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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席上见了林琛,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拜托到林琛这里来了:“我家里的事情想来林表兄也是知道的。说来不怕表兄笑话,我家里连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却一直未觅到可心的宅子,这才一直拖着。知道京中的宅子不好置办,母亲也央了不少人打听,可家中舅舅前不久阖家升了外任,一时也托不到可靠的人,找到的宅子也是不上不下的。今日见了表兄,我也是一时犯浑,只想托表兄帮帮我。若是事成,必有厚报。表兄若是不方便,也只管当我没说过。”
一番话倒是说得条理清楚,可见荣府的事情对他还是有几分影响的,至少从那个只知道撒娇卖痴的宝二爷,变得有了担当起来。
搬回林府后,林琛和贾家来往的一直不十分密切,与贾宝玉其实也就是面上的交情,前几年林家人刚搬回去的时候贾宝玉还会偶尔上门缠着林琛说话,后来有了柳湘莲、蒋玉菡等人相伴之后也就淡了。这时候贸贸然求到林琛头上,便是贾宝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大概便是如他所说一样,“犯浑”了吧。
林琛这回却是十分好说话,宝玉刚说完他便接口道:“宅子的确是件顶重要的大事,若是住着不顺心那也是糟心的很,令堂操心的很有道理。宝兄弟肯为父母分忧,也是十分孝顺。”
“既然宝兄弟找到我头上来了,愚兄自然也不能推脱,明日正巧是我休沐,我便出去打听打听。只是还望宝兄弟告诉我,这宅子是要多大的?是要当街的还是不当街的?有什么要求只管一并告诉了我,我才好去寻呢!”
贾宝玉见他答应也是意外之喜,忙道:“家里人少,宅子大不大倒也无妨,三进的宅院便可。只有一条,便是一定要当街,邻里是清净的读书人家更好。”
林琛想了一想,这样的宅子京城倒是也找得出三五处来,便道:“如此,我便记下了。只是宝兄弟当也知道,这样的宅子,又是内城当街的,即便只是三进,那花费也是少不了的。”
贾宝玉对于银钱却是没什么概念,这时候也只是说什么“林表兄尽管去找,便是多花些银子,好歹也要让家父母住得舒心些才是。”
有他这句话林琛还怕些什么,自然是放开了手脚去找。再说想来那二房当了那么久的家,银子应当也是不缺的,又有贾母王夫人的私房贴着,倒也不怕买了个宅子之后就穷了。
他很快就给找了三处不错的地方,就算是王夫人这般挑挑拣拣的人,也觉得其中一处的确不错。拿了十几万两从主人手里买了下来,又让人好生翻修,等过了年就能住过去。
因为这件事,贾政与王夫人两个也颇为感激林琛,还往林府上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同样的,大房那边贾琏更是亲自来了一趟林府,还拉了整整一车的东西感谢“林兄弟为我家叔叔婶婶解决燃眉之急”。
这结果正是林琛想要看到的,当权者最重视的始终是制衡。如今荣府大房仗着姬汶的势将二房压得死死的,独大一时也就罢了,让大房一直这样嚣张下去却也不是姬汶与林琛想要的。
林琛答应了贾宝玉的请求,用自己的影响给他家找到了宅子,一是想着凡事留着一线,二便是让贾琏看看——就算没有了他贾琏,能供他使唤的人依旧多得是,若是贾琏日后行事不精心,他随时就能换上新的人来。大房不行了,二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是么?
☆、第96章
今上下旨让忠恒亲王参与到追缴欠银的事情里面,忠敦亲王也似毫不在意手中权柄被五皇兄分去一半般,两位亲王成日在户部相处时可谓是兄友弟恭的典范。
不过不得不说,自从忠恒亲王府“砸锅卖铁”的将银子还了之后,户部的工作的确顺利了很多,至少再也没有人拿着可怜兮兮的一点银子在户部门口哭穷了。见到忠恒亲王都在户部的事情上吃了瘪,诸臣工皆是忙不迭的把银子往户部送,就怕哪一日自己就被今上抓了典型,遭了殃。
“听说今儿廉郡王领着门客去了京郊的庄子歇夏?”林琛一面给懒洋洋的千岁爷整理衣饰,一面笑眯眯的问到。
姬汶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他午间小憩了一会儿,此时仍有些倦怠,冷笑了一声回道:“还没到六月呢,就嚷着要去庄子上歇夏,他也忒好意思!”
