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自己,只懂斥责他背叛了他,又何尝设身处地为他想过?
看了看手中的剑,那柄寒光闪闪的剑,如今仍残留着他当天留下的血渍.
恨不得砍下自己那双曾伤害过他,甚至想置他于死地的手!
加隆!你这混蛋,口口声声说爱他,却竟毫不留情对他狠下毒手,你这自私狠心的混蛋!根本不配爱他!
当日若非艾俄洛斯及时阻止,那柄剑早已穿透了他的心脏,终生也追悔莫及.
可是,那剑没有致命又如何?他已深深伤了他的心.
在与拉达曼迪斯对敌时,他一直暗中维护着自己,即使自己刺伤了他,他仍不顾伤势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免遭拉达的毒手,甘愿自己留下面对背叛魔教的处罚.
现在,他背负着弒师潜逃的罪名,魔教上下也在追杀他,至今生死未卜.
他的伤现在怎样?他到底身在何方?负伤的他能逃过魔教的追击吗?
焦急的加隆顾不上危险,决定到幽冥山一趟.
若然找到撒加,即使不能同生,至少也能跟他死在一起;若然找不到他却赔上性命,他也是心甘情愿.
无论怎样,他只想尽快找到他,告诉他自己当日只出于冲动,告诉他自己不会在乎他是不是魔教的护法,更重要的,是告诉他,自己仍然深深的爱他.
深入敌人腹地,加隆一路上也份外小心,他的江湖经验并不算丰富,但以他的武学基础,还是清楚感到后面有人跟踪着他.
从那股阴冷的杀气,他可以肯定,对手应是魔教中人,然而令他奇怪的是,来者只有一人,虽感到那人绝非泛泛之辈,但难道他就认为仅只一人便能轻易对付他加隆吗?那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别在我背后鬼鬼祟祟,要较量的给我滚出来!”他不耐烦大喊,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树叶沙沙的声音.
“哼!藏头露尾,你是怕了我吗...”语音刚落,几根银弦如电火般从四方八面袭来,来势凶狠,加隆不敢怠慢,立刻闪身躲避,奈何难以兼顾,虽举剑砍断了几根,握剑的手还是被迅速缠着,那银弦被用力收紧,立时在腕上割上一道鲜红血痕,加隆正用力挣扎,却见更多银线袭来,利落的缠上了四肢,全身就尤如线上木偶任人摆布,随着银弦的来源看去,只见眼前已站着一个全身黑衣的长发女子.
那女子死死凝视着他,残酷冰冷的目光,就像审视着罪犯一样,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看着他眼中闪出的怒火,她嘴角却反而泛起一抹阴寒的笑意.
“你就是加隆?”她尖刻的问道.
“妖女!”感到她身上那股凌厉邪气,再加上她刚才所用的招数,加隆不用多想,也知道来者便是魔教的圣女潘多拉.
“我是妖女你又是什么?”潘多拉的声音就如锋利的寒冰,令人不寒而憟.“忘恩负义,不分青红皂白,猪狗不如的禽兽?”
“你到底在说什么?”加隆与这女子素不相识,也从没交过手,她为何一眼便能认出自己,而且句句恶言相向?
“你做的事,自己心知肚明.”她再用力收紧了银弦,加隆全身立时感到一阵巨痛.“连最爱自己的孪生哥哥也伤害,这种人简直枉生世上!”
“什么?”加隆闻言剧烈一震.“你知道我哥身在可处?他现在到底怎样?他有没有受伤...”
“你还会想起他吗?”她漠然打断了他一连串的疑问.“他有没有受伤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是生是死也不用你这禽兽去管!”
“不!告诉我他现在怎样!”加隆忍无可忍大吼起来.
“很可惜,未能如你所愿,他还没有死!”她嘲讽的答道:“可是也已跟死人无异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怎...怎么会...”加隆的脸顿成惨白.
“怎么会?”她冷笑道:“你不是恨不得把他杀了吗?”
“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加隆再不想跟她纠缠下去,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找到撒加.全身被银丝所制,却不能令他屈服,他咬咬牙,运起全身力量,在怒气之下,内力更见雄浑.
一阵阵巨大的力量从银弦传来,潘多拉连忙运功相抵,二人力量旗鼓相当,你来我往,一时间谁也占不到上风.
