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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些年太子没少对自个儿亲兄弟动手,今上也多是睁只眼闭着眼的任他胡闹,可毕竟暗地里下绊子和明刀明枪的动手还是有差别的,姬汯也明白今上这是动了真怒了。
只是太子受宠多年(注一) ,对今上的脾性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听到这样的问话,便知道今上其实并不是十分忧心姬汶的身子。他恼怒的,多半还是自己这个太子的“嚣张跋扈”吧……
他暗忖着父皇的心思,老老实实地磕了个头后才回道:“这事着实是儿子莽撞,只是当时实在是气得狠了。小九又是个认死理的性子,犟起来后说话也难听得很。那剑原是悬在墙上的,儿子一时气急就……”说着目光恳切的看向今上,“儿子有罪,还请父皇责罚儿子!”
只是今上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是冷冷道:“就算是老九他出言无状,失了尊卑上下的分寸,可他到底是你亲弟弟!! 如今你只是太子,就敢在宫禁之中对自个儿亲弟弟下手。那等朕百年之后,这天底下还有没有你其他兄弟的容身之处!”
他这话着实诛心,姬汯若是认下了那他这太子也就做到头了。
可是咱们太子殿下从小到大因为这暴脾气(多半还是今上自己宠出来的)不知道闯下了多少祸事,那是连自个儿亲叔叔都敢揍的人物(注二)。偏偏每回都有个今上给他擦屁股,太子殿下倚仗的,还真就是一样其他人都没有的优势。
此时眼见今上已经动了真怒,姬汯往床上瞥了一眼,见姬汶依旧“昏迷不醒”,也就放下心来。
立时便红了眼眶,挤出两颗泪来:“此事的确是儿子的错,原不过是为了江南盐政一事与小九有了争执,就吵了几句罢了。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儿子前些日子听闻小九处有几株早开的牡丹,就找他要了几株,却只是得了两株青龙卧墨池。这本是小事,儿子也不该计较,只是后来儿子在庄皇后娘娘的寿宴上看到魏紫姚黄争相斗艳……不免心中记恨……偏偏小九今儿又与儿子争吵,儿子思及前事,这才……”
“儿子心里明白,皇后娘娘身为嫡母,咱们这些做儿子的是该孝敬。只是思及先后,难免心中郁郁……”说着他的声音也微微哽咽起来,“儿子从没能够在生母面前尽孝一日,却看着别人在母亲膝下承欢……儿子……心里难受!”
今上曾经为了贺皇后封了坤宁宫,以示自己对于发妻的思念和不愿再娶的决心。只是后来顶不住朝臣压力迎了庄氏女入宫,更是在之后解封了坤宁宫让她入住。就算今上对于庄皇后真的有那么几分喜欢,他心里更多的还是对于已逝的元后的愧疚。
这种愧疚在太子妃被害死后和姬汯被下毒后达到了极致,今上看着咸安宫里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太子,又想到母慈女孝的继后母女。更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发妻的嘱托,让他们的孩子蒙受这般的苦难。是以这些年每当姬汯哭诉起先皇后时,今上总是不自觉地先心软了三分。
这回依旧是这样,他听到姬汯居然是为了几株牡丹衔怨在心,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姬汯气量狭小,而是觉得——自己这个孩子又受委屈了……
要说千秋节时姬汶送上去那几株牡丹大放异彩,不仅让庄皇后欣喜不已,就是今上也连连夸赞敦郡王的孝心的。可是被姬汯这么一说,千秋节上别出心裁的牡丹花却成为了姬汶为了讨好皇后而怠慢哥哥的证据。
先不管躺在床上装死的姬汶怎么想,今上早已软和了三分,只是到底姬汯此次做的太过了,是以今上仍是板着脸教训了他几句后才道:“朕这些年愈发笃信佛家,常欲以身事佛,以证诚心。只是朕此身非己有,这江山社稷容不得朕放肆。 只是敦郡王拳拳孝心,如今朕便下旨让他以身代朕,就在这宫中另辟佛堂,替朕供奉几个月佛祖。”
姬汯心中一喜,知道今上已将此事揭了过去,,忙磕头领旨:“儿臣已知自身莽撞,日后定当反躬自省,再不会让父皇失望。父皇圣明,想来九弟也是明白父皇的苦心的,定会心中感念。”
