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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活该忍气吞声不成?这世上还讲不讲道理和王法了?”
胤禛脸上的神情越发恭谨得近乎讽刺,绵里藏针地说:“姨母有话要责骂外甥,都请进去说话。咱们家里不比姨母家高门大户,这里墙矮,过往人多,姨母纵使不在意,外甥也必不想要叫外面那些专好打探人家家里**的好事之徒窥见了姨母当街教导子侄的巾帼风采。要是姨母实在是贵人不肯踏足我家这贫贱之地,外甥也就只有恭送姨母了。也许姨母面子大,丢一点半点无所谓,外甥人微面子小,实在是、、、”
话没说完,就被薛姨妈拉住说:“蟠儿,少说两句吧,看气着你姨妈了!”
胤禛止了口,做了个“里面请”的手势,王夫人不动,气哼哼地看着他,继续在仪门处杠着。
胤禛嘴角略含着一点笑意,说:“姨母一向是个响快人,怎么今天这般积粘了起来?您到底是要往里面请还是往外面请,都请给个明示,外甥才好照办啊。”
王夫人想着自己到底是诰命,就算占着理儿,也不好太失了仪态,便一甩手进去了。
胤禛落在后面,只是微笑着摇摇头,对着满面忧色的薛姨妈,柔声说:“妈妈别担心,儿子不是鲁莽行事的人,放心,我自有分寸。”
一时进了内堂,丫鬟们奉上茶来,王夫人便摔了茶盏,吓得薛姨妈一激灵,怯怯地说:“姐姐——”
王夫人才不理她,眼神如刀一般逼视着胤禛,说:“蟠儿,你就说你们一家人这一进京来,姨母那点做得不周到?那点对不起你们了?你就下那样的狠手打宝玉,可曾有一星半点将姨母看在眼里了?姨母知道你如今大了,有了能干本事,不把我们这些老辈子放在眼里,不过我还是要忠告你一声,登得高,跌得重,凡事都不要兴过了头,否则,必定是乐极生悲!”
这一大段话说得声色俱厉,加上后面的话算是对薛蟠的一种诅咒似的预言,叫薛姨妈都气白了脸。
胤禛脸上神色不动,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屑,说:“别的事情暂且不论,外甥只是有一点十分不服,姨母难道是自己亲眼看见我打了宝兄弟的吗?怎么宝兄弟有了事,姨母就一口咬定是我做的呢?难不成外甥头上就刻着坏人两个大字?有了什么不好的事,没人认了,就都往我头上推?”
胤禛心思缜密,听刚才王夫人在外面说的话,贾宝玉昨天应该是没有招认出自己来的,不然她不会说出什么“敢作敢当”的话来。,故而这会子将话给王夫人踢回去。
王夫人怒道:“你没有做过谁会无缘无故赖你?我把跟着宝玉的小厮都问了个遍,都说昨天只有你和宝玉是单独在一起的,除了你还会有谁?”
胤禛装出一副郁闷的模样来说:“外甥昨日是和宝玉在一起呆了一会,讨论了一些诗词文章和京中轶闻,不过,外甥当时是特意和姨丈打了招呼,得了姨丈的批准才和宝兄弟走开了一会儿,并没有其他的。据外甥看,宝兄弟若真是被人打了,还要另外去仔细寻访落实。就因为几个小厮的不实之词,随便将脏水往无辜之人身上泼可不像姨母一贯的所为啊。另外,昨日光是和宝兄弟攀谈了一会儿,外甥就发现宝兄弟也不像姨母说得那般只呆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他对京中的人家可是熟悉得很呢。什么谁家的厨子烧的菜好吃,谁家的戏班子有好戏,谁家有奇珍谁家有异宝那是如数家珍啊,叫外甥由不得不惭愧自己的孤陋寡闻,后来,说得高兴了,宝兄弟甚至连谁家的丫头好看,谁家的女儿扎的出奇好的花儿什么的话都说出来了,倒教外甥为宝兄弟悬心。看情形,宝兄弟倒是个爱热闹爱新奇的,平日里只怕是去得去不得的地方都是瞒着姨母无处不去的。姨母与其这会子逼迫外甥,不如叫人到外面去打听打听宝兄弟是不是在什么您不知道的是非之地惹了什么人,被人家打了也未可知啊。”
胤禛这一段话说得语速极快,声音也大,根本不给王夫人打断的机会。
见王夫人张口欲辩,胤禛索性又加了一句:“再说,姨妈看真了那一定是被打的吗?我听说宝兄弟倒是有些怪癖,喜欢吃丫鬟嘴上的胭脂,还喜欢给丫鬟小姐们制什么胭脂膏子,说不定是在偷香的时候沾上的一点印记也是有可能的。”
王夫人听了胤禛这一番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十分精彩。心里又想着宝玉还确实有这些毛病,倒是不好说嘴。哎,停停停,差点又被这鬼心眼的小子给绕了进去,王夫人复又拍桌,自己给自己壮着声势,说:“宝玉还小呢,那不过都是他的无心之语和无心之举,你一个当哥哥的,不说为他遮掩,还随着外面的人混说,编派他的不是吗?”