然而,久战之下,加隆力量未见有减,潘多拉额上却已开始冒出豆大汗珠,本来以她圣女身份,功力绝比寻常,江湖众多高手尚且不是她对手,要对付加隆应该绰绰有余,可是,自高處墮下,虽曾多次调息疗伤仍未完全恢复,再加上这段日子替每天撒加输功疗伤续命,实在损耗太多,速战速决还能应付,但持久战却对她极为不利.
感到对手内力渐弱,开始难以招架,加隆丝毫没有松懈,内力仍绵绵不绝向她攻去.
形势处于下风,潘多拉不禁暗暗心惊,但并不会轻易妥协.
“告诉我!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哼!”她冷哼一声,继续顽强抵抗.
“真了不起的女子!”见她仍没有放弃之意,加隆不禁暗暗佩服,然而他实在焦急想知道撒加下落,绝不能手下留情.
二人内力相距渐远,纵使潘多拉拼力顽抗,也终于支持不住,再也无法阻挡加隆雄浑的内力,只感一股力量排山倒海袭来,胸口一闷,登时吐出几口鲜血,电光火石间,加隆的剑已抵住她的咽喉.
“我不想对女人出手,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加隆沉声问道.
“你不配再见他!”她毫不畏惧傲然答道.
“我无意伤害他,我只想补偿对他所做的一切.”
“你补偿得了吗?”她冷笑反问.
“他所受的伤害全因我而起,我绝不能坐视不理!”加隆斩钉截铁答道.
“他不会想再见一个狠心伤害他的人.”
“你怎知道他不想见我?”
潘多拉无言了,虽然实在不愿让他再见撒加,可她却很清楚,即使在心伤重昏迷时,他仍对加隆念念不忘,不再见他,未必是他所愿,现在的他已万念俱灰,唯一不能放下的,就只有加隆而已,而能再唤起他的求生意志的,也许也只有加隆一人.
世上任何一个女人,也不能容忍把自己所爱拱手让人,然而她并不能如此自私,即使撒加不爱她,她也渴望他能活下去.
“若是他仍恨我,只要他说一句,我甘愿在他面前自行了断.”见她稍有犹疑,加隆赶紧说道:“我只想见他一面,别无他求.”
“你敢再伤害他,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加隆立即把剑撤下,郑重说道:“我加隆对天起誓,要是再伤害撒加,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潘多拉看着那诚恳真切的目光,心乱如麻,良久,才冷冷说道:“跟我来.”
四
若不是亲眼所见,加隆根本无法相信眼前一切.
那个奄奄一息犹如死人一样的人就是撒加吗?他虽然受了自己一剑,但那并不致命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脑海闪过无数个念头,他是因为放了自己被魔教所伤?还是因为杀了哈迪斯被魔教追杀?
“哥,我来了,哥,你醒醒!”
声嘶力竭的几声叫喊,他只紧紧合上眼睛,仍没有丝毫反应.
难道他...不...不会的...
从没试过如此害怕,害怕他终生也会这样,害怕他会永远离开自己...
“哥,我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一时激动莫明的他猛摇着他的身体,只想令他醒来,在猛烈的摇动下,他终于有了反应,然而却只是几声极其痛苦的细碎呻吟.
“放开他!”潘多拉见状大怒,立刻上前用力把他推开.“他的骨头都已碎了,你是不是要把弄死才心安?”
“什么...”加隆的脸如纸惨白,看着自己的双手,后悔莫及.“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我倒想问问你,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她忍无可忍厉声问道.
“我...错怪了他...还刺伤了他...”加隆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忏悔道:“是我对不起他,是我伤了他...”
“若不是被你刺伤在先,他又岂会轻易被拉达所伤?”她双眼像冒出了火.“若不是被你伤透了心,他又怎会万念俱灰自暴自弃?又怎会弄得今天这样?”
“是我对不起他,我只想好好照顾他,补偿赎罪...”
“他不用你照顾,你滚开!”
加隆看着她轻轻把撒加扶起,耐心的一口一口让他喝水,温柔的抹去他额上的汗珠,为他输功疗伤,自己却像个局外人般呆站一旁,一点也帮不上忙.
多么想能在他身边,支持他看顾他,可是,他可以吗?一个深深伤害了他的人,不管怎么做也弥补不了从前的一切.
