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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顿时有些火,提高了声音,“都说了多少次,你的身体不能劳累!要出事情的!你怎么就不听呢!你要救周姑娘,派人传个话给我好了,我来就是!”
宋青差点想去捂耳朵,张教主对人一向宽容气,很有耐心,就是在他这里偶尔会露出点真性情,发发小脾气,也不知他是否该荣幸一下,叹气,“这里有两千兵将围着呢,明教的大军调不过来,你自己一人来也没用啊。”
硬撑着对峨嵋派道,“请峨嵋派的诸位放心,此事因我而起,我一定会派人上峨嵋金顶礼佛致歉,送香火金虽说市侩,但是我等俗人也只能想出这个办法道歉,还请诸位别嫌弃才好。”
周芷若身后的赵灵珠踏上一步,“掌门,这里附近只有一处像样的市镇,咱们的弟子在山上好些日吃不好睡不好的,着实困顿,走不远,定要去那里休息调养几天才行,这位宋将军刚才被我们的‘霹雳雷火弹’震伤了,估计也不会立刻就赶路回去,同要去那边镇上,依我看他这话说得还算有礼,大家就化干戈为玉帛吧,省得到了那边镇子上也不消停。 ”
赵灵珠是灭绝师太的几个俗家大弟子之一,在峨嵋派中资格甚老,人也一向持重,说出话来都很有分寸道理。
周芷若点点头,朗声道,“好吧,既然宋将军这么解释了,本座也不能硬揪着不放,倒要显得我峨嵋派小气了。”一挥手,“咱们走。”
张无忌对宋青道,“你不要派人去峨眉,我让明教弟子替你去送香火钱好了。”
宋青不明所以,不晓得他为什么非得要替自己省这个钱,“不用,明教现在四处开战,军需一定吃紧,忽然为了个莫名其妙的原因送出去这么大一笔银子,就算你是教主也不太好说吧。”
他其实是想问张无忌:你做得了主吗?后来想想此话有轻视张教主权威之嫌,所以就改说得婉转些。
张无忌倒是不在乎这些,直接就老实道,“确实是不太好和教中的兄弟们交代,那我就派人去趟峨眉,告诉周掌门先欠着她。”
宋青头晕又好笑,“那我自己派人去送就好了,何必你这么麻烦,人家还以为我想绕弯赖账。”
张无忌咬紧了牙关,一定要帮这个忙。
“你到底想干什么?不用帮我省钱,我才打下了开封,一万两是区区小事。”
张无忌心想我不是帮你省钱,你这银子要是花在别处我才不管,可是送上峨眉山,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去送文定礼聘,委实让人不舒服。
此处往西三十里有个中等大小的镇子,名叫保宁镇。
峨嵋派当先,宋青的队伍紧跟着,前后脚的都到了保宁镇。
大队兵马驻扎在镇子外面,宋青带同一队亲兵,并宋盖世,张无忌,去镇上唯一一家栈投宿。不可避免的又和峨嵋派碰到了一处。
栈的老板连接了两拨大生意,乐得眉花眼笑,使尽浑身解数,硬是将峨嵋派的二十来人还有宋青一伙连长官带亲兵全都塞进了他小栈的十几间房里。
宋盖世跟随宋青日久,知道这位大哥在没办法的时候挺能忍,但是能讲究的时候还是很讲究。于是抛出银子,命掌柜的给准备簇新干净的被褥还有浴桶到宋青的房里。
张无忌也没闲着,亲自去镇上的小药铺跑了一趟,买回大包小包不少药材。
回到房间一看,发现里面水汽蒸腾,一个大浴桶放在当地,宋青已经洗好澡上床去睡着了。
掀开帐子探头道,“青,吃了饭喝过药再睡。”
却见宋青正倚在床头发呆并没有睡,“青,你想什么呢?没事少想点事情,思虑太重也伤身的。”
宋青幽幽的道,“我在想我现在比以前好得太多了,以前别说是见她,就是不小心想到了她都会心神激荡,难受半天,要吃你给配的凝神丸才行。我这次本来没打算在峨嵋派的人跟前露面的,没想到她们自己追上来。不过今日还好,对着她说了这么久的话也没事。”
“她?你说周掌门。”
宋青心不在焉的点头。
张无忌叹气,扭头走开,“说了那么两句话就花了一万两银子,还说没事!你躺躺吧,我去给你煎药。”
宋青对着他的背影一笑,有这么个关心自己的人在身边当真舒服。
…………
傍晚时分,峨嵋派的小弟子送了一壶茶到掌门人周芷若的房里,“掌门,请用茶。”
周芷若颔首,“放在桌上吧。方才外面吵吵嚷嚷的,是宋将军带着人来了?”
