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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一听,顿时喜得脸上的皱纹全都舒展开了,
一会儿,就进来一位年轻公子,打扮得花团锦簇。胤禛略有些好奇,心想倒要看看这众人口中极赞的如宝似玉的贾宝玉是怎生形态。
待贾宝玉进来,胤禛细细一看,相貌倒是极好的,俊秀端正,就如同年画儿上贴着的迎春娃娃一般,只是面颊略带几分婴儿肥,显得可爱有余,阳刚不足。
贾母看着宝玉,眉眼俱是笑意,嘴上却嗔道:“说的是去庙里还个愿就回来,怎么搞到这么大晚?看把一家人担心得!还有跟着你的那些小幺儿们也该打,既然要晚回来,就该往府里捎个口信。还不见过你姨妈和兄弟姊妹们?”
贾宝玉早就看见贾母身边坐着的娇花软玉一般的林黛玉了,料定是林姑母之女,其他还有些什么客都顾不得看清楚,就上来作揖行礼。
胤禛面沉如水,将手中的茶碗重重放在桌子上。
宝钗偷窥一眼他的脸色,顿时噤若寒蝉。她知道哥哥一来是恼怒宝玉荒废了长幼之礼,怠慢了自己母亲,二来是宝玉先给黛玉行礼,旁人会误以为黛玉轻狂,勾着宝玉做出如此荒唐之举,有碍于黛玉的清誉。
贾母也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宝玉已经作下揖去了,阻拦也来不及了,只好讪讪地等黛玉还了礼,才嗔怪宝玉道:“你这孩子眼神真是不济事,薛家姨妈还有你蟠哥哥宝姐姐都在你娘旁边坐着呢,你倒是先来见妹妹了,该打该打!”
宝玉却笑着说:“我先来给妹妹行礼,是因为觉得这个妹妹好似见过的一般,心里觉着亲切,就顾不上姨妈和哥哥姐姐了。”
宝玉又来给薛姨妈和胤禛等人行礼,胤禛极其冷淡地回了礼,没有和他说话。
贾母为缓和气氛,这才说道:“你才刚可是胡说?你妹妹一直在扬州呢,你何曾见过她。”
【宝玉笑道:“虽然未曾见过他,然我看着面熟,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
贾母笑道:“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
胤禛出其不意地开口了:“那么,这个姐姐,你看着面熟不面熟呢?”
宝玉仔细一看宝钗的形容,也是鲜艳妩媚异常的一个女孩儿,心里很喜悦,少不得也讨好说:“这个姐姐也面熟呢。”
胤禛说:“那我这个哥哥你觉得面不面熟呢?”
宝玉暗想,这人长得挺不错的,就是一张脸冷得像要落冰渣子一般,叫人不敢亲近。面熟肯定是不面熟的,但是,慢着,这人是宝姐姐的亲哥哥,是林妹妹的干哥哥,这会子说和姐姐妹妹们都相熟,独独和他不相熟,如此明显的厚此薄彼,岂不叫他下不来台?
于是宝玉善解人意地说:“宝姐姐的哥哥自然和宝姐姐一样,也面熟呢。”
胤禛略略皱眉说:“你的意思,我和我妹妹长得很像吗?”
胤禛和宝钗长得差异颇大,胤禛是容长脸儿,宝钗是圆圆的苹果脸,眉目也不尽相同,不知道的人都不会以为他们是亲兄妹。
宝玉讪讪地不知道该如何答话,胤禛便唇角微微勾起,向着贾母和王夫人说:“我看宝兄弟识人的能力有些不太好呢,见一个人就说面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宝兄弟会说话讨巧儿,其实这是一种毛病。以前我认识一个高人说过,人的左边脑袋瓜儿专管这记人记事的本领,总是记不得别人长什么模样的人忘性都大,现在倒是不碍事,就怕宝兄弟往后做了官,官印儿都不记得搁哪里去了,那时候就误事了。我觉得吧,宝兄弟现在年纪尚幼,还要以抓紧治疗为上。”
贾母和王夫人都是迷信之人,一听是“高人”说的,顿时都信了七八成,连忙说:“那高人有没有说怎么治啊?”