林琛笑道:“虽说早早躲到庄子上未免没脸,到底也强过赖在京城里自找没趣儿。听闻今上这回真的恼了郡王爷,若不是他躲得早,只怕还有一番好戏可看呢。”
姬汶撇了撇嘴,显然是懒得继续有关姬清的话题,他与这个皇兄死磕了好一阵子,现在听到他的名字就只觉反胃。随手拣了两个玉佩,晃给林琛瞧,笑道:“你看我今日是佩哪一个的好?”
那两个玉佩都是顶好的籽料雕的,一个是常见的龙凤呈祥,一个却是精巧的兰草纹案。林琛只瞧了一眼,就笑道:“两个都不好,说好了今儿趁着清闲去外面逛逛,这内造的东西行家一眼就能认出来,没得扰了清静。你若实在喜欢,这个兰草的倒也不错。”
姬汶却偏偏将那个兰草的放下了,将手中的龙凤呈祥玉佩系在了腰间,无暇白玉趁着他一身雨过天青色常服,倒也煞是好看。对林琛挑眉一笑,“就你话多,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说头。”
自从两人互证心迹后,许是因为身在下位而有些不甘,姬汶时常爱找些别扭。林琛也不和他计较,径自换好了衣服,也自挑了一枚玉佩挂在腰间,便出去吩咐王府管家准备马车,好方便两人出行了。
说好了到外面逛逛,五月的京城到底也无甚地方好去,两人在琉璃胡同逛了逛,姬汶挑挑拣拣了一堆东西,最后也都没看上。倒是林琛看上了一套听说是王阳明用过的杯盏,又花了不少银子买了一个做工精巧的笔洗,统共两样东西,倒花了近千两银子出去。
姬汶甚是看不上他大手大脚的样子,嘲笑道:“什么王阳明用过的杯子,还是成套的,显见的骗人的东西,也就只能偏偏你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冤大头了。还有那个笔洗,也值得你花三百两银子?”
林琛却笑眯眯的将那套用檀木盒子仔细装好了的杯盏塞到某人手里,方道:“这杯子是不是王阳明用过的我不知道,只知道有些人光看见这套杯盏眼睛就直了,可见这套杯盏自有它的过人之处,当是值得那些银子的。有些人倒也告诉我,是也不是?”
姬汶被他闹了个大红脸,捧着盒子惴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玩意儿做得精巧雅致,自成一派风流,和宫中常用风格不同,他的确是一见就有些喜欢。只是那掌柜的见他喜欢便将几个杯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价钱也是往高了开,他自然是不肯做这个冤大头的。
谁知道林琛竟然将东西买了下来,虽说只是几个不知真假的茶盏,这份心思却着实让人感动……
姬汶也不急着将盒子递给下人,反倒是自己拿在手里,轻轻摩挲着盒身镂刻的花纹,眼睛也不知道盯着哪里,竟是有些痴了。
林琛见他这样倒也有些好笑,忙拍了拍某人的肩膀道:“回神,回神!以往我送王爷的东西怎么也比这几个杯子贵重吧,怎么今儿只得了这些,王爷反倒是魔怔起来了?”
这人就会破坏气氛!
姬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盒子递给身后的人,瞄了一眼林琛手中的未曾包裹的笔洗,联想到那套杯盏,顿时脸色一黑:“那这玩意儿又是哪一出?本王可不记得你会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难不成这是子嘉是要送给哪位佳人的?”
