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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同类!
贾蓉的笑容,自穿越以来,真诚了不少。
对方似已注意到他的打量,只淡淡睨过,十足的目中无人之态。
那白衣男子站了起来,笑着一把把宝玉拉到他身边,宝玉忙拉住贾蓉的袖子,“且别忙,我还未介绍呢。”
说罢正正经经地望着贾蓉,“这位是柳湘莲柳大哥,我的好朋友,这位是……柳大哥的朋友,这是我们东府的蓉哥儿。”
贾蓉抽了抽嘴角,什么叫“柳大哥的朋友”?
柳湘莲却是意外地打量贾蓉一眼,神情疑惑,“却听说你们东府那边不是,不是正办着丧事么?这……”
宝玉方想起,秦可卿却是贾蓉的妻子,这些日子,竟未见贾蓉有半分戚容,反拉他逛街时妹妹看到自己出丑,而笑容不断,这却是……
“无妨,宝叔这几日不开心,老祖宗可是吃饭也不香,合家上下哪有不担忧的?孰轻孰重我却分得清。”
贾蓉轻描淡写地说,他一开口,那傲慢的年轻男子却倏然回头,半眯着眼,细细打量他,似乎有些惊疑不定。
13
13、第十二章 水沐 。。。
贾蓉并未避开对方犀利的目光,淡淡迎了上去,却觉得心头微动,回忆自己历来行动,不知何时见过这人,此时却不是解惑之时。
宝玉听他说的明白,心中并未释疑,反有些抑郁之意,那柳湘莲看似个疏朗豪侠,亦是人精,只觉气氛古怪,身为主人,却不能放任下去,笑着圆了几句,四人很快分宾主坐定,终于缓缓和顺过来。
柳湘莲方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水沐兄,刚从北边儿回来,他一向少与京里人打交道,你们再不知道的。”
那傲慢的年轻男子听了,却是冲贾蓉点了点头,浓密的眼睫,半遮着深潭样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他。
宝玉只觉这名字有些耳熟,伸出小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却是在哪里听过这名字,只是猛不丁想不起来。”
贾蓉攥住酒杯,顿了顿,听了宝玉的傻话,脸上露出一丝笑来,“宝叔却忘了,前两天和北静王一起来吊唁的管家,当时北静王却也为你引介了……”
宝玉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脱口惊呼,“啊,西宁王水沐……”
——驻守边疆十余年的少年名将!
说了一半,突然发现三人俱看着他,顿觉无礼,涨红着脸坐了下来,再不敢抬头看人。
柳湘莲哈哈笑起来,乐得拿筷子直敲碗,“说你憨,你偏不信,明明是这位小蓉大爷先想起来的,竟是你脱口喊出来,到底不是个精明人。”
那西宁王水沐,对柳湘莲的随常态度不以为意,显然二人关系非同一般,只一味盯着贾蓉,那眼光凌厉的,似要将他盯出了个洞来。
贾蓉动了动身子,面上笑容却是渐渐敛起——他又不是傻瓜,水沐这样的态度,却由不得人不防。
柳湘莲却似未看见般,兴致勃勃地拉着恨不得钻进地缝的宝玉。
“你既出来了,鲸卿呢?他却没和你一起?”
柳湘莲无意间问起鲸卿,他却与鲸卿和宝玉的关系都好,眼见二人一向形影不离,突然只见了一个,倒有些奇怪。
宝玉低落地垂下头,瞟了一眼贾蓉,贾蓉只觉胳膊上冒出了一层细细的疙瘩,“鲸卿不好读书,蓉儿把他送去军营了。”
柳湘莲顿时挑眉,看向不动声色的贾蓉,又呆呆地看了冷面男子,终于露出了点轻松笑容外的表情,“军营,这可是玩笑话吧?”
就秦钟那小身板,送到军营,却不是把人送给阎王差不多么?
“自古男儿志在四方,不求他显贵闻达,却也不用风吹便倒,竟是比闺阁女子好不了多少。我岂能害他?去军营磨练磨练却不错。”
那默默听着他们交谈的水沐,这时沉声嘲道,“这位小蓉大爷,是把军营当做了废物收容处么?便是什么人也往里塞,难不成以为军营竟不是用来打仗厮杀的,竟是你们用来调/教不听话幼弟的?”
贾蓉眨眨眼,侧头向他勾唇一笑,隐隐透出点水沐不愿触摸的气息,“内弟若能及得上王爷一根小指头,那也是他的造化了,由王爷及其他,可不是军营最会调/教人么?”