胤禛脸色变得冷淡,端起一旁茶几上放着的釉面描彩茶碗,缓缓地饮了一口,说:“姨母的拳拳爱子之心,外甥可以理解,但是父母爱子女,不光是要把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叫他享受了就是为他好,更要有长远的眼光,为其从长计议的好。宝兄弟如今已然不是稚子,许多小时候做来本是无碍的事情,现在再做,任凭再以无心或是其他什么的为借口,都是十分不妥的。到时候,大路不平旁人铲,任凭姨丈姨母两个再是家中权势了得,富贵逼人,也保不了宝兄弟一世。挨一顿打算什么?只怕他往后还要吃更大的亏。姨妈如是一意孤行,还要护短下去,恐怕反而是误了宝兄弟的一生。外甥言尽于此,姨母自己好生思量吧。”
王夫人十分恼怒,将丫鬟们复又呈上的茶碗再次重重地摔碎了一地,怒声说:“教导宝玉的事情哪里轮得着你一个小辈指手画脚?想当初你又是怎生情状?你父亲又是如何教导你来?你都能改好了,我的宝玉只怕比你当初强了何止十倍,怎么就被你说得跟一颗歪脖子树似地,怎么往后还要吃大亏?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说完,王夫人便站起身来,说:“我们走!”就带着周瑞家的等媳妇往外面去,薛姨妈十分惶恐,脸上堆上笑想挽留姐姐再做解释,怎奈王夫人一点姐妹情面不留,一甩手就自去了。
作者有话:
今天收到花灯妹纸的超长评语,高兴。为毛不是长评,怨念、、、
不过还是加更吧,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嗯,攻守暂时还没有见面,大家很捉急了,其实我也很捉急啊,虐贾府这帮子人的戏码就暂时告一段落,然后就是四四在琼林宴上非常偶然地初识小祀了。
最后,再次大吼一声,此文一定不会坑,大家放心追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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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最新更新
王夫人走了之后;胤禛看着一脸失魂落魄的薛姨妈,叹气说:“娘;没事的。她走了就走了呗;也不过就是气这么一下子;她到底是母亲的亲姐,还能一辈子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胤禛知道母亲小着她那嫡亲姐姐王夫人五六岁,从小就是听惯了姐姐的话,虽然后来各自出了阁;还是自觉自己的夫家门第低一些,又兼之丈夫亡故,更加没了底气;这次来了京城又是存了依附之心;是故对王夫人是言听计从;略无参商的。这次被王夫人这么大发一通脾气,想必母亲的心里是十分不安的。
薛姨妈拉着胤禛,说:“蟠儿,宝玉真的是你打的?”
话说胤禛从来都是将“子欲孝而亲不在”这句话铭记在心的,是以尽管来到这世里和薛姨妈不过做了一年多的母子,他都是凡事以寡母为首要,从来没有一句逆着母亲意思的话,也没有隐瞒过她什么。但是这次的事情胤禛不想和她说实话,因为胤禛深知若是依着母亲的软绵绵的性子,只怕立时就要拉着他去贾府给姨母和贾宝玉赔礼道歉去了。那自己刚才说的、做的一切不都成笑话了?不就白费精神了?
胤禛摇摇头,巧妙地避开了母亲的问题,含混地说:“这个不关儿子的事。刚才母亲也听见我说的了,宝玉那性子,早晚是要被人收拾的。现在被人打了,也是一个警醒儿,若是他那些毛病改了,倒也不算白捱了一顿打。”
薛姨妈信以为真,一颗提起的心又放回了胸腔之中,说:“不是你打的就好。宝玉就算该打,也不该由你出手,他到底是你的姨表弟,多少要看承一点你姨母的面子。”
给姨母留面子?可是,姨母可曾给他母亲留面子?
