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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药什么的。
胤禛看见熙凤等人进来,便微笑着站起来,和熙凤寒暄说:“妈妈不过是偶感风寒,才刚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是吃一两剂药,多歇息歇息就好,倒是劳动了凤姐姐你们,专门来看望。对了,先头老太太也打发人来送了许多慰问的药材来,劳烦姐姐回去代我谢过老太太,倒是生受了!”
熙凤笑道:“这有什么!不过是走过来一趟,哪里值得大兄弟你放在嘴上的!姑母无事便好,我才好回去和老太太说,这每日相伴着说话儿,老太太是一天不见都想得慌呢!”
熙凤又笑着说:“大兄弟你这一日辛苦了,要说这陪伴侍病什么的,还是我们女人家做起来更加顺手。咱们是一家人,就不要客气,你先出去歇一会儿吧,她们姊妹也好自在些。”
宝钗也转头对胤禛说:“哥哥自去看书温课吧,这里有我,放心吧。我晚上不回去了,就在这里陪着妈妈。”
胤禛颔首,又和熙凤黛玉说了两句客套话,便出去了。
熙凤等人陪着薛姨妈说了一会子话,见薛姨妈精神不好,不是很想说话,再说时辰也不早了,熙凤又惦记着府里的一大堆事情,便在后面暗拉黛玉衣襟,暗示她该走了。黛玉恨不得跟宝钗一起留下,但是知道老太太是绝对不会肯让自己在外面过夜的,只好怏怏不乐地站起来,百般不情愿地和宝钗告别。
出了门,上了马车,熙凤才“扑哧”一声笑,拧了拧黛玉的嫩嫩的脸蛋,说:“哪里就和你宝姐姐这么好了起来,一时半刻也分不开!等回去看你宝哥哥嫉妒的样儿!”
回了贾府,黛玉刚刚回到自己的屋子,就看见贾宝玉忙忙地跑了出来,说:“妹妹可回来了!我都等了你大半天了!”
黛玉看见他就烦恼,不禁脱口而出:“‘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你不去读书,等我做什么?”
宝玉心心念念等了黛玉一天,被黛玉这样一说,大没意思,不过他一向知道黛玉牙尖嘴利,得罪不得,只是心里一口气不出到底难受,于是讪讪地说:“林妹妹如今怎么也说起这种话来了?好端端一个清白女儿倒是入了那‘禄蠹’之流,可知‘近墨者黑’。”
黛玉一听大怒,说:“胡说什么!我说的乃是道理,你自己不听倒也罢了,怎么反诬别人是‘墨’是‘黑’!算了,我们原是些没见识的‘禄蠹’之辈,宝二爷快离了此地,仔细污了您老闲云野鹤的高风亮节!”
宝玉也急了,口不择言了起来,说:“妹妹说这话真真气煞我也!本来我们是亲得很的姑表兄妹,不防妹妹认了个干娘,就把什么外八路的宝姐姐蟠哥哥放在心上,倒把我三日不理,五日不睬地,叫我这心里呀……”话未说完,居然落下泪来。
宝玉说的“宝姐姐蟠哥哥”,看起来是并列,还把宝钗放在前面,实际上他一肚子酸水全是指向胤禛,在他看来宝钗不过是协助她哥哥博取林妹妹的欢心罢了。
宝玉本来是极喜欢黛玉和宝钗这两个姐妹的,宝钗妩媚丰艳,黛玉清雅脱俗,都是世间难见的美好女子。俗话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宝玉在心里反复评鉴比较后,觉得还是黛玉年纪小些,性格率真,更合自己脾胃,宝钗虽然看起来温婉,言语行事之间却隐隐有股风雷之声,倒像是个不好哄骗的。
可是这两人一来,自己就要好得别人水泼不进的,宝玉哪有接近黛玉的机会。今天看见宝钗要家去侍病,心中暗喜,心想终于可以和林妹妹单独呆一会儿了,哪知道宝钗等人却又把黛玉带走了,好不容易等到黛玉回来,见她身边终于少了那个碍事的宝姐姐,心里喜得无可无不可,那承想林妹妹还是对自己不假辞色的,心里一急,难免失态。
黛玉听懂了他的意思,心想你争风吃醋能不能不把我带进去啊,叫别人听见什么意思?还当我是那等轻薄之人,引得来狂蜂浪蝶,岂不是同时带坏了我和薛大哥的名节?
