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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一瞬间,什么“其实我是来找你打架”之类的念头全部都飞到月球上去了,哈利猛地站了起来,手臂在空中用力挥着:
“那你以为你的做法就很完美么,马尔福?你以为参加过一两次战争就很了不起,那些孩子现在学习黑魔法防御术只是为了自卫,或者执法。你知道傲罗平时到底是做什么的吗,还有法律司那些人的日常工作到底是什么样子?!还有这五年里我天天要处理的那些与黑魔法有关的案件是怎么发生和处理的?!就算说到战争中,我在前线的时间也比你多得多……”
于是,哈利的第一次突袭作战在第二步战略进攻阶段中途流产。
那天下午剩下的时间里,他和马尔福为了黑魔法防御课的设计安排,进行了“非常热烈的讨论”。哈利激动地在马尔福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手比脚画,声音高亢。而马尔福虽然一直没有离开他那张舒适的沙发,但那惯常的懒洋洋的调子也高高低低不时地提高好几度。咖啡和茶水被大量地消耗掉了,后来他们还搬出了很多空白羊皮纸,在上面写来画去,或者是为了更清晰地支持自己的观点,或者是为了总结他们的讨论成果。
是的,总结他们的那过于热烈了些的“讨论”成果。
他们居然还有成果。
然后哈利记忆起来,在战争中他们也是可以合作的,当他们真正需要面对共同的敌人的时候,无论多“热烈”的“讨论”,最后好歹能够达成了共识。
奇怪的是这种事实似乎比较容易遗忘,哈利想这应该归功于马尔福总有足够的恼人自大能让自己忘记这些。
但是,是的,其实他还是记得的。
至于现在,虽然说他们没有共同的敌人,但他们仍旧有着共同的目标。他们现在干着这一个职位,两个人都绝对不想把这个职位上的活儿干砸了落人笑柄。
也许,哈利觉得激动得沸腾的大脑一角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冷静地说着,正是因为马尔福太骄傲,所以他尤其不能容忍自己在黑魔法防御课教师这个职位上的失误和失败。就此来说,甚至愿意和哈利合作,反倒是他的顽固个性本身使然了。
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们这一下午就花在了这个上面,而且马尔福记下了厚厚的笔记。
当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的时候,哈利才猛然瞥到窗外西斜的红日,醒悟到自己在这儿待了多久,以及自己那个本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他还想亡羊补牢可就为时太晚了,因为随后立即打开的房门外站着的,是两个哈利本来盼望他们参观自己第一次突袭计划成果的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和卢修斯·马尔福。
“父亲!先生!”
马尔福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混合着喜悦和惊讶,而到了下一瞬间,这种惊喜又重新换回了矜持。他走上前去,用在哈利听起来对一个儿子来说礼貌过分的声音说着:
“我还以为你们会晚点儿乘火车来,本打算再过一会儿去车站接你们。”
做父亲的那个倒好象很满意儿子这种似乎该叫做“贵族教养”的做作东西,卢修斯·马尔福那总爱高高抬着的下巴点了点,嘴角牵出一丝微笑说:
“我们在罗马尼亚的吸血鬼朋友到了,德拉科。他还带了一辆会飞的马车,我和斯内普教授觉得有义务陪陪他,因为吸血鬼在白天旅行是非常不安全的,即使他自己躲在车厢里雇了个车夫帮他驾车——别急,我的儿子,杰纳迪耶(Ghenadie)先生现在还在休息,到了晚上我们可以开一个小小的聚会来让你们熟悉熟悉。顺便提一句,他对你准备的那副棺材非常欣赏,特意请我告诉你他的谢意。”
“我想以后的黑魔法防御课就会更生动了,德拉科,很好的想法。”
后一句是斯内普说的。
“那是我的荣幸。”
做儿子和做弟子的那个两眼发光的样子还真少见,不过,当然,哈利知道德拉科·马尔福是个多喜欢听说赞扬的虚荣的家伙。
而卢修斯·马尔福已经把视线转到了哈利身上。
“波特先生,真是幸会。”
“马尔福先生,”哈利想了想,还是也点点头,并且连带对旁边的校长大人,“斯内普教授,下午好。”