胤禛一本正经地说道:“宝兄弟如今年纪小,好治。每天将右手弯过来揪住这边的左耳,保持这个姿势,然后右腿勾起,单用左腿上跳。每天像那样跳上个二三十下,跳上个一年半载地,情况就会好很多。”
贾母颔首说:“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只需要每天跳上一跳,不用吃药就好,是药三分毒呢。也好,多跳一跳还长个子,冬天家也暖和。宝玉,你可要听你薛大哥哥的话啊。”
胤禛装出一副极其忠厚的模样向宝玉点头。宝玉也就懵懵懂懂地点头答应了。(从此宝玉就多了一项日课,这姿势这动作,有些像智障儿童玩斗鸡,(*^^*)嘻嘻……)
一旁的宝钗忍笑到几乎要忍出内伤。
宝玉犹自不觉,还跑到黛玉跟前去溜好儿,一会儿问黛玉读过书没有,一会儿又问黛玉有字没有,一会儿又问黛玉有玉没有。黛玉只是一一据实回答。
宝玉听说黛玉没有玉,也不知道触动他哪根神经了,居然一下子额头青筋暴起,说话间将自己颈上带着的一块美玉一把扯下,狠命往地上砸去,慌得众人纷纷离座,争着去拾那玉,场面一时大乱。
黛玉呆怔在一旁,不明白自己规规矩矩的一席话如何就引发了这样一场风暴,不禁无语凝哽,眼眶里有泪珠滚落。只是此时贾母顾不得黛玉了,搂住宝玉说:“【孽障!你有气,随便打人骂人都容易,何苦去摔那命根子】!”
宝玉居然哭得满脸泪痕地说:“家里的姐姐妹妹都没有,单是我有,我说没趣,如今来了这么一个神仙似的妹妹,名字里面一般地也有个玉字,却还是没有玉,可知这不是个好东西。”
贾母又哄又骗,说什么林妹妹本来有玉的,林姑妈死了才拿去做了殉葬之礼,以表孝女之心如何如何,才把这一章揭过去,叫一旁听着的胤禛越加厌烦,眉头紧锁。
宝钗洞察了哥哥的心思,不禁抿嘴一笑,随后便轻轻巧巧走到黛玉身边,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叫本来还在嘤嘤饮泣的黛玉一下子就露出了笑颜。
宝玉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便问宝钗:“宝姐姐,你刚才和林妹妹说了什么,倒哄得她笑起来?”
宝钗含笑回头说:“宝兄弟,我且问你。至贵者是‘宝',至坚者是‘玉'。尔有何贵?尔有何坚?以宝玉自居?”
宝玉嗫嚅不能答,半日才说:“不是我自称的,是我生下来带着玉才取名为宝玉。”
宝钗浅笑盈盈道:“你刚才说名字里有玉字的都应该有玉,否则就没趣,可是说的名不副实的意思?照你这么说,你叫宝玉就该有玉,林妹妹名里有玉字也该有一块墨玉,这些东西倒是易得。我的名字是宝钗,也容易,女儿家谁没有几件簪钗?可是我哥哥就麻烦了,他名字里有龙字,难道应该随身带着一条龙吗?”
胤禛冰山般的脸也龟裂出一丝笑纹,趁势取笑道:“妹妹,其实,宝兄弟的想法也有几分道理,这个嘛,实在要办也不是办不到。蛇不是号称小龙吗?以后我就弄条蛇来作为自己的身份标识好了。”
说得连王熙凤都笑了,说:“那我合着该多弄几个金凤挂珠钗,每天换着戴头上,才符合宝兄弟刚才那意思。到时候,老太太可别说我奢靡无度,都是宝兄弟说的,哈哈哈。”
贾母搂着宝玉笑着说:“那么大的孩子了,还为这等事苦恼,看你哥哥姐姐们笑话你吧?”
一场风波就此揭过。
☆、29最新
自此,胤禛一家人就在贾府暂时住下了。 宝钗是和黛玉住在一起,两姊妹每日或看书下棋,或作针黹,偶或与探春等姊妹一起吟诗作对,日则同行同坐,夜则同息同止,真是言和意顺,惬意无比。另有老太太对黛玉千疼百爱,所有饮食供应,俱和宝玉同例,贾府三春反而靠后,倒叫住在一起的宝钗也沾了不少光。
这日,老太太又吩咐将自己的两份份例菜给黛玉送来,又另外给黛玉房里的丫鬟们分钱。这钱不是官中的月例,是老太太自己拿出的体己,专为激励黛玉房里的丫鬟奴仆们尽力侍奉姑娘的意思,一时房里丫鬟婆子们都是一脸喜气洋洋。
黛玉微笑着看着欢蹦乱跳的小丫鬟们一会儿,却又忽然眉头微蹙,似有不虞。她在窗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以手托腮望着窗外凝神。
宝钗本来坐在一旁的紫檀光素绣墩上做女工,见状便放下手上的活计,走过来将手搭在黛玉的肩膀上,温言问道:“妹妹怎么了?”