“是。”
“那张教主呢?是不是也随着他们一起来了?”周芷若耳聪目明,宋青等人一到她就听见了,不过张无忌自从到了之后就没有做声,周芷若听不到他的声音,自重身份也不能自己出去查看,所以逮着来送茶的小弟子就问问。
那小弟子是个小尼姑,性情活泼,心里正在为这个纳闷,一听掌门问她,就照实说出来,“张教主也到了,不过挺奇怪的,我刚才去厨房给你泡茶,发现张教主竟也在栈的厨房里,借用人家的炉灶在煮东西。他堂堂一个教主怎么会需要亲自下厨,却不知他在煮些什么。”
周芷若再也按捺不住,站起来,“我去看看。”
46、齐聚一堂(中)
46、齐聚一堂(中)
保宁镇的这家小客栈里一共只有三个伙计;两个厨子,忽然涌进来了这么一大批客人;这五人并客栈掌柜的一起忙到脚跟打后脑勺。
张无忌找不到伙计帮他煎药;干脆就自己在小客栈的厨房角落里占用一个小炉子动起手来。
一罐药煎好之后;用细布滤去药渣,倒在个干净碗里,放在一旁笼屉里温着。
正在烧干菜炖肉的厨子不乐意了,说道这笼屉里的馒头都是给外面那群兵老爷准备的;你把这碗药放进去,全都熏成了药味馒头,他们怎么能答应?
张无忌道他们爱答应不答应;谁不答应你就让他去找他将军说话;这药是给他们将军喝的。厨子这才不吭声。
周芷若嫌弃厨房中油烟腌臜;俏然立在了门口,看了一会儿轻笑道,“张教主,没想到你也有以上压下的时候。”
张无忌知道她来了,不过现在他对着周芷若总是提不起很大精神,因此假装不见,只顾着手里的事情。
以前在少室山上见她指使门人用‘霹雳雷火弹’滥伤无辜的时候心里就不怎么舒服,但是当时总以为是因自己在之前的婚堂上当众弃婚,众目睽睽之下随着赵敏走了,周芷若被伤得太重,心情激愤以至行为偏激,总觉得怪自己,所以能够宽容以待。
可是今日又见她纵容门下用威力无比的‘霹雳雷火弹’去打宋青书,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推了宋青书一把,那后果不堪设想,当时差点没吓死他。
就算是因其中有误会,张无忌也很气愤,他一般不会出口斥责伤人,特别是面对着周芷若这个曾和他有过千丝万缕关系的女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少去搭理。
现在周芷若主动开口,张无忌就不好再装看不见了,拿着一只长柄勺子,低头细细搅拌手里小砂锅中的米粥,“病人。”
“病人?宋公子伤得严重吗?”
张无忌抬头看她一眼,“青书他身体本就不好,前些日一直在带兵打仗,已经累得心力交瘁,又带人日夜兼程,赶路来这里,接着被你们的‘霹雳雷火弹’震伤,我都不知要如何给他调治了。”
周芷若无言以对,半晌才轻声道,“你在怪我?我们并不是有意要伤他的,大家本要去华山,走在半路上忽然被大队的兵马拦住,口口声声的叫嚣要捉我…捉我去给他们的什么定北将军做将军夫人,我们费了无穷的气力才躲在个小尼庵里撑到现在,又气又怕,后来听说了他们的定北将军就是宋公子,静伽师姐见到他本人时按捺不住火气也是情有可原,所幸没有真的炸到他。”
张无忌转过脸来,正色看着周芷若道,“周掌门,我知道此事情有可原,于你们来说也是飞来横祸,忽然被人袭击,心中存有气恼在所难免。但是人命总是珍贵的,你们仗着手中利器,自认为有了理由就立时出手杀人,这也太狠了些!你有没有想过,世事总有万一,万一你们杀错人了呢,人死不能复生,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毁去于心何忍?今日是你伤别人,若明日旁人手中有了比你更厉害的器械也来这么对你说杀就杀,你要作何感想?”
