你们吴家是世交。”
话题被对方不动声色地转移回来，吴邪心下一惊，弹弹烟灰，表面仍旧淡定如常：“不知道是哪一位，听您这描述，是齐家的少爷还是霍家的那些小姐？”
他突然有种奇怪的直觉，这场亦真亦假的交易当中隐含着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也许他现在觉得不明朗的事情，会因为事情的逐渐深入而清晰起来。
吴邪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虽然他知道好奇心时常会造成一些无法挽回的悲剧。他不是没有猜测过这个任务背后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只是证实了他的猜想。他想起了一直不曾露面的解连环，想起了不管问什么都不会说的张起灵，还有那个永远带着墨镜的黑瞎子。
这是阴谋。尚未被人发觉的阴谋。
裘德考似乎察觉了吴邪情绪上的变化，笑道：“那位先生应该一会儿就到了，生意先放一边，合作是必然的，总得让吴先生先考察一下。”
“亨德烈先生对我真是煞费苦心，这种诚意现在不多见。”
“彼此彼此。”
明枪暗箭被敲门声打断：“老板，人来了，请进来吗？”
“请进来吧，别让吴先生等急了。”
吴邪捏着烟头，脸上的微笑更深了些。
半分钟后，来人毫不客气地推开门走进来，见到吴邪之后先是一愣，随即笑开：“吴邪？我还以为亨德烈是说笑的，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儿，好几年没见了吧，那位张小哥怎么没跟着你？”
黑色条纹西装的年轻男子在吴邪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目光在裘德考和吴邪之间游走几个来回。吴邪将烟头丢进玛瑙烟灰缸，他万万没想到裘德考会来这一出。
吴家三爷靠在沙发背上，微微眯起眼睛：“大学毕业之后这是第一次见吧，大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又去医院了。。
你们一定能猜到那个人是谁
第22章 Chapter 22
“齐宇？！”
黑瞎子突然趴在窗边使劲敲宾馆房间的窗子，张海客冲过去打开窗子将人拉进来，才发现对方满身是水，上衣凌乱不堪，左胳膊上有一道大约五厘米的划伤，已经结痂。
“喂，你这怎么回事？”
黑瞎子直接瘫在了地上，呼吸很浅：“给我找套干的衣服，妈的，这下麻烦了。”
“你去洗个澡，黎簇在隔壁房间监听，你别去打扰他。”
“他们收到信号了吗？”
张海客翻着衣柜：“小霍的信号？收到了，我让黎簇发给吴邪让他处理。张起灵应当也看得懂吧。”
“我靠……”
黑瞎子低头暗骂几句，勉强爬起来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浴室，扯掉身上的衣服把自己丢进浴缸，热水泡着他几乎要失去知觉的身体。
他是从海里游回来的，整整十九海里，他一秒钟都没敢停过。凭借对地图的记忆他从附近无监控的小路找到这里，体能严重超支。特种兵也不是铁做的，他不得不承认，这次他低估了对手的能力。
那个人的出现，有可能是转机，也有可能是危机。
正在热水里泡得昏昏欲睡，突然被敲门声惊醒。黑瞎子骂了句娘，没好气地吼：“张海客，你又干嘛。”
“嘿，兄弟关心你一下都不行了，”张海客笑得欠揍，“说吧，你到底见到什么人了，我们黑爷可没这么狼狈的时候。”
黑瞎子懒洋洋地闭上眼睛：“你觉得谁能让我变成这个德行。”
“卧槽，难不成是……”
“解语花。”
浴室内外的两个人一起沉默下来。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看上去柔情似水的名号属于一个男人，一个美得让人魂不守舍却心狠手辣的男人。
“是他主动来见我的，”黑瞎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心理上的疲惫让他有种难以克服的烦躁，“他和裘德考走得很近，如果他在这中间插一脚，我们都完了。”
“按照他的性格，不插手是不可能的。那你怎么会一身水？”
“我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