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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王府挂着白幡,正门大开,来往的官员络绎不绝,一片热闹景象,乾隆看着哈哈大笑,举步进了和亲王府。康熙皱着眉头,跟在乾隆后面也进了和亲王府。只见一口棺材摆在主屋正中央,面前一堆人身着孝服,在灵前痛哭,几个大大小小的男孩齐声唱到:“阿玛,你怎么又去了啊,你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声音一咏三叹,回味悠长,彷佛一曲优美的歌谣。
乾隆进了大门,一群人忙着接驾,只是不见当事人和亲王的踪影,他随口让众人免礼继续,顺带环视了一圈,看见一个亲王服饰的青年男子,眉头皱了起来。他问跪在灵前的一个男子:“永璧,你阿玛呢?朕要见他。”“阿玛在后面呢,皇伯父,我马上叫他出来。”“不用了,我们兄弟,没那么多礼数,朕自己去看他,你带路就是了。”“啊,好的。”永璧站了起来,给旁边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皇伯父,您跟我来吧。”管家不动,永璧恨恨的瞪了管家一眼,领着乾隆走了。
康熙正好看见这个眼神,来不及琢磨,也跟着往后面去了。走了一会,来到后面的一个小院前面,永璧大声喊:“阿玛,阿玛”。“喊什么喊,不是说过了么,不要打搅我的好事,你乖乖的在前面办事就行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他。“阿玛,皇伯父来找您来啦。”“我不是说过了么,今天谁也不见,你不懂啊。啊,皇上四哥来了。”声音戛然而止。
“小五,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乾隆说着,就往前走了几步,推开了院门。
“四哥,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不舒服。”那个声音一面说着,一面从房间里出来,迎向乾隆帝。
康熙仔细看了下这个和亲王,长得眉目清秀,只是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破坏了整体的气质,显得玩世不恭。
“四哥,你怎么想起到臣弟这里来了啊?”弘昼笑嘻嘻的问道。
“这不是宫里呆闷了么,出来走走,最近皇后总是找小燕子的麻烦,闹得我心烦。”
“哦,那四哥想去龙源楼喝酒还是去四海苑听曲呢?”
“都不想,弘昼,陪朕聊聊吧,对了,你怎么把弘晓也请了,看了不觉得烦么?”
“不烦啊,皇阿玛当年给他们家那么多赏赐,我总得收点回来吧。”
“有你的啊,收点利息也是不错的,当年皇阿玛可是恨不得把半个紫禁城都赏了他家的。站这里太无趣,我们还是进去吧,你这院子里的陈设可是最精美的了,连宫里都比不上,朕还想好好看看呢。”
“四哥,难得出宫一趟,不如弟弟带您去喝酒吧,我家窖藏的好酒很不错的,就在前面那个院子,我们去那个院子喝酒吧。”弘昼一边说,一边就要拉着乾隆的手往前面走。
“咦,你干嘛不让朕进去啊,莫不是藏了个美女在房间里,你放心,朕不会告诉弟妹的,让朕看看,是何等的天仙美人,可以让小五如此维护。”说着,乾隆甩开了弘昼的手,几步快走进了屋,然后僵在了门口。
“四哥,这不是四保弟弟身份特殊嘛,我不好带他到前面去,就在这边聊聊啦。”弘昼追过来,扭捏的说道。
“只是聊聊?没有其他的”乾隆的声音在发颤,他手指还在不停的抖着。“那他脖子上的印子……,你不会说是蚊子咬的吧。”他指的那个人已经扑通跪在地上,不停的发抖了。
“四哥……”弘昼脸上突然显出一抹绯色,“其实,我一直很喜欢四保弟弟的,您就不要再问了吧。”
“青天白日之下,你竟然和一个男人做出这等事来,还要朕不要再问了,爱新觉罗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干净了。”
“四哥,我真的很喜欢四保弟弟的,我们是两情相悦,这个和男女是没关系的,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管我们的事了吧。”
“弘昼……,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要我不要管,你多大年纪了啊,你还要脸不要啊。还有,他哪里算你弟弟了啊,不就是赛斯黑家的杜希贤么,你怎么能跟这种人搞在一起,贱民就是贱民,居然勾引我弟弟。吴书来,叫两个人来,把这个家伙给朕扔宗人府去。”
“吴书来,回来,不准去。四哥,是我喜欢他的,这跟他是谁没关系,就算他是赛斯黑家的,我也喜欢他,是我勾引他的,你不能找他的麻烦。”