潘多拉说得没错,他是个忘恩负义,黑白不分,从不替他设想的禽兽,他不配爱他,也不配照顾他.
他只想他能活下去,等他醒来后,不管他给自己一个怎么样的判决,他也欣然接受,绝无怨言.
“让我也替他输功疗伤好吗?”放下了所有自尊,他像是哀求般问道:“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大,说不定我们能合力让他快点醒来.”
她依旧冷冷看着他,自从得知他对撒加所做一切,她已为把他带来万分后悔,也实在不愿再让他插手撒加的事,可是他所说的也不无道理,多天来自己功力已大量耗损,早几天跟加隆一战所受内伤仍未恢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纵使她对加隆恨之入骨,可为了撒加安危,也不得不先放下成见.
见她点了点头,加隆欣喜不已,也暗暗立誓,只要能救回撒加,即使把自己的内力完全耗尽也在所不惜.
***************
虽然互不喜欢对方,可多日同为了照顾撒加拋开了芥蒂,两人从起初半话不说,后来也渐渐建立起一份微妙的默契,只是潘多拉仍对加隆处处顾忌,亦对他以前对撒加的伤害怀恨于心,即使跟他交谈亦句句冷言刺骨,也从不给他好脸色看.
依她观察,加隆似是真心悔改了,只想一心一意希望能让撒加痊愈,可她还是无法原谅他,他所做的补偿,跟撒加所受的折磨相比又算什么?只是,得到加隆合力替撒加输功,他的内伤的确稍有好转,再者,之前找水找粮食时总放心不下把撒加一人留下,就是连晚上也不敢熟睡,如今两人合作,再没有之前的烦恼.
她不能想象撒加醒来面对加隆会怎么样,会原谅他跟他重新相爱?还是仍对他恨之入骨要他以死谢罪?爱情总是自私的,若要她选择她当然会选后者,可她亦很清楚,即使撒加不爱加隆,他也不会爱上自己,而且,即使是恨,他根本没法完全忘掉加隆,也只有加隆,才能再给予他重生的勇气和力量.
对加隆来说,潘多拉虽非我族类,自己亦曾一度对她的圣女身份排斥鄙视,在看到她无微不至照顾撒加时亦嫉妒眼红,但他却无可否认,她的确是个奇女子,一个敢爱敢恨,面对敌人干脆利落毫不手软,对所爱的人温柔备至,外冷内热倔强高傲的奇女子,人说患难见真情,多日来他清楚可见她对撒加完全真心真意,虽然她仍对自己恶言相对,但那的确是自己的错,被冷嘲热讽也是应有此报.
这段日子,他的心矛盾非常,一方面当然希望撒加能尽快醒来,另一方面却又害怕他不肯原谅他.
当他得知他成了魔教的护法,不肯跟自己回去时,他一心只想着,他最爱的哥哥,已成了无可救药的恶魔,完完全全背叛了他了,多年来的爱,亦瞬间被如洪流的恨意冲得一乾二净,他仍爱他,可他更恨他,恨他为权利欲望背弃了他,更恨在他心中他的地位已彻底被魔教取代,也因为这份难以抑止的恨意,酿成了今天差点无法修补的苦果.
“可以告诉我吗?他这几年来在魔教里的生活到底是怎样的?”过去的已不能改变,其实是怎么样也不重要了,可他实在想知道这些自己从不清楚,也从没想过去了解的一切.
她看着他充满诚恳的目光,慢慢的道出了撒加在教里的故事,那种种对他不公的残忍待遇,那些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的人,在那危机四伏,你虞我诈的环境里的自强不息,挣扎求全,她要把所有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她不能再让撒加承受那无理的罪名和被误解的委屈!
“他没有背叛过你,他没有!”她斩钉截铁说道:“这些年来他忍辱偷生,咬紧牙关的撑下去是为了什么?他的心根本不在冥教,这个教主知道,我知道,就是冥教上下所有人都知道,要不也不会被拉达诬陷弒主之罪!”
“哥...”他轻轻抚摸他瘦削的脸庞,一颗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他的性格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你就相信他会做出欺师灭背叛你的事吗?他全心全意爱你,你却竟然这样对他!你还是人不是?”
他怔怔的看着他,他从没想过,这些年来他都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