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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修尧……”东方不败突然止了步。
“什么？”稳了稳手中提着的物什，卫修尧有些不解对方为何突然停下来。
“我们……在一起吧，你说，好吗？”
那人的声音很微弱，卫修尧怀疑，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不然为何他会听到对方说愿意和自己在一起？想想以前，即便是对方生病的那次，也是自己趁人家内力没恢复和生病的原因才强制性地勉强对方先考虑考虑自己的问题的。
使劲儿揉揉耳朵，唔，今天果然是遇到的刺激太多了，他竟然都会时不时出现幻听了。
“小于，怎么不走了？”尽量扯着笑问对方，千万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现在的白痴想法。
“……”东方不败干脆转过身来，直直地看向他，不语。
“小于，怎么了？”僵着脸，卫修尧心跳的有些过度快了。
薄唇微启，东方不败再次说了遍，“卫修尧，我说，我们在一起吧，你觉得……怎么样？”捏紧了藏在宽袖中的手，东方不败黑琉璃般的眼眸死死地绞着卫修尧。
嘴唇张了张，卫修尧一时间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良久，羞愤地一挥手，东方不败瞬间背过身子，“算了，当我没说过！我们回去罢。”
只是，在下一刻，他便僵硬地被迫停了下来。
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
暖暖的，宽阔的臂弯，他现在还配不配被这人拥在怀里走过这一生……
“小于，我没有说不好……呵呵，”卫修尧低低地笑起来，“我只是在想，我手上提的全是饺子皮和面粉，你看，为了过来抓你，都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东方不败低头一看，果真见那人环着自己的双手上提着一大堆的东西，而自己的胸前也沾上了好些被弄破了纸袋的面粉。
脸颊微红，东方不败轻轻一挣，便挣脱了开来。
见卫修尧正笑看着自己，东方不败更是微微有些恼怒起来，冷若寒霜的脸上难掩那晕染开来的桃红，“还是快回去罢。”说罢再不理卫修尧，径自转身走了。
卫修尧无力地摇摇头，嘴角却是泛起一丝笑，加快了脚步追上去。
厨房。
“小于，你还是先歇会儿吧，这里交给我就好。”卫修尧胡乱地包着饺子，转头朝旁边的东方不败说道。唔，这种北方人喜欢吃的饺子以前没包过，不过现在看来，这包饺子的活计也不是很困难嘛！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包饺子。
看着自己包的难看至极的饺子，卫修尧尴尬死了，“这个，呃……包的不是很好……呵，呵呵。”
东方不败看了眼他包的那一堆奇形怪状的饺子，再看了眼自己这边同样好不到哪里去的饺子，轻飘飘地说了句，“都煮了吧。”
几日后。
卫修尧下午从虎头家回来，刚进屋便看见里屋的桌上摆着两碗冒着热腾腾雾气的饺子。
个个晶莹玉润，漂亮至极。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童柏熊来的时候卫修尧还在院子里拔杂草，来到这里后，丢掉了现世的那些杂务，着实让他的心静下来不少。
没有鱼塘，养花其实也是一件很赏心的事。
花圃是种在偏院的，紧挨着旁边的瓜果地，卫修尧将袖子挽起半截，小心地拔起一些对那些花生长不好的杂草。
擦擦汗，卫修尧抬头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快到吃午饭了。
花圃在右边的院子，走向厨房的途中必然经过正屋。
卫修尧走到门口的时候，屋内正好传出童柏熊高亢激动的声音，“太好了教主！这样的话，我们日月神教想要恢复往昔神风，那就不是问题了！哈哈哈……”
脚下顿了一下，又静静地继续朝厨房走去。
这些日子以来都是由东方不败准备的吃食，但时不时卫修尧也会帮帮忙打打下手。那人之前原不会做这些家务事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和虎头娘打得火热，硬是去向虎头娘学了这些个事。
低低地叹口气，卫修尧自然是知道那人的些许心思，但始终觉得怪怪的，幸福来得太突然，太没有真实感。
不期然间又想起刚刚听到的，不由一阵好笑，他想要自己听见这些，是表明还是不够相信自己么？
卫修尧兀自摇摇头，这种事急不得。
