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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冬天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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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麦教授轻声叫道；试图把这位老校长拉回现实之中。
邓不利多眨眨眼；露出众人熟悉的慈祥笑容：「喔；完结了吗？这实在是太好了；我十分荣幸能拥有这么辛勤劳苦的教师们；现在让我们去休息一下吧！」
「但是…」
「迟些再说吧；米奈娃！」接着；邓不利多便以他这个年纪根本没可能做到的高速离开这教职员会议室。在座的教授们纳闷地看着这老校长逃之夭夭的身影；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就收拾自己的物品准备离开。
直至会议室内的人差不多全走光了；以阴沉着名的魔药学教授依然缓慢地重复着他手中毫无意义的动作。梳着严谨发髻的女巫瘪瘪嘴；好心地提醒道：「赛佛勒斯；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毫无波澜的黑眸转向女巫；挑起眉毛表示询问。
「你已经拾好东西了。」麦教授轻托眼镜；指指已经空无一物的长桌；石内卜顺着女巫指着的方向去看；才发觉自己刚才不断重复着收拾的动作有多么愚蠢。他清清嗓子；拿起自己的公文包；打算离开。
麦教授连忙喊停那道正要走向大门的身影：「等等； 赛佛勒斯！我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男人回过头来；油亮光洁的黑发下是憔悴苍白的五官；双颊不带一丝血色；眼白亦泛起红筋；使两个挂在眼眶下的黑眼圈更为突出。「是为了波特先生。」
黑眸在听到这姓氏时转了一转；他干涩地问道：「什么事？」
「是这样的。」麦教授走到石内卜的跟前；面有难色地说：「波特先生前两天过来找我；他问我是否可以放弃修读魔药学。我虽然是他的学院导师；但始终也要先征求过你的意见。不知你意下如何？」
彷佛胸口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男人的脸容扭曲着； 垂着的拳头松了又紧；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似的。他问那女巫：「波特…他不是说要当…正气师吗？」
「我也有跟他说过；若放弃了魔药学的话便当不成正气师；但不知为什么；他始终坚持要放弃这科；所以—」
石内卜闭上双目；深吸了一口气；对女巫说：「我知道了。我会亲自问他；麻烦你了；麦教授。」
看着男人绷紧的脸孔；麦教授不明白为何哈利会突然放弃他的志愿。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她向石内卜点点头；接着离开会议室。只剩他一人的会议室寂静得吓人；能听到的只是自己愈益沉重的呼吸。
本是紧握在身旁的拳头打在无辜的粉墙上；发出『碰！』的一记重响； 紧随其后的是骨头互相碰撞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被苦楚折腾着的黑眸载满着不甘—
收回自己击在墙上的手；石内卜咬着牙推门而出；他决意要找那男孩问清楚。
他不甘就此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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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小心！」
以疯狂著名的博格毫无预警的袭向那个在飞天扫帚上发着呆的男孩；令荣恩不禁大叫。怔忡已久的绿瞳犹如被电殛击中猛地震了震；哈利回过神来；但博格已差不多快要砸上他的鼻梁。他本能地蹲下头；让这颗疯球在他的头顶上擦过。
荣恩赶忙飞到哈利的跟前：「你搞什么啊？整天心不在焉的？」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哈利勉强地扯出笑痕；他拂开额前的碎发；对他的队友说：「今天练习到此为止吧！」
红发男孩随着众人的步伐缓缓降落在魁地奇球场上；他扛起扫帚和哈利一起走往球员休息室。他脱下那猩红的魁地奇球袍；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正在洗脸的哈利：「待会儿妙丽来找我；你也来吗？」