贾蓉的话怎么听怎么透着股不大敬上的轻佻,饶是柳湘莲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水沐虽然随和,到底是皇室宗亲,岂能随意对待?抬头看看水沐,脸色微沉,却并无明显不悦之态,态度端是奇怪。
“也罢了,鲸卿如今……前儿那薛大傻子还缠着人问他去处,不怀好意的,再没人庇护他,离了这烂泥塘也好。”
柳湘莲打圆场道,也不知他口中的烂泥塘是指宁国府还是什么,贾蓉只做没听见,似笑非笑地出神着。
宝玉却是不大能感受到这些东西的,虽则对水沐亦有敬意,只是水沐远不及水溶和蔼,宝玉却是不大愿意和这等人相处,只与柳湘莲叙说别情,满屋子只听他清清脆脆的说话声,谈吐虽则雅致不失大家风度,却甚为天真,问的问题几乎叫人喷饭,憨态可掬,贾蓉听着直乐呵,水沐皱眉坐在一边,也不开口,竟如雕塑一般。
半晌功夫,贾蓉起身更衣,水沐慢慢喝了一杯后,也放下酒杯起身离去,宝玉不觉什么,倒是柳湘莲抬头看了看两人背影,若有所思。
贾蓉如厕出来,净了手,方走到僻静处,被人一把抓来,立时身先意动闪了开来,岂料这饭馆后院虽不大,却敞亮,四面团团围了人上来,竟把贾蓉围在了中间,也不待贾蓉开口,上前便打了起来。
那五六人俱是形貌精悍之辈,虽然没有掏出兵器,拳脚却甚是厉害,相互配合进退,贾蓉一味闪躲,竟挨了几下,虽无大碍,却也不由得生怒,不再客气,打叠起精神,顿时拳如流星,连环腿横扫,力量十足霸道,不上三十回合,连出几脚,把人踹飞出去,昏迷在一旁,自己弹了弹衣摆上的脚印,整理好仪容,方仰头朝楼梯口处出声。
“可试探够了么?”
楼梯口转出一道修长青色身影,正是水沐,却是傲慢不再,翘着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顿时显出三分任性孩子气。
“总算露出马脚了,宁尊海!”
贾蓉仔细看着水沐面上表情,竟是熟悉至极,一个人影顿时闪过脑海,恍然大悟,“你是……宁致远……唔,易容术不错!”
水沐微微一笑,那深刻俊美的面庞顿时迸发出让人惊艳的光彩,他慢慢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站在贾蓉面前,身姿虽然挺秀有力,却比贾蓉略略矮了一些,稍稍仰头才能碰到贾蓉的耳垂,“彼此彼此,我以为世上就只我一个会,想不到你也是个中高手,我更想不到,宁国府不成器的嫡孙贾蓉,竟会是徐州城外惊采绝艳的宁尊海!”
说着,他又靠近一些,湿润的唇瓣碰到贾蓉的耳垂,顺势舔了舔,感到贾蓉略略侧头移开耳朵,抿唇笑开了,“若是皇上和太子知道了,也不知该如何处置贾家欺君之罪……”
贾蓉侧目含笑,桃花眼水波潋滟,流光溢彩,却无半分紧张之态,只伸手压住水沐的肩膀,“是么,那你倒说说看,该怎么罚我?”
水沐也不恼,扬了扬头,斜睨着贾蓉,态度极其嚣张傲慢,“我麾下缺少一名伺候洗脚的勤务兵,要不你来试试?”
贾蓉顿时想起两人初见时情景,不由得挑眉,“不是让我暖床么?怎么几个月不见,便成了伺候洗脚的了?”
——原来两人果非第一次见面,却是已经相处过一些日子的好友,只是都想不到对方竟是易容高手,若非贾蓉从未刻意遮掩过声音,被水沐听出来,两人怕是再认识几年也猜不到对方的身份。
贾蓉送黛玉去扬州时,趁势在那里置了庄子,并弄了个新身份——宁尊海,自然是易容过后的模样,却在去徐州时结识了少年宁致远,风流跌宕、气质卓然的一个人物,两人交谈之下,颇为相投,几乎引对方为知己,待遭遇抢劫,两人共同收拾了那批匪徒后,贾蓉方知对方是官场人,便是奉命来剿匪的,宁致远并不知贾蓉杀匪是有意为之,只当他任侠仗义,有江湖人之气,看在一路同行的情分上,且贾蓉本事着实了得,本着惜才心思,并不打算追究上报,却与贾蓉玩笑,让贾蓉为他暖床报答,贾蓉自然拒绝,两人关系却并未受到影响。
水沐上下打量贾蓉,半是玩笑地道,“你如今可还拒绝我了?”
贾蓉闻言眯眼一笑,说不出的风流浪荡之态,“今见了王爷真容,如何舍得拒绝?我便舍身陪伴王爷,却不是一段风流韵事?”