将沾满泥土的双手洗干净，卫修尧看了看有什么可以做的蔬菜，这才开始动起手来。
不多时，厨房门口传来童柏熊的标志性嗓音，“哟！兄弟，你这是……”
卫修尧忙着炒菜，头也没抬，“家里的酒不够了，童大哥去帮修尧买些回来罢。”
东方不败和童柏熊都极其酷爱美酒，虽然卫修尧更喜欢那种陈年的红酒，但既然他们都喜欢，那自己也就没什么了。
总不可能在这里去买红酒吧。
卫修尧笑笑，继续炒菜。
将几个随意炒的小菜端上桌，卫修尧问道，“童大哥还没回来？”
一手缠着丝线，东方不败低头去咬线头，起身时才慢慢回道，“恩，他去买酒了，应该还有一会儿。”
卫修尧看了眼他手上正在绣着的龙凤呈祥，面色微微松动，唇角勾起。
犹豫了下，卫修尧试探性地问道，“小于，你说，要不我们成亲怎么样？”
“啪——”门口传来什么被砸破的声音。
两人齐齐转头去看，是刚买酒回来的童柏熊。
童柏熊两只手上皆提着酒瓶，一只手上的已经砸到地上碎了，另一只正被他提着指向自己和东方不败。
“卫兄弟，你，你和教主……”
卫修尧望着他笑笑，“怎么，童大哥接受不了？”
童柏熊摇摇头，走过去拍拍卫修尧的肩，“早该成亲了，不然教主当初也不会被杨莲亭那个小人害的差点内力全失。哼，说起那个混帐你童大哥我就有气！就算他现在被东厂的人抓去了，我也……”
东方不败脸色一白。
卫修尧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眯着眼看向童柏熊。
童柏熊说漏了嘴，尴尬极了，“教主，我，我不是有意欺瞒教主，这件事，这……”
“不用说了。”东方不败挥手打断他，“快吃东西吧，再不吃就该凉了。”
“可是，杨莲亭……”
东方不败冷冷一笑，随即面无表情地看向童柏熊，“童大哥，你不用来试探我，我既说过让你来处置他，就绝不会反悔！”踱着步子慢慢来到饭桌旁，转头对卫修尧轻轻柔柔地笑了下，“那些事情还是待会儿再说吧。”
卫修尧了然，悄悄碰了下还在兀自懊恼自己的小计俩被看穿的童柏熊，朝他使了个眼神，几人这才围桌坐下。
这日中午东方不败和卫修尧都没喝酒，只有童柏熊独自灌了几口，但似乎因为没人陪喝，再加上刚才的小闹剧，心里头也郁闷的有些厉害，所以这午饭刚过，便找了个借口赶紧走了。
随意地收拾了些东西，卫修尧的神情有些纠结，欲言又止，“小于，你要不要……”
东方不败好笑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急着收拾东西，这是想撵我离开这里么？”说罢戏谑地瞅了瞅他身后收拾好的衣物，挑起眉眼。
卫修尧一怔，眉眼间苦涩无比，“我以为你要去救杨莲亭，你，不去救他么？”
东方不败起身，缓缓来到他面前，“都说了你喜欢自作聪明，却从来又不肯改。卫修尧，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去干涉神教的事了？杨莲亭现在既做了对不起我神教的事，那身为风雷堂堂主的童柏熊自然有权去管，我这个前教主又何必去插一脚？”
“可是那个人是杨莲亭……”
“卫修尧，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东方不败眯起眼。
闻言，卫修尧终于勾起唇角，“那么，也就是说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了？”
东方不败哼了一声，没拒绝，却也没说同意。
“啊，那么，我待会儿去问问虎头他娘成亲需要用到些什么，还有流程有哪些什么的……唔，听说这个成亲要喝那个什么酒来着，我先去问问，先准备着。还有日子也得挑一下，这事恐怕还得去麻烦东街的秦伯……”
东方不败脸一红，“你，你这么急作甚？”
卫修尧斜他一眼，“人生大事，岂能不急？”
第二十五章（尾声）？
第二十五章（尾声）
说得那般急切，但卫修尧真正去布置这些的时候却是沉稳又仔细。东方不败瞧着他那股认真的样子，眼底似是被什么盈满了，隐隐有些模糊。
这个男人，竟然说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生活。
没有过多地去计较世俗人的是非，那个人，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开始置办起了那些喜事的物什。
其实，置办起来也很简单，不过就是在小院内外贴了许多喜字，锦被棉套都换了一套罢了。
东方不败看着那个还在拿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黄历书看着的卫修尧，嘴唇无声地张了张。