斯内普不用说只是一副跟哈利说话都不大情愿模样地含混着点头,相比起来卢修斯·马尔福至少还在维持着矜持模样的条件下说道:
“听西弗勒斯说您在协助我的儿子,波特先生?你们刚才还在讨论工作上的事吗?您的热心这真让我感激,您在黑魔法防御方面的能力那可是无雍置疑的,我想对德拉科一定大有帮助。”
“你——呃,我是说您过奖了,马尔福先生。”
其实呢,老实说卢修斯·马尔福的态度虽然矜持,说出来的话语倒不象他的儿子那样每个字都带着嘲讽。哈利和卢修斯有过彼此一见面就如同仇人相见的时代,那时他觉得做父亲的和做儿子的根本一模一样。不过,马尔福家族权衡利害改变了立场以后,他倒是渐渐发现了父子间的差异。德拉科·马尔福可不会管他和哈利是敌人还是同盟,他们永远都在针锋相对。卢修斯·马尔福却对敌我利害分得很清楚,如果他和哈利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不能说他们就会变得象老朋友,但他会维持他们之间应有的礼仪。
那种不冷不热,不远不近,共同合作的礼仪。
所以他们的关系虽然依旧冷淡,哈利觉得至少还是可以容忍的。
偶尔因为各种巧合的原因,哈利也听到过做父亲的那个对他的儿子说,和自己有事没事地怄气干架,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况且他哈利现在的名望那么高,力量也很强,至少他儿子应该装出欣赏哈利的外表。
不过看来德拉科·马尔福在这一点上怎么学也学不好。他们一见面,还是一副恨不得把对方掐死的模样。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外物的影响,能改变得了这个。
就象这会儿,哈利可以看见卢修斯·马尔福和他几句客套话,就已经引出他儿子那种看着哈利一脸不屑的表情。
哈利故意向德拉科·马尔福挑了挑眉。哈!他可不在乎他们继续吵下去。既然今天他的突袭计划居然这么莫名其妙地泡了汤,他也乐意看看德拉科·马尔福那伪装得不是很成功的矜持破裂,如果再加上卢修斯·马尔福不太赞成的目光就更棒了。当年和马尔福家族合作时哈利就渐渐摸清了,做儿子的那个有多渴望得到他父亲的赞赏。一想到那白皙得过头的面容确确实实被怒火染红的场景,哈利发现自己就会有一种想唱歌的冲动。
“德拉科,”做父亲的那个大概也察觉到了局面的微妙和危险,他应该看到他的儿子的眉头已经开始拧了起来,所以打算转移一下话题免得最后闹得太尴尬,“带我们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和上课教室如何?——这间就是你的办公室?”
“是的,父亲——”
做儿子的那个不情不愿的回答着,一面还是趁父亲头注意那些高大的落地窗时又恶恨恨地瞪了哈利两眼。哈利这下真的咧开嘴笑了。而把这一切收在眼底从进来以后没说两句话的斯内普似乎准备说些什么了,但卢修斯·马尔福正好又转向了他。
“我想我得谢谢你,西弗勒斯。我记得我们读书那阵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的办公室都阴沉沉的,现在这个样子是你专门让人重新处理过吧?很宽敞,阳光和通风也很好,你对德拉科总是这么照顾——”
卢修斯拍了拍儿子的手臂,一直保持着“合适的高贵矜持”的目光里,闪过一种非常柔和的东西。
“德拉科的肺这五年里一直不太舒服,现在这样对他来说就好得多。德拉科,你也要记得多呼吸新鲜空气,不要老往那些阴暗潮湿的地方去,明白吗?”
“那我就少很多装酷的机会了,父亲。”
做儿子的做出一副假装的悲伤表情。
这是非常罕见的,德拉科·马尔福会做出这么样一个表情和说出这么样一个抱怨的时候。两个中年男子都轻轻一笑,目光在比较长的一个瞬间里竟让人觉得非常的温柔。
这一瞬间,哈利则忽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就象一个多余的人。
同时也是这一瞬间,哈利很久很久以后才慢慢回忆起来,大概就是他第一次产生那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渴望的时候。
以及——
当他们走出房间以后,一个声音叫住了哈利:
“波特教授!您原来在这儿,有两个朋友来找您呢。我还说您今天出去了,到您的办公室和房间都找不到人,他们说您应该就在学院里,找您找得急得不得了——”
叫住哈利的,是学校的“新”看门人梅利特(Merritt)先生,而在他身后,是两眼放出了凶光的一个红头发的年轻男子和一个褐发的年轻女子。
“哈利!”
