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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这片地方小归小,却真的是五脏俱全,不仅可以让现在的冷常盘养活自己外,竟还被他在一些地方发现了一些极其珍贵的草药,很自然的,冷常盘开始了耕种的日子。
他一向是吃得了苦的人,虽说双手恐怕没有拿过比佩剑更重的东西,只是那把佩剑现在也不知道是被他丢到了哪里,也该是时候拿些别的东西来动动了。
不过,冷常盘便是再厉害,一贯不事生产的人总也不能凭空变出几把锄头来,就是要拿些东西来现做,冷常盘这位爷亦是不会的。
抬头看了看高耸的悬崖,冷常盘觉得还是应该找条出路才行。
这个地方除去背靠着悬崖外,其他地方几乎都是被森林给包围了,郁郁葱葱,半夜里树叶婆娑的声响似乎足以盖住任何声音,就连那条并不算小的河流,亦只能听得见水声,要看见那条河流却也是难的。
冷冽背着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小背篓,一手拿着一条树枝缓缓在林间走着。
这时候还是白日,冷常盘出行的主要目的是找出路,只是他并不是太过热衷,所以一双眼睛一直在搜寻着可能被遮掩在杂草中的草药。
可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这样子随便走走,还真的被他寻到了出去的路。
一路行来,两边的树木都是紧密贴合的,到了这儿,却像是突然被人给硬生生掰开了一样,歪歪扭扭的生长着的几棵树,还能看见外面满是岩石的崎岖的山路。
冷冽回头看了看行来时的道路,心中一惊,是没有想到这边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地方都被人布下了如此精妙的阵法,若他今日运气好,误打误撞,恐怕这辈子就只能留在里面了。
“……”只是,他原也不打算离开这里就是了。
冷常盘抬脚踏出了这片树林。
回来时,手上提着几把锄头,还有一些生活用品。
这里要说的是,冷常盘从来都不是缺钱的人,而去了一趟县城,他还发现了,就算是要隐居,也是需要出来采买的,否则——冷常盘恐怕无法忍受衣不蔽体这样子程度的隐居!
细心折腾出来的一小片药圃,冷常盘看看沾了些泥土的双手,心底里竟微微有些感动,几月的浑浑噩噩顷刻间消失殆尽。
不论如何,活着,总还是好的。
他总算还是想起了这句话。
那,是个艳阳天。
之后的每日,也不过是很平静的生活,醒来,洗漱,饱肚,寻找食物,垂钓,看顾那一小片药田,睡下,周而复始,冷冽并不觉得这样子的生活枯燥,只是偶尔在水中瞧见自己愈发华白的头发时,心中会有几丝惆怅。
也许上了年纪的人都会开始回忆过往,冷常盘虽然才是而立之年,但是他儿时的无忧无虑结束的太早,教他不得不早些成熟,现在这样子的年纪,他也觉得可以开始回忆了。
这也许只是一个借口,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冷冽想起自家那个小时呆头呆脑,长成后却变得一点儿都不可爱的小徒弟的次数变得多了。
对于他家的小徒弟,冷常盘表示,那真的是一个十分粗心大意的孩子,记忆里就是一个会因为糖葫芦而被人差些拐卖的笨蛋,就算长大了,也还就是那样了罢!
“呵。”
冷常盘被这个突然的笑声惊了一下,环顾四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低头看看清澈的河水,脸上的笑颜还未完全褪去纹路。
“……”
冷常盘恢复了往常的冷淡面孔,淡淡地移开了视线,垂下的发线掉落河面,浮花了倒映在水面上的一张面容。
那,亦是个艳阳天。
当冷常盘以为,他就要一直这样子毫无波澜的过完剩下的日子时,以为平静的常盘公子迎来了他的兄长。
兄长大人当然不会是曾经冷常盘以为的除非是从上面跳下来这样子,而是随着跟以往一样的平缓步调,出现在冷常盘的眼中。
“……链哥哥……”
几时未见,兄长大人往日里高傲冷淡的眼角带着疲惫,甚至连紧抿着的双唇都带着复杂,身上是一袭从未见他穿过身的黄衫,身后并没有一个人。
“……只一人?”