周芷若淡然道,“我自幼命苦,不过是汉水舟中一个清贫的渔家女子,从小到大只有旁人来欺负我,学了武功之后也是步步艰辛,万安寺中所遇的凶险自不必说,接任峨眉掌门后又有诸多明里暗里不服的人,我一个弱女子,要是再处处宽容忍让,那早就被人拆吃入腹了。”
张无忌听周芷若口气虽淡然,可是语意里透着凄苦寂寥,再看看看她容颜清减,秀美中难掩憔悴的脸,心中一软,叹气道,“对不起,周掌门,我刚才说话太急躁了,没有想到你的难处,你别介意。”
周芷若脸色一缓,“无妨。”缓步走进来,站在张无忌身边看他忙碌。
只见一小锅白粥里加了鱼肉片,和几根不知名的药材,被煮得喷香,“张教主,你这也是准备给宋公子吃的?”
张无忌又去正在做饭的厨子那里抓了一小撮香葱和细盐洒在粥中调味,“是,他现在应该吃些清淡滋补的东西,我看晚上只有干菜炖肉一种荤菜,油腻腻的,怕他吃了不舒服。”
“怎么要你亲自动手,我看宋公子带有不少亲兵啊?你吩咐他们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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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药讲究火候,我怕他那些亲兵不惯干这些,煎得不好药效会差很多,还是我自己来吧。”
“那这个呢?”周芷若一指煲粥的小砂锅。
“这个啊,这个是顺便做的。”
将粥和那碗药找个托盘盛着,又怕不够,命厨子将刚做好的白饭与干菜炖肉也装两碗来,准备一起端去。
冲着周芷若一点头,“周掌门,我先上去了。”
周芷若怔怔看着他稳步离去,心里竟隐隐的有些羡慕起宋青书来,暗自思量,要是受了伤或是得了重病,就能得到张无忌这样的细心照顾,那病一次也值得。
记得以前在荒岛之上,自己假装也中了十香软筋散,算是个病人。张无忌帮她运功逼毒,虽然也温柔体贴,但还没有这么细致。难道是因为那时他自己也中了毒,精神不济?
胡思乱想了一阵,不得要领,转身回去,大家伙这几天必然谁也不会走,都要在这小客栈里住着的,心中隐隐有着些期盼。
张无忌回到房间,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拉开床帐,把已经半梦半醒的宋青书摇醒,“宋大哥,吃饭了,吃过饭把药喝了再睡。”
宋青书揉揉眼睛眼坐起来,“多谢。”慢慢披衣起身,坐到桌旁和张无忌一起吃饭。
吃了几口抬头一笑,“张教主又从贩卖药材的变成厨子了,手艺不错。这粥煮的味道比牛婶煮的都不差。”
张无忌道,“我以前经常要自己准备吃的,多少也练出来一点手艺。你要觉得不错就多吃一点,先不要急着走,在这里多休息几天,这几日除了吃饭睡觉不许干别的。”
宋青书无奈摇头,“除了吃就是睡,我成什么了!”此时方才得空问问,“你怎么也正好赶来这里?”
张无忌就把自己去华山后的事情大概说了说,觉得宋青书此时不适宜心情激荡,刻意省去了遇见二师伯俞莲舟那一段。
保宁镇是个十分古朴的小镇子,这家客栈也有些年头了,虽然不及大地方的宿处精致舒适,但是屋子都宽敞结实,掌柜和伙计也实诚周到。
这几日天气不错,阳光暖人,宋青书和张无忌在客栈后面一株已经掉光了树叶的老树下摆了小桌凳子,再命宋盖世去镇上找了一副棋盘棋子来,两人下棋打发时间。
周围远远的站着几个当值的亲兵,轻易无人敢来打扰,倒也悠闲自得。
峨嵋派也没有急着走,他们有几个弟子在和陈友谅军对敌时受了伤,后来躲着山上尼庵中时又缺医少药不得医治,此时也要休养一下。
周芷若并不见外,会派弟子来请张无忌去给医治,张无忌从来不摆架子,每叫必去。
“张教主,你又输了。”宋青书嘴角噙着一点笑意,啪的落下一枚白子,顿时将张无忌的一大片黑子堵死。
张无忌将手中的棋子扔回竹篓,“输就输了吧,咱们出去走走,你不是说要去镇外看看。”
两人往客栈外走,迎面过来一个绿色的俏丽身影,在这一片黄土荒僻的西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