今天的骂战胤禛也算是大获全胜,一来王夫人跑来兴师问罪,最后铩羽而归,虽然丢了几句狠话,却是一点杀伤力没有,不过是无知妇人的几句谩骂罢了,倒是白白丢了长辈的气度,二来相对比王夫人的气急败坏、全无风度,胤禛的对答则是全程态度良好,口气谦恭,反击得当,完全称得上是有理有礼有节,最终王夫人也没有讨到一分好,反而自己气了个半死。
可是王夫人走了之后,胤禛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不为自己,倒为了母亲的懦弱态度。王夫人一来,母亲即出来迎接,被王夫人躲开来了。王夫人拂袖而出时,母亲还赶着去送,再次被无视。这意味着什么?何况还是当着王夫人带来的那一众媳妇婆子奴才的面。要知道,母亲是经常在贾府里走动兼之照顾女儿们的,这一来,就等于是她被亲姐姐当众落了面子,叫她往后还怎么能若无其事地继续去贾府晃悠?
胤禛叫丫鬟给母亲端来一盏参汤,温声说:“母亲且歇一会儿,养养神。刚才那事儿也别太放在心上。倒是冷一冷她的好。据儿子看,这些天——母亲倒是暂时都不要过去贾府那边了。”
薛姨妈一惊,说:“怎么不去了?那宝丫头怎么办?”
胤禛说:“不是儿子有心要说这些叫母亲不高兴的话,实在是姨母做事情太绝了,太没有人情味了。母亲细想想,您成天往姨母家跑,姨母可曾来过咱家一遭儿没有?今天第一次来,却都不肯进去说话。不是儿子拿话激她,她还真打算说几句绝情的话就走的。真真叫人寒心。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虽然长幼有序,姨母比您大着几岁,是该尊敬礼让,可是,母亲如今也是有儿有女一把年纪的人了,姊妹家亲热也该有个度,母亲去她府上三四趟,姨母也该回个一两趟的,否则,知道的人,说是两家人亲近,母亲和姨母姐妹情深,不在乎这些小节;不知道的难免在背后嚼舌根,倒像是母亲在赶着姨母家的权势似地。”
胤禛顿了顿,看着薛姨妈脸上浮起一层羞愧之色,又慢慢地接着说:“母亲往日说的什么叫妹妹嫁入贾家的话,说老实话,儿子是极不赞成的,但是,那时儿子尚在温课,仕途什么的八字还没有一撇,也不好多说什么。如今天道酬勤,总算在此次春闱之中突围而出,以后儿子更会发奋向上,母亲只管放宽心倚靠着儿子便是,不要再去想着将来要靠着他们如何如何了。”
薛姨妈迟疑着说:“那你的意思是这段时间都不去贾府了?那宝丫头怎么办?要不要接她出来?”
胤禛说:“那倒不必。儿子的意思并不是要母亲和姨母决裂,儿子只是希望母亲今后可以在亲戚们面前挺起腰杆堂堂正正做人。这次,一定要叫姨母自己回转来给您这个面子不可。妹妹那边,若是一下子挪出来,倒像是小题大做了,姨母说不定就真以为母亲要和她生分了,倒是先混着的好。再说,出去容易进去难,现在将妹妹接出贾府,往后可就没借口再回去了。我倒是觉得妹妹和林妹妹两个人住在一起甚好,林妹妹也是一个难得的好姑娘。两姊妹每天相伴着看看书,坐坐针线,比在家里一个人闷着强。再说,今天姨母是冲着我发脾气,不是针对妹妹。想来姨母还不至于如此小气,就因着这点小事,会对妹妹不利。再说,妹妹是和林妹妹住在一处,就算有什么,也受不着什么大的委屈。再说妹妹是有大志向的人,将来说不定要入宫的,就算受些个小委屈,尽可以当做是提前感受一下被人排挤的气氛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娘不要担心。”
薛姨妈还是有些犯难,嘴里嘟哝着说:“往常是天天去,现在突然不去了,只怕那边老太太都要来问的。”
胤禛说:“老太太问,也只会问姨母,不会舍近求远来问母亲。到时候看姨母怎么圆这个话。若是日后这事儿揭过去,老太太再问起来,母亲就说我既然是要做官去了,家里这些铺子须得好好整顿,我们娘儿两个这些天忙着对账发卖铺子呢。这倒也是实情。”
薛姨妈听说,也说:“倒是呢,这个话倒是不错。说起来,蟠儿的意思是要将家里的产业都停了吗?娘倒觉得可惜了的,做了这么多年,说丢就丢了。”说完,长吁短叹。
胤禛说:“不丢也可以,就是没有可信的人来打理,只怕是没挣到钱,反而得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