冷冽歪了歪脑袋,冷淡问道。
闻言,对面兄长抿着的线条荡开,也只是清浅一笑,回道:“那,你又是指望着我带个什么人过来呢?”
冷常盘垂头想了一会儿,摇头回道:“并没有。”
走上前去,拉着兄长大人的衣袖,要往回走。
冷链一笑,“还是小孩子么?”
冷冽一愣,回头去看他,才记起。
那年兄长大人离开时,小小的冷冽的确还是小子一个,平日里也喜爱粘着兄长,只是兄长离开的时间太早,叫他还未学会改掉这个习惯,后来的每次见面都是匆忙,倒是让他忘了自己的这个习惯。
现在看着那只牵着对方衣袖的手,倒是跟那声“链哥哥”一样的奇怪,若是让东方家主看见了,又会是一顿嘲笑罢。
“罢了,是要去你现如今的住处么?那便带路罢。”
冷冽在山谷里住的只是一个用几块木板搭凑起来的小屋子,简陋的很,冷链一见,先是挑眉,而后就是叹息。
“住在这样子的地方,你还受得住吗?”
冷冽看了冷链一眼,淡淡回道:“这有何受不受得住的。”
推开木门。
“若是口渴了,我便去河边打水。”
冷链的目光扫了一眼木屋里面的摆设,皱皱眉,淡淡道:“那便烧热了再给我喝吧。”
冷冽点点头。
冷冽这天的晚食原本只打算弄些果子吃了就好了,只是兄长大人来了,他去打水的时候就顺手拎了几条鱼回来,想着炖了汤喝起来也是美味的。
“你还会炖汤么?”
兄长大人瞧见倒是十分惊奇,想着小时候那段时间冷冽可没有施展出这个手艺。
“哥哥不要期待,并不是如何的好味道。”冷冽先是烧开了水,盛了一碗递给冷链,才将已经料理好的鱼放进锅中。
一听这话,冷链倒是柔和了表情,嘴角轻轻带起,道:“你能想着给我做一次鱼汤,哥哥便是已经很高兴了。”
冷冽挑挑眉,对于兄长大人偶尔的调笑无言以对。
直到鱼汤炖好了,冷冽又拿来一个木碗,盛好了放到冷链手上。
“只是,兄长是如何知晓我在这儿的?”
“这很难么?”冷链浅浅尝了一口弟弟亲手做的鱼汤,发现真的只能用普通来形容,不过只要一想到是眼前这人做的,便心中觉得温暖。
“上次分开后,我也不放心你,派了人在你身边,谁知道真的是派上了用场,那个孩子那时候也被你吓了一跳,看你直挺挺的就掉下去了。”
冷冽皱眉,大概是对直挺挺这个词不大喜欢,嘴上道:“那时只是身体上太过疲累,才会一失足跌落下来,只是并没有什么大伤。”
“你说的话我总是都相信的。”将木碗还给冷冽,很快又接了第二碗回来,冷链道,“只是这次的话却是有些教人无法尽信,若真是无事,又怎会无缘无故摔下山崖。”
再看了一眼弟弟,眼神似乎在说,当跳崖是好玩的么?
“是饿晕了么?”
冷冽想了想,觉得饿晕这个原因实在是无法接受,只得老实回道:“那段时日内力消耗过盛,身子过于虚弱了。”
“没了?”冷链再问。
冷冽点头。
“那我怎听说,你中毒了?”
“小毒罢了,无碍的。”
“那为何现如今躲在这里?”
“……”
“……”
“我以为哥哥不会来的。”冷冽侧头。
冷链也转过去看他,看着弟弟漆黑的眼眸,眼角深处都带着宠溺,温声道:“我得了师傅的消息,也正正好又得了你的消息,就想着是否要告诉你。”
“什么?”
“你去师傅那儿吧。”
“……”
“还是你是想在这里待个三五十年?”
“……”
“师傅他渐渐上了年岁,总还是想着能有人可以为他养老。”
“养老……”冷冽抚着自己的一头白发,轻叹,“恐怕他老人家一见到我这一头白发,便会先气得将我赶出门。”
“……”
“链哥哥呢?”