如此一想,黛玉便气得恨不得推他出去,顿时一张薄面涨得通红,眼里差点就要飘出火星子来了,指着宝玉骂道:“我一直是遵循着礼节对待哥哥姐姐们,哪有把谁特别放在心上的?你还要我怎么特别待你好了?你倒是把我当做什么人了?别人听见了又该怎么想?你这该死的——再胡说,看我告诉舅舅舅母去!”
宝玉见林妹妹气得那样,也不敢多说,连忙一溜烟地跑了。
黛玉气呼呼地回房,心想: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这贾宝玉不光是面子好看,腹内草莽的草包,偏偏还对自己有那种心思!看来以后得远离着他才好。
时间一闪即过,几个月后,传来叫薛家一家人沮丧不已的消息:因为一位皇太妃薨了,皇帝决定暂停选拔秀女,就连公主侍读的备选也暂缓延后。如此一来,薛家这回算是扑了个空,好在胤禛机灵,倒是没有花很多的冤枉钱,只是宝钗何去何从,就不好说了。宝钗自己觉得没趣又没面子,便哭着吵着要回金陵去,可是胤禛是再也不想回去了,他的事业,就在这里,天子脚下!
薛姨妈劝了不济事,黛玉又劝了宝钗几日,要她放宽心,宝钗还是伤心难受,最后还是胤禛一锤定音:“没了张屠夫,就要吃带毛猪不成?这条路暂时行不通,就换一条路走!你这会子哭一场,就能哭得进宫了吗?快休要做些无益之举,倒是韬光养晦,再作打算的好。”
宝钗心想也是,慢慢地也就想通了,有些事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顺其自然吧。如此一来,黛玉倒是高兴得很,宝姐姐又可以多陪着我一些日子啦。
胤禛在后几轮的童生试中都是轻轻松松跟玩儿似地就去考了,最终取得了案首的好成绩,下面便要等待下一步的会试。叫薛王氏这叫一个激动啊,恨不得跑出去告诉每一个人她的宝贝儿子出息了,弄得胤禛不得不焦头烂额地应付了一番纷沓而来的前来道喜的亲戚。
☆、32最新
这日;贾琏特意将胤禛找来说是姨母大人有请,胤禛不解何意;只得跟着贾琏去了王夫人处。
到了王夫人日常起卧宴息的正房后面的东厢房内,胤禛快速扫视了一眼,屋内摆设便尽入眼帘。其余陈设;不必细说;皆是富贵人家常见的。最引人注目的是雕花木扇窗下的一张大炕;【正面设着大红金钱蟒靠背,石青金钱蟒引枕;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胤禛心想这位姨母平日里念着佛吃着斋;在外面都是一副慈善面孔,可是听其言观其行,胤禛有种感觉这姨母绝非慈善之辈;只是现在还未露出坏形罢了。看看这陈设,全是各种蟒蛇造型的,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恶毒,终于于无意识中表现出来吗?
依旁着贾府住的这段时间,薛王氏前些日子几乎是天天都要去她这长姊处一趟,聊些家务人情之类的长篇大论,现在渐渐地去得少了,倒是陪着贾家老太君的时候还多些了。有一次,胤禛好奇地问起母亲为何去姨母处不若往日去得勤了,薛王氏才吞吞吐吐说了个大概,叫胤禛不禁叹服女人的心思居然细致到如此程度。
原来往日王夫人即便对着自己的亲妹子,也是有着优越感的。因为她嫁得好,生的儿子贾宝玉又得人意。现在虽然还看不出来将来的前程如何,但是贾宝玉长相既好,人也聪明,又是衔玉而生,知道的人都啧啧赞叹说是想必将来是个有大造化的,故而贾老太君疼得跟命根子似的,王夫人自己也觉得十分骄矜。现在妹妹的废材儿子薛蟠居然大病一场后跟变了个人似地,会读书好上进,还在童生试中一鸣惊人,叫王夫人心里的那点子优越感荡然无存不说,还起了嫉妒之心和不平之意,对待妹妹薛王氏的心态也变得微妙起来,时不时地会抢白或讽刺薛王氏两句。薛王氏起初不经心,次数多了,回过味来,也就不高兴了,于是,两姐妹之间的往来便淡了下来。
不过这时,王夫人倒是看着胤禛一脸慈祥地说:“蟠儿来了?来来来,坐!坐!到了我这里,就和你自己家里一样。”
胤禛依着礼数不卑不亢地给王夫人请了安,然后和贾琏各自落座。一会儿便有丫鬟斟上茶来。
王夫人自己先饮了一口茶,才说:“叫你们两个来,不为别的,倒是如今家里有一件不得不做的大事,需要花不少钱,还要费不少力气。”这最后一句话,倒是向着胤禛说的。
