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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
“如今宁国府在太子和端王中间两不讨好,端王府跟太子势均力敌,却是缺少个打破平衡的势力。宁国府牵着四大家族,不能小窥。”
“这对于宁国府不是火中取栗?”拿着端王的短处去谈交易,日后端王得势,宁国府如何又招架之力?
“相比暴虐的太子而言,端王显然是个好人选。再说,这种事情自然不会说明,宁国府只是说求娶端王的义女罢了,至于义女是谁,还是要端王定,他给个丫头也行,给了你姐姐也可,宁国府的诚意拿出几成,只看端王的想法。再说端王此时一口吃不下宁国府,只能选择妥协,非但如此,那贾元春也要风光一阵子的。”
“他们就不怕?”秦钟想不通。
“这世间与帝王做生意的多着呢,世家勋贵,早就盘根错节,帝王也只能忍着。你以为帝王便是无所顾忌的?”戴榕答道。
“端王不是最爱嘉惠公主吗?怎会答应将姐姐给他?”
“没养在身边,又是个女儿,”戴榕嗤笑道,“比得上那个位置重要吗?何况,王妃说了句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姐姐嫁过去了,与宁国府的恩怨这才能真正抹平。到时候,秦可卿生了孩子,便是宁国府唯一的宗子,端王、贾珍又有什么不能放心的?”
“大爷?大爷!”秦一瞧着秦钟似是在想什么,只是这事却太过惊人,他忍不住叫了两声。
秦钟迷茫地看了秦一一眼,才知道,自己竟是走神了,他揉了揉脑袋,心知这事却是不能全说,便道,“怕是宁国府和端王之间有什么交易,若是明日姐姐被送回来且罢,若是没送回来,我便去找水灏试试,你在家看顾好我爹爹,莫让他知道此事。”
秦一瞧着秦钟眼下的青灰色,心中总有不忍,怎的这事情就一件件不断呢?他家大爷才十岁啊!
35端王府二拒秦家 水小四痛下决心
第二日一早,秦钟便让秦一带了人和谢礼,去接秦可卿归家。
只是这一次,秦一却连门也没进去,门房只说王妃吩咐了,姑娘早上起来身体不舒服,怕是动不了地方,要将养几日再说。
秦一自然知道,端王这次是定了要将秦可卿嫁入贾家的心思了,他们又占了个义父义母的名头,秦业躺在床上,说是为秦可卿物色人家也是可行的。若是接不回小姐,这事怕是没有转圜之地了。
可是,这是端王府,是亲王府,他们小小秦家如何能撼动?
进退不行之时,却有个石子滚落在脚下,秦一顺着石子来路一看,那李胜正藏在胡同后面,仅露出半张脸,冲着他勾手。
秦一当即看了看左右,假意无奈归家之态,走出了半条街,才又转了回去,去了李胜所在的小胡同。李胜见了他,也不说话,只是拉着他一直行走,到了一处无人之地,才道,“秦兄,大事不好了。王爷不知怎的,竟是答应了宁国府贾家的提亲,将可卿小姐许配了给贾蓉。”
这却是得了确实的消息了,秦一慌忙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们家姑娘现在怎样?”
“事情也就是前日才定下,商量怕是早就开始了,小姐也是今日被叫去劝说可卿小姐才知道的。”李胜喘了口气,“可卿小姐自然不愿意,只是这事儿她没说话的余地,如今她正住在王妃的西厢房,怕是出不来了,我家小姐只说精神还好。”
秦一点了点头,便抱拳谢道,“多谢李兄,日后定会重谢。”说罢,便想赶回秦府去,只是那李胜却拉着了他的衣袖,面带犹豫地说,“我家小姐还有句话让你传给钟少爷。”
瞧着秦一盯着他,李胜咽了口唾沫,终是说道,“小姐说,此次不比上次,婚事已然定下了,便是捅到天边去,一个是儿子,一个是臣子,且王爷作为义父此事并不算出格,怕也改变不了多少。只会留下钟少爷好辩的印象,让钟少爷想清楚这其中关键。”
竟是倒这般境地了,连表小姐也不赞成他们再想办法,秦一点点头,一时心中五味俱陈,回了秦府后,瞧着那个等在院中的小身影,竟不知该如何与秦钟说。
秦钟淡淡地看着秦一,瞧着他的神色,已经心中有了几分了然。待那秦一将李胜的话说完,秦钟木然的点了点头,地位,就因为他没有地位,所以只能被这样白白欺负吗?