「噢。不了。」哈利从水盆中抬起头。晶莹剔透的水殊抵受不住重力的引诱；优雅地滑落；他拿起披在肩上的毛巾；擦去脸上的湿意：「我约了布雷司。」
「又是他？」荣恩不屑地皱皱鼻子。
哈利含糊地应了一声；避开其它队友投过来的怪异目光；赶忙把毛巾放回原来的地方。「我先走了。寝室见；荣恩。」
离开球员休息室；阵阵凉意袭来；带着点萧瑟的气味。一群黑压压的乌鸦也前来助兴；在他的头顶上方擦过；发出沙哑的啼鸣。哈利停下双腿；苍翠的眸子飘向泛着涟漪的黑湖…那粼粼的湖水见证了他所有；那些甜蜜的；那些伤心的；那些已重新回到他脑海的…全都化成一拍又一拍回忆的波浪；击打着他的左胸…
他强行移开目光；忽视鼻头上的酸涩。当哈利正想往湖边走去的时候；远方传来的钟声制止了他的举动。他回过头；眼见和史莱哲林约定的时间快过了。哈利打消了到湖边的念头；往那高耸入云的城堡走去。
在他踏上连接城堡和校园的长廊时；那头灿亮的金发已经映入眼帘。哈利挤出笑容；以迎接正向他走来的剎比。
剎比板起脸孔；睨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男孩；抱怨地道：「你迟到了。」
「我知道你不会生气的；对不对？」哈利信心满满地说。
史莱哲林不置可否地哼了哼；他握起哈利的手；传来的冰冷感觉令他皱起双眉：「你很冷吗？」
「嗯…有点。」哈利轻声回道；放任那厚实的大掌握着自己。纵使眼前的人没有令他心跳的力量；但不要紧；只要能给予他温暖就好了…彷佛那暖烘烘的温度能抚平心底的伤痕；哈利主动握回那大手。
「快天黑了；回去吧！」剎比体贴地把他俩紧扣着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不让刺骨的冷风来扰。
刚刚的魁地奇练习快要把他累死；哈利把整个身体都靠在剎比身上；犹如一只慵懒的猫咪；正在主人的怀里撒娇。剎比轻轻在男孩的额上留下一吻；接着便一同走回城堡。
他却也没想到；这个动作却被他的学院导师看见了。
「怎么停下来？」哈利仰起头；不解地问那个忽然停下脚步的金发少年。
顺着剎比的视线；绿瞳在看见男人满是阴霾的脸庞上僵住；随即别开眼；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到的。男人没有让他们久等；迈步向他们走来。浸着寒冰的墨黑眼睛盯在那鼓起的长袍口袋上； 莫名的怒火从心间陡起。石内卜走到二人的跟前；粗鲁地把哈利的手从剎比的口袋中扯出；硬生生地分开原是紧握着的双手。
葛来分多的手改为被魔药学教授抓住；幼细的手腕禁不住男人的蛮力；开始泛起红红的一圈。哈利被石内卜无礼的动作惹怒了；他正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男人并不是在看他；而家在瞪着剎比；那黑眸中炽盛的怒意宛如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哈利试图挣开男人的箝制；但石内卜已开口：「波特先生；我有事找你。」男人依然盯着剎比；彷佛刚才的话是对剎比说的。「还有…」
「史莱哲林扣五十分。」石内卜抛下话；便拉着仍然挣扎着的哈利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剎比愣在原地。
不理会哈利的抗拒；石内卜径自拉着哈利；转过一道道阴暗的走廊与楼梯；终于回来到熟悉的地窖。他踢开那道无辜的大门；把男孩拽进内室；扔在沙发上。
包围着黑瞳的眼白已裂出一丝丝红筋；石内卜吼道： 「说！」
相对之下；哈利就显得冷静多了。他揉揉被男人抓得发疼的手腕；眼睛锁在地面上；不去看石内卜。清脆的嗓音此时却没有一丝起伏：「我要说什么？」
「为什么要放弃修读魔药学？为什么要和剎比一起？为什么让他吻你？」处于盛怒中的石内卜并没有发觉到先前埋在男孩眼中的恐惧已消逝如云烟；现在能找到的只是冷淡与漠然…
哈利冷冷地说：「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
「什么叫我无权过问？ 」石内卜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把男孩嵌在自己的怀中：「你只能是我的！其它人都不许碰你！听到了吗？你是我的！」男孩抬起眼眸；终于肯正眼看他。艳红的嘴角弯着；分不清这是苦笑还是冷笑……
「很动听的说话…
不过；你认为我还会再相信你的话吗？石内卜教授？」
第三十七章
他不解。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面前的男孩好像变了另一个人； 石内卜盯着那双充满排拒的绿眼睛；喉间像忽然灌满了苦艾酒；每个从嘴里吐出的字也浸泡着苦涩。
