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薏抬头看向天空,阴暗的夜空,一颗星星都见不到。哪像是一副天气很好的样子。她弄不清他到底有什么意图,但始终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经过纷扰的夜市,来到了一条僻静且昏暗的街道。唯有马路对面,才有一排的街灯。
她提议:“走到对面去吧。这里太依言。”
他依言,与她并肩走到对面去。
“江存昱。”宁薏微不可闻地换了一声他的名,“过去的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再了解关于他过去的一切,却还是忍不住问他。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人,为什么见到我之后一句解释都没有。
可等话到嘴边,却只有云淡风轻的一句问候,你过得还好吗。
“不好。”
宁薏一怔,倒是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回答。
而江存昱像是怕她听不见似得,又重复了一边,“一点都不好。糟透了。”他忽的顿了脚步,宁薏也不自觉学着他停了下来。
沉沉的夜色浓的化不开,暗沉且寂静像铺开了一张大网,笼罩着周围的一切。此时这条街道,仅剩下他们两个人。朦胧的街灯,他的一双眼睛黑的透亮,目光深深地似要穿透她。所有的难以启齿的秘密在下一刻就如幕布一样揭开。
但她却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江存昱。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她选择退缩,迈步就要走。可他却不打算给她逃脱的机会,抓着她的手腕,阻止她的脚步。
宁薏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身子都在颤抖。忍不住退后一步,他便逼近,直至墙角。眯着一双狭长地眼睛问:“你在害怕什么?”
她偏过头去,只是盯着地面不语。她胸口微微起伏,眼眶里瞬时含着泪水,却咬着牙不给眼泪夺眶而出。
江存昱将手撑在她的头侧,灼热的气息徐徐的喷洒在她的脖颈处,语气似叹气又似无奈的说:“宁薏,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她终敢抬起头来正视他,颤着声音质问他:“那我们要怎样?江存昱,你当初一声不吭地就走了,难道还是我的错?不是我不该这样,而是你不该这样!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她眼里泪花闪现,头挨着他的肩膀,哭出声音来,“那你还来纠缠我做什么。江存昱,你好自私,好自私。”
好像又回到当初得到厦大的录取通知书一般,悲痛多过喜悦,忍不住将所有地委屈大哭出来,捶着他的胸口一遍又一遍,却不舍得下重手。
江存昱任由她的动作,抱着她的头,声音放的极轻,在她耳边呢喃:“宁薏,我们不能再错过了。”
“那厉阮呢?”
那个在超市里只有过一面之缘,与他如胶似漆的女人,只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她便记得如此之深刻。
“没有厉阮,从来就没有过。至始至终就只有你。”
无论是他,还是她,对于彼此的执念都如此深,几乎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都说人生就像一列火车,有人上车,有人下车,一时的遇见,一世的告别,而他愿意搭乘另一列火车,越过崇山峻岭,在相交处等待她乘坐的火车,再次上车,和她说一句,好久不见。这次我不会再提前下车。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他与她,则一个愿寻,一个愿等。
*
自两人确定关系后,宁薏用的丰田就一直搁置在停车场。无论是上班还是下班都是江存昱的路虎接送。宁薏最近满面春风,心情愉悦,这点办公室里的一群下属得出这么个结论。不等她们琢磨为什么,下午一群人就瞧见自己的上司如初恋爱般的小女人,娇羞地小跑去一辆黑色的路虎。透过未关实的车窗,一群人看见有个男人坐在驾驶上。
虽然没看见正脸,但办公室里恋爱经验丰富的几个女同事的十分确定,此男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高富帅。这下闹得所有人都想知道俘获了自己这个难搞的上司到底是谁。