黛玉先是不语,而后才微微叹了口气,说:“我到这里,万事顺心,外祖母也这般偏疼着我,处处都为我想得周到。可是终究是寄人篱下,不敢随意行事。再有,还有一层担心,我到底不是这里的正经主子,现在搞得这些特殊的待遇,倒好像是高过了他们家的几个姑娘,叫我心里难安。就算是太太姑娘们不理论,底下那起子人岂有不多嫌着我的?几次我都和外祖母还有凤姐姐说了,叫她们休要如此,惹人非议,她们只是不理,还是这样天天送了来。”
宝钗在她身边坐下,说:“要说如此,我岂不是该更加难安?你还只是一个人在此地,我却是一家人都寄人篱下呢。”
黛玉眉眼微扬,似恼非恼地说:“姐姐你是不是故意要这样反着说话?你有母亲有哥哥,叫我羡慕还来不及呢。再说,就是住在这里,也不过是为了亲戚们的情分,怎么是寄人篱下?说不定什么时候说走就走了,只留下我一个孤鬼儿。”说完,便怔怔地落下泪来。
宝钗连忙说:“快别说这话。我的母亲哥哥可不就是你的母亲哥哥?我们可是认了亲的兄弟姊妹,你怎么好好地说起见外的话来了?要依着我说啊,你也别那么多心,就算是在这里享了些富贵,原本也是该的,你忘记你爹爹送你上船时带的那两个大箱子了吗?那可都是给这府里的人备的各种人情礼。再说,就算你在月例上比别人多用了些,却又如何呢?左不过住个几年,等姑父身体好了,你也大些了,还是要回去的。难不成,你在这里有了牵挂的什么人,就不想回去了?”说完,便望着黛玉笑。
黛玉气得拧她的脸笑骂:“人家把你当个正经人才说的这些繁难心事。你倒好,就把我打趣了起来!我有什么牵挂,倒是姐姐人大心大,自己有了牵挂却还故意歪派别人!”
两人说笑了一阵子,就看见宝玉进来了,笑道:“宝姐姐和林妹妹在说什么说得这么热闹?”
黛玉见宝玉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进了自己的闺房,颇有些不悦。不过宝玉一贯如此,倒也不好多说他的,于是黛玉略带捉弄地说道:“我们刚刚在说看见那边树枝上有一只呆鸟,听见人说话的声音,它不说是为了逃命远远地避开,反而是自己迎上来了。”说完,调皮地朝着宝钗眨眼,暗示宝玉即是那只“呆鸟”。
宝玉奇道:“呆鸟在哪里呢?叫我也瞧瞧。”
宝玉说完,就往黛玉身边靠近了来,黛玉一边不动声色地后退着,一边将手上的帕子一扬,正巧打在宝玉的眼睛上,宝玉急忙捂住眼惊叫了一声。
黛玉假装诚意地道歉说:“对不起啊,二哥哥。我本来是想指给你看那只鸟儿的,谁知道它看见又来了一个它的同类,就飞走了。倒是不防失了手打着你的眼睛了,要不要紧?要是难受的话你还是赶紧回自己屋里躺着去吧。”
宝玉连忙说:“不碍事,不碍事。已经好了。”
黛玉偷偷地回头给宝钗做了个无可奈何的眼色,宝钗也撇了撇嘴。
趁着宝玉走开了去看黛玉架子上的书,宝钗拉住黛玉,悄声说:“得意不可再往。惹急了他,他又摔起那玉来,闹大发了收不了场,可就叫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黛玉一看宝玉已经走到书案附近,正拿起自己昨天晚上才填好的,因为墨迹未干还没有收起的一首词在看,顿时变了脸色,也顾不得宝钗的规劝,撵过去对宝玉说:“二哥哥,你怎么一来我们这里就混翻我们的东西?女孩儿的东西,也是你该乱翻乱看的吗?”
黛玉的这两句话,说得声色俱厉。
宝玉慌了神,连忙说:“我不过是一时好奇,想看看妹妹的字写得如何,既然犯了妹妹的忌,我以后再不敢了。”
黛玉兀自气愤难平,竟然哭了起来,呜呜咽咽地说:“你撒谎哄谁呢?上次我们一起做的诗你还抄出去给别人看了。我们女孩儿家在闺房里写的解闷的东西,流落到外面去,别人岂不是要责难我们说不知贞静妇德?”
宝钗一看果然闹开了,连忙过来解劝,正没个开交,正巧探春几个人来找黛玉宝钗玩儿。听说此事,连探春都埋怨宝玉说:“林姐姐说的原没有错,二哥哥真正是胡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姊妹如此狂傲,写得来一两句歪诗,居然拿出去招摇过市,想与世间的男人一争高下呢!”
宝玉惭愧莫当,只得不住地作揖恳求,此事才算了结。
再说胤禛,在贾府暂居的期间不断有往日薛蟠的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