他别过头；中断与男人的对视。二人紧贴的身躯慢慢渗出炽盛的温度；压下不应再出现的悸动；哈利用力地挣开石内卜抱着他的双臂；离开那个曾令他眷恋不已的胸口。
「谎言是很动听没错。」粉色的唇勾起一抹生硬的冷笑：「但我已经没有兴趣再听了—」
剧烈的痛楚蚕食着他的心胸；石内卜再次把男孩纳进自己的怀里；像是这样就可以化去心底的锥痛。他打断了哈利还未说出口的拒绝话语：「我不是在说谎！我没有！哈利！」他托起男孩一直别开的小脸；迫使他正视自己。
如石内卜所愿；哈利终于肯对上那双晦暗的黑眸子。内里没有他熟悉的冷酷与绝情；只有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情愫—
垂下眼眸；哈利不允许自己沉沦在这致命的温柔中。他提醒着自己；这只是石内卜的另一个阴谋…不能相信…
「我没有骗你！那不是谎言…我是真的爱你…」石内卜如一只负伤的兽沉痛地哀鸣着。但哈利像是聋了；对他的告白充耳不闻。愈发焦急的他不断收紧双臂；生怕哈利会再次推开他。
「哈利…」
「然后呢？」空洞的声音从哈利的嘴边道出。「再一次的欺骗我？利用我？好让你彻底的进行报复？」
一直收紧的两臂因男孩的话而僵住黑眸子亦惊愕地睁大。漆黑的漩涡不断地转动；添进子矛盾的不安与喜悦；在男人的眼眶优雅地回荡着；如潮水般蔓延至心底。半晌；石内卜才找回说话的能力。向来低沉丝 滑如绒的嗓音已渗进少许沙哑：
「你…想起来了？」不是疑问；不是试探；而是绝望的肯定。
他没答话；双唇沉默地闭起来；弯曲成一酸楚的弧形。当初决定封闭自己的记忆；哈利以为这样就能够远离伤痛。但是却让那三个字…这辈子也跟他没缘的三个字…狠狠地再次撕开他的胸口……至于石内卜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解开锁咒的话；他不想…也不敢去去深究。
现在他只想好好的保护自己。
「你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告诉我！哈利…」男孩的缄默让他失去方寸；石内卜慌张地抓住哈利的双肩猛地摇晃着；要求一个答案。莫名的恐惧如黑洞般吞没了他；有如坐在电椅上的死囚；全由面前那瘦弱的男孩裁决…
蛮横的力度捏痛了他；哈利用力的打掉身上那双微微颤着的手掌。黑框眼镜后的美丽眼睛依然倔强地盯着地面； 哈利咬着牙；决不能让那些危险的情感展露出来：「那些记忆不重要。」
「不重要？」石内卜喃喃地重复着哈利的话；心口顿时感到一阵绞痛；如被强酸腐蚀着；啃咬着他的感官。发着抖修长手指抬起男孩低垂的下颚：「哈利…我知道我以前对你做的…」他顿了顿；雕凿般的五官痛苦地扭曲着；他深吸一口气；以求化去涌上鼻尖的酸恻。「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在你失忆之后… 我才知道—」
犹如听到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脏话；哈利的脸颊剎地变为苍白。顾不得什么；他提起脚便往男人的胫骨踢去；两手也像疯了似的推拒着：「住口！ 我不想听…」
他不能确定…在听完石内卜的话后还有否这个能耐去推开这个怀抱。也许当初分类帽说得没错；他应该去史莱哲林。
建筑在仇恨与谎言之上的感情不可以再放肆下去…尽管不舍…这份罪孽般的爱情也一定要被他亲手扼杀。因为他已失去葛来分多引以为傲的勇气；爱人的勇气。
小腿传来一阵阵麻痛；石内卜咬牙忍受着；抱着男孩的手依然未有松开：「哈利…我—」
「你能忘记我爸吗？你能不恨他抛弃了你吗？你能原谅我的父母吗？你可以吗？」哈利抬起头；直视那两泓深潭；平静地问道：「你敢说你的心里已经没有詹姆．波特这个人了吗？ 石内卜？」抵在那精壮胸膛上的手感到男人在听见詹姆这名字时侯震了震。他苦笑；替他的教授回答：「你不能。」
看到那双绿瞳背后的悲哀；石内卜欲急忙解释：「不是这样的…哈利。。。你先听我说…」
他笑着摇头；制止男人说下去。
哈利伸手；抚摸着那光亮的黑发。「你要的；我给不了；也给不起。」唇边的笑容虽然灿烂；但却渗满了凄怆。「因为你爱的是詹姆．波特；而不是我。」柔亮的黑发在他的指间穿梭着；像是不舍得他的手离开。
忽然；一抹小小的金光从哈利的眼边掠过…
对于男孩的执拗；石内卜感到无力。为什么就是不肯听他的解释？在他发际间厮磨的小手突然停下；无声地擦过他的耳鬓；留下诀别的余温。他攫住将要垂下的手；贴在自己的颊上；不让哈利离开。「我早已不爱詹姆…」
「但你也不爱我。」随着心房的抽痛愈来愈强烈；哈利把嘴角的笑痕拉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