两兄弟正拉拉扯扯呢,突然一个东西扔了过来,弘昼身子一侧,那东西正好砸在乾隆帝胸口,发出咚的一声,落在地上,碎成了片片。仔细一看,是一个青花茶碗。一个委屈的带点哭腔的声音响起:“和亲王,您说过不说那个名字的。”
“四保弟弟,不好意思,我是无意的,你别生气。”说着,弘昼一把拉起了地上的人,一边轻柔的给扑身上的灰。
“好哇,居然敢弑君了。”乾隆的声音阴恻恻的响起,“吴书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人来把这个目无君上的贱民带走。”
“站住,不许去,就算他弑君,也是我指使的,皇兄要抓抓我,不能难为他。”
“弘昼,你真是胆儿肥了啊,居然包庇贱民,皇阿玛的教导你都喂狗了么,看来朕平时对你真是太宽容了。”
“皇阿玛才不会管我的事,他自己就……。其实皇兄,你是嫉妒吧。”
“嫉妒,你那里值得朕嫉妒的啊。”
“你当然嫉妒了啊,你看臣弟和四保弟弟两情相悦不顺眼,那是因为你追弘旺哥哥20多年了,一点进展也没有,你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自己追不上弘旺哥哥,就找我的麻烦,你还要不要脸啊。”
“你,弘昼,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每月一次的拜访都快人尽皆知了,可惜啊,还是连弘旺哥哥家的门都进不去。你自己没本事,嫉妒弟弟我,你丢不丢人啊。”
“你……,弘昼,别说了,朕回去了,吴书来,跟朕走吧。”乾隆帝急匆匆的冲出门去往外走了。康熙版吴书来楞了一下,跟着出门了。
“四哥,慢走啊,被我说中心事就逃,你真给我们爱新觉罗家长面子啊,要不要弟弟教你两招啊。”弘昼哈哈大笑,抱着怀里的人,亲了一口,“四哥走了,我们继续,嗯……”
乾隆帝冲出院门,直接往外走,康熙跟着他,需要小跑才能跟上,一直到了大街上,乾隆帝才停下脚步,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吴书来,回宫吧。”
☆、扶不起来的阿哥们
一路无话,乾隆帝领着康熙帝回到了养心殿,开始批折子。一天就这么安静的过了。
但是康熙的内心却不像表面那样的平静,他对自己这个孙子,乾隆帝弘历,实在是有些无语:喜欢个男人也就算了,居然追了二十多年还没追到,还闹得几乎人尽皆知,爱新觉罗家的脸面哦,就快被他丢完了。还有,从这几天的了解来看,弘历相当不喜欢皇后,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皇后实在太像胤禛了,气质几乎一模一样,听说胤禛对孩子很严厉的,弘历在皇后面前放不开也是正常的。想到这里,不由得对胤禛怨念丛生,你说你指个跟自己相像的侧福晋给自己儿子,到底想干什么——昭示自己的存在感么。也难为弘历了,居然还能和皇后先后生下三个孩子,不知道他在面对皇后的时候有没有面对自家阿玛的感觉。还有,那个令妃,跟老八那个不孝子居然一个模样,弘历居然这么宠,实在……,想想弘历追求的对象,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宠妾灭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如今,朝政虽然比较安定,但是后宫一片混乱,弘历耳根子软,长此以往,难保不出大事啊。
还有弘昼,居然荒唐到办生丧,大肆搜刮银子,弘历不但不管,反而大力支持,这兄弟俩感情真是不错,弘历居然可以容忍弘昼跟他吵架,最后居然落荒而逃了,皇帝当成这样,也算奇葩了。不过,老四,你到底怎么教孩子的,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男人,养不教,父之过,老四,你最好别让朕看见你,你看看你办的这些事哦,朕都不忍心说,朕见到你非折腾你一番不可。哎,不能再想了,胸口又发闷了,得想点开心的,不然一会站都站不住,朕的老脸往哪儿搁啊。
好容易服侍完弘历回到自己住处,康熙终于开心了,粘杆处的手脚果然快,已经把他想要的皇子资料送过来了,嗯,应该好好看看,有没有可造之才,时机成熟之后就想办法换了皇帝吧,太不靠谱了。
这么想着,他坐下来开始看了,渐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阴沉,最后愤怒的把手上的资料扔在了地上,一口气缓不过来,直接晕在了椅子上。良久,他才苏醒过来,于是,第二天,吴书来总管病情加重,不得不再次进行休养。
康熙躺在床上,想着弘历的儿子,心烦意乱之极,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拿出去能见人吗?