他见今上脸上有了些许松动,便又趁机愧悔道:“儿子不懂事,闯下了祸事来,又累的父亲劳心。儿子知错,愧悔难言,只望父亲看着儿子日后吧。”
今上叹了一声,颇有些感伤道:“你如今年纪大了,脾气也大了,老九不过是顶了你两句,你就要杀他,你这样的脾气,要真怎么放的下心?老九是朕一手栽培起来,专程留给你的膀臂,这些年他的忠心朕也是看在眼里的,你们到底是兄弟,血脉亲情又哪里是一个外人能比得上呢?”听今上这话的意思,却是要太子处置柳梅墟了。
说完今上也不再管太子变得惨白的脸色,留下一句:“老九如今伤着,太医也说了是移动不得的,他这些日子便留在毓庆宫好好将养吧。你也劝着些,好好的兄弟,别为了几句话就弄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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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听下来,今上妥协的速度让姬汶恨得直吐血,直到他说到要太子处置柳梅墟后,郁郁已久的敦郡王殿下这才觉得出了口气,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他虽然挨了太子一剑,却还真没有让今上给自己出头的想法。要知道太子殿下气焰最嚣张的那几年,可是连忠裕亲王(注三)都敢拿鞭子抽的角色。连忠裕亲王那般心腹重臣都只能忍气吞声,姬汶可不觉得自己一个小小的郡王能够拿太子怎样。更何况,能借此事扳倒柳梅墟呢……
柳梅墟虽说只是个小小少詹事,可就凭此人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他经手的事儿又怎会仅仅是詹事府的差事呢?能借此扳倒柳梅墟,简直就是意外之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受宠神马的……真是微妙的即视感~~~但是受宠的不一定是妃子啊么么哒~~~~~
注二:如果非要考据……就是那个康师傅废太子的圣旨里面提到过………………请大家最好还是表考据了~~~
注三:忠裕亲王:前文提过,唯一被留在京城里的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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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眷这种事情;那是真真的最不靠谱的。要是想仅凭着圣宠就能坐上那把椅子,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毕竟储位乃是国本,就算是贵为天子;那也是不能肆意决定的。 想当年郑德妃一家依仗着圣上宠爱是如何的飞扬跋扈,可是最后上位的还不是今上?
只是同样是深得圣眷,姬汯与缪王有一点最根本的区别。那就是太子乃是元嫡所出,身份尊贵;是这片江山最为正统的继承人。当年今上能上位,也是多半仰仗了自己嫡长的身份,是以今上对于嫡庶之别最为重视;为了不让自己唯一的嫡子受委屈,更是早早的就立了姬汯为太子。
林琛其实也颇为苦恼这一点,可如今毓庆宫的这档子事儿倒是给了他灵感。因为性子暴虐;太子在朝堂之中的名声不是很好,有很多朝臣甚至被他亲手鞭打过,心中本就暗恨着嚣张跋扈的太子爷呢。
如今只要些微的透出点毓庆宫的风声,想来愿意捕风捉影添油加醋的抹黑太子人应当少不了——所谓积毁销骨,在看到整个朝堂都充斥着对这位储君的非议时,就算今上再怎么偏疼太子,也得做点什么安抚诸臣工吧?
庄先生却没他想得多,此时仍是一脸郁郁的:“太子既嫡且长,又深得圣眷,哪里就是那么好算计的?之前的确是咱们低估他了。再者敦郡王如今被困子宫里情况不明,咱们在外面又能做什么,只能干等着皇后娘娘的消息罢了。”
和庄家的人合作就是有这一点好,你永远也不用担心他家的人会跑到太子那边去。林琛对这一点表示非常满意,他此时要担心的只是一点——庄先生会因此觉得姬汶并不值得他这些年的投资,从而改换阵营。
是以他忙笑道:“谁说咱们只能干等着的?先生别忘了,敦郡王殿下本是被毓庆宫那位召进宫的,却被圣上用旨意给留下了,朝中聪明人那么多,难道就不会猜测其中猫腻?”