得,本是想排揎一番对方的,结果自己到醋上了。
连忙也将笔洗递给下人,顺便摊开空空如也的双手示意自己的无辜,“天地良心!这书房之物怎么可能是给哪位佳人的东西,我买下这个,只因为舍妹向来喜欢往书房里摆弄些精致的玩物,到底是小女儿家心思,我这做兄长的自然没有不成全的。”
姬汶自然知道他有个阖家人宠得跟眼珠子的妹妹,这才放下心中怀疑,只嘟囔道:“你倒是心疼你那妹妹,听说定的是章家?那家里可比不得你家人口少规矩轻,定的又是长孙……现下只管将人宠到天上,倒时候等她出了门子,我看有你后悔的。”
林琛对自家妹子倒是挺放心的,黛玉毕竟是从小就开始管家的姑娘,又自有一番灵慧机敏,与人相处即便不能长袖善舞,也不至于吃了亏去。不过倒是姬汶,连善意的提醒都说的这么不情不愿的……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眼见四周只有几个眼观鼻鼻观心毫无存在感的下人,林琛拉过理亏般急匆匆往前走的某王爷,飞快的在对方唇上偷了个香,如愿以偿的看到某人本就泛红的脸色变得更加红润。
两人甜甜蜜蜜的在外面晃荡了半日,呃,虽说林琛因为大胆的行为被人狠狠地剜了一眼并且在接下来的行程里都被勒令不得靠近对方,气氛也勉强算是甜蜜啦不是?直到快宵禁了两人才打道回府,除了林琛花冤枉钱买下的两样东西,还带回了一堆在长安大街上买的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林琛常常留宿王府,府中诸人也都习以为常,为了避嫌他一般都宿在王府为清客们准备的院子里头。不过这也只是为了面子上好看,真相如何该知道的人自然也心知肚明。知情者们或是乐见其成,或是咬牙切齿,不管他们究竟如何做想,有姬汶这座大山镇着,竟也无一人敢对外声张。
忠敦王妃作为最早的一批知情者之一,对于丈夫迷上了一个男人这件事显然是乐见其成的。方家这些年并不争气,前些日子她的胞弟甚至还险些闯了一场大祸,还是姬汶赔上了脸面才抹平的。而姬汶却是愈来愈得圣上看重,若是姬汶有心,想来多得是门第贵重的人家愿意送自家的闺女进府做侧妃的。再说了,就算现下姬汶并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宫里面不也送了荣国府的姑娘过来吗?
只要忠敦亲王这块金字招牌一日不倒,王府里新鲜漂亮又出身显贵的女孩子便只会越来越多,到了那时候,她这个容华不再又无娘家依靠的王妃,焉能有立锥之地?幸好,这些年王爷和林家那位公子哥越走越近,对后院的心思是眼看着淡下来了,姬汶虽然在男女之道上轻狂了些,却也是个尊重嫡妻的。
如今啊,只希望她的肚子能争点气吧……
听到下人回报林琛今日又歇在了王府,方氏卸下钗环的动作一顿,随手将一支玉簪撂到妆台上,方才笑道:“既如此,你便传我的话,叫外院伺候的人今晚警醒点儿,小林相公是尊贵人,可比不得他们平素伺候的那些清客老爷们是能随意唬弄的。”
吩咐完了下人,方氏心里也有些淡淡的,干脆挥手让人都散了,只留了个她陪嫁过来的老妈子在一旁伺候。
方氏低低一叹,道:“妈妈是有了年纪的人,想来也是什么事情都见过经过的。只是现下咱们府里的怪事儿,只怕是妈妈再活个五十年也难得见着的。”
那老妈子便劝道:“娘娘说的是,这等怪事的确轻易见不着的,只是不管这事儿怪不怪好不好,只要它对娘娘来说是件好事儿,那老奴看着也是甘心的。也请娘娘千万保重自身,莫要为了这些琐事惹得王爷不快。夫妻和睦,早日诞下麟儿方是正途啊。”
方氏却是苦笑:“这话我也只能跟妈妈说说。妈妈且看我这些日子说的话做的事,哪件不是为了讨王爷的喜欢?只是心里终究跟卡了根刺似的不上不下,你说让王爷这般沉迷的若是个女人,那狐媚子我便不动手,自然也有人替我收拾。可如今偏偏是个男人,还是个出身不凡的公子哥儿,这又算什么事儿啊!”
王爷不进后院那些小蹄子也就轻狂不起来,这对她这个王府嫡妃的确有利不假,但是她身为王妃到现在都没个一儿半女的傍身,以后的日子又该怎么过呢?
况且……
想到后院里那个千娇百媚的贾氏,方王妃眼神一转:“那个贾氏出身的荣国府,听说就是林琛的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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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郡王姬清在马车里面看着几个下人模样的人赶着骡车急吼吼地过去了,有些好笑:“这只怕又是哪位大人见时机不对,想拿银子免灾吧。”
秦钟坐在他身边,也瞥见了那些个人,这时候就不屑道:“不过是些个胆小怕事的酒囊饭袋罢了。风向不明的时候畏畏缩缩,这时候急吼吼的过去表忠心,还当别人能把他们看在眼里呢。”
要他说,一开始就麻利儿的将银子还了的那些人家是真聪明,现下还死咬着不还的是真贪婪,这些个见风使舵的便是真无耻了。
不过任凭别人怎么急着还钱,嘴脸怎么难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