像是有什么感应一般，卫修尧猛然抬头，笑盈盈地看向他，“小于，你看等过了年我们就成亲怎么样？唔，两个月之后的初三是个好日子，定在那天怎样？”
“两个月后的初三……”东方不败喃喃自语。
卫修尧看过去，正看见东方不败来不及收回的那种悲切的眼神，心中一紧，“小于，你……如果不愿意的话，这事也可以缓一下。”不动声色地合上黄历，卫修尧浅棕色的眸子一时深邃无比，东方不败只看了他一眼，便垂下眸不说话了。
心里一阵慌乱，东方不败急急说了句，“我先去做饭了。”便逃也似地离去。
目光绞着东方不败离开的背影，卫修尧眯起眼，头一偏，额发盖过眼睛，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这件事就这么搁下了，卫修尧没再提，而东方不败也没问。
过了几日，院子里开始下起了小雪，飞飞扬扬的，有些略显娇弱的花草受不了冻，基本上都死得七七八八了。而那些瓜果什么的，虽看着情况不太好，但虎头曾告诉过他们，没事，来年还能长出新苗子来。
两人这才不由松了口气。
卫修尧头也没抬，“小于，这里太冷了，我们进屋去吧。”
走了几步，却见对方还没动。
卫修尧看过去，对方正直直地望着他，眼底幽深无比。
笑了笑，“走吧。”说罢走过去，牵起他的手，一起进屋。
东方不败没挣扎，任他牵着。
晚上，卫修尧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睑半合着，被封堵得极紧的窗口渗透不进半分月光，屋里一时黑得不像话。突然，他感觉有什么人掀开了自己的被子，卫修尧一惊，只敢感觉到对方已经缩进了他的床。
待那特有的淡淡幽冷香味萦绕着鼻尖时，卫修尧才低低地叹了口气，“小于？”这么晚了，他怎么过来了？
“恩。”东方不败应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随即，还不待卫修尧反应过来，便拉了他的手朝自己的胯下摸去。
卫修尧一时没有防备，等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摸到了那平白空滑的地方。
黑暗中，东方不败笑得苦涩，“这样残缺的人，你还愿意娶？”还愿意和我生活一辈子？
……
一时间屋子里沉寂得可怕。
在东方不败羞愤苦涩到想要立即离开这里的前一刻，卫修尧狠狠地搂住他的腰，将东方不败揉进自己的怀里。因着东方不败比卫修尧略显得娇小的关系，很轻易便被他拥入了怀中，再加上对方那猝不及防的动作，他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猛然回神，便轻微地挣扎起来，“卫修尧，你……”
“别动……”卫修尧的声音有些沙哑，“别再乱动了，我……我怕我控制不住。”
真是的，也许最初的反应也是有些惊异，但毕竟是这个人，惊异过后，就只剩下对对方的那种心思了。
东方不败一听，立马安静下来，良久，见卫修尧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这才轻声问道，“你不觉得恶心么？”
“恶心？小于，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一直不愿和我成亲吧？”
卫修尧的声音在夜里特别低沉，东方不败靠在他胸口，更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在说这话时胸腔的震动。
“……”静静地被拥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想到对方的第一反应不是恶心，东方不败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酸涩，但随即想到对方的反应竟是……瞬间脸颊便烫得可以。
“在想什么？”终究是卫修尧先打破寂静，还是先赶这个家伙回自己房间去的好，“小于，你要不要先回房？”
怀里的人浑身震了一下，随即慢慢起身，“好。”
听见那人不对劲的声音，卫修尧一咬牙，又将快要起身的他拉了回来，塞到怀里，“睡觉！”
“……”没挣扎，也没回话。
良久，不知为何又突然睡不着，甚至神志无比清晰的卫修尧小声问了句，“小于，你睡了没？”
“没。”东方不败的声音很清爽，是那种明显没有沉睡的味道。
“小于……就两个月后的初三吧……”
“恩？”什么意思？
“我说，成亲……”
“……好。”
“以后，杨莲亭的事，我不会再拦着你管了。”憋着青筋，卫修尧说这话说的很艰难。
“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