好容易劝着庄游对敦郡王的前景重拾信心,林琛赶紧儿的使人给敦郡王府严峻若(注二)处送了个信儿,叮嘱他安心为王爷打理府上就是了,勿需担心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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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琛在宫外焦头烂额四处奔走的时候,宫里面的敦郡王殿下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儿去。
其实他的伤势倒没有太子之前预想的那般严重,那一剑虽然刺得极深,所幸的是并未伤到脏腑。更何况敦郡王弓马娴熟,体魄强健,又有整个太医院的好医好药的供着,姬汶早就能吃能和能下地了。
只是毕竟他伤到的是要害地方,伤口又深,众人也不敢怠慢了,依旧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就怕一个不小心姬汶的伤势又加重了。
是以敦郡王被困在宫里的这些日子,镇日里见到的除了身边伺候的太监宫娥和日日请脉的太医,也就只有三五不时过来看看的太子殿下了。
这日姬汶正倚在床上看诗集打发时间,却见太子殿下便从殿外走了进来,他忙作势要下床见礼。
姬汶赶紧上前一把将他扶起,笑道:“你这是做什么?仔细伤口崩裂了,赶紧的躺回去。”
姬汶笑道:“谢过殿□谅。只是臣如今已然大好了,这君臣间的本分还是要守着的。”
只是他虽然嘴里说着君臣本分,人却依旧是懒懒得倚在床上,就连坐直了面君(注三)的意思都没有。这幅阴阳怪气的的样子,原也是他这几日惯作的姿态。 (注四)
姬汯知道他心中有气,这些日子他也着实赔了不少小心,这回他也扯出了两抹笑来:“你我本是兄弟,哪里就有这些计较了?前些日子着实是二哥莽撞了,也是一时糊涂才错了手。小九你我多年的兄弟了,这些事儿切莫往心里去。”说着又信誓旦旦道,“这回是二哥对不住你,日后你看上了什么,只管告诉二哥来!”
一言不合便要别人的性命,偏偏姬汯还不当回事儿,轻描淡写的说声对不住了便要别人不往心里去。
姬汶这头恨得牙痒,却还要做出一副感动惶恐的样子:“二哥是哪里话,先不论你我这些年兄弟情分,没有二哥又哪里有今日的姬汶呢?就是二哥这些年的恩情,玄彻来生也是还不完的,又哪里会心存怨怼呢。”
说着又露出一两分愤慨来,“只是有一事愚弟却气恼的很,这些年我与二哥是怎样的情分,哪里就是旁人能比得上的?为何二哥偏偏就为了一个外人的三言两语,就疑了自己的亲弟弟,宁肯相信奸人毒计,却不肯听一听玄彻的几句话呢?”
他言语间提到柳梅墟时更是作出一幅嫌恶不齿的样子。乍看上去,倒真是有两分像直言耿谏的铮臣在看到主君偏信佞幸时的忧心愤懑。
见他提起柳梅墟,太子脸上也有了两份不自然。只是今上都放话了要处置柳梅墟,他也乐得在姬汶面前落个好:“柳梅墟一介外臣,哪里就比得上小九你的分量了?孤不过是前些日子受他蛊惑罢了。小九你若实在气恼了,孤明儿便发作了他。你如今身子正虚着,合该是静养的时候,很是不值得为了这样的东西动气。孤刚进来见你在看书,那些费心神的东西也合该少看些。”
反正柳梅墟眼见着是保不住了,姬汯再怎么舍不得也没用,倒不若想着怎么抓紧了眼前的这一个。
姬汶果然配合的作出感动的神色来,他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哥哥的偏袒和关怀般,微微红了脸道:“我原不过只是说说罢了,柳梅墟是二哥的人,自然是由二哥处置的。只是这些日子着实闷得紧了,也无甚个解闷的,少不得看上两本闲书,权当消遣了。”
听他抱怨无聊,太子忙笑道:“你倒还是小孩子的心性,一时半会儿都离不得玩的。孤记得前些日子茜香女国贡上来一对稀罕的白色鸟儿,就连太傅也是叫不出名字来的。只是这小东西既会说话儿,又能衔小旗子做戏,最是逗趣儿。孤待会儿便使人送来给你解闷,这些费神的劳什子还是早些丢开吧。”
既然太子有心演个好哥哥,姬汶自然要配合。忙千恩万谢的谢过了,两人又兄友弟恭的说了半晌话。远远地看上去,倒还真有那么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