水沐瞠目结舌,原是想戏耍对方,却反被人调戏,顿时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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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武试 。。。
自那日后,贾蓉在家中照料直到丧礼结束,宝玉跟在王熙凤身边,没有与秦钟的韵事,日子却是无趣了许多,并不敢频频找贾蓉,倒常常与薛蟠,冯紫英,柳湘莲等人吃酒作乐,家中忙乱,也无人管束他;那王熙凤弄权害人的事儿,照旧发生,白得了一笔银两,初尝甜头,养得心大了不少,此是后话。
水沐那日的话,却非笑语,正合贾蓉的心思,若要摆脱贾府,光凭他白丁身份却是不能,“宁尊海”不过是他的退路,固然可以等贾府败了他易容一了百了,可那样永远戴着面具的憋屈生活绝非他所愿,在能改变的时候改变,不论什么时候,他都得活出坦荡恣意的滋味!
这年冬末,贾家发生了一件大事,确切地说,宁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贾珍许是心中有鬼自觉补偿,或是为了秦可卿出殡能更体面,特地给贾蓉花钱买来个五品龙禁尉的职位,谁料被贾蓉不当回事地转手送给了贾蔷,而他自己,早跑去参加了武举考试!!!
待消息下来,已是张榜告示出来的时候,喜讯报到家门口,宁府众人面面相觑,竟无一人置信,只当同名同姓,唯有贾蔷,却隐隐明白那些日子不见贾蓉的缘故。
一时间惊动了宁荣二府,人人咋舌,个个变色,奴才们不懂贾蓉到底在想什么,放着好好的大家公子不当,偏去跟贫寒子弟挤在一起,真真是没出息;主子们心思各异,有那明了宁府内幕的,如贾琏夫妇,便装起了一对儿锯嘴葫芦,惜春暗地里狠狠哭了一场,随后偷偷祈祷贾蓉母亲保佑贾蓉高中;黛玉吃了一惊,蓦地想到那日贾蓉的话,隐隐顿悟;宝玉所在房中,心头乱纷纷的,也不知什么滋味。
却说贾家本就是世袭军功出身,贾蓉此举,本是为家争光之事,无奈贾家众人目光短浅,看不到个中好歹,却只当贾蓉是发昏了,况贾蓉一向未显露出好武功的底子,突然成了武举三甲榜上之士,由不得人不吃惊。
贾蓉被贾珍罚着跪了祠堂,连贾母也气不过骂了他,若不是有尤氏软言软语地拦着,贾母和贾珍各有私心考量,唯恐贾蓉惹祸,几乎要派人到主考官家里抹销贾蓉的资格了!
武试原不像文试那般繁琐,待几场成绩一下来——武会试第一,贾家人听到消息,也不知是该祝贺还是该继续罚贾蓉跪祠堂,然而贾家到底不是平常权贵人家,很快贾蓉的名字就上了当今的御案,引起老皇上和太子的注意。
会试第一,如无意外,那就是板上钉钉的状元了,不仅要考骑射兵法策略战局排阵等,并以某某著名战役为例,写一篇言之有物的文章,还要现场比武,来自全国各地考生,有走走过场镀镀金的世袭武将世家贵族子弟,如贾蓉这样的(虽然轮到他已经没有世袭职位),也有渴望凭着这次拼搏鱼跃龙门改变家谱门楣的,两拨人楚河汉界,界限分明,你瞧不起我走后门,我瞧不起你穷酸寒碜。
也是在那一日比武场上,贾蓉一战成名,上午骑射,纵马起落间迅如奔雷,弓如满月箭如流星,十支长箭,箭箭正中红心,簇成一团,十箭下来,靶如刺猬,靶背后整整齐齐露出十截箭头,下午武功,十八般兵器信手拈来,使剑便凌厉迅捷,使刀便大开大阖,使枪便迅猛狠辣,使戟便阔达豪迈,身形百变,不说贵族子弟这边没一人是他对手,就是自诩实力过人的贫寒子弟那边,也一个个如疾风中的蒲草,完全身不由己,看得主持武试的官员目眩神迷,大声助威,看得皇帝与太子眼花缭乱,暗暗喝彩。
皇帝看得痛快,当场就定下了贾蓉的状元名次,并大加称赞,在场公侯世家倒是大半互为姻亲,同气连枝,闻得皇帝赞“功臣世家之子,果不同凡响,大有乃祖之风”,仿佛夸耀了自己一般,甚是得意,况武将虽于年轻子弟中不甚吃香,然朝野中武将地位几于文官并肩,比前朝重文轻武不可同日而语。
一时间,贾蓉在一般年轻贵族子弟中,倒有了极端的印象,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