庄希虽然入狱,可宁国府还在嚣张,如今竟又要娶了他家姐姐,连表姐都劝他放手,可是,对他们是退一步,对自己却是眼睁睁地看着亲人跳入火坑。
他已经失去了健康的爹爹,他又怎能放弃一直疼爱他的姐姐?
秦钟握紧了拳头,他不能放弃,当即便吩咐摘星替他换衣,端王府不是还有个水灏吗?他一向不受宠,秦钟自不会为难人,让他出头,但求了他让他指点着让自己见见端王,却不是没可能。
只带了摘星一人,也不去大门,秦钟主仆从后门处下了马,摘星敲的门,开门的却是认识的一个,名唤帽儿,秦钟做伴读时,摘星无聊,跟他玩过。
瞧见熟人,摘星便将来意说了,那帽儿又不是不知道从昨夜到现在,秦家已经来了两拨人接那位小姐回家,第二次连门都不让进,虽不知道原因,但显然府中不咋待见这一家,便有些为难,摘星当即将准备好的荷包塞了过去,里面硬邦邦的,显然是一块不小的银子,又说不见别人,只见莫邪,帽儿这才说道,“我去传话,能不能见不敢保证。”
午时三刻,正是休息的时候,水灏一般此时在跑马场练习拳脚。小厮莫邪守在一旁,替他拿着衣物。门上的帽儿悄悄地探出了个头,对他勾了勾手。
莫邪瞧见了,先是瞅了瞅水灏,瞧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结束的样子,这才过去。那帽儿道,“秦大爷来了,在后门那等着,说是要见你。”
莫邪自幼在府中生活,知道的并不比帽儿少,他自然明白见他便是想见四爷的意思,只是四爷从半月前,便已经厌了秦钟,连带着连伴读都不让他做了,今日早上之事四爷也知道,并未多说些什么,莫邪揣摩着,瞧着水灏过来喝水,便示意帽儿等着,自己过去伺候,边问道,“爷,秦大爷在后门……”
将手中的水一口饮尽,水灏淡淡地说道,“就说我没空,让他回去吧。”莫邪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四爷的心思,心中高兴,到了帽儿身边,便道,“爷没空见他。”
瞧着莫邪走远了,水灏才低了头,用手抱住了脑袋。
今日一早,父亲便将他叫去了书房,只是跟他说他为秦可卿定了一门婚事,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让他来,则是给他个差事,婚书上要父母签名,端王算不得亲生的,名不正言不顺,让他将这事儿办了。
婚书一式两份,不过轻薄的几张纸,水灏却觉得重如千斤。只是,端王爷就那么看着他,他自然明白,这是警告,警告他此事已定,不准插手添乱,同时怕也是警告他,与秦家的关系远一些。
水灏心中七上八下,难不成自己对秦钟的那些心思父亲知道了?只是无论知道不知道,他若是接下了这个差事,便与秦钟真正走到了末路,而若是不接下,自己这些年的隐忍与努力,怕是都付诸流水了。
酷暑天,屋内虽然摆着不少冰盆,可水灏的后背依旧湿了,他不懂,为何每个人都逼他,郭放告诫他不准和秦钟来往,会毁了他的前途,而父亲则更加直白,直接将这东西交到了他手上。
挣扎吗?痛苦吗?难以抉择吗?
水灏不知该如何选择。
端王坐在一旁,亲眼看着这个儿子的纠结。这种纠结,他也曾有过,当年的嘉惠,也曾让他有过不顾一切的想法,但现实摆在眼前,嘉惠真的怀孕的时候,他才感到了慌乱。
他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小像,终是说道,“成大事者,总是要放弃一些东西。”
这是句暗示,可水灏还是听懂了,他抬起头,恰好看见端王的眼睛,那里面有些许审视。水灏的心砰砰跳了起来,这算是一种承认吗?他脑袋此时从未有过的清醒,终究,在端王的目光下,他伸出了手。
而端王府后门处,秦钟已经在太阳底下站了半个时辰,那帽儿却还未回来。摘星心疼地不行,道,“爷,你后退退,这后面有点阴凉。”
秦钟摇摇头,叹道,“在这里等着吧,怕是快要出来了!”