厨房里飘来的阵阵菜香,惹得宁薏无心看电视,放下怀里抱着的抱枕,赤脚跑去了厨房。俯身嗅了嗅在锅里煮着的菜,极浓的鱼香味,顿时间她胃口大开。刚咽了咽口水,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下一秒自己就坐在了菜桌上。
江存昱微微皱眉,半分*溺半分责骂,“说了多少遍要穿鞋。要不会受凉的。”
宁薏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求饶似地撒娇,“我饿了。”
他笑了笑,眉梢添了几分笑意,心中一动,手掌抱着她的头就亲了上去。相比刚恋爱时的几天不同,前几次亲吻都是双嘴摩擦着,他的吻法极其生疏,后来两人一闹别扭,宁薏就直嘲笑他的吻技。
许是嘲笑太多了,江存昱一闲下来就隔一两分钟地找她练手,现在称得上是接吻的好手。宁薏的舌头被他缠着像说话都说不出,脚一直蹬着他的腿,而他却纹丝不动,认真执着地在吻她,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
等他终于放过她,她已是奄奄一息的样子,喘着气话都说不顺溜了。他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地关了火,带上手套走到她的前面,在她湿润的唇上落下轻柔一吻。
“快去穿鞋,过来洗手吃饭。”
江存昱的厨艺与外面的五星级餐厅的大厨有的一拼,不过宁薏还是觉得他略胜一筹,毕竟存有偏爱私心。
在一起后,宁薏的淑女形象全无,一开始两人吃饭的时候,她还会故作文雅,细嚼慢咽地吃。后来江存昱看她吃的实在艰难,也不知道是为了她好,还是打击她,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你再没形象的时候我都见过,别再演了。”
宁薏羞愤地向他投射过来怨恨的目光,后来就真的不要形象地开吃了。江存昱见她一副狼吞虎咽,不禁失笑,“你这副样子我还这没见过。”
她发誓,如果杀人不犯法,她一定第一个掐死江存昱。
第九十七章 一生之幸
吃完饭后,江存昱自觉地又担任起了洗碗的责任,宁薏才不会那么有情调挨在饭桌边上看着属于自己的男人洗碗,而是刚喝完汤就跑去电视机前准时追剧了。等江存昱关上厨房的灯走去客厅就看见她盘着腿坐在沙发,许是看到精彩处,神色精彩纷呈。
他不由得翘起了嘴角,坐在她的旁边。宁薏虽看剧看的入迷,可也不会没有感觉到身边坐下了一个人,随后像只八爪鱼似得巴在他的身上。整个人都被圈在他的怀里。冬去春来,北京的天气已是回暖了不少。两人各都只穿了薄薄的长袖,隔着一层布料,互相摩挲着,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的热量。
宁薏能感觉到他的脸贴的极近,而后他挺直的鼻梁就触上了她的肌肤。她下意识地寒颤,好似江存昱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抱着她的手松了一松。
她趁机从他怀里脱离,与他并排坐着,环抱着双腿,垂着头低声开口:“江存昱,我们来聊聊吧。”
说完后,见他没应,电视虽开着,但音量不大,她说的话还是足以听见的。心中陡然一沉,忍不住举起手肘戳了戳他的肩膀。可他却还是选择自顾自地开着电视,把她当做透明人似得。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电视机。怒火如海浪席卷般快速地涌上心头,她气的站了起来拿过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对准前面按了一下红色的按钮。屏幕一闪变黑了,这下屋内才真正地安静下来。
宁薏不说话,气鼓鼓地看着他。一下子气氛就陷入了尴尬沉默,他这个时候终于抬起头来看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将她拉进怀里。
“你要聊什么呢。我在美国的那些事情都已经告诉过你了。”
她一字一句地开口:“我还要知道你为什么去美国之前没有告诉我。”缓缓地推开他,“江存昱,我要知道原因。”
过去她也是这样,执着起来连父母亲都奈何不了她,一道数学题就算挠破头皮再不理解,要是别人早就放弃了,而她却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宁花上三天三夜的时间琢磨透,都不愿成为内心一辈子的遗憾。