“师傅并不想见到我。”
“……”
“师傅要我离了皇帝身边,才肯重新认我为徒。”
“那便离了罢。”
“……如何离得了啊……”
“……”
轻风拂来,那浓密的枝叶相互摩挲,发出了细细浅浅的声响。
冷链抬手轻抚着弟弟的鬓发,嘴中喃喃道:“若是可以,我宁愿你永远都不要懂这些……只是你却……”
那注视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心疼。
冷冽微微蹙眉,第一次躲开了兄长大人的目光。
“我不能在这里久留,这就要离开了。”
“这就要走?”
许是看见弟弟的目光太过不舍,让兄长大人将眼前这张已经长成的面容同小时的那张小脸重合,轻轻一笑,“不必如此,该再见的,总还是会再见的。”
“……”
目光紧紧盯着,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交错的林木中,冷冽才低下头,瞧见刚刚兄长大人坐的位子上,摆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白纸。
“……”
冷常盘不能知道为何兄长大人会把这么一张东西留在这里,只是既然兄长大人留下了,他便好好收着,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胸口升起了一丝丝的烦闷。
那时的冷常盘并不知道这张纸条之后会帮助他如何,他也不知道许久之后,他总算是见到了一个从上面跳下来的笨蛋,说是,叫做,欧阳明镜。
这个时候的他,只是觉得,也许,他是可以忘掉自家的那个傻徒弟的。
☆、第三十三章
小宝?
这是怎么样一个好笑的名字。
冷冽和东方虞不愧是青梅竹马的好兄弟,在冷链叫出那一声的瞬间,两个人的内心里竟然想得是一模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对这个有着在他们看来可笑名字的人物产生了兴趣。
而那边,冷链一声落下,在远远的一个小角里,跑出了一个小不点。
东方虞挑了下眉,他之前的确是察觉到那边有人,不过这人既没有内力,也没有杀气,再加之冷链毫无反应,他也就当做这人不存在,却原来是一个叫做小宝这样可笑名字的人么?!
刚开始远远还看不清楚,等他跑近了之后,才发现,那真的就是个小不点,也许比起冷冽大腿,也只能到达膝盖那边罢了,小身子穿着最普通的布衣,头上也是梳着最普通常见的两个包包,腆着个小肚子,两颊因为跑动而泛起红晕,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似乎是在做什么游戏一般的笑得十分开朗,真是一派天真无邪的姿态。
许是原来隔得远,不知道这里除了冷链还有什么人,这下子跑近了,小不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冷链的大腿。
然后,那种遮遮掩掩的目光从兄长大人的两腿中间被投过来。
“……”
“……”
“……”
“这是我的儿子,冷晴。”
“……”
“……”
冷冽转头看了看东方虞,东方虞轻佻的眼角似乎也是回了一个目光给他,然后两人是一道看向了正一脸无辜的小徒弟米麒麟,两张同样出色的脸庞上一眼看去就像是在写着,这可比小徒弟是冷家的儿子还要叫人吃惊啊!
“小宝,去,跟叔叔们问好。”
冷链弯下腰,用双手轻轻将躲在他身后的奶娃儿推出来,一贯冷淡的面上竟是带着些许的温情,还有满眼的耐心和宠溺。
奶娃儿被推出来,扭扭捏捏的,一双小肉手不停的相互绞着,脸颊微微垂下,但还可以看清楚脸颊上满是羞涩的红晕。
这般的模样,倒真的是可爱到不行。
而且,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像是极其爱护的父亲一般的人物。
见此情景,冷冽倒是已经没有心情去吐槽了,他不说话,那边东方虞却是已经受不住了,他皱着眉头,开口道:“链师哥,你就别说玩笑话了,若我是没有认错的话,这应该是皇帝的七皇子,姒天阙,罢。”
冷链闻言只是看了东方虞一眼,回道:“的确是虞弟你看错了。”
东方虞被这个在他显然就是睁眼说瞎话的回答噎个正着。
“这孩子……”冷冽上前几步,走到小孩的面前蹲下同他平视,一双平静的眸子里现出了对方稚嫩的面孔,问道,“是哥哥你何时生下的?”
青梅竹马和小徒弟一听就觉得这话问的不对,因为无论是从哪里去看,冷链都是个正经的男子,而既然是男子,那便就没有了生这个字。
不过,身为兄长的冷链像是一点儿都没觉得这话不对似的,微笑着回答:“是在冬日里,说来也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