胤禛心里好笑,这时候说“家里”,好像他也是贾家的一份子似的,无非就是套近乎罢了。听王夫人这意思,是要他掏腰包了,胤禛心里便起了几分警惕心,你贾家的事情,再了不得也是你们家的事,怎么就要我出钱出力的?哼,我又不想要你的长衫子,你也甭想算计我的马褂子。
王夫人见胤禛只是轻轻地吹着碗沿边的热气,根本不答话,便只好又说:“要说这事情,对蟠儿你们家也是有莫大的好处的。现在姨母也没有别的人可以倚仗,少不得要你多帮着出点力了。”
胤禛斯条慢理地说:“那也要看看是什么事了。外甥人微力小,不敢说什么一定帮得上忙的大话。”
王夫人无奈,只好细说缘由。
原来王夫人之长女贾元春自从一十五岁入宫以来,十多年的光景也没有熬出头,竟然只做到了太后的女史,也就闻到了一点皇帝的味道,侍寝什么的都是浮云啊,估计皇帝连她长的是圆脸还是方脸都没有看清楚过。一个青春少女眼看着就要美人迟暮,生生熬成个老处女了,这叫心高气傲的贾元春和一门心思攀援高枝的王夫人怎么服气嘛?今年因为不选秀女,元春自觉是出头的好机会,在宫里联络了一些势力,倒还真叫她找到一条门路。刘贵妃育有一子二女,同时领养着一位皇子,又有位列三公、在朝中炙手可热的娘家哥哥撑腰,可以说在宫里的势力是根深叶茂。只可惜,刘贵妃再怎么保养也是人到中年,无可奈何花落去,眼角鱼尾纹成川。皇帝呢,还是喜欢那些个年轻貌美的小妖精,所以,刘贵妃颇有意在宫里物色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帮助自己固宠,打压其他妃嫔。刘贵妃和贾元春两相试探之后,一拍即合。刘贵妃负责在皇帝来自己宫中留宿之时安排贾元春出场承欢,贾元春则必须倾自己的娘家之物力来协助刘贵妃所育的大皇子。这次正好大皇子要办个什么事情,手头短了二十万两银子,便要贾家帮忙凑足这笔款项,算是第一笔交易。
王夫人循循善诱道:“蟠儿你想这事儿也不光是我贾家一家的事情吧?俗话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元春姐姐在宫里站稳脚跟了,往后你妹妹真要进了宫,不就有现成的好日子过了吗?说起来我那元丫头还真是苦命啊,家里没门路,生生叫她捱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这回咱们一定不要拖她的后腿,得把这二十万两银子尽快凑出来,叫你元春姐姐尽早出人头地。”说完,王夫人就用殷切的目光无比诚挚地看着胤禛,弄得胤禛有一种错觉,如果王夫人长着尾巴,此刻必定会冲着自己狂摇一气。
胤禛暗自心想,贾元春都入宫十年了,真要是金子早就该发光了。送上门去挨插还要花钱,这事情怎么听着怎么不靠谱。总感觉她不是去博欢君主,倒像是要去嫖皇帝一般下了血本。不过,既然皇帝都对她熟视无睹这么多年,现在就算是强花了二十万两银子得了个承接雨露的机会,就一定能出人头地吗?倒是未必,这二十万两银子就算是花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打了水漂。不好意思,贾家的人要发疯就让他们自己去发疯好了,这种赔本买卖,我向来是恕不奉陪的。
胤禛故作为难地说:“姨妈您是知道我家的,原来是有些钱,可是我父亲一过去,我又不会经商,这几年着实赔了不少钱,早就不能和您家里相提并论了。现在我家里虽然有一些存银,上次买了宅子,又另外在京郊购置了一些田产,都花得差不多了。现在管我万儿八千地借,我还真拿不出来,除非把才到手的田地卖了,却又可惜了的。”
胤禛观察着王夫人的脸色,接着说:“不过,姨妈难得和我们小辈张口,说起来元春姐姐的处境也是为难,我们两家人都是亲戚,好得来现在住都是挨在一起住的。你们有了难处,我们怎么好袖手旁观呢?这样吧,我手头还有两千两银子,再多也就没有了。也别说什么借不借的,姨妈家的事情就是我家的事,只要我有,都尽管拿去花吧。”
王夫人本打算问薛家借五万两银子的,没想到胤禛却只肯给两千两银子,简直是大失所望,又不好说他。人家说的是没钱,钱都拿去买了房子和地了,想要借钱给贾家就得卖房子卖地。若是这样,岂不是显得贾家太不近人情、太强取豪夺了吗?光是人家的房子不是房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