江存昱晦暗难明的眼莫名的闪了闪,揉着她的头发,顷久,才说出一句与这件事毫不相关的话:“宁薏,我们*吧。”
她知道他又想扯开话题,继续板着脸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下一刻就被他伸手揽进怀里,薄唇蹭着她的头发,说话带了几分温和的笑意,“我也觉得我们*比较好。方便。”
对于他逃避的做法,宁薏气结了一晚上。
*
翌日一早,她就接到了范桦芷打来的电话。说是她已经在北京了,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带她在市内逛逛。
范桦芷通过电话听见她那里传来极大的声响,想必是因为她这突然的消息弄得手忙脚乱了。好像能看见她一副慌张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说道:“你别急,我在酒店待着呢。待会我还要去吃饭。慢着来。”
还好今日是周末,宁薏用不着向公司请假,自打身边有了个江存昱,她就隔三差五地向上头要假条,原先老总还不甚在意,后来批假次数多了,也有些不悦了,敲着桌子问她:“怎么请假这么多回。”
她思忖了几番,总不能请假理由是陪自己男友去国外出差,双人飞机票给打折,她陪着去周游列国,监督工作吧。另外,双人飞机票打折这句是江存昱为了引诱她去所以才胡扯的话。
最后没办法了,她又再次祭出杀手锏,虽前几次已经用过,却是屡试不爽。
“我无假期三年。”
老总在假条上大笔一挥,还没等她拔腿离开,嘴上就开始赶她走了。
宁薏匆匆地画了个淡妆就奔赴了范桦芷所在的酒店。她正坐在酒店的大厅里的沙发上闲适地玩着手机。听到好友的声音连眼皮都没抬,手指在屏幕上飞速的滑动着,语气小心翼翼至极,“你等会儿,我玩完这盘……”突然哀嚎一声,她身子往后一仰,扶额,“输了。”
前几日她在办公室的茶水间倒茶喝,茶几边上坐着雷打不动到点就聊娱乐八卦的几位小女生,若是往日她回到办公室耳边满是“华悠”,但显然的华悠这人的名字已成为过去,她们的嘴里吐出的名字已换了个陌生的明星名字。
而她也会时不时上网浏览些新闻,娱乐新闻上华悠的照片早已不存在,也说明了她逐渐在众人的视线里淡去,不再是值得了解与关注的对象。
俨然范桦芷出门也轻松了许多,顶着一张不施粉黛的脸,简单普通的打扮与自己的朋友大街小巷地逛着。身后不再有时刻紧盯着她的好几双眼睛,也不用担心无端端生出毫无依据的绯闻。
整趟走下来范桦芷是吃的心满意足的,宁薏调侃她:“也不怕变胖。”
范桦芷笑了笑,用她递过来的纸巾,擦着嘴角,嘴里的东西还没咽完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的,“这有什么。反正现在都不做演员这一行了。控制饮食也没必要了。”
说起来宁薏目前还不知道范桦芷在做什么工作,顺口就这么一问了。她坦然地回答在写小说,接着还打了个广告说有空有钱多去捧个场。
下午两人便转战去了购物中心,看范桦芷花钱花的大手大脚,宁薏拉着她说:“理智消费啊。到时候哭穷找我借宿我可不让啊。”
范桦芷将卡递给笑得天花乱坠的前台小姐,转头摆手,一脸的无所谓,“好啦。我这些钱足够我花一辈子了……”她转过头去,按了密码,接过购物袋挽着她的手臂走出店门,身后传来刚才服务她的一群服务员小姐毕恭毕敬的道别。
“我前几年忙着拍戏,赚了不少,自己又没时间花,你知道的,我父母亲又缺那点钱,我也是意思意思每个月寄过去几万。”
宁薏轻抬唇角,可也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包里就已经传来了音乐。她拿出手机的时候,范桦芷识趣地不打扰她,指着一家看中的店铺,向她用眼神示意大步走去。
她侧过身子,走到靠近栏杆的地方这会才敢接起电话,“喂?”
熟悉地男声带着说话人独有的慵懒感,“你在哪?”
“我……”宁薏用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在店里挑选衣服地范桦芷,又没有那个胆子和足够的演技骗过他,如实回答:“我在和范桦芷逛街。”她知道他下一句就是,我待会来接你。于是急忙的补充:“你不用来接我了。我待会自己打车回家就好了。”
后来范桦芷终于逛的称心如意了,给身旁同样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宁薏下了打道回府的指令。她内心如释重负,但由于逛了一日,走路的时候肩膀仍像担了千斤的货物。
江存昱总来就不是一个会服从他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