说着,那后门便开了条缝,摘星立时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
“四爷没空见你们。”说罢,便推开了摘星,将门关了。
摘星气得朝大门呸了一声,又怕秦钟难过,这才回头笑着道,“大爷,八成是忙着呢,下午我再来,您别着急。”
秦钟听得一清二楚,他又在这里当了一个月的伴读,又怎不知水灏每日的作息,不是没空,是不想吧!也是,水灏如何敢违抗端王的命令呢!
“罢了,先回府吧,再想其他办法。”秦钟挥了挥手,终是带着摘星离开。
36僻蹊径戴榕搭桥 风雨夜秦钟入宫
秦钟能有什么办法,他此时不知有多后悔,当初没让戴榕下手狠点,在绑架的时候直接宰了贾蓉,如今他倒是有这个想法,可他虽然天生神力,手脚上的功夫却不行,坐着马车到宁国府转了两圈,也不知是谁认出了他,竟是惹得端王府来人警告他莫要妄动。
自此,连李胜也不出府了,秦家就与秦可卿完全断了信息。秦钟倒是想过去问问戴榕,只是这才想起来,自己竟又没有问戴榕的住址。
这日夜里,竟是突地下起了细雨,已经三更时分,秦钟躺在床上听着沙沙雨声,不得入睡。此时,秦府的大门被大力敲开,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宫中的人。
领头一人正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吴公公,也不歇息,只是让人吩咐将秦钟找来,皇上急招。秦钟匆匆换了衣服,便被拉入了马车中,他倒是不怕,今夜有雨,八成会有雷电,皇帝这是想起了自己说的那法子罢了。
只是,秦钟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能否趁此机会,求求皇帝呢?
到了的时候,皇帝正在勤政殿前看雨,秦钟磕了头,便示意他站在一旁,许久才问道,“钦天监说今日有雷,你上次说的那避雷的法子当真管用?”
秦钟点点头,问道,“却不知那用具是否准备好了。”这说的便是铁棍和铁丝。
皇帝点了点头,旁边吴公公便拿了两块样子来,“却是这样的,倒是很长,足有几十丈。”
秦钟看了看手中的东西,一个是手腕粗的铁棍,一个是粉条粗的铁丝,此时的铁比不上后世的精炼铁,但想来导电却是没问题的,便点头道,“这样既可,将这铁棍绑在要房顶,将这铁丝一头绑与铁棍上,一头绑上大块铁板,埋于地下即可。”
那皇帝突然道,“如何知道你这法子管用?”
的确,房子没损坏,却也是看不出这房子起作用了。秦钟想了想便道,“有不用的废旧房屋吗?”
皇帝没出声,倒是那吴公公却道,“郊外却有不少空房子。”皇帝当即点了头,一群人竟是不嫌麻烦,在半夜出了宫,秦钟本是准备独自一人坐在车上,却不想马车走动时,戴榕竟钻了进来,浑身淋得湿哒哒的。
“你怎的来了?”秦钟好奇。
那戴榕哼道,“若不是我,皇帝想得起你?”这却是邀功呢!秦钟这才知道,沉寂了将近两个月,皇帝突然想起自己,竟是这人的功劳。秦钟瞧着他浑身狼狈,又是为了他,慌忙将腰上的汗巾解了给他擦水,“却是谢谢你了。”
那人擦着身上,对着秦钟道,“你确定那法子管用,你可知这不是闹着玩的?”
其实此时的人已经有避雷的简易方法,譬如屋檐上的瓦饰,那些鸟鱼的口中便含着金属球,然后有导线连接地下,只是此时的人还不懂其中的原理,只是将瓦饰安装在屋角处,还遮蔽起来,如此一来,除了劈对了位置的雷电可以被防御,其他的都会对房屋造成伤害。
秦钟点了点头,道,“必是无恙的。”
戴榕也不说别的,只是递给他一张纸,道,“这是我一个兄弟,如今二十岁,从战场上杀出来的,无父无母,如今是从六品武官,人品我能保证,若是看着圣上高兴,你不妨让圣上赐婚吧!只是不准说端王和宁国府的不是。”
秦钟猛然抬了头,没想到戴榕竟是早就替他想好了,戴榕却又叹道,“若是圣上无意,便不要再提了。”似是怕秦钟心中郁闷,“不过,你但凡这次做得好,在圣上心中留了名字,日后自会有造化,你姐姐也要靠着你呢!”
“圣上会管吗?”秦钟低了头,心情依