一个皇三子永璋,自从13岁那年在孝贤皇后葬礼上被弘历骂过一回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现在已经躺床上下不来了,据说活不了两年了。那个大阿哥也是,貌似就是被骂死的。尼玛的,有没有那么脆弱啊,当年朕骂那些不孝子,比弘历骂这俩娃重多了,也没见谁因此生病而死的。
一个皇四子永珹,已经被出继给十二做孙子了,失去皇位继承权了,而且永珹不爱说话,现在还在上书房读书,听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拉不开弓,骑不得马,尼玛的,我们是满人啊满人,这么文弱的家伙怎么能算满人呢,看起来比汉人还文弱,丢人啊。还有啊,这个永珹平时除了和他亲弟弟永璇说话以外,都不理其他人的。人缘这么差,你以为你是雍正啊,没他半点本事,孤僻的脾气倒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皇五子永琪,据说是弘历看中的继承人,整天正事不干,就带着福家两个小白痴,跟在还珠格格后面转,片刻也舍不得离开,之前还做出为还珠格格劫狱的事情来,结果弘历也轻轻放下了,连处罚都没。眼睛长在鼻子上,能看见的除了还珠格格就是弘历了,真不知道弘历看中他哪点。最近更是离谱了,基本上每天都要和还珠格格小燕子打打闹闹的,破坏的东西无数,遭殃的人也呈几何数级增长,皇后被禁足了,舒妃被罚俸了,庆妃养的狗被剃光了毛,纯贵妃宫里的鸟被烤来吃了……,可是弘历照样疼到了骨子里去了,这眼光啊……
皇六子永瑢,据说擅诗画,懂礼貌,不过最近半年来,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见到四阿哥永珹必定吵架,整天都和永璇呆在一起,同进同出,同吃同睡,赶都赶不走,最喜欢干的事——抱着发呆的永璇说悄悄话,也不知道这俩人在说啥。对除了永璇以外的人和事特别漠视,课业也一塌糊涂,他照样我行我素,这样一个人,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啊。
皇八子永璇,本身有腿疾,不是个好人选,之前一直沉湎于酒中,小小年纪就长期酗酒,不求上进。最近半年被永瑢缠上后,倒是不怎么喝酒了,但是又染上了个毛病,随时随地会哭,不然就是发呆,总显得没什么精神,反应迟缓,这样的人,简直没半点培养价值。
皇九子皇十子早殇,皇十一子永瑆,年方5岁,母亲死后养在坤宁宫,还没进学,但小小年纪已经十分好色了,和皇后养女兰馨公主(8岁)感情很好,两人整天腻在一起不说,还一起淘气,比如一起抓蛐蛐,爬树,挖蚯蚓,钓鱼,把个温柔的格格带得跟个野人差不多,两人晚上都睡在一起,不能有片刻分离,皇后打骂了很多次都没效果。强制分开俩人就会绝食抗议,几次折腾下来,皇后也放弃了,让他们俩就这样了。
皇十二子永璂,唯一的嫡子,年方5岁,喜欢跟在永瑆后面跑,但是永瑆不怎么理他,还老是捉弄他,但是永璂被欺负了也没反应。很害怕弘历,每次看到弘历都发抖,惹得弘历更加的不待见他。同样的功课,永瑆一遍就记得了,永璂1000遍也不一定记得住,这资质,堪忧啊。皇十三子十四子亦是早殇。十五子还不知道在谁肚子里。
算来算去,弘历儿子虽然不少,但是能入眼的一个都没有,想想就觉得寒心,居然没一个可以培养好的,这大清朝的江山将来可怎么办哟,弘历虽然心软,但是比他这几个儿子还是要强很多的。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么……,想到这里,康熙忍不住又心疼了,连忙默念心经平息心绪。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儿子来了,保清是优秀的将才,保成更是英明的储君,胤祉文武双全,胤禛办事得力,胤祺稳重可靠,胤佑沉默可亲,胤禩虽然十分不孝,但是办事也是八面玲珑,颇值得称道的,胤禟赚钱有方……,总之,自己的儿子,除了13那个不忠不孝的,其他即使有缺点,也没啥大毛病,比起弘历的来,那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