他们一起扑过来,给了拯救世界的英雄一个亲热地过火的拥抱。
“罗恩……赫敏……”
哈利勉强挤出了一个苦笑。是了是了,他知道,他一下午都没“成功撤退”,他们一定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才急着来找他。结果,他们当然看到的是他从头到脚完整无缺,还和马尔福并肩而行一脸傻样。
“不是我不救你,兄弟,不过乔治和弗雷德已经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他们要知道你现在这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罗恩借着拥抱对他轻声嘀咕了一句。
梅林!求求你让我叫一次救命吧~~~~~~~~~~~~~~~
06 父与子
孩子。
卢修斯·马尔福用完美的姿势拿着那张风格有些怪异但制作确实精美的“韦斯莱魔法把戏店畅销商品TOP 10”排行单,并用完美的姿势让他那根漂亮拐杖的蛇头指着倒数第三行跳动的文字和图画,问完韦斯莱家双胞胎兄弟第七个问题。然后他一面以完美的感兴趣而依旧高贵矜持的表情,让蛇头又往上移动了一格,一面在心里面又叹了口气。
孩子,真是小孩子。
身为马尔福家族的一族之首,当然,卢修斯不认为自己会用庸俗的定义来决定一个人的个性究竟成熟与否的问题。
并不等于说这里贩卖的是恶作剧魔法器物,到这里来的顾客就没有成熟的个性。
不,当然不是这种俗气的定义。
所谓小孩子——
就是当天上忽然下雨的时候,会在那里很不开心,觉得仿佛世界末日来临,执拗着一心想着“我本来可以……”或者“我本来打算……”的那一种。
而一个成人,只会看看天上落下的雨丝,在确定没有办法出门了以后,开始平心静气——虽然不能说了无遗憾——盘算今天可以在家干些什么的这一种。
那么很显然,他的儿子还是个小孩子。卢修斯仿佛专注于那张排行单的视线余角,毫不费力地捕捉到了德拉科正向房间某个地方做着的某种不那么贵族的手势。
那个方向和刚才另一个手势的方向略有差异,参考方才耳朵听到的一些其他的声响,可以断定,哈利·波特先生,已经从刚才那个方向移动到了新的位置上,并继续成为他的儿子的那些个手势的针对目标。
无声的战斗,正在他的背后如火如荼地展开着。
瞧,这就是小孩子了。
就算明明已经远非敌人甚至可以说是同盟,但是有些事情,却还是执拗着怎么也不肯改变。
并不象自己,即使要他现在平平和和、偶尔还露出几个微笑地姓韦斯莱的人说话,他也可以一点儿也不别扭地做到。不要说面前这对双胞胎兄弟了,哪怕那个亚瑟·韦斯莱还活着,也没有什么问题。
实际上,今天在他的德拉科陪他到久别的霍格莫德一游的时候,提出来“这里开了家韦斯莱魔法把戏店的分店?我们去看看”的正是卢修斯自己。
哦,别误会,他可不是来找茬——严格地说,他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成天以损人不利己为乐。
如果要打架的话,哪怕就是你最仇恨的人,也要值得才打。他不否认他和韦斯莱曾经也很没有形象地大打出手,不过在某个冲动的傻瓜是意气用事,在他自己不过是为了在摆脱那本日记本的同时,小小设计一下韦斯莱家精密计划里一颗有用的螺丝钉。是的,那个计划最后出了差错不能算成功,不过那是汤姆·里德尔的失误以及运气的问题,你得承认他打那么一架,是非常有意义,不是么?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道理,损人一定利己才行。
经历了上一次的战争之后的今天,卢修斯并不认为整倒韦斯莱对自己是有利的。
如果他对德拉科说,他忽然意识到“韦斯莱家魔法把戏店”说不定是很有前途的,自己希望在这上面做一点儿投资,那个孩子会怎么说呢?
天已经下雨了。从很早以前开始,卢修斯其实就非常清醒地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些人或许以为他是个拒绝了解外面的新世界、顽固到极点的活在过去的人。但是,他们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了解麻瓜的世界。不是亚瑟·韦斯莱那种天真的麻瓜爱好者——他甚至连电插头是怎么使用的都没搞清楚过——想象中的“有趣的、虽然有时候有些讨厌的人、柔弱的需要我们保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