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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着爬起四处张望,焦急的找寻那个跟她一起掉了下来的人.
“撒加!撒加...”她用尽所有气力呼喊,对方却始终没有回答,她咬了咬牙,勉强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那个已没有半点生气,满身鲜血伏在地上的青年身边.
她喘着气从血泊中抱起那具如寒冰般的身体,连忙探了探他的气息,只感他气若游丝呼吸极为微弱,也不理会自己伤势,立即运功以内力先替他续命.
她自高处堕下,虽非重伤也实在不宜催逼内力,然而撒加危在旦夕也顾不上什么,输功完毕后她已气喘吁吁,但见撒加呼吸渐渐顺畅,也稍为宽心下来.
环顾四周一片阴暗,不熟悉地理环境,她不敢轻举妄动,于是把他轻轻扶到一棵树下,却听到他一声声轻不可闻,极其痛苦的呻吟,鲜血也迅速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心里一惊,连忙让他躺下,赶紧替他检查伤势.
指尖滑过他被鲜血浸得通红的发丝,忍受剧痛而紧皱着的眉头,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如雪的双唇,心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噬咬般难受.
自己掉下来时尚能以轻功借力,受伤还不算重,可他跳下来前已被拉达多掌击至重伤,如今一摔更加剧了伤势,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拉达的掌力本就非同小可,对撒加更是掌掌狠辣绝不留情,那雄浑掌力只把五脏六腑震得碎裂,头部亦受其重创七孔渗血.
然而,更惨不忍睹的,是那一身被重击被摔得粉碎的骨头,四肢,肋骨,锁骨,椎骨...无一完整,即使能侥幸活命,恐怕也不能行动形同废人,终生要在床上渡过.
他一直昏迷不醒,承受着一浪接一浪的酷刑煎熬,身体时而被拋进冰窖,时而被投入火海,只要轻轻一动,全身都像被撕碎一样,就连每一下呼吸都是难耐的折磨,锥心刺骨剧痛难当,想呼喊出来声音却破碎嘶哑,断断续续不成话语.
然而,他却可隐约感到一双温柔的手,小心翼翼替他包扎伤口,每当他痛得剧烈抽搐时,那个人都会把一股股绵绵内力传给自己为他舒缓痛楚;每当渴得口干舌燥时,那双手都会喂他喝下甘甜无比的清水;每当他冷得全身抖震时,那温暖的身体也总会把自己牢牢怀抱着,溶化自己的冰冻.
的确,这段日子,她一直也衣不解带照顾着他.
一直都把情感压抑心坎深处,直至见他投崖自尽自己竟不惜相随,方发现情根早已深种.其实自他踏进魔教开始,自己已不知不觉被这青年吸引着,从起初顽强反抗,到后来变得内敛沉默,他的成长历程,她都一一看在眼里,她欣赏他的倔强,佩服他的敢作敢为,更爱慕他忍辱负重,历尽磨难也从不消减的坚强,人们常言道莲花出于泥而不染,那个即使在群魔利爪下长大,却依旧坚守自我的青年,更是难得一见,令她暗暗称奇.
可是她很清楚,他是教主所爱,教主待她恩重如山,在她穷途末路之时,不单收留了她,更教她武功任她为圣女,她绝不能以下犯上恩将仇报,更何况她也看出,他早已心有所属.
他的心始终还在圣派,他迟早都要离开冥教回到同门身边,即使教主也留不住他,更何况是自己?只是,爱总是自私的,虽然他身受重伤性命垂危,可在这段只有两人共处的日子里,心里却挤满了说不出的甜蜜,她甚至渴望就此永远跟他留在这谷底,过着平淡的隐居生活.
可是他的伤势过重,每天也只能靠她输功延续性命,过了多天还是没有醒来,情况也没半点好转,她心想在这多待一天,他也向着死亡迈进一步,自己内力有限,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不禁焦急起来,接连几天都四出找寻出路,希望能尽快带他离开这里,却仍找不到出路.
然而,在快心灰意冷之际,一个惊喜重燃了她的希望.
他,终于苏醒过来了!
二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令他痛苦不堪的恶梦.
他看到了师父,看到了众师兄弟,也看到了加隆.
只是,他们都离自己很远很远.
他们的目光里尽是鄙视厌恶,恨不得立刻举剑清理门户,把他剐得粉碎.
“加隆,听我说...”
剑毫不留情贯穿了身体,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而他,却不肯再看他一眼.
他倒了下来,朦胧中,目送着那个梦萦魂牵的身影渐渐离自己远去.
“加...隆...”想爬起来追上去,想跟他解释一切,却发现自己方寸难动.
惶恐的睁开双眼,原来那只是一场梦魇.
可是,腹上那深深的伤口,却告诉他恶梦已成事实.
感到自己正躺于满布泥泞的地上,湿闷的空气差点他窒息,四周漆黑一片,没有半点阳光.
这就是地府吗?
全身也动弹不得,只要稍微一动,剧痛登时从四肢百骸袭来,痛入骨髓,冷汗直冒.
自己身上所有的骨头都被酷刑折断弄碎了吗?他没所谓的笑笑,比起人世间的痛苦,地府里的刀山油锅都不算什么.
他宁可生生世世被囚于地府饱尝折磨,也不愿再看到加隆那无情的目光.
“撒加,你终于醒来了?觉得怎样?”潘多拉见他醒来,一向冷若冰霜的她竟泛起一抹欣喜的笑意,可见他目光深邃,似是另有所思,又不禁担心起来.
“我...还活着吗...”即使放轻呼吸,还是剧痛难当.
“幸亏这片树林,否则我们早已粉身碎骨了.”
他看着她,眼里溢满了令人心碎的哀伤与黯淡.
“教主...是我杀的...”良久,他淡淡吐出了几个字.
“不会!”她斩钉截铁说道:“我不相信!”
“我的父母因他而亡...我和弟弟亦因他而分开...我对他早已恨之入骨....”他强忍全身剧痛艰难说道:“我第一天踏进魔教开始已心怀不轨...一直以来我只等待机会报仇...拉达曼迪斯说得没错...他太大意了...竟中了我的暗算...”
“够了!别说下去了!”她大声打断了他.“你很想死是吗?为何要编一个根本无法令人信服的谎话?那天你听到教主死讯后的神情,我仍记得十分清楚,教里任何一人都有嫌疑,唯独是你没有!教主是心甘情愿放你离开的,你绝不是拉达口中的什么以下犯上弒主潜逃!为什么?九死一生我们还能活下来,而你却偏偏急着去求死?”
他痛苦的合上眼睛,她不可相信的看着他,她深信教主并非被他所杀,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要激怒她让她杀了自己而已.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若非因他身受重伤,她早已禁不住上前给他一记耳光把他打醒.“我认识的撒加并不是这种只会寻死的懦夫!从前的种种煎熬,你不是也一样咬紧牙关没半句怨言的撑下去吗?是什么令你变成这样?只要仍然活着就有希望,你的伤并非无药可治,你就这样向它屈服了吗?你的坚强到哪里去了?你的高傲到哪里去了?我真后悔,自己竟不惜一切救了你这种没出息的人!”
“你说得没错...”他微微苦笑着.“你走吧...别去管一个...没用的负累了...”
“你...”她已说不出话来.
“你走吧...不用同情我...我不需要...怜悯...”他睁开眼睛,茫然看着被树木遮蔽了一大片的天空.“我早已...没想过活下去了...我只想...保留着...一点尊严死去...”
现在眼前那个万念俱灰的人,就是她爱慕着的撒加吗?为什么以前那坚毅的眼神,如今却变成黯然绝望的目光?是什么?是什么夺去了所有的希望?
“是因为他吗?”她突然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个叫加隆的人...”
他惊愣的看着她,深不见底的眸子瞬间溢满了凄然.
“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着他的名字.”她冷冰冰续道:“你一直不肯接受教主,是因为你心中早已有了他,是不是?”
“他...是我的孪生弟弟...我最爱的弟弟...”撒加的目光渐渐失去焦距,他彷佛看到加隆情深的看着自己,听到他一声声叫着自己的名字.“只是...他已不会...再认我...这个哥哥...他...恨不得...杀了我...”眼角滑下了一行清泪,唇边的鲜红如缺堤般不能抑止.
“撒加!”她的心几乎跳了出来,连忙扶起了他替他输功,却感到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昏昏沉沉的,再没有醒过来.
口中只是迷迷糊糊的说着:“走...走吧...别...理我...”
她就在身旁守着他,半步也不敢离开,晚上也不敢入睡.
比起教内其它高手,她的内力并不算深厚,接连几天为他输功疗伤,已感到力有不逮,气力已渐变虚弱,然而以他目前情况,若非如此定然挨不下去,即使知道强行催谷功力危险非常,也只好孤注一掷.
她可以寸步不离守着他,也甘愿冒险替他续命,可是,她却不能忍受,即使在痛苦中,他仍念念不忘不断呼唤那个名字.
那个名字,只会带给他无尽的折磨,令他内伤加剧,残虐他脆弱的身心.
怜惜的轻抚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庞,她已不忍再斥责他的软弱.
沦为魔教众叛亲离,被最爱的人伤害离弃,身受重创筋骨尽碎,终生形同废人不能行走,失去有爱,失去亲人,失去了尊严,更失去希望,即使他再坚强,也已没力量再撑下去.
虽然伤他的是拉达曼迪斯,可令他万劫不复的,却是那个人!
是因为他被逼加入冥教才弄至兄弟反睦吗?她不明白,这个他心中最爱的,与他同根同生的弟弟,为何丝毫不能体会兄长的苦衷?
她终于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之所以能够支持下去,全因那个人给他的力量罢了,可是如今他换来的又是什么?
“教主和我都深爱着你,为何你偏偏选了一个只会伤害你,根本不爱惜你的人?你这个傻瓜!那个没良心的禽兽根本不值得你爱!”
他的伤仍没有好转,每天替他输功也只是治标而不治本之法,她很清楚,这样下去两人只会同送性命,要真正治好他的伤,相信世上只有一人可以做到.
她跟他素不相识,可从教主口中得知,他的医术可谓当世无双,只是,他早已不想插手江湖事,再者,以他和圣派和冥教的恩怨,要他出手相救,可谓难上加难,可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也不能放弃,不管用什么方法,她也要逼他答应救治撒加!
情况危急已不能担搁,于是不加思索,把撒加放在自己做的一辆粗糙木车上,带着他努力找寻这森林的出路.
这森林地势复杂,可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多日的找寻终于有了成果,当走到豁然开朗之处时,方发现已到达幽冥山的山脚了,但她还是没有宽心下来,说到底这还是冥教势力范围,万事也得多加小心.
只要走出幽冥山后再往南走,便能看到一片汪洋,目的地就在看不见的尽头.
连日的赶路,自己已筋疲力竭,她不禁担忧的看看撒加,唯恐他的伤势会因此加剧,只见他依旧昏迷不醒,额上大汗淋漓,双唇干涸,眉头紧皱,口中不时传来微弱破碎的呻吟,心下不忍,于是先把他藏到隐蔽的丛林之中,再到附近的溪边盛些水回来让他解渴.
盛完了水正急着回去时,却发现不远处的林里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涌上了心头,紧捏的拳头不断在抖震.
眼里闪出了凌厉无比的杀气,她咬了咬唇,紧紧跟随上那个令她咬牙切齿的人.
三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师父曾多次告诫他们,幽冥山是个群魔汇集,极其危险的地方,加隆当然清楚现在的处境,可他现在除了尽快找回撒加再别无他想,即使明知此行凶险重重,此乃魔教要地,对方人多势众,若落入其手中,以自己武功根本难以应付,但他已不再在乎,与撒加的安危相比,自己的性命根本不算什么.
“哥...”每当想起那双充满痛苦的蓝眸,心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噬咬般剧痛.
那双眼睛,充满着无数的酸楚,隐含着千言万语.
自小跟他相依为命,两人如同一体密不可分,本该很了解对方才对,可是鲁莽的他,竟然错怪了一直视他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哥哥!
为何自己这么冲动?为何自己看不到他眼中的痛苦?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自己,只懂斥责他背叛了他,又何尝设身处地为他想过?
看了看手中的剑,那柄寒光闪闪的剑,如今仍残留着他当天留下的血渍.
恨不得砍下自己那双曾伤